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開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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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一股一股的往上湧,飄來的麵香裹著淡淡油星味,裏麵夾雜著沙蔥的辛辣味,讓他們胃口大開。
“好香啊,這都是些啥啊!”
梁氏沒見過這些野菜,但是聞著真不錯。
簡氏給他們一人舀了一碗,
“這些都是母親早上去那邊草地裏摘得,還有野菜水,說是待會每人都要喝點。”
野菜水看了一眼就被忽略了,那苦味都能聞得出來。
他們都當看不見,捧著那碗刀削麵嘶溜嘶溜的吃了起來。
麵片滑入嘴中,那股子鮮亮噴薄滿了口腔中,再順著嗓子流淌入肚子裏,令裏麵的五髒廟翻動起來,勾的你停不下嘴來。
再夾幾筷子爽口的馬齒筧,一股子青草的氣息竟然帶著些滑爽,讓沙蔥的辛辣稍稍讓了步,給味覺一個緩衝的時間,搭配的恰到好處。
大家頭也不抬的扒著碗裏熱乎乎的刀削麵,整個窩棚裏隻有稀溜溜的聲音。
就連白時則這個小家夥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用手抓著往嘴巴裏塞。
梁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胖嘟嘟的小手,這才沒讓他霍霍碗裏的麵。
用筷子夾了一個麵片吹了吹,摁住了兩隻亂抓的手才塞進小家夥的嘴巴裏,那小米粒的牙齒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隨後像個雛鳥一樣張著小口啊啊的要著食物。
白知遠大了些,自己捧著比臉都要大的碗自己呼哧呼哧的吃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嘴巴兩邊的湯汁用舌頭一舔就進了肚子裏。
“啊,真香~”
“母親,在家也沒見你有這手藝啊!”
白長宇呼哧呼哧的吃著,一大碗下了肚才有機會空出嘴來問著,手裏的碗遞給了自家媳婦,還想要一碗。
安佩蘭聶了他一眼道:
“在家用得著我下廚嗎?再說了,人在餓的時候啊,吃碗豬食都是香的,這算啥啊,等後頭咱家夥什齊全了,做的麵比這好吃多了!”
可不麽,就是放了沙蔥的清水麵而已,這多天除了饢餅沾湯就是湯泡饢餅的,嘴巴都沒味了,也是這沙蔥的香氣提了鮮,讓他們嚐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這才覺得好吃無比。
各個吃的都不敢打嗝了,才不得不放下了手裏的碗,砸吧著嘴回味著。
多餘做的些都給了狗子們,這會也吃的肚子鼓了起來,搖著尾巴出門撒尿去了。
舒服~
安佩蘭看著白家的這群人,那鼓鼓囊囊的肚子,讓喝蒲公英水的話還是咽了下去,後頭有的是機會,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草藥代替著,畢竟那玩意連自己都不想喝。
正好也想著正好趁這個時候將些事情跟說一下,也是前世當領導當慣了,大事小情都想開會強調強調,這憋了倆月了,才終於給了她點時間和機會開這個小小的家庭會議: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咱說一下後頭的事情,咱家今後不再是那官家富貴人了,就是普通的清苦遍戶,往後別文縐縐的一口一個母親了,就像普通百姓家叫娘就行。
還有,像昨兒你們獵的那隻兔子,那兔皮要是能趁著熱乎拔下皮來,多攢他幾片,咱冬日兒就能多做件襖子,這個地場的深冬都還沒到呢,晚上已經凍得都不行了,就憑這些棉衣,可怎麽能行。
再有,昨兒你們收拾床鋪的時候應該都知道了我藏了些銀錢,沒有動是好的,別指望那些,還要自己想辦法過日子,那些是緊著必要的時候才能用的,至於啥時候才是必要,那我告訴你們,你們這輩別想了,留著給知遠和時澤他們的,求學娶親時才用的。
還有昨兒回來的時候我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那些個遍戶啥時候能摸過來,好在還有小黃給咱看著門,但這圍牆要早早的弄好,免得一場大雪下來,那群急了眼的遍戶再將那群牲口給霍霍了。
紅棉,你也不是個貴小姐了,待會去草場那邊看好了咱家的牲口,割些牧草,有啥動靜趕緊喊人,讓小黃和兩個狗崽子跟著你。
長宇,你的傷還沒好,就在這修養著,喝了藥你在窩棚裏看著倆娃娃,看著火堆,別滅了,凍著孩子。
剩下的咱都去趕緊將窯洞挖出來,先撿著簡單的收拾,估摸著還有個十來天,那入了深冬,牛馬驢的都要進洞,人和牲口先在一處擠吧擠吧,其餘的開春再說。
還有過冬的存糧,咱也要抽時間去涼州多備著點,牲口的冬糧也要趁現在還沒被雪窩在裏麵,趕緊割了存著。
至於冬衣,過段時間再說,挖好了窯洞,到時候再貓在洞裏麵好好收拾。
再有,那野菜根的水啊,今後就是咱常喝的了,咱家的人今後都不準喝那些沒煮開的水,啥時候都不行,這要記住了,一旦那水裏麵有……不好的東西,頭疼腦熱的可沒有藥。
還有,咱這身上臭的一股子味先忍著,腦袋癢的也將就著熬過這會,這幾天白天晚上的不停下,都把勁使在點上。趁著下雪前進洞貓冬。
這個冬天,咱咋也得活下去!”
眾人認真的聽著,都紛紛點頭,沒有任何的異議,就是簡氏和梁氏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都有些惡心了,既然婆母發了話,也就先忍著吧。
“行吧,這就幹吧。”
說完大家都紛紛站起身來,按著安佩蘭的吩咐忙活了起來。
白紅棉背上了路上編的簍子,將狗崽子裝裏麵,拿了個鐮刀騎著安佩蘭騎回來的馬去了草場,這馬兒雖然她就學了一天,但是也騎得越來越溜了。
白長宇橫著爬著,擋著白時則別掉了下去,白知遠懂事的和白時則在床上玩著草螞蚱。
安佩蘭拿了一個钁頭,然後將另一個遞給了白季青。
簡氏和梁氏都拿了把鐵鍁。
但這些工具還都沒有把手,他們隻好跟著白季青往山上他撿柴火的地方尋摸著。
不一會各自都找到了趁手的樹枝,用鐮刀唯一帶把的工具了)砍斷。
這酸棗枝上的刺特別多,小心翼翼的將枝杈掰斷,再趁著新鮮將皮剝下,留了一段滑溜溜的樹芯,然後用火燒了燒,黑黢黢的但是沒著火時是最好的。
將一段插進那些農具上留好的空洞裏麵,使勁掂了掂,再用錘子砸進去,這樣完美的農具就完成了。
“行了,咱走吧。”
安佩蘭掂了掂手裏的钁頭,很結實,帶著大家來到了土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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