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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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自然不受這等吼嚇,連眼皮都沒抬,直到手裏的條子快要燒到手指才鬆了開,一張張紙條就這樣化成灰燼飄散在空中。
    李瑾心中明鏡似的:朝廷將這些人調配到這兒,卻隻撥了兩千石粗糧,分明是把這兒視作活墳場。
    這些送來的人一部分是真當勞力使的,可另一部分,明擺著是官家想悄悄舍棄的累贅——或是名門之後,或是皇親國戚,總之都是些燙手山芋,便借著坎兒井的由頭,把他們扔到這兒,讓他來背這個人命的黑鍋罷了。
    他也知道會因此得罪眾多達官顯貴,甚至有皇親國戚。
    可是他不得不背!
    但是,他也不怕!
    因為,誰還不是個皇親國戚呢?
    李德閔!李暢!李瑾!
    說起來他們三個屬於同宗同源,出自同一位祖爺爺。
    李德閔這一脈是嫡係,去了上京,出了個大美人,成了前朝皇妃,生下下了現在的官家。
    也就是說前段時間逝去的皇太後,是李德閔的親姑姑,現在的官家,是在自己的母後去世了才收拾的李家。
    自己和李暢將軍這一脈的爺爺輩是兄弟,便又分了支。
    而他們這兩支,便紮根在了這涼州北地。
    總的來說,若真論起來,他家也算是皇太後這邊的皇親國戚了。
    官家其實也是利用了他們的這層身份,又利用了他在這涼州根深蒂固的地位,才想出了這麽個損……點子。
    此時,馬車裏的老者看著無動於衷的李瑾,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他沒想到這小小的努爾幹指揮使這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他是誰!周顯湛!可是救過官家性命的紫光祿大夫——當然這頭銜前麵要加個“前任”倆字。
    “當真是狂妄至極!你可知我……”
    “努爾幹衙役聽令!查看文書配文,不在冊登記的人員扣押補錄,沒有牲口配文的全部沒收入庫。”
    李瑾根本沒聽他說完,直接無視,一聲令下,衙役們得令紛紛行動起來,清點核查。
    押送流放的衙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努爾幹的指揮使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讓原本默認的規則翻天覆地?
    而那名叫周顯湛的老者也呆愣住了,後頭的那輛馬車上下來了三個嬌羞的女子,緩步走到他麵前:“老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而原本在他身邊護著的六個壯漢一看形式不似之前——往年也有些被判流放的有錢有權人家,他們會雇傭些鏢師以保護他們路上的安危,一般來說送到衙役們分給這些人的地場,他們再幫這些人修好住處便可拿著銀錢離開了。但是,眼下這情形明顯是要強留啊!
    隻見那六人見勢不好紛紛往後退去,不等李瑾發話,白季青一個長箭正好射在跑的最快的那人的腳邊。
    那人被箭風掠過,心下一涼,便停了下來。
    衙役們一擁而上直接套上了枷鎖押跪在一邊。
    “官差老爺,我們真的不是流放罪人,也不是遍民流民!就是上京的鏢師!布衣百姓!家中老婆孩子還等著我這趟的鏢金養活呢!”
    可惜的是,沒有人聽他們的辯解,衙役們一語不發默默登記核查。
    果然核查到了最後,除了這六人鏢師是多出來的,
    還有那周顯湛後頭那輛馬車裏的三個女子。
    其餘都是在冊人員。
    未登記配文的牲口倒是不少,那兩輛馬車赫然在列。
    衙役們將這蓄著胡須正憤慨威脅著他們的周顯湛拉下了馬車,馬車裏頭的東西自然扣下,後頭的那輛馬車自然也沒落下。
    安佩蘭不知道馬車裏是什麽,但是看著回來在李瑾耳邊回話的那人的神情甚是誇張,而李瑾的臉色也滿麵紅光。
    應該是少不了好東西了。
    扣押牲口的過程自然也有所爭執,但是大部分的百姓都不敢去對抗衙役,但是人群中卻有一人相當猖狂,竟然直接給了衙役一巴掌:“大膽!你可知我爹是……”他的下一句沒說出口,被打了一巴掌的衙役直接一刀送他去了西天。
    到底也不知他爹是誰?
    見了血了,周圍的人才紛紛騷動了起來,但是看著寒光閃閃的長劍紛紛出鞘又都安靜了下來——這人一路以來可是被衙役們好吃好喝伺候著來的,同那周顯湛一樣都屬於特例,竟然就這麽被這兒的衙役給殺了!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
    死了一人,震懾住了眾人,便是那周顯湛也顫顫巍巍的明白了這兒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人員登記完成,便帶著都去了東邊,這批人因著不開荒不分地界,便都集中在一起,統一在東邊景山下看管,一則幹活方便,二則,若發生暴亂,東邊北地邊防營能迅速前來支援。
    安佩蘭看著這浩浩蕩蕩離去的人群,不自覺的慶幸——得虧自家來得早啊,若是晚些?不對,晚些沒有坎兒井這一說啊。
    可是,安佩蘭轉念一想,不管有沒有坎兒井,這努爾幹的邊防營也勢必要擴員。
    韃靼和瓦刺兩部一直都是官家的心腹大患,坎兒井隻是提前了官家心中的部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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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那些國家大事,可就不是她能揣測得了的,看好門前一畝三分地就得了。
    “行了,熱鬧也看完了,快些回去吃飯吧!”
    安佩蘭牽著白知遠,梁氏抱著白時澤,身後的簡氏和白紅棉都一起跟著回家了。
    這白長宇不來看這熱鬧是因為這幾日惦記著那珍珠給配種的事,可這孟峰和秀娘倆也不來湊這熱鬧倒是稀奇了。
    安佩蘭想著那秀娘從開始知道要從南疆調來遍戶的時候就臉色難看至極,今天走前白紅棉去喊也蹩腳的找了個借口拒了。
    這兩口子絕對有事,而且就和這群勞力有關。
    安佩蘭是越發好奇了,瞅著這兩口子動不動就鑽牛角尖的性子,別的憋壞了,今晚怎麽也得撬開他倆的嘴。
    安佩蘭這邊尋摸著張羅些好菜配酒,那邊就看著白長宇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騎著駱駝牽著馬,倒是一個都不拉。
    “咋了,配上了?”安佩蘭好奇的問。
    白長宇氣的咬牙切齒:“啥啊!那珍珠壓根看不上咱家的小母馬,這倆貨倒好,在人家馬廄前打起來了!最後還是珍珠給踢開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安佩蘭看著這倆匹馬身上確實一片狼藉,要知道白長宇才愛惜它倆呢,天天給它倆刷毛,平日裏頭水亮亮的身上連個泥點子都沒有。這會~打綹的鬃毛,斑駁的毛發,後屁股上幾乎糊滿了泥漿——這是場惡戰啊!
    “明兒李校尉說他帶我去涼州養馬場,再給咱家尋頭好的種馬給配上,娘,明兒我就不吃飯了,趕早去邊防營等人家呢。”
    白長宇說著說著又來了精神,牽著馬準備去拿毛刷好好收拾收拾,便是得不到珍珠那樣的,也相看個差不多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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