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基石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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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池仙境內,那方溫玉仙池中的瓊華玉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渾濁,絲絲縷縷的暗沉氣息從池底夜茉身上彌漫開來,與瑤池純淨的仙靈之氣激烈衝突,發出細微的嗤嗤聲響。
    西王母座下首席侍女蹙眉稟報:“林副使,不過半日,仙子周身氣息驟變,竟開始侵蝕瓊華玉液,此等異象,聞所未聞。”
    林凡凝視著池中眉心緊蹙、仿佛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夜茉,體內吞星聖元與識海中的hr係統同時悸動——那不是簡單的力量蛻變,更像是一種被遙遠源頭強行“共鳴”的征兆!
    他猛地抬頭,望向仙池底部與天庭仙域根基相連的方向,一個驚人的猜測浮上心頭:影宿的“盛宴”,莫非正在啃噬天庭的基石?!
    瑤池,溫玉仙池旁。
    往日裏靈氣氤氳、澄澈如無瑕美玉的瓊華玉液,此刻竟變得有些渾濁,仿佛被滴入了濃墨,絲絲縷縷暗沉如煙絮的氣息,正不斷從浸泡在池底的夜茉體內逸散出來。
    這些暗沉氣息與瑤池至純至淨的仙靈之氣格格不入,兩者接觸的邊界,不斷爆發出細微卻密集的嗤嗤聲響,如同冷水滴入滾油,相互湮滅、排斥,攪得原本平靜的池麵漣漪陣陣,靈光黯淡。
    西王母座下一位身著羽衣、氣質清冷的女官,此刻正蹙著秀眉,對匆匆趕來的林凡稟報:“林副使,情況有變。不過半日工夫,夜茉仙子體內那股新生的力量似乎被某種外界因素急劇放大,開始反向侵蝕‘瓊華玉液’。照此下去,非但於療傷無益,恐怕還會汙損瑤池靈脈,驚擾王母清修。”她語氣雖保持恭敬,但眼神中的擔憂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顯而易見。夜茉此刻的狀態,已超出了瑤池能安然容納的範疇。
    林凡沒有立刻回應,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池中的夜茉身上。
    她依舊昏迷著,但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秀眉緊緊擰在一起,貝齒咬著下唇,仿佛在承受著某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巨大痛苦或者拉扯。她周身散發出的氣息,不再是單純的虛弱,而是混合了一種林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屬於她地脈毒眼本源的陰蝕之力,一絲被星輝與聖元淨化後殘留的深淵氣息,以及……一種更加古老、更加晦暗、仿佛來自世界基底的呢喃與震顫!
    他體內的“吞星聖元”自發加速流轉,對那股古老晦暗的氣息產生了強烈的排斥與吞噬欲望。與此同時,識海深處,那一直沉寂的hr係統界麵也再次被動亮起,關於夜茉的狀態欄瘋狂閃爍著一行新的警示——【檢測到異常共鳴!目標本源正與未知高位格法則節點狀態:侵蝕不穩定)產生強製連接!】
    不是簡單的蛻變!是共鳴!是被動地、強製性地與某個正在發生劇變的“法則節點”連接在了一起!
    林凡猛地抬頭,目光如電,仿佛穿透了瑤池精美的穹頂,穿透了層層仙宮樓閣,直抵支撐起這片輝煌仙域的、那無形卻真實存在的“基石”——由太古陣法、先天靈脈以及構成此方世界的核心法則共同編織而成的天庭根基!
    是了!隻有這個解釋!
    影宿的“盛宴”,他們的目標從來不是什麽具體的寶物或者地點,而是維係天庭存在、乃至影響本紀元穩定的“基石”本身!他們正在利用“歸墟之眼”波動的窗口期,以某種駭人聽聞的方式,啃噬、侵蝕天庭的根基!
    而夜茉,因其蛻變中的地脈毒眼本源,天生與大地、與穢淵某種意義上的世界陰暗麵或底層規則)親和,無意中成為了感知甚至被動“連接”到這場恐怖侵蝕的“天線”!
    所以她痛苦,所以她異變,因為她正在被迫分擔那份施加於天庭基石上的“痛苦”與“侵蝕”!
    “立刻帶我去瑤池與天庭靈脈連接最緊密的‘溯源陣眼’!”林凡猛地轉向那首席侍女,語氣急促而不容置疑。
    侍女一愣,麵露難色:“林副使,溯源陣眼乃瑤池禁地,關乎整個仙域靈脈穩定,沒有王母法旨……”
    “來不及等法旨了!”林凡打斷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若我猜測為真,此刻侵蝕已至瑤池,下一個便是整個天庭!若基石崩壞,瑤池焉能獨存?一切後果,由我林凡一力承擔!”
    感受到林凡身上那股決然的氣勢以及隱隱散發出的、令她都感到心悸的吞噬威壓,侍女咬了咬牙:“請隨我來!”
    她引著林凡,繞過重重殿閣,來到瑤池深處一麵看似普通的玉璧之前。侍女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玉璧之上光華流轉,緩緩浮現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漩渦入口。
    林凡一步踏入其中。
    眼前並非什麽華麗的殿宇,而是一片混沌虛無的空間,唯有中央,一道巨大、純淨、由無數法則符文交織而成的光柱緩緩旋轉,光柱底部深入無盡的黑暗,上方則連接著不可知的虛空。這便是瑤池,乃至部分天庭仙域靈脈的顯化節點之一,溯源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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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刻,這本應璀璨無瑕、穩固無比的法則光柱上,竟如同染上了汙穢的黴斑,附著著大片大片不斷蠕動、擴張的灰色蝕痕!
    這些蝕痕散發出與夜茉身上、與那“虛隙之塵”同源,卻更加深邃、更加本源的腐朽與空洞氣息!它們如同活物般,貪婪地吞噬著光柱的能量,侵蝕著構成光柱的法則符文,使其光芒不斷黯淡,甚至發出細微的、令人牙酸的崩裂聲!
    林凡的“吞星聖元”在體內瘋狂咆哮,傳遞出極度渴望吞噬掉這些蝕痕的意念。hr係統的界麵也在瘋狂報警,指向這些蝕痕的本質——【高濃度紀元末劫侵蝕之力人為引導定向放大)】!
    “影宿……你們竟然真的在掘天庭的根基!”林凡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灰色蝕痕,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們的“盛宴”,竟是以整個天庭的存續為食!
    必須立刻阻止!但如何阻止?摧毀這些蝕痕?它們已與法則光柱深度糾纏,強行摧毀,恐會加速根基的崩壞!
    就在林凡心念急轉,思考對策之際,那溯源陣眼深處,一片格外濃重的灰色蝕痕中,空間微微扭曲,一道模糊的、帶著譏誚與冷漠的意念,如同毒蛇般悄然傳遞出來,直接響徹在林凡的識海:
    “察覺到了嗎?可惜,太晚了……”
    “盛宴已開,歸墟將至。這陳舊腐朽的紀元,該換一片天了。”
    “林凡,你……阻止不了。”
    是影宿之七!或者說,是其所代表的影宿意誌!
    幾乎在這道意念傳來的同時,林凡身後瑤池仙境的方向,猛地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帶著痛苦與某種解脫意味的長吟!
    夜茉,醒了!
    在她蘇醒的刹那,其體內那異變的地脈毒眼之力,與這溯源陣眼中的侵蝕蝕痕,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強烈共鳴!整個瑤池,乃至整個天庭的靈脈,都隨之劇烈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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