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隻有白長宇受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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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季青他們聽到了狗叫聲迎了出來,也習慣了母親總比預期提前回來的事情。
    回來後,簡氏和梁氏先把稻糠麩皮卸下,趕緊給家裏斷了頓的牲口們喂上,這個時辰,除了雞睡著了,其他牲口都餓的大口大口吃著,安佩蘭吩咐簡氏給大黃單獨弄了些玉米麵,犒勞犒勞它。
    孟峰和白季青兩人到底沒弄得動那石磨的磨盤,摘了大黃的脖套後,直接把板車豎起來,把石碾子和石磨給滾了下來。
    也是這石頭結實,又是土地,倒是完好無損。
    兩人又在安佩蘭的指揮下搭起了磨床,
    磨床是就地取材,搬了些石塊搭穩就成。磨床上頭的便是磨盤,將下扇固定在磨盤上,裝上立軸安好上扇,在上扇上的口裏頭找根木頭插好,一台石磨便安裝好了。
    石碾子是現成的,一個帶著深深的棱齒,中間有個穿透的眼,一根榆木穿過,榆木兩頭留著凹槽,將剩下的三根榆木杆子與此按好成框,到時候拉個麻繩套在牛或是驢身上往前滾動著便將糧食的麩皮給碾出來了。
    這個時代基本都是這種石碾,碾出來的麥子因為有凹陷的地方,麩皮是破不幹淨的,所以才沒有後世那細膩的白麵。
    若是要李將軍送來的那種白麵,還需要上更細膩的石碾子碾好幾遍,再人工挑揀,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所以,細膩的白麵是尋常人家吃不起的。
    安佩蘭得了那些白麵是高興,但也知道自己家後期還是要習慣粗麵烤成的饢餅為主糧的。
    安佩蘭還把送的那個簡單的藥碾給了繡娘:“這是店家送的,想著也就你能用的上,便拿你家用吧。”
    繡娘接過轉頭看了看孟峰,隻見孟峰也點了頭,便感激的收了下來。
    如此,他們也忙活到了半夜,孩子們早就睡了,他們滅了火把,也收拾收拾睡了。
    第二日,白紅棉起床的時候從平台上往下瞅,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間的那個石磨和旁邊的石碾子了。
    這可找著好玩的東西了,三個孩子你推一會,我推一會,忙活了一上午。
    安佩蘭則和簡氏,繡娘一起炮製起了地黃。
    將曬幹的地黃用泉水浸潤,再切成23厘米的方塊,加入黃酒泡12小時,再上鍋蒸,但這鍋是需要陶鍋,鐵鍋是能影響藥效的。
    她們便再次停滯了下來。
    繡娘還在發愁這陶鍋,安佩蘭則從角落裏頭尋出了前些日子做的土陶鍋,正好幹透了,可以進窯了。
    安佩蘭將那些土陶做的管道,杯子和陶鍋全部放進了火窯中,放木炭,生火封窯。
    剩下的不管是地黃還是火窯,需要的都是時間了,安佩蘭她們倒是閑了下來。
    這段時間,簡氏倒是和秀娘走的近了些,她對藥理啥的相當感興趣,隻要有空便纏著繡娘學些東西。
    秀娘也毫不吝嗇,傾囊相授,但是礙於很多是需要借助醫書的,就那穴位圖,便需要描繪出來。
    正好此時筆墨紙硯都有了,白季青在院子中給白知遠啟蒙,繡娘便借著毛筆給簡氏畫了張穴位圖。
    並以白長宇為實踐對象,拿著長針指點著。
    時不時的也讓簡氏下針練手,白長宇哆哆嗦嗦的說著:“嫂子,我還是個病人,萬一紮壞了咋整?”
    秀娘倒是寬慰道:“不會,我在旁邊看著呢,關鍵穴位是不碰的,現在認的這幾處穴位正好刺激你血液循環,對於傷口愈合也是有好處的。”
    “可是秀娘,這嫂子今天第一天認穴位就拿我練手,是不是還是有些風險?”白長宇邊說邊對秀娘擠眉弄眼。
    可是秀娘那實誠腦袋確實也沒明白白長宇是啥意思,隻是詢問著:“長宇兄弟,你的眼咋了?”
    簡氏笑著說道:“沒啥,他嫂子親自給他下手,高興著呢。”
    白長宇看著那寒針逼近,秀娘也不管事,連忙將目光轉向梁氏:“媳婦……”隻是那後頭的話還沒說呢,簡氏就將他的腦袋給轉了回來。
    梁氏給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默默地跑到石磨那兒和白紅棉研究起來了。
    白長宇看著這針是咋也得挨了,便咬著牙一臉誓死如歸的樣子。
    簡氏無奈地笑了笑,語氣裏帶著幾分篤定:“小叔子!你嫂子我自幼受家學熏陶,便是男子必修的君子六藝,在私塾考較中也次次拔頭籌,是遠近聞名的才女。這點醫學門道,自然不在話下。”
    這番話聽得白長宇多了幾分底氣,可下一刻,殺豬般的嚎叫聲就衝破了天際,震得人耳朵發顫。
    一套針法下來,白長宇嗓子都喊啞了,連安佩蘭都有些看不下去。看著周圍聞訊聚集的家人,簡氏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動作優雅地拔下最後一根銀針:“小叔子,你堂堂七尺男兒,小小銀針竟嚎得驚天動地,實在有失大雅!”
    她嘴唇泛著些許蒼白,說罷便拉著秀娘要走。
    “方才紮得深了些。記住,皮下三分即可,力道要勻,莫要貪深”
    然而秀娘的話還是傳了回來,白長宇聽到了幹啞著嗓子哀嚎:“嫂子!你不是手拿把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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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簡氏像沒聽著一樣,頭也不回的進了秀娘的屋子,幹留下白長宇獨自哀嚎著。
    “行了,別嚎了,等你嫂子成了一代名醫,忘不了你這小叔子的功勞!”
    安佩蘭安慰道:
    “等她成了名醫,我還有命活麽……”白長宇哭喪著臉。
    安佩蘭直接給了腦門一巴掌:“什麽話!回去養傷去吧。”
    白長宇捂著後腦勺:“你們還知道我是傷員啊!”
    說完,快速躲開安佩蘭再次扇來的巴掌,連忙上了階梯回了自己的窯洞,這一待直到吃飯都不下來,還是梁氏給送上去的。
    晚飯桌上,簡氏依舊是那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端端正正坐著,夾菜吃飯的姿態一絲不苟,仿佛下午紮針時的手忙腳亂和白長宇的嚎叫聲都與她無關。
    安佩蘭看了半晌,實在憋不住,嘴角噙著笑打趣:“你這遠近聞名的才女,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這話一出,簡氏方才還挺直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聲音都軟了:“娘……這醫術也太難了!”
    安佩蘭放下筷子,想了想問道:“那你還想學麽?”
    話音剛落,簡氏立刻挺直了腰板,語氣斬釘截鐵:“學啊!怎麽不學!再難也要學,說來也怪,這醫術啊越是難,我反倒越想把它學會!”
    安佩蘭點頭:“那就好好學下去,等後頭若我們再去涼州,去書肆看看有沒有醫術方麵的書籍。”
    簡氏這才欣喜的看著秀娘笑了起來。
    星子隱沒,東方泛起魚肚白,昨夜的煩憂,也隨晨光淡去了幾分。
    今日是那苗掌櫃說好的送苜蓿種子的時候,還沒到晌午,安佩蘭就將自家的和孟峰家的板車套在了兩匹馬的身上。
    安佩蘭和白季青兩人拉著馬車早早的就在界口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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