第14章 白長宇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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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梁氏一夜未睡。
白長宇還是沒有回來。
白季青有些坐立不安,他想去找弟弟,但是不行,這一家老小的必須有個男人盯著。
他們時不時的望向那空蕩蕩的來路。
安佩蘭修整好,讓他們在這裏原地等待,白季青守好,自己準備去看看。
“娘,您小心些。”
白季青和簡氏終究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便囑咐了兩句。
安佩蘭騎上了駱駝,帶著水和吃的往來時路走去。
到了中午時分,安佩蘭終於找到了白長宇。
幸好白長宇走的時候不是騎著領頭駱駝走的,這樣不管他在哪裏,駱駝都會帶著他去尋找領頭陀。
那頭駱駝就這樣拖著昏迷不醒的白長宇往這個方向小跑來。後麵像是被誰追趕一樣。
安佩蘭心中一沉,不該讓他去尋的。
“長宇!”
安佩蘭喊了一聲趕緊上前去。
發現白長宇的後背上一根長長的箭羽插進了肩胛骨,弩箭也不見了蹤影。
白長宇聽到母親的聲音,努力的抬起頭,終於模糊的視線中,娘親的身影越來越近,輕笑了一下,再次暈了過去。
安佩蘭連忙上前,牽起駱駝的韁繩,迅速轉身朝著驛站的方向跑去。
這時,身後傳來了響動,安佩蘭警惕的轉身看去。
隻見自家的大黃牛和兩頭驢帶著不知哪來的無人的騎的兩匹馬,一塊朝自己的這個方向跑來。
大黃牛身上插著兩支箭羽,兩頭驢的屁股上各有一支箭羽。
這群沙匪是急了眼了,活的留不下,死的怎麽也得留下吃肉的。
隻是沒想到這牛和驢跑起來還真不慢,甚至拐跑了自家的在風沙中迷路的馬兒!
這會子那三頭牲口看到了安佩蘭快速朝她奔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委屈的哼唧。
“哞~”
“嗯~啊~”
兩頭馬也不知道咋回事,也跟著噴著響鼻跟在身後。
安佩蘭罵道:
“你們這群畜生!非待挨兩下才知道跑是吧!王八犢子,回去再收拾你們!趕緊跑!”
安佩蘭就這樣帶著一群牲畜往往驛站這個方向跑去。
她已經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音越來越近,一群模糊的身影跟在了大黃牛的身後。
安佩蘭看著那些人的身影離著大黃牛越來越近,便抬手一個弩箭射去。
不管射沒射到,最起碼沒射到大黃牛身上就好。
那群人稍微停頓了片刻,大黃牛趁機拉開了距離。
這時,後麵傳來一陣風哨聲,一隻箭羽貼著安佩蘭的耳邊穿過。
安佩蘭有些心驚,又一隻箭羽射來,安佩蘭騎得駱駝的駝峰中了一箭,駱駝一陣疼痛,晃的安佩蘭差一點就摔了下去。
安佩蘭回身又是一弩箭。
後麵的聲音沒有停頓。
越來越近,都能聽到後麵馬背上人的喘氣聲。
就在這時,一隻箭羽從安佩蘭這個方向射向了身後。
是白季青,終究不放心,還是趕來了,留下的簡氏看著剩下的人。
白季青騎著駱駝不停的向對方射去長箭,箭羽準確的射進跑的最快的那人的腦袋上。
後邊一陣混亂。
趁這個功夫,眾人趕緊馬不停蹄的跑。
後邊的人都是騎著馬,速度比駱駝跑的快太多了。
但是有白季青這個準頭這麽好的長箭手在這裏,誰都不敢冒這個頭。
就這樣,後頭的人和大黃牛它們拉開了距離。
離著驛站越來越近了,隱隱能看到那了望台了。
安佩蘭抽空往後看去,一群穿著獸皮的人勒住了馬匹,最前麵的一個人蒙著麵,看不清麵容,但是那凶惡的眼神像能穿透一般令人心寒。
安佩蘭心下一冷,這莫不是那壩子幫的大當家?
如此更是一步不敢停下一直跑到了驛站旁。
累的駱駝都吐了白沫才終於是擺脫了他們。
簡氏拿著弩箭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看到遠來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前。
“長宇”
梁氏最先發現白長宇的情況,連忙上前將白長宇扶下了駱駝。
大黃牛和兩頭驢趕了過來,圍在一起,兩匹馬也莫名其妙的和他們呆在一起。
梁氏看著白長宇後背的長箭有些焦急無措。
簡氏連忙尋找裝滿酒的皮囊壺遞給了梁嫣然。
安佩蘭撕開白長宇的衣服,發現整個箭頭插入了皮肉中。
還好在肩胛骨,再往下兩寸,此時白長宇便已經是具屍體了。
安佩蘭用烤過火的匕首生生的挑開白長宇後背那箭頭兩端的皮肉。
巨大的疼痛將他從昏迷中疼醒,“啊~”
“忍著!為了三頭畜生!不顧老婆孩子的死活!你活該遭這個罪!”
安佩蘭有些生氣,語氣重了些。
白長宇齜牙咧嘴的喊著:
“娘,痛啊,痛死我了!”
“疼死你活該!”
安佩蘭一狠心,拔出了那支箭羽。
“啊~”
白長宇疼的直哆嗦,不一會就又暈了過去。
梁氏連忙給他倒上烈酒衝洗著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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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白長宇也沒醒。
輕輕包紮好後,梁氏給他蓋好了衣服。
她真是有些心疼不已,兩次了,其他人都是好好的,就自家的相公受傷,還一次比一次重,也不知自家相公倒了啥黴頭了。
兩頭驢和大黃牛就沒這麽細心對待了,安佩蘭直接上手拔了下來。
疼的它們直撩後橛子。
那頭駱駝倒是沒啥事,箭在半路就晃掉了,看樣子插的不深。
安佩蘭給他們衝了衝水就沒管它們了。
它們撲騰了一會便去水塘邊喝水了,兩匹馬也跟著它們一起去了。倒是幸運,一隻箭羽也沒插到它倆的身上。
安佩蘭他們將白長宇小心翼翼的扶上了駱駝。
大黃狗也看得出又要出發了,連忙跑去水塘在走之前喝飽了。
這次他們沒有走太久,過了驛站兩天的時間便看到了涼州城的門樓了。
而這兩天的時間,白長宇的傷口有了些感染,額頭滾燙。
來到了涼州後,照舊找到了府衙登記,府衙看了看流放的文書,蓋好了印章,便立刻讓他們去往努爾幹。
白季青卻掏出了五兩銀子,悄默聲的遞到了府衙手中低聲說道:
“我們在來的路上遇見了沙匪,我家弟弟中箭受了傷,勞煩大人讓我們休息一天,我們給弟弟找些藥材,明日肯定出發。”
府衙掂了掂重量,點了點頭。
白季青沒有走,又掏了一顆金豆子遞了過去:
“我家來的時候,嶽丈家給了些牲畜,想一同帶進努爾幹。”
流放的犯人帶的牲口大部分都會被埡口的府衙扣押,這是他們的油水,可是這個金豆子讓城內府衙亮了眼睛。
隨後給了白季青的文書裏麵夾了張紙,是牲畜的配文,數量和種類那兒啥也沒填,空白的。
那顆金豆子真是管了用了。
白季青高興的走出了衙門,又在出城前在城門處找了個寫信的攤子,自己個兒將所有的牲畜——連著兩匹白得的馬兒也沒拉,全寫了上去才回來的。
等在城門口的安佩蘭看到了白季青的影子趕緊上前詢問,看到他點了點頭,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們沒有進城休息,畢竟他們可沒有跟府衙說過他們是帶著七頭駱駝,兩頭驢,一頭牛還有兩匹馬,還有一隻大黃狗還有兩隻小狗崽子一起進入努爾幹。
安佩蘭在白季青回來後,誰也沒帶,自己騎著一匹馬再次進了城。
很快打聽到了藥房,買了很多的藥材,有白長宇用的消炎的,也有些補氣養血的,還買了支小山參,又買了個藥爐才出門。
又打聽著去了屠戶家買了兩斤豬肉,和所有剩下的骨頭。
買了一罐白酒,一袋子麵粉。
油鹽醬醋糖各要了些。
這個時候沒有賣青菜的,隻有大白菜了,對於安佩蘭,這個可是好東西。
自然,大白菜的價格也不算便宜,十錢一顆,安佩蘭要了四顆。
又要了兩匹最常見的藍棉布料,還有兩大袋棉花。
也沒忘了那群牲畜,給它們買了好多麩皮,天快要黑了,才往回走。
走到城門口,看到有賣油酥餅的,便買了些油酥餅和烤羊肉包子回來。
安佩蘭不得不感謝原身藏的那盒子金豆子,單憑那當的家底錢,還不知道來到涼州城的時候,白家還剩幾個人呢。
將所有的貨物放在馬背上,安佩蘭便牽著馬走向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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