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偽裝出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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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相對穩定的空間通道出口,扭曲的星光在此處形成一道略顯平靜的旋渦光門。
然而,光門之外,氣氛肅殺。
空間碎片形成的嶙峋怪石如同天然的屏障,上麵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玄冥教修士。
他們身著統一的暗色服飾,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每一寸扭曲的空間,魔氣隱隱連成一片,形成一張無形的巨網。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緊張感,隻有空間本身偶爾發出的細微撕裂聲。
通道正前方,一塊形似惡鬼頭顱的巨大黑色岩石上,盤坐著一名老者。
他身形幹瘦,仿佛一具披著黑袍的骷髏,臉上皺紋深刻,眼窩深陷,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幽綠如鬼火般的光芒,正是凶名赫赫的元嬰老怪——鬼老鬼見愁)。
他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冰冷的岩石,發出“篤、篤”的輕響。
曆萬鈞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鬼老身旁。
他一身玄冥教高階修士的暗紫紋袍,麵色沉鬱如水,眼神深處壓抑著瘋狂的暴戾和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他並未看鬼老,目光死死盯著那不斷旋轉的空間旋渦,仿佛要穿透它,看到裏麵那個必殺之人。
“曆兄,”鬼老那幹澀聲音響起,打破了沉默,帶著一絲刻意的關切,“節哀。無涯那孩子…唉,可惜了。”
他幽綠的眼珠轉向曆萬鈞,觀察著他的反應。
曆萬鈞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放在身側的手掌微微蜷縮,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但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太多情緒:“鬼老費心。犬子…技不如人,怨不得誰。”
話雖如此,那“技不如人”四個字,卻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這位無垢城的曆大城主,此刻的憤怒。
鬼老嘿嘿幹笑兩聲,那笑聲如同夜梟啼鳴:“技不如人?嘿嘿,曆兄這話,怕是連你自己都不信吧?一個築基境的小崽子,能在碎星海攪得天翻地覆,連殺我教多位金丹,連傀天那心高氣傲的小子都栽了…嘖嘖,說出來,都嫌丟人!”
他語氣陡然轉厲,帶著濃濃的嘲諷,既是對陸沉玉的“戰績”感到不可思議,更是對玄冥教廷此次行動的“無能”感到不滿,
“堂堂玄冥教廷,被一個築基修士耍得團團轉,金丹死傷一片,連元嬰都出動了,還讓他蹦躂到現在!下麵那群廢物點心,都是吃幹飯的嗎?”
曆萬鈞終於側過頭,冰冷的視線落在鬼老那張枯槁的臉上。
他嘴角扯動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個笑容,卻顯得無比僵硬:“鬼老慎言。太虛衍道劍事關重大,大祭司親自下令,掘地三尺也要將其尋回。至於那小輩…不過是仗著幾分運氣和一件神器罷了。”
他將“大祭司”和“神器”兩個詞咬得很重,既點明了行動的正當性,又巧妙地避開了對教廷無能的直接評價,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讓鬼老挑不出刺,卻又隱隱感覺到對方心中的不屑。
鬼老幽綠的眼珠閃爍了一下,哼了一聲:“神器?哼,再厲害的神器,也得看誰用!一個築基螻蟻,拿著神劍也發揮不出萬一的威力!倒是我們……”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抱怨和不解,“唉,曆兄,你說,我們費了那麽大勁,派了那麽多的弟子,隻為了抓這一個築基,甚至連打下來的烽火台都不要了,值得嗎?聽說天闕那邊反撲得很凶,我們好不容易撕開的口子,眼看又要被堵上了!”
曆萬鈞的目光重新投向空間旋渦,眼底深處那壓抑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他聲音冰冷:“鬼老,你是在質疑大祭司的決斷?還是覺得,太虛衍道劍這等足以左右戰局的神物,其重要性……比不上一個烽火台?”
他微微停頓,“大祭司高瞻遠矚,豈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測的?你我隻需……做好分內之事,確保那小子……插翅難飛!”
最後幾個字,帶著森然的寒意,讓周圍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鬼老被噎了一下,看著曆萬鈞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悻悻地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隻是枯瘦的手指敲擊岩石的頻率,似乎快了一絲。
“嘿,又來了一群重傷的崽子們,這碎星海當真是一個吃人的好地方呐。”
鬼老看著七八個宛如敗家之犬的弟子們,唉聲歎息。
那七八個從旋渦中踉蹌滾出的玄冥教修士,如同被撕碎的破布娃娃。
斷臂處白骨森森,胸膛塌陷者口鼻溢血,焦黑的身軀散發著皮肉燒灼的惡臭。
守在最前沿的幾名執事弟子麵無表情地上前,動作麻利地處理著這些事情。
“站定!身份玉牌!傷情簡述!”
一名臉色蠟黃、眼袋深重的執事聲音幹澀,他手中托著一麵邊緣刻滿詭異符文的青銅小鏡,鏡麵流轉著灰蒙蒙、仿佛能吞噬光線的霧氣。
在這群淒慘的傷兵最後方,一個身影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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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裹在沾滿凝固血痂和塵土的破爛法袍裏,一條手臂用同樣肮髒的布條胡亂吊在胸前,步伐虛浮踉蹌,每一步都伴隨著壓抑不住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
臉上覆蓋著厚厚的血汙和泥垢,五官模糊難辨,正是以《蟄龍大夢真經》雙重偽裝、連靈魂氣息都模擬得天衣無縫的陸沉玉——此刻的“王碌”。
輪到他時,他劇烈地咳了幾聲,仿佛要將肺葉都咳出來,才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塊邊緣有豁口的玉牌,動作遲緩地遞過去。
玉牌上“王碌”二字黯淡無光。
執事瞥了一眼玉牌,舉起青銅鏡,灰蒙蒙的鏡光掃過陸沉玉佝僂的身軀。
鏡光下,“王碌”的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靈力波動幾近枯竭,筋脈鬱結混亂,與重傷垂死、根基受損的狀態完美吻合,完全符合《蟄龍大夢真經》模擬出的假象。
“傷情?”
執事的語氣如同在問一件死物,眼皮都懶得抬。
“咳咳咳…嘔…”
陸沉玉的聲音嘶啞破碎,夾雜著仿佛內髒破裂的悶響,“空…空間之刃…刮過…護身…法器…碎了…半邊身子…都…都麻了…咳咳…”
他一邊說,身體一邊不受控製地向旁邊歪倒,全靠旁邊嶙峋的怪石支撐才沒摔倒,留下一個模糊的血手印。
執事嫌惡地皺了皺鼻子,像趕蒼蠅般揮揮手:“行了,滾去後麵!別擋道!下一個!”
他對這種徹底廢掉、連榨取最後價值都不配的炮灰毫無興趣,像這種在玄冥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陸沉玉如蒙大赦般,或者說,將劫後餘生的卑微演得入木三分。
他佝僂得更深了,拖著仿佛灌了沉重鉛水的雙腿,一步一挪,艱難地朝著怪石屏障後方那片散發著濃鬱藥草苦澀和低沉呻吟聲的區域挪去。
心中緊繃的弦,在成功騙過這最嚴密一環後,終於微微鬆弛了一絲。《蟄龍大夢真經》的隱匿與模擬,果然神妙。
然而,就在他剛剛繞過那塊巨大黑色岩石屏障,踏入相對“安全”的營地邊緣時——
一股龐大、陰冷、充滿了瘋狂暴戾的神念,毫無征兆地刺穿了他《蟄龍大夢真經》營造的深層夢境偽裝。
這神念並非主動探查,更像是一種源於血脈深處的、惡毒的共鳴。
他下意識地抬頭。
目光,毫無遮蔽地撞上了高踞於黑岩之上的那道身影——深紫紋袍,麵容沉鬱,眼神深處壓抑著足以焚毀世界的怒火。
無垢城主,曆萬鈞。
那個設計伏殺糧草隊、害死他所有袍澤兄弟的元凶,那個派兒子來奪劍、逼得他亡命碎星海的仇敵之父。
刹那間,刻骨的仇恨如同火山轟然噴發,這仇恨不僅源於曆無涯,更源於糧草隊慘死的袍澤、源於老狗臨死前吐露的真相。
陸沉玉的左眼深處,一點寒芒閃過!
就是這一瞬!
高踞於黑岩之上的曆萬鈞的身軀猛地一震。
他死死盯著空間旋渦的目光,驟然偏移,眼眸瞬間鎖定了下方那個正“虛弱咳嗽”的佝僂身影!
幾乎同時,陸沉玉鎖骨下方,那被《蟄龍大夢真經》完美隱藏的、源自曆無涯臨死反撲留下的血脈標記,仿佛受到同源力量的強烈牽引,猛地灼熱起來。
血脈標記?什麽時候!
曆萬鈞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一股實質般的、令人靈魂凍結的恐怖殺意,以其為中心轟然炸開。
他身下巨大的黑色岩石竟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蔓延開蛛網般的裂痕。
“嗯?!”
一旁,枯指敲擊岩石的“篤篤”聲戛然而止。
鬼老那幽綠如鬼火的眼珠爆射出駭人的精光,瞬間精準無比地釘在了陸沉玉身上。
他幹癟的嘴唇無聲地咧開,露出焦黃的牙齒,形成一個無聲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
“小老鼠,終於等到你了!”
ps.插幾張圖,今天在前麵段評插了,在最新一章也插一遍,看到這的兄弟不用回去找了。
謝紅纓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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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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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聖女
蘇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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