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事碰了一鼻子灰，憤憤離去的消息，很快就在與禦馬監有來往的幾個小部門裏傳開了。 “靈礦監”、“靈草監”、“雜物司”的幾個管事私下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個林凡，真是不識好歹！錢兄好心帶他發財，他倒好，裝起清高來了！” “哼，什麽‘公開招標’、‘價格公示’？搞得花裏胡哨，斷大家的財路！” “一個代管事，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很快，林凡就感受到了來自各方麵的“顏色”。 先是“靈草監”送來的青苜蓿，裏麵摻雜了大量的枯草和泥沙，質量比劉全福時期還要差勁。 接著“靈礦監”提供的馬蹄鐵等金屬耗材，要麽是以次充好，要麽就遲遲不到貨。 甚至連負責清潔工具的“雜物司”，送來的掃帚都是破破爛爛的。
    “林管事！他們這是故意的！”趙胖子氣得滿臉通紅，拿著一把枯草來找林凡告狀。 林凡檢查了一下送來的物資，臉色平靜。這種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
    【洞察術】掃過，這些物資的【狀態】清晰顯示：【以次充好、故意拖延、聯合施壓】。
    “胖子，把所有不合格的物資，全部整理出來，登記造冊。”林凡吩咐道，“然後，去請‘監察司’的冷巡風使，和‘靈獸司’的巡査使過來一趟，就說我們禦馬監采購到了一批‘異常優質’的物資，請他們來‘鑒賞’一下。”
    趙胖子眼睛一亮：“好嘞！我這就去！” 當天下午，兩位仙吏再次駕臨禦馬監。當他們看到那堆摻了沙土的草料和破銅爛鐵時，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林凡在一旁“無奈”地匯報：“兩位大人明鑒，並非下官不想推行‘陽光采購’，實在是……唉，或許是我禦馬監廟小，不配用好東西吧。隻是苦了這些天馬，也要跟著吃泥沙……”
    冷千的麵色更冷了。他剛查辦了一個貪腐的劉全福，結果這股歪風邪氣居然還在！這是打他監察司的臉！ 巡察使更是惱怒，禦馬監現在是他看中的業績亮點，有人敢使絆子，就是跟他過不去！
    “豈有此理！”巡查使怒道，“林管事，你盡管放手去做！你的‘公開招標’想法很好！本使支持你！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背後搞小動作！” 冷千也冷冷地丟下一句：“監察司會關注此事。”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堆“證物”。
    兩位仙使雖然沒有明確處理誰，但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 消息傳回，那幾個搞小動作的管事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耍花樣。第二天，最高質量的青苜蓿和耗材就第一時間送抵了禦馬監，價格甚至比市場價還低了半分。
    林凡兵不血刃，再次化解了危機，並且徹底確立了“陽光采購”的規則。 經此一事，禦馬監的風氣為之一清，效率再次提升。天馬們被喂養得越發神駿，林凡代管事的威望也達到了頂點。
    這天，林凡正在核算這個月的開支預算他堅持自己看賬本），趙胖子興衝衝地跑來。 “凡哥！凡哥！大喜事！” “怎麽了？又哪匹天馬懷上了？”林凡頭也沒抬。 “不是！是上麵！靈獸司的總管大人！明天要親自來我們禦馬視察工作！”趙胖子激動得手舞足蹈，“聽說巡察使大人把咱們這兒的事當典型報上去了，引起了總管的注意！”
    林凡終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靈獸司總管？那可是真正手握實權的中層領導了！ 這既是前所未有的機遇，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如果表現好，他這個“代管事”就能徹底轉正，甚至可能進入更高層的視野。 但如果出差錯，或者讓總管不滿意，那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可能瞬間化為烏有。
    “胖子，傳令下去。”林凡站起身，語氣嚴肅，“全員動員，進行大掃除！所有天馬給我洗刷幹淨！所有數據報表重新核對！明天，誰也不許出錯！”
    整個禦馬監立刻高速運轉起來，所有人都知道，決定他們未來命運的時刻，到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 一道遠比巡察使華麗龐大的祥雲輦駕，在眾多仙吏的簇擁下，緩緩降落在禦馬監。 輦駕上，走下一名身著錦袍、麵容威嚴、氣息深不可測的中年仙官。他目光如電，隨意一掃，似乎就能看透一切。
    正是靈獸司總管——百裏長青。
    劉全福在位幾十年，都從未見過總管一麵。而今天，他卻親臨這個最底層的部門。
    百裏總管沒有說話，隻是負手而行，默默地觀察著一切：幹淨整潔的廄舍、精神抖擻的天馬、井井有條的工作流程、還有那些雜役眼中煥發出的不同以往的精神氣。
    他隨手拿起一份林凡準備的“月度績效報表”，上麵用清晰的圖表展示了禦馬監這幾個月各項指標的爆炸式增長。 他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讚賞。
    巡查使在一旁低聲介紹著林凡的“績效考核”、“陽光采購”等新奇做法。 百裏總管聽完，不置可否，終於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恭敬跟在後麵的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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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林凡？” “卑職在。”林凡不卑不亢地行禮。 “做得不錯。”百裏總管淡淡地誇了一句，但這對一個底層雜役來說，已是天大的褒獎。 隨即，他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問題： “你的這些法子，有趣。如果把你調去‘天河水軍’的獸苑，負責照料他們的‘裂海龍鯨’，你還能做出這樣的成績嗎？”
    天河水軍？裂海龍鯨？！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天庭的正規軍！級別不知道比禦馬監高到哪裏去了！那裏的靈獸也更強大、更難以伺候！
    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提拔考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 林凡心髒也是猛地一跳，但他迅速冷靜下來，略一思索，沉聲答道： “回總管！管理之道，萬變不離其宗。無非是‘規則’、‘激勵’、‘監督’六字。無論對象是天馬還是龍鯨，隻要秉持公心，理清權責，賞罰分明，相信都能有所改善！”
    他沒有誇海口，而是說出了最核心的方法論。 百裏總管聞言，深邃的目光看了他良久，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好一個‘萬變不離其宗’。” 他沒有再說別的，轉身登上了輦駕。
    直到總管的車駕消失在天邊，眾人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趙胖子湊過來，激動地問：“凡哥！總管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是要提拔你去天河嗎？”
    林凡望著天際，搖了搖頭：“不知道。但無論如何，禦馬監這塊基本盤，我們必須做得更好。” 他感覺到，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似乎已經在他麵前，露出了一道縫隙。
    【叮！】 【成功引起高階管理者注意，獲得潛在晉升機會！】 【獎勵：仙力積分x800，【大型項目可行性分析報告】x1可對特定大型任務進行初步推演分析）。】
    新的征程，似乎就要開始了。
    第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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