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黃芪、地黃和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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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陶要想結實,還需要三次的煆燒,還有化糞池的彎管道,這些都需要一步一步的實現,欲速則不達嘛,安佩蘭也不急,一步一步的來。
收拾好了那些土陶器,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走到窩棚後頭的水源邊,用木盆接了些清水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激得她更是清醒舒爽。
轉頭看到正在菜院裏頭鋤草的繡娘,想起孟峰身上還有不少傷口呢,昨天也沒問問人家,便連忙問道:“孟峰身上的傷都不打緊吧?”
繡娘沒停下拔草的手,轉頭應道:“都是皮外傷,昨兒換了兩遍草藥,紅腫消了不少,再抹兩天估計就結痂了。”
她說完,手裏的活停了下來,目光掃過院外的坡地,“安嬸子,城裏頭進不去,長宇兄弟的傷隻指望著蒲公英也不成,我想著去附近轉悠轉悠,去看看有沒有黃芪和甘草、地黃啥的,這些草藥在這裏應該是常見的,也正對長宇兄弟的傷症。”
安佩蘭聞言眼睛一亮,但想了想隨即搖頭:“不成,你還奶著孩子呢!不能帶著孩子去遭罪,我其實大體是認得的,隻是不知道藥效是啥,既然你知道,那我自個去就行了,回來後你分揀一下,看著下藥就成!”
繡娘還想說啥,被安佩蘭給擋住了:“孩子最重要,這會又沒了瓦刺人,我拿著把弩箭足夠了!”
繡娘想了想這才點頭:“那安嬸子您定要注意安全!”
安佩蘭應過後就轉頭對著白紅棉說道:“紅棉,待會你去草場,回來的時候記得多割些豬草,別光玩!”
“知道了!娘~”白紅棉的聲音中氣十足,已經徹底好利索了,也不知道那叫魂是不是發揮了作用。
“老大!你帶著家裏頭的人都一塊去地裏,東邊那片的草都快比豆苗高了!現在家就你一個壯勞力!別老抓耗子了!晚上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地裏頭還有雜草,饒不了你!”
白季青整了整衣襟:“娘,我何時自己去抓田鼠來著!都是長宇拉著我,不得已才去的。這次長宇不在,您就放心吧!”
安佩蘭撇了撇嘴,轉身拿了個簍子,裝著把弩箭和鐮刀就去窩棚牽出了馬走出了院子。
甘草等中草藥是喜歡生長在沙土地頭的,這些都是前世在省市人文展上看見過的,像甘草,黃芪,地黃等樣子她都是認得的,隻是不懂得那深奧的藥理罷了。
這會有繡娘這個精通醫術的人正好幫她甄別搭配。
站在荒坡安佩蘭便四處看了看,小院的南邊是連綿的土山,北向是草場,東邊就是他們家的田地了,西邊是亂石坡。
安佩蘭準備從草場穿過亂石坡繼續往西走,那兒靠近草地與沙漠的邊緣,從地質上來說是最適合這種中草藥生長的地方。
安佩蘭翻身躍上馬背,雙腿輕輕一夾馬腹,朝著目標方向疾馳而去。
這匹馬腳力矯健,路程本就不算太遠,不過一個時辰光景,便已望見了前方的目的地。
草場的邊緣是道兩三米高,十米左右寬的溝壑,裏頭灌木叢生,再繼續往西南方向走兩個時辰就是沙漠的地界了,這塊正好是和沙漠的交界處,偏向草原,地質裏麵營養的黃土裏頭含著沙子,給植被提供了充足的營養又滲水透氣,最是容易長這種豆科的中草藥了。
安佩蘭鬆開馬韁,讓馬兒在溝邊自在吃草,自己則循著緩坡,小心翼翼往溝壑深處走去。
越往深處,草木越發茂盛,腳下的泥土也變得濕潤鬆軟。走到溝底時,一汪清泉正潺潺流動,水麵寬約五步,清澈見底,能看見水底圓潤的卵石
她俯身捧起一捧水,入口甘冽清甜,也是難得的甜水。順著水流望去,恰好朝著自家地界,想來該是同一條水源。
安佩蘭便在溝底及兩側的草叢、石縫間仔細搜尋起來,目光專注地掠過每一株植物。
很快,安佩蘭就在不遠處的溝壁上發現了幾顆蓮座狀的草本植物,邊緣具不規則圓齒或鈍鋸齒至牙齒,葉麵凹凸有皺紋,葉片基部呈柄狀——這不正是地理展會上看到的地黃麽!
安佩蘭欣喜無比,但是她也隻從文字圖片上看到的,並不敢肯定,隻要挖出來,是紡錘形或條形的肉質塊根便能確定了。
安佩蘭用鐮刀破開周圍的沙土,小心翼翼的用手分離出根莖!
正是地黃的根莖無疑!
這可給安佩蘭帶了不少信心。
隻要出現了一顆,那就說明這種植物在這附近應該還有不少!
她弓著腰,雙手緊緊扒著紮人的灌木叢仔細尋找著,手掌被尖刺劃開一道道細痕,便是滲出血珠也全然不顧,隻顧著在枝葉間仔細搜尋。
很快,她便接二連三的發現了好幾株地黃。
鮮地黃在這地界應該並不算稀有,隻要尋到了這種沙土地便能隨處可見。但真正費力的是它的炮製方法,反複蒸曬,去除寒性、濃縮藥效,最終成為烏黑油潤的熟地黃,才算得上是能賣上銀錢的正經藥材。
而現在有了繡娘這個難得的人才,安佩蘭心裏有了個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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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眼睜睜看著匣子裏頭的金豆子日漸稀少,心裏別提多慌了,生怕銀錢耗盡,卻還沒找到穩妥的生財之道,那種前路茫茫的不安,著實讓她揪著心著急了好一陣子。
此刻,安佩蘭看著已經鋪滿筐底的地黃眸底泛起亮光,一樁買賣,已然在心底有了雛形。
這下,她便更是有了充足的動力了。
就在她不停地挖著地黃的時候,遠處一叢將近一米的草叢吸引了她的注意——黃芪!
安佩蘭從來到努爾幹的時候就想找這黃芪來著。
她前世剛過三十的時候就開始跟風養生了,平日裏用得最勤的養生藥材,便是這黃芪。至於黃芪那地上的植株模樣——直立的莖稈、帶白柔毛的分枝,還有那羽狀複葉上橢圓形的小葉,她自然也好奇的查看過的。
一眼掃過去,基本不用懷疑,便認出來,刨出了根部掰斷,放在嘴裏一嚼,一股豆腥味傳入嘴巴:“黃芪!”
這塊溝壑倒真是塊寶地,地黃和黃芪都已經找到了,就差那甘草了,按理說甘草和黃芪同屬於豆科,這裏要是有了黃芪,那甘草應該也會有的。
安佩蘭采了滿滿一筐地黃和黃芪後,便仔細尋找起了甘草。
對於甘草,安佩蘭隻熟悉它的氣味,那奇異的甜味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地表上的樣子,安佩蘭也隻大體有個印象罷了,隻能看著相似的差不多的就薅出根來嚐一嚐,她都快成了神農嚐百草了也沒尋到那熟悉的味道。
不知不覺,沿著溝壑越走越遠,就在安佩蘭看著自己的馬兒都成了一個點的時候,心下有些不安,便高聲大喊:
“過來~!馬兒!過來~!”
安佩蘭的手成喇叭狀,對著嘴就這樣尷尬的呼喚著自己的馬,她也想學其他人那一聲口哨,聽著都帥氣,可是不論她怎麽卷著舌頭學都隻能吹出細小的“虛~”聲。這麽長時間了,還是沒學會,索性就不再學了。
馬兒倒也習慣了安佩蘭的這種呼喚,“噠噠”的邁著蹄子往這裏跑來。
看著離著自己近了的馬兒,安佩蘭再次心安的尋找起草藥來。
而就在此時,遠處竟然又響起一個聲音,乍一聽,似乎也是馬兒的啼叫聲!
安佩蘭瞬間警惕的拿出了弓弩,對著那陌生的遠方定眼看去。
隻見田地交界的地方,一個黑影漸行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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