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調度司文書留下的那份“預備仙官晉升申請表”，像一道無形的枷鎖，套在了林凡的脖子上。 時限隻有十天。 趙胖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托關係打聽，結果反饋令人沮喪：稍微有點身份的仙官都聽聞了風聲，知道這事水深，不願為了一個毫無跟腳的雜役去得罪調度司的人。
    “凡哥，怎麽辦？這幫孫子就是故意的！”趙胖子咬牙切齒。 林凡卻顯得異常平靜，他再次拿起那份表格，目光落在了“擔保仙官需兩位”這一欄上，嘴角反而勾起一絲弧度。
    “胖子，別慌。他們想用規矩卡我，那我就陪他們玩玩規矩。” “玩？怎麽玩？我們連仙官的臉都見不到啊！” “見不到？”林凡笑了笑，“我們不需要見到他們本人。調度司要的是兩位‘仙官’的擔保和印鑒，對吧？”
    【技能【規則利用者】發動：小幅提升在體製內行事的成功率。】 【技能【洞察術】升級提示：可消耗200積分，對非當麵目標進行初步“背景調查”。】
    一道靈光閃過林凡腦海！ 對啊！他是幹什麽的？hr啊！招聘背調背景調查）是基本功啊！ 對方想用“擔保”來卡他，他就反過來，給那些潛在的、可能被用來刁難他的仙官們，先做一輪“背調”！
    “係統，啟動背景調查功能！調查對象：仙官調度司，司丞‘王朗’！”林凡毫不猶豫地下令。擒賊先擒王，他要知道是誰在背後主導這次刁難。
    【消耗積分200點。開始對‘王朗’進行背景調查……】 【王朗，仙官調度司司丞，人仙七階。】 【人際關係：其妹為‘織造司’某管事妾室。與‘靈礦監’監正私交甚密。】 【近期動態：三日前，與靈礦監監正於‘醉仙樓’密會。收到來自‘靈草監’錢管事的厚禮一份。】 【係統評估：與禦馬監前任管事劉全福利益往來高度可疑，此次刁難大概率受靈草監、靈礦監等既得利益者請托。】
    果然如此！ 林凡心中冷笑，線索連上了。因為他斷了靈草監、靈礦監的財路，所以他們聯合起來，請動了調度司的王朗司丞，用這種“合規”的手段來報複他。
    “繼續調查，‘監察司’冷千巡風使，‘靈獸司’巡査使。”林凡再次下令。他要找的擔保人，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職位是“仙官”；第二，不怕得罪王朗，甚至能反製王朗。
    【冷千，監察司巡風使，地仙一階。】 【背景：鐵麵無私，功勳卓著，因性格剛直不擅逢迎，職位多年未動。近期因成功查處禦馬監劉全福貪腐案，獲上司口頭表揚一次。】 【係統評估：對宿主觀感中立偏欣賞），對仙官調度司作風不喜），擔保可能性30）。】
    【靈獸司巡査使姓名：周明），人仙六階。】 【背景：穩健務實，重視業績。因禦馬監業績突出，多次受總管表揚，正處於事業上升期。】 【係統評估：對宿主觀感欣賞），擔憂與調度司交惡影響晉升，擔保可能性50）。】
    數據一目了然。 冷千原則性強，不怕事，但讓他為一個雜役擔保，麵子不夠。 周明巡査使比較欣賞自己，但顧慮較多。
    “看來，得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林凡沉吟片刻，計上心頭。
    他立刻鋪開紙張，奮筆疾書。 他不是寫擔保申請，而是寫了兩份截然不同的“報告”。 第一份，是《關於禦馬監管理模式革新成果及標準化推廣可行性報告》，詳細闡述了他的績效考核、陽光采購等一套方法，並附上詳細數據，言辭懇切，表示願為靈獸司整體效益提升貢獻力量。末尾，才“順便”提了一句自己申請轉正遇到程序上的小困難。 這份報告，他讓趙胖子火速送往靈獸司巡査使周明處。
    第二份，是《關於仙官調度流程優化及廉政風險防控的若幹建議》，以禦馬監此次晉升受阻為切入點，看似客觀地分析了當前晉升流程中可能存在的“程序空轉”、“人為設卡”等風險點，並提出了“流程公開”、“時限承諾”、“監督複核”等幾條建議。通篇沒有一句抱怨，全是“為了天庭效率著想”的冠冕堂皇之詞。 這份報告，他親自送到了監察司冷千巡風使的值守房外。
    做完這一切，林凡便回到禦馬監，該幹嘛幹嘛，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第三天，效果顯現了。 靈獸司的周明巡査使首先坐不住了。林凡那份報告寫得太好了！簡直就是送給他的一份大政績！如果這套模式能在靈獸司推廣，他周明就是首功！相比之下，得罪調度司的王朗，似乎也沒那麽可怕了。一個能創造業績的天才，值得投資！
    而冷千那邊，看到那份“風險防控建議”，更是眼前一亮。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案子！正愁找不到由頭整頓一下某些部門的官僚作風！林凡此事，正好成為一個完美的切入點和典型案例！
    於是，在晉升申請截止日的最後一天。 仙官調度司的王朗司丞，好整以暇地等著林凡來求情，或者最終申請作廢。 卻先等來了靈獸司周明巡査使的仙鶴傳書，語氣客氣但態度強硬，詢問其麾下代管事林凡的晉升申請為何卡殼，並“順便”提了句百裏總管很關心基層人才的選拔。 緊接著，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監察司的冷千，帶著兩名仙吏，直接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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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千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將林凡那份《建議》放在王朗桌上。 “王司丞，我司認為此份建議所言非虛，仙官晉升流程確有優化空間。茲事體大，需立案調研。就從貴司此次‘預備仙官’的審核開始吧。請提供一下所有待審核人員的名單及進度，尤其是……禦馬監林凡的。”
    王朗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冷汗直流。 他沒想到，林凡一個區區雜役，竟然能同時請動靈獸司和監察司兩尊大神！而且手段如此刁鑽，根本不提擔保，而是站在“公事公辦”的製高點上反將一軍！
    這擔保，他不敢不辦了！再不辦，冷千真能把他整個調度司翻個底朝天！ 當天下午，之前那個送來表格的文書，連滾爬爬地再次來到禦馬監，臉上堆滿了前所未有的諂媚笑容，手裏捧著兩份已經蓋好仙官印鑒的擔保書——擔保人赫然是周明和冷千！
    “林……林管事！誤會！都是誤會！這是您要的擔保書，兩位仙官大人已經簽好了！您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小的效勞的？”文書的聲音都在發抖。
    林凡接過擔保書，看都沒看那文書一眼，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流程走完了？” “走完了！走完了！” “嗯，效率還可以。”林凡點點頭，“下次注意。”
    文書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跑了。
    趙胖子和其他雜役看得目瞪口呆，繼而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凡哥！你太神了！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林凡看著手中那兩份沉甸甸的擔保書，微微一笑。 “沒什麽。” “隻是讓想幫我的人，有幫我的理由；讓想害我的人，有害怕的借口。”
    【叮！】 【隱藏任務：仙吏的刁難完成）！】 【成功獲得正式任命！】 【獎勵發放：特殊稱號【規則利用者】已生效），仙力積分x1000！】
    一道微光在林凡身上一閃而過，他感覺自己對這天庭的種種“規則”，似乎有了更深的領悟。 正式任命的仙吏袍服和印信，很快就會被送來。 但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更遠處。
    第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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