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險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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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露,驅散了坊市的夜色,卻驅不散彌漫在債尊閣上空的凝重。閣樓靜室內,王多魚、木清苓、淩霜、張凡、石猛五人圍坐,氣氛肅殺。
    “幽冥道金丹長老,‘血煞’……”木清苓指尖輕輕敲擊桌麵,眉宇間憂色重重,“此人我有所耳聞,嗜殺成性,尤擅‘血債咒殺之術’,可通過因果牽連,隔空咒殺與目標關聯密切者。三日內抵達……時間緊迫。”
    石猛拳頭捏得嘎嘣響:“金丹長老又怎樣?俺就不信他敢在坊市裏大開殺戒!巡天閣不是吃素的!”
    張凡推了推眼鏡,冷靜分析:“玄璣前輩或許能製約他明麵上的行動,但暗地裏的咒殺,防不勝防。而且,我們與血狼團的死鬥剛結束,根基未穩,若被一名金丹修士盯上,之前的努力可能付諸東流。”
    淩霜看向王多魚,清冷的眸子帶著詢問:“大人,可有對策?”
    王多魚沒有立刻回答,他閉目凝神,腦海中係統光幕流轉,【債務視野】下,能清晰地“看”到一條散發著濃鬱血腥與怨毒的因果線,正從極遙遠之地,如同毒蛇般蜿蜒而來,牢牢鎖定在自己身上。這就是“血債”標記。
    【叮!檢測到高強度個體威脅:“血煞”金丹中期)。威脅等級:極高。】
    【常規應對方案評估:1.逃離黑風坊市成功率15,將失去現有基業);2. 尋求巡天閣永久庇護代價巨大,喪失自主性);3. 正麵抗衡死亡率99.9)。】
    【係統推薦方案:利用規則進行“風險對衝”或“債務轉移”。】
    “逃,不是我的風格。寄人籬下,更不可能。”王多魚睜開眼,眸中閃爍著賭徒特有的光芒,“既然他是因為‘債’而來,那我們就用‘債’的規則來應對。”
    他看向木清苓:“木道友,青雲劍宗與幽冥道,是世仇吧?”
    木清苓一怔,隨即點頭:“不錯,正邪不兩立,積怨已久。”
    “那如果,我有一份‘契約’,能將血煞對我的‘血債’追殺,部分轉化為對幽冥道的‘內部責任追究’或者‘任務失敗風險’,貴宗是否願意……作為這份契約的‘見證方’乃至‘受益方’?”王多魚語出驚人。
    木清苓美眸睜大:“這……如何能做到?”
    “風險對衝。”王多魚吐出四個字,隨即詳細解釋,“簡單說,就是找一件幽冥道極其看重、但血煞執行追殺我這件事會對其造成負麵影響的東西,將兩者的‘風險’關聯起來。比如,血煞若執意殺我,會導致幽冥道某項重要計劃受損,那麽幽冥道內部自然會產生製衡他的力量。”
    他目光掃過眾人:“血煞是金丹長老,在幽冥道地位不低。他離開宗門前來殺我,必然有其任務和權限。如果我們能製造一種局麵,讓他殺我的‘成本’遠超其‘收益’,甚至讓他背負上對宗門不利的‘債務’,那他還會不管不顧嗎?”
    張凡若有所思:“東家的意思是……禍水東引,借力打力?”
    “不止,”王多魚嘴角勾起,“我還要讓他這趟追殺,變成給我‘送錢’的買賣!”
    計劃既定,眾人立刻分頭行動。
    王多魚以仲裁令牌溝通黑風坊市殘存的守護節點,結合《天債律典》殘篇,開始構思一份極其特殊的“風險對衝契約”。這份契約的核心,並非直接對抗血煞,而是將他“追殺王多魚”這一行為,與“破壞幽冥道在黑風坊市及周邊區域潛在經濟利益”強行綁定!
    木清苓則通過宗門秘法,緊急聯係其師木清玄,調取關於幽冥道近期在附近區域可能進行的秘密活動情報,尤其是與經濟利益相關的部分。青雲劍宗與幽冥道對抗多年,自有其情報網絡。
    淩霜和張凡聯手,開始布置一個超大型的“因果顯化與增幅陣法”,這個陣法並非用於攻擊或防禦,而是為了在關鍵時刻,將王多魚構想的“風險對衝契約”的效力,通過坊市地脈和因果網絡,最大限度地擴散出去,強行讓幽冥道的高層“感知”到這份風險。
    石猛則負責帶隊,暗中清理血狼團的殘餘勢力,同時警戒坊市外圍,防止幽冥道其他探子潛入。
    時間在緊張的籌備中飛速流逝。兩天後,木清苓帶來了關鍵情報:“查到了!幽冥道似乎正在與南疆的幾個妖族部落秘密接觸,意圖獲取一種名為‘蝕魂金’的稀有礦產,用於煉製某種大型戰爭法器。負責此事的,正好是血煞一係的另一位長老!交易地點,就在黑風坊市往南三千裏的‘瘴雨林’邊緣,時間大約是十天後!”
    王多魚眼睛一亮:“好!就拿這個做文章!”
    他立刻修改“風險對衝契約”條款,核心內容變為:若血煞在黑風坊市範圍內對王多魚及其產業造成破壞,或導致王多魚隕落,將視為嚴重損害幽冥道獲取“蝕魂金”的潛在渠道穩定性理由可編造,如王多魚已與某些關鍵中間人建立合作),此行為等同於對宗門利益的重大過失,需承擔相應“宗門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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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王多魚讓趙乾暗中散播消息,稱債尊閣正在與南疆某神秘勢力接觸,洽談大宗礦產交易,進一步增加可信度。
    第三天黃昏,夕陽如血。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潮水,緩緩漫過黑風坊市的上空。天空的雲彩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所有修士都感到心頭一沉,仿佛被什麽凶物盯上,修為低者更是兩股戰戰,幾欲跪伏。
    他來了!
    血煞人未至,那金丹中期的磅礴神念已然掃過整個坊市,最終如同冰冷的刀鋒,死死鎖定在債尊閣!
    閣內,王多魚深吸一口氣,站在那座已經激活、散發著朦朧光輝的“因果顯化與增幅陣法”中央,手中握著那份凝聚了他全部心血的“風險對衝契約”。淩霜、木清苓等人守在外圍,神色無比凝重。
    “係統,啟動最終方案!鏈接陣法,最大功率輸出契約規則!目標:幽冥道氣運層麵!”
    【叮!最終方案啟動!消耗宿主剩餘功德值1500,下品靈石!規則輸出中……】
    嗡——!
    一道無形無質,卻蘊含著奇異“風險分攤”與“債務關聯”規則的波動,以債尊閣為中心,順著地脈與因果線,衝天而起,並非攻向血煞,而是融入了冥冥之中那屬於幽冥道的龐大氣運體係內!
    下一刻,遠在數千裏外,正在瘴雨林邊緣與妖族代表秘密會談的另一位幽冥道長老,突然心有所感,眉頭緊皺,掐指一算,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看向北方黑風坊市的方向,冷哼一聲:“血煞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而剛剛抵達黑風坊市外圍,正準備強勢闖入的血煞,身形猛地一滯!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來自宗門氣運層麵的警告和束縛之力憑空出現,仿佛他再前進一步,就會沾染上極大的“因果債務”,不僅此行任務可能橫生枝節,更會影響到“蝕魂金”的獲取,在宗門內留下難以抹去的汙點!
    “怎麽可能?!”血煞又驚又怒,他那布滿血色符文的臉龐扭曲起來,“區區一個築基小輩,怎能引動宗門氣運反製?!”
    他懸浮在空中,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遠處的債尊閣,殺意沸騰,卻第一次產生了猶豫。強行出手,就算殺了那小子,恐怕回去後也要麵對嚴厲的責罰,甚至影響到他在宗內的地位和資源……
    王多魚站在閣內,通過陣法感知到血煞那進退兩難的磅礴氣息,緩緩鬆了口氣。他知道,賭對了第一步。這“風險對衝契約”成功引起了幽冥道高層的注意,並給血煞套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
    然而,他緊繃的心神並未放鬆。因為係統的警告再次響起:
    【警告:“風險對衝契約”已生效,但僅能形成製約,無法根除威脅。】
    【血煞殺意未減,正在尋找契約漏洞或規避方法。】
    【觸發緊急後續任務:在血煞找到方法前,徹底解決此危機或將其逼退。任務獎勵: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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