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意識風暴,重構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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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池之戰落幕,殘存的硝煙與寂滅氣息在仙靈之氣的衝刷下緩緩消散,留下的是一片狼藉與劫後餘生的沉寂。仙侍們默默修複著破損的殿宇與枯萎的靈植,天兵們收斂同伴的屍骸,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與哀傷。
暖閣已無頂,林凡被移至瑤池仙宮深處更安全的靜室,依舊沉睡。他眉心的混沌印記徹底隱去,氣息平穩得如同深潭,仿佛之前那石破天驚的權柄一擊耗盡了所有力量,也帶走了最後一絲波瀾。隻有西王母與寸步不離守在一旁的夜茉能隱約感知到,那平靜的表象之下,正進行著一場遠比外界刀光劍影更加凶險、更加根本的蛻變。
林凡的識海,此刻已非往日景象。
這裏不再是清晰的功能界麵與數據流,而是化作了一片無邊無際、光怪陸離的混沌風暴!無數代表著天庭權柄的紫金色法則碎片——有的如龍形,象征著行雲布雨;有的如劍影,代表著征伐律令;有的如星圖,關聯著周天運轉——如同狂暴的流星,在混沌中橫衝直撞!它們攜帶著統禦諸天、製定秩序的浩瀚意誌,試圖強行占據、改造這片意識空間。
而在風暴的另一端,代表著hr係統本源的銀白色數據流,則如同最堅韌的蛛網,不斷蔓延、交織,試圖解析、歸類、管理這些闖入的“龐大數據”。【個人洞察】的光標瘋狂閃爍,試圖給每一道法則碎片打上狀態標簽;【背景調查】的探針深入碎片核心,挖掘其運行邏輯與曆史關聯;【團隊管理】的模塊則本能地想要將這些混亂的“新成員”納入某個“組織架構”。
衝突!激烈的衝突無處不在!
權柄碎片攜帶著至高無上的傲慢,視數據流為異端、為工具,試圖將其碾碎、同化。而hr係統則以其冰冷的邏輯與規則,頑強地抵抗著這種蠻橫的入侵,並試圖反過來將權柄“製度化”、“流程化”。
林凡的自我意識,就如同風暴眼中那一葉隨時可能傾覆的扁舟。他時而感覺自己化身為執掌三界的帝君,俯瞰眾生,言出法隨;時而又變回那個帶著現代思維的審計員,試圖用kpi和流程圖去理解、去規劃這完全超乎想象的力量。兩種截然不同的認知、記憶、情感瘋狂對衝,幾乎要將他的靈魂撕裂。
“我是誰?”
“林凡?”
“玉帝的繼承者?”
“一個意外闖入此界的異數?”
混亂的囈語在他意識深處回蕩。他看到了地球的高樓大廈,看到了靈獸司的雞飛狗跳,看到了無常穀的生死搏殺,也看到了淩霄殿內玉帝真靈消散時那最後的決然與托付……無數畫麵碎片攪拌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荒誕而痛苦的靈魂畫卷。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在這風暴中被徹底磨滅、淪為權柄傀儡或者係統附庸的刹那——
一點微弱卻異常堅韌的意念,如同穿透層層迷霧的星光,艱難地亮起。
那是……守護。
守護身後那片故土,守護身邊那些他在乎的人,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屬於“林凡”的獨特存在。
這意念並非權柄的威嚴,也非係統的冰冷,而是源自他靈魂最深處、最本真的情感與選擇。
仿佛是感應到了這核心意念的錨定,狂暴的識海風暴驟然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那橫衝直撞的權柄碎片,其最核心處,那屬於“秩序”、“統禦”、“守護蒼生”的底層法則,似乎與林凡那“守護”的意念產生了某種共鳴,速度稍稍減緩。
而那試圖強行“管理”一切的hr係統,其核心協議中,那最根本的【目標:維持組織穩定與效率,揭露並改革腐朽體係】,也與林凡此刻的處境和心願隱隱契合。
衝突依舊存在,風暴並未停息。
但在這混亂的風暴中心,一絲全新的、混沌色的“秩序”,開始如同種子發芽般,極其緩慢地萌生。
它不是單純的權柄服從,也不是係統的絕對控製,而是一種……融合與重構。
代表著權柄法則的紫金碎片,開始不再盲目衝撞,而是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引導,緩緩流向hr係統架構的某些特定節點。【行雲布雨】的法則碎片,被納入了【資源調度與管理】的模塊框架,但其內核的“帝威”與“自然之道”得以保留;【征伐律令】的碎片,則與【風險評估與合規審查】的功能開始結合,殺伐之中,更添一份“法理”與“因果”的考量……
hr係統的界麵在風暴中若隱若現,變得更加複雜、更加深邃,不再是單純的銀白,而是開始流淌起暗金與紫金交織的混沌光澤。原本的功能選項旁,開始浮現出一些模糊的、蘊含著法則意境的新圖標雛形。
這是一個極其緩慢、極其艱難的過程。每一次法則碎片的嵌合,每一次係統協議的調整,都伴隨著意識層麵的劇烈痛苦與認知顛覆。林凡的自我意識如同一個最精密的熔爐,承受著、引導著、錘煉著這一切。
他不知道這最終會導向何方,是成為一個擁有現代管理思維的天帝?還是一個掌控了至高權柄的超級hr?抑或是……某種完全未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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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知道,他必須守住心中那點“守護”的星光,在這場意識的風暴中,活下去,並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靜室之外,夜茉靜靜守候。
她能感覺到林凡體內那洶湧澎湃的力量衝突正在逐漸趨於某種危險的平衡,也能感覺到他那微弱卻始終不滅的生機。她不知道裏麵具體發生著什麽,但她相信他。
西王母偶爾會來看一眼,留下幾句蘊含道韻的安撫與珍貴的滋養元神的仙藥,便悄然離去,維持著瑤池大局的穩定。
李靖與楊戩在處理完戰場善後和天庭維穩的緊急事務後,也再次聯袂而來。
“情況如何?”李靖看著靜室方向,沉聲問道。他雖無法像西王母和夜茉那樣清晰感知內部變化,但也能察覺到那靜室仿佛一個引而不發的混沌原點,蘊含著令他都感到心悸的力量。
夜茉輕輕搖頭:“力量在平複,但意識……還在深處掙紮。”
楊戩額間豎痕微閃,冷峻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權柄加身,非同小可。古往今來,能承載者寥寥無幾,多是在融合中迷失自我,或爆體而亡。他能撐到現在,已是異數。”
李靖歎了口氣:“如今外界謠言四起,雖有你我彈壓,但陛下久不現身,林凡昏迷不醒,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影宿此次雖退,但暗影尊者未死,其主力未損,卷土重來隻是時間問題。我們必須早做打算。”
“等。”楊戩言簡意賅,“等他醒來。或者……等下一個結果出現。”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靜室的門扉,落在了那片正在重構的意識風暴之中。
所有人都明白,天庭的未來,乃至這個紀元的走向,很大程度上,已經係於靜室內那個昏迷的年輕人身上。
他若能成功醒來,並駕馭那股力量,或許能帶領天庭闖過這場亙古未有的浩劫。
他若失敗……那麽崩塌的,將不僅僅是淩霄殿的帝座。
風暴,在寂靜中醞釀。希望與絕望,在混沌中交織。
而此刻的林凡,正獨自航行在那片無人能夠援助的意識深海,向著未知的彼岸,艱難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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