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屠……屠聖？”
    淩霄寶殿。
    玉帝聽到孫悟空的話，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他……
    他剛才，說什麽？
    他要，屠聖？！
    他要拿這淩霄寶殿當做屠宰場，宰殺那幾位不死不滅，萬劫不滅的……
    天道聖人？！
    瘋了！
    這猴子，絕對是瘋了！
    這，已經不是狂妄了。
    這，是徹頭徹尾的，不知死活！
    “孫……孫悟空……”
    他顫抖著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
    興奮。
    “你……你可知道，聖人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天道不死，聖人不死！”
    “他們，是這方天地的基石！是法則的化身！”
    “你……你怎麽可能，殺得死他們？！”
    “殺不死？”
    孫悟空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
    笑得，無比輕蔑。
    “那是，對你們而言。”
    “井底之蛙，又豈知天空之大？”
    “在俺老孫麵前。”
    孫悟空淡淡開口，聲音裏，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就沒有，殺不死的東西！”
    “天道，亦然！”
    他不再理會那早已被嚇傻了的玉帝。
    轉過身，目光投向了天外。
    那幾道，散發著無盡聖威的恐怖身影。
    “元始？”
    “通天？”
    “接引？準提？”
    他一一點名，像是在叫幾個，不相幹的小輩。
    “還有……”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道，充滿了慈悲與無奈的蛇身人首法相之上。
    “女媧娘娘。”
    他的聲音，緩和了一些。
    “您，也要與我為敵嗎？”
    “……”
    那尊慈悲的法相，沉默了。
    許久。
    一個充滿了無奈與歉意的聲音，緩緩響起。
    “悟空。”
    “收手吧。”
    “你，鬥不過他的。”
    “他是道，是這方天地的……‘天’。”
    “我們皆是天道之下的聖人，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孫悟空笑了。
    “好一個身不由己！”
    “所以，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玩弄眾生？”
    “就要與他同流合汙，欺壓萬靈？”
    “娘娘！”
    孫悟空的聲音，陡然拔高！
    “這，不是您想看到的世界！”
    “這，更不是您創造這個世界的……初衷！”
    “……”
    女媧法相，再次沉默了。
    “師妹！”
    一旁，那尊手持三寶玉如意，周身散發著無盡威嚴的法相，冷哼一聲！
    正是，闡教教主，元始天尊！
    “休要與這孽障，多費口舌！”
    “他，以下犯上，挑釁天道，罪不容誅！”
    “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
    “將他打入混沌，永世不得翻身！”
    “沒錯！”
    另一邊，那尊背負四柄仙劍，劍氣衝霄的法相，也冷冷開口。
    正是，截教教主，通天！
    “孫悟空！”
    “你雖得了女媧傳承，但，終究不是聖人！”
    “今日，我等諸聖齊出！”
    “你，插翅難飛！”
    “是嗎？”
    孫悟空看著他們，笑了。
    “就憑你們這幾個，被鴻鈞老兒，用‘隕聖丹’控製的……傀儡？”
    “也配，在俺老孫麵前叫囂？”
    “你！”
    此言一出！
    諸聖皆驚！
    “你……你怎麽知道‘隕聖丹’？！”
    元始天尊，失聲驚呼！
    這，是他們聖人之間，最大的秘密！
    也是，他們最大的……
    恥辱！
    當年，道祖鴻鈞，以“賜寶”為名，讓他們服下了此丹。
    從此，聖人之軀，便與天道綁定。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身不由己！
    此事，除了他們自己和鴻鈞，絕無第三人知曉！
    這猴子，是如何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
    孫悟空笑了。
    “很簡單。”
    “因為，就在剛才。”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俺老孫，把鴻鈞那老東西，留在天道裏的後門程序，給……破解了。”
    “……”
    諸聖，再次集體失聲。
    他們已經完全聽不懂，這猴子在說什麽了。
    什麽“後門”？
    什麽“程序”？
    但，他們明白了一件事。
    眼前這隻猴子，所掌握的力量和知識，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
    認知範疇！
    “別跟他廢話了！”
    鴻鈞那虛弱而憤怒的聲音，再次響起！
    “殺了他！”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否則，你我，都將成為他的……階下囚！”
    “是！”
    諸聖，不再猶豫！
    “盤古幡！”
    元始天尊暴喝一聲！
    一麵散發著無盡混沌之氣的古樸幡旗，出現在他手中！
    輕輕一搖！
    一道足以撕裂天地的灰色劍氣，向著孫悟空，當頭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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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誅仙劍陣！”
    通天教主也祭出了自己的最強殺器！
    四柄仙劍，懸於四方！
    億萬道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劍氣，瞬間，將整個淩霄寶殿籠罩！
    “十二品功德金蓮！”
    “七寶妙樹！”
    接引、準提，西方二聖，也同時出手！
    一時間！
    整個三十三重天，都被聖人的無上偉力所充斥！
    法則，在崩壞！
    空間，在泯滅！
    仿佛隨時都要重歸混沌！
    “來得好！”
    麵對這毀天滅地的圍攻，孫悟空不驚反喜！
    他仰天長嘯！
    “今日！”
    “朕，便要借爾等之手！”
    “證我……”
    “無上大道！”
    他手中的創世神鐵，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第一棒！”
    “破你，混沌開天！”
    他一棒揮出！
    簡單！
    粗暴！
    卻蘊含著，至高無上的創世法則！
    “轟！”
    那道足以撕裂天地的灰色劍氣，在棒下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寸寸碎裂！
    元始天尊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了一絲金色的聖血！
    “第二棒！”
    “碎你，誅仙滅神！”
    他又是一棒！
    砸向了那座號稱“非四聖不可破”的誅仙劍陣！
    “哢嚓——！”
    一聲脆響！
    劍陣，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四柄仙劍之上，竟都出現了一絲……
    裂痕！
    通天教主臉色煞白，身形不受控製地，後退了一步！
    “第三棒！”
    “斷你，西方因果！”
    棒影，一分為二！
    同時，砸向了那功德金蓮與七寶妙樹！
    “砰！砰！”
    兩聲巨響！
    佛光崩碎！
    接引、準提，齊齊噴出了一口聖血！
    三棒！
    僅僅三棒！
    四位天道聖人，盡數受創！
    整個三界，一片死寂。
    所有的大能，都看傻了。
    這……
    這他娘的，還是聖人之戰嗎？
    這，分明，就是一場……
    單方麵的……
    吊打！
    “怎……怎麽可能……”
    元始天尊看著自己那布滿裂痕的盤古幡，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你……你到底，是什麽境界？！”
    “境界？”
    孫悟空笑了。
    “在俺老孫這裏，沒有境界。”
    “隻有，想與不想。”
    “俺老孫想讓你死，你，就必須死！”
    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創世神鐵。
    對準了，那四尊，早已被嚇破了膽的聖人法相。
    “現在。”
    “遊戲，結束了。”
    他的眼中，殺機爆閃！
    “都給俺老孫……”
    “死來！！！”
    就在他，即將揮下這滅聖一棒的時候。
    “悟空，手下留情！”
    一聲無奈的歎息，突然，響了起來。
    那尊從始至終，未曾出手的女媧法相，擋在了，他的麵前。
    “娘娘？”
    孫悟空眉頭一皺。
    “您，也要攔我？”
    “不是攔你。”
    女媧搖了搖頭。
    “是……求你。”
    她看著孫悟空，那雙充滿了慈悲的眸子，竟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他們罪不至死。”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鴻鈞。”
    “而且……”
    她頓了頓，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若殺了他們，天道會崩塌。”
    “這方世界也會隨之毀滅。”
    “到那時……”
    “所有的生靈，都將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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