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交給我就好。”謝紅纓道。
    沈暮雪驚訝的看向謝紅纓，但還是點點頭道：“好。”
    雖然謝紅纓的醫術不怎麽樣，但她做事還是非常有分寸，從小便是如此。
    她說有辦法，那就是有辦法。
    這時，謝紅纓懷裏的陸沉玉咳嗽幾聲，扭頭吐出一口淤血：“我無礙，休息休息便好。”
    謝紅纓輕輕點頭，在一眾人驚奇的眼光中，回到自己的軍帳中。
    沈暮雪則是原地楠楠道：“不會真生我氣了吧。”
    隨後，她緊跟其後，去了謝紅纓的軍帳之中。
    ......
    玉門關百裏外玄冥教廷的一處傀族據點，這裏有很多裝著機械義肢的士兵正在忙碌著組裝一些個巨型攻城武器。
    突然，遠處的天空迎來一處巨響，不知所以的士兵抬頭看起。
    隻見，紅芒在天空閃現，就是在白天，依然清晰可見，一眨眼，拿紅色光芒就宛如流星一般，狠狠的紮進軍營之中。
    咚！
    一個直衝雲霄的蘑菇雲在場地升起，無數玄冥的士兵被炸飛，機械碎片和塵土飛揚四散。
    在爆炸的中心，一個身影緩緩顯露，那是一個衣著普通的男子，他麵容冷冽如霜，漠視著看著眼前的一切。
    “庶子而敢。”
    爆怒聲響起，緊接著，一個全身精鋼打造的男子瞬間出現在了李墨軒麵前。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鐵大人來了。”
    “那可是元嬰境的大能！”
    李墨軒看向這個全身除了頭都是鐵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暴虐。
    “來的好。”
    他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來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氣和不滿。
    元嬰初期，剛剛好，話不多說，鐵皮大漢剛要說話，眼前之人卻猛地消失。
    “龍拳。”
    隨著這一聲暴喝，李墨軒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鐵皮大漢身前，他的右拳瞬間被一層濃鬱的金色龍影所包裹，龍影栩栩如生。
    拳風呼嘯，帶起一陣淩厲的氣浪，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拳勁擠壓得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鐵皮大漢反應極快，雙臂交叉在身前，全身精鋼瞬間閃耀起一層厚重的光芒，抬手格擋。
    然而，李墨軒的龍拳勢不可擋，重重地轟在鐵皮大漢的雙臂上。那層精鋼光芒四分五裂，鐵皮大漢被這股巨力震得倒飛出去，沿途撞翻了好幾座營帳。
    李墨軒沒有絲毫停頓，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在鐵皮大漢麵前，又是一記龍拳轟出。
    這一拳，龍影更加粗壯，拳勁中蘊含著一股毀滅般的力量，直取鐵皮大漢的胸口。
    “龍拳·亢龍有悔！”
    李墨軒的暴喝與震天龍吟合二為一。
    他身影如電，在鐵皮大漢撞翻營帳、塵土未落之際，已如跗骨之蛆般追擊而至。
    這一次，包裹他拳鋒的金色龍影不再是虛像，而是凝如實質，鱗爪飛揚，帶著撕裂空氣的尖銳爆鳴，直搗鐵大人倉促間剛剛凝聚護體靈光的胸膛！
    “狂妄！”鐵大人怒吼，精鋼胸膛驟然亮起複雜的符文回路，一股強大的靈能屏障瞬間激發。
    他不再單純防禦，僅剩的機械右臂五指張開，掌心猛地射出一束熾白的高能光束，直刺李墨軒麵門！
    “叢雲踏霄步！”
    李墨軒身形在不可能的角度驟然扭曲，留下一道殘影被光束洞穿。
    他本人已借龍拳之勢，險之又險地擦著光束邊緣突進，凝實的龍拳狠狠砸在鐵大人的符文屏障上！
    “轟——哢啦啦！”
    刺眼的光芒炸裂，狂暴的衝擊波將方圓數十丈夷為平地。
    符文屏障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鐵大人胸口精鋼深深凹陷，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他龐大的身軀再次倒飛，口中噴出混合著機油和鮮血的液體。
    但元嬰境終究是元嬰境！鐵大人眼中凶光暴漲，倒飛途中，他完好的機械左臂猛然插入地麵，硬生生止住退勢。同時，他背後的裝甲板“哢噠”彈開，露出數個蜂巢狀的發射口。
    “嗡——嗖嗖嗖嗖！”
    數十杆短矛彈射而出，靈氣和精神力纏繞之下，宛如手臂，瞬間封鎖了李墨軒所有閃避空間。
    李墨軒瞳孔微縮，戰意卻更加沸騰。“來得好！”
    他不再閃避，周身戰意與拳意瘋狂凝聚，隱隱形成一層淡金色的領域虛影。
    他雙拳齊出，不再是單一的龍拳，而是瞬間打出漫天拳影！
    “龍戰於野！”
    無數細小的金色龍影隨著他的拳風咆哮而出，精準地迎向每一個鋒利的短矛。
    煙塵中，金屬碰撞聲、龍吟聲、爆炸聲不絕於耳，兩道身影在其中高速碰撞、分離、再碰撞。
    李墨軒憑借頂尖的戰鬥意識，在元嬰初期的狂暴攻勢下勉力支撐，甚至能抓住對方招式的細微破綻進行淩厲反擊。鐵大人則依靠強悍的機械身軀和極為難纏的傀儡術，一次次化解李墨軒足以開山裂石的龍拳，戰鬥陷入白熱化的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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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門關內，謝紅纓軍帳
    爆炸的餘波即便隔著百裏，也化作沉悶的震動傳至關內。
    軍帳內，正被謝紅纓小心安置在榻上的陸沉玉猛地一顫，劇烈咳嗽起來，牽扯到內腑傷勢，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
    “咳…外麵…”
    他看向帳外，眼神帶著一絲擔憂。
    謝紅纓眉頭緊鎖，她感知遠比陸沉玉敏銳，那方向傳來的能量波動異常狂暴，其中一個…隱約帶著令她厭惡的玄冥氣息，另一個則透著熟悉的銳利戰意。
    “玄冥據點遇襲…動靜不小。”她語氣平淡，李墨軒的實力她還是知道的，同等境界下，就是是她，也不過六四開，畢竟他的戰鬥意識已經臻至化境。
    沈暮雪跟了進來，看著好友小心翼翼扶著陸沉玉的樣子，忍不住又調侃：“嘖嘖，我們威風凜凜的謝大將軍，伺候起人來倒是挺…”
    話沒說完，就見謝紅纓冷冷瞥了她一眼。
    “暮雪，”謝紅纓打斷她，聲音不容置疑，“你之前調配的護心丹，我記得你那裏還有一瓶上品？去取來。另外，我帳中案幾上那份標注‘絕密’的布防圖，你替我送去中軍主帳，交給幾位萬夫長，就說是我讓你送的，他自會處理。”
    沈暮雪一愣：“現在？紅纓，你…”
    “現在。”謝紅纓語氣斬釘截鐵，帶著大將軍慣有的威嚴，“丹藥和布防圖，都很重要。快去。”
    沈暮雪看著謝紅纓認真的眼神，又看了看榻上氣息微弱的陸沉玉，終於明白了——這是在下逐客令，而且理由充分得讓她無法反駁。
    她撇撇嘴，有些委屈地嘟囔：“好吧好吧，大將軍有令，小女子遵命就是了…用完就丟，哼！”
    她跺了跺腳，還是轉身快步離開，臨走前不忘瞪了陸沉玉一眼。
    帳簾落下，隔絕了外界。帳內隻剩下兩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而安靜。隻有陸沉玉壓抑的呼吸聲和遠處隱隱傳來的悶響。
    謝紅纓走到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沉玉。
    她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輕輕拂開他額前被冷汗浸濕的碎發，露出他蒼白卻依舊俊朗的臉龐。動作輕柔，與她平日的習慣形成巨大反差。
    不知是不是契約的影響。
    陸沉玉身體微僵，鎖骨下方的朱雀印記仿佛感應到主人的靠近，隱隱傳來一陣細微的灼熱感。他抬眼，對上謝紅纓那雙深邃如寒潭、此刻卻似乎蘊藏著複雜情緒的眼眸。
    火光在她眼中跳躍，映出他狼狽的影子。
    “將軍…”他聲音沙啞。
    “疼嗎？”謝紅纓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憐惜？問完似乎又覺得不妥，立刻板起臉補充道，“李墨軒那混賬，下手沒輕沒重。”
    陸沉玉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樣子，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極淡的笑意：“…還好。比當初經脈盡斷…好受些。”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眉間那若隱若現的赤色翎羽紋路上，聲音更低了些，“…多謝將軍…相救。”
    “哼。”謝紅纓輕哼一聲，別開臉，耳根卻微微泛紅，“救你是職責所在。你是我天闕的兵，更是…”她的話戛然而止，似乎後麵那個詞難以啟齒。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將話題拉回正軌，語氣恢複了嚴肅：“陸沉玉，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
    陸沉玉眼神一黯：“…實力不濟。若非社稷瞳堪堪看破他的招式軌跡，我連他一招都接不下。”
    “不錯！”謝紅纓轉過身，正視著他，目光銳利如刀，“李墨軒是金丹圓滿，但他身負皇室秘傳，戰鬥意識堪稱妖孽，領悟了法則意境！你雖有社稷瞳這得天獨厚的神通，但根基太淺，力量、速度、反應、對法則的感悟…都差得太遠！空有寶山而無力運用！若非他今日有所顧忌，未出全力，你早已是個死人！”
    她的話語毫不留情，像鞭子一樣抽打在陸沉玉心上，卻也讓他更加清醒。
    “我知道。”陸沉玉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我…太弱了。”
    看著他眼中的不甘與落魄，謝紅纓的語氣稍微緩和：“但你的潛力，遠不止於此。這也是我當初選擇用涅盤秘法救你的原因之一。”
    陸沉玉猛地抬頭，眼中帶著詢問。
    謝紅纓走到案幾旁，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自己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神情變得無比鄭重：“陸沉玉，你可知玄冥教廷為何如此難纏？他們不僅掌控著詭異的蠱術，更在瘋狂鑽研嗜血珠那等邪道，配合魔氣，實力增長極快，且悍不畏死。我天闕軍伍雖勇，頂尖高手亦不遜色，但在中層戰力，尤其是能快速成長、獨當一麵的超級天才方麵，一直處於劣勢。”
    她直視著陸沉玉的眼睛：“軍中和皇室高層，一直在暗中尋找和培養一個足以對抗玄冥未來威脅的‘種子’，一個能快速成長到足以匹敵甚至超越對方的存在。”
    陸沉玉的心跳驟然加速，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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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之前，”謝紅纓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重，“我們嚐試過許多人。世家天驕、皇室秘衛…但要麽潛力不足，要麽心誌有瑕…直到遇見你。”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你出身醫藥世家，雖不喜醫術，但基礎的醫術基礎仍在猶在。你經曆生死，心誌之堅毅遠超常人。最重要的是，你擁有萬中無一的‘社稷瞳’——它能洞察萬物本源，看破虛妄，預判軌跡，這是足以評為天階的心境雲紋！而涅盤秘法…”
    謝紅纓的目光落在他鎖骨下的朱雀印記上：“它不僅修複了你斷裂的經脈，更徹底重塑了你的身體！將你原本因年齡而錯過的、最適合打熬根基的黃金時期，硬生生彌補了回來！你現在的身體，就像一個被徹底清空、夯實、並拓寬了無數倍的容器，其潛力，甚至可能超過了那些自幼培養的天才！社稷瞳與涅盤重塑之軀的結合，讓你成為了那個我們尋找多年的‘可能’！”
    “所以，”謝紅纓站起身，紅袍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的氣勢彌漫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你的傷好後，特訓立刻開始。我和軍中剛方麵高手一同指導你。天闕軍最高規格的資源將向你傾斜。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社稷瞳的潛力徹底挖掘出來，將你這具涅盤之軀的力量，完全釋放！玄冥教廷的威脅迫在眉睫，我們沒有時間慢慢來了。陸沉玉，告訴我，你準備好承受這份重量，踏上這條布滿荊棘卻通往巔峰的道路了嗎？”
    陸沉玉胸中熱血翻湧，所有的迷茫、自卑、對契約的芥蒂，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掙紮著想要坐直身體，眼神燃燒著火焰，直視著謝紅纓，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紅纓姐，陸沉玉——萬死不辭！”
    ......
    魔域，魔城。
    雄偉的暗黑宮殿之中，一個魔氣環繞男子看著眼前的血池，九柄魔劍在身後環繞，嘴角露出一絲邪魅，輕聲道
    “就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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