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所以,這顆痣惹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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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今禧笑意深了些:“我在搬房間呀。”
    “以後我以後就睡兒童房旁邊,離寶寶近,照顧她也方便。”
    謝知雨立刻用力地點著小腦袋,眼睛彎成了月牙,奶聲奶氣附和。
    “嗯!以後媽媽陪我!”
    宋今禧:“你來得正好。”
    “別傻站著,幫我把被子也一起抱過去。”
    宋今禧路過他身旁。
    謝汀鶴的嘴角克製不住地向上揚起一個弧度,懸著的心徹底落回實處。他沒有應她的話,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頭發還在滴水。”
    “你先坐下,把頭發擦幹,搬房間這點事不用你動手。”
    他目光重新落回宋今禧臉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她腕間的細膩皮膚。
    “下次……再做這種決定,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
    至少,別讓他再經曆一次推開門後,以為全世界都空了的瞬間。
    “哦,好。”
    宋今禧被他握著手腕,感受著他指尖傳來的溫熱和一絲輕微的緊繃,乖乖應了聲。
    謝汀鶴鬆開她,轉向一直抱著枕頭、眼睛亮晶晶看著他們的女兒:
    “寶寶,去樓下叫吳媽她們上來,幫媽媽搬東西。”
    “好!”
    謝知雨用力點頭,抱著枕頭歡快地跑出去了。
    隻是臨轉身時,眼睛卻好奇地眨了眨。
    記憶裏,爸爸和媽媽好像……從來沒站得這麽近過?
    沒等宋今禧反應,謝汀鶴已經走向櫃子,拿出吹風機。
    “欸,不用,我自己來可以來……”
    宋今禧連忙擺手。
    謝汀鶴卻已插好電源,手指試了試溫度,不由分說把將她按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
    “很快。”
    溫熱的風和低沉的嗡鳴聲籠罩下來。
    宋今禧背脊挺得筆直。
    謝汀鶴透過鏡子看她:“你在抗議什麽。”
    “繃這麽緊,頭發非要跟我的手指拔河?”
    宋今禧:“……”
    其實是有些尷尬。
    以前周棋安借住在宋家時,兩人也總是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從未有過這樣……近的距離。
    準確來說,哪怕她看小黃漫再多,也從來沒有和哪個異性真正接觸過。
    “抱歉。”
    她稍微放鬆了下身子,感覺著熱源。
    謝汀鶴微微垂著眼,神情專注,手指穿梭在她的濕儒的發間,動作細致耐心。
    幹燥的指尖偶爾會不經意擦過她敏感的耳廓。
    或是指腹輕蹭過她的後頸皮膚,細微的觸感激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讓她心尖都跟著輕輕一顫。
    宋今禧耳根有點紅了。
    目光忍不住追隨鏡中的他。
    男人眉眼低垂,在燈光下勾勒出桀驁、張力的輪廓。
    視線往下,是他隨著動作偶爾滾動的喉結,以及上麵那顆小小的、顏色淺淡的朱砂痣……
    這線條,這氣質,跟漫畫一樣,在她審美點上蹦迪啊。
    反正都湊這麽近了,要是摸兩下……
    “你在,看什麽?”
    謝汀鶴按停吹風機,聲音忽然響起,他不知何時抬起了眼。透過鏡子,精準捕捉她的視線。
    “看你的痣。”宋今禧脫口而出。
    她猛地回神,臉頰爆紅,一把搶過吹風機:“……我在看頭發什麽時候幹!現在幹了!不吹了!”
    她動作有些急,帶著明顯的抗拒。
    甚至因為起身太快,椅子都差點創飛。
    謝汀鶴手裏一空,看著她躲避的眼神,眸色微微深了深。
    “?”
    看……痣?
    然後,就跑了?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用指腹蹭了一下自己喉結邊的那顆痣。
    觸感平常,與往日並無不同。
    所以,這顆痣惹到她了?
    .
    夜深,兒童房旁的臥室終於收拾停當。
    謝知雨抱著她的小枕頭,困得已經迷蒙,卻還堅持要等媽媽鋪好床。
    宋今禧正彎腰整理著被角,門被輕輕叩響。
    謝汀鶴站在門口,朝女兒招了招手:“寶寶,過來一下。”
    小家夥揉揉眼睛,乖乖走過去。
    謝汀鶴將她帶到走廊稍靜的一角,蹲下身,聲音放輕:“今天和媽媽聊的怎麽樣?”
    謝知雨立刻點頭,睡意都驅散了些:“媽媽笑了,還親了我!”
    謝汀鶴點頭,看來誤會是解釋清楚了。
    他揉了揉女兒的頭發:“那就好,去睡吧。”
    謝知雨卻沒立刻走,歪著小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麽很重要的事,“爸爸,媽媽還說……”
    “嗯?”謝汀鶴耐心聽著。
    謝知雨:“媽媽說爸爸太老了,不符合她的標準。”
    謝汀鶴:???
    他的臉色驟然變黑。
    太老了……
    不符合標準……
    每個字都像是刀插在他的心口上。
    這宋今禧在胡言亂語什麽???
    “媽媽真是這麽說的?”
    寶寶極力回想著,點點頭……好像是吧。
    爸爸是大人了,太成熟了。
    不符合……標準。
    謝汀鶴冷笑。
    原來如此。
    難怪吹頭發那會跑那麽快,根本就不是什麽痣的問題。
    她的記憶成18歲了,都知道嫌他老了。
    “爸爸,”謝知雨拉了拉他的袖口,“你怎麽了?”
    謝汀鶴垂下眼,壓下眸中翻湧的暗色,“沒什麽,去睡覺吧,晚安。”
    第二天早上。
    宋今禧送寶寶去了幼兒園。回來時,室內一片安靜。
    她換了鞋,優哉遊哉地去廚房倒了杯水,隱約聽見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規律的、沉悶的聲響。
    什麽動靜?
    她喝了口水,走過去,推開虛掩的門縫,瞬間僵在原地——
    健身房裏,謝汀鶴正赤著上身,背對著門口,正在做啞鈴推肩。
    他的麵前正好是麵鏡子。
    男人呼吸深長,微濕的黑發淩亂地搭在額前,透出一種野性的張力。
    隨著他推舉的動作,肩背與手臂的肌肉線條繃緊、舒展。
    汗珠從胸肌滑落,流過腰腹,沒入腰間鬆緊帶的邊緣……
    宋今禧一口水都快噴出來。
    天呐,這線條……這胸肌……!!!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上輩子行善積德,這輩子看點好的——原來功德在這等著她呢?!
    宋今禧的嘴角都壓不住了,笑容更加燦爛。
    不行,不行。
    不近男色,她不能看。
    她抬手,試圖用杯子擋臉。
    可眼睛卻像被黏住了似的,透過玻璃杯繼續看。
    她真想跪下來求自己爭點氣。
    這念頭剛冒出來,她視線下意識往下一瞟——
    等等,跪下來這個角度,好像……也能看?甚至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