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債網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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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坊市,東區。
    昔日荒廢的演武場如今已是另一番景象。平整的青石板地麵,錯落有致的商鋪雛形,以及中央那座已投入運轉、散發著濃鬱靈氣與淡淡金光的“債尊閣”新總部。空中,一道幾乎覆蓋整個東區的淡金色光膜若隱若現,那是淩霜和張凡聯手布置的“誠信契約大陣”雛形,與王多魚的仲裁令牌及《天債律典》隱隱共鳴。
    王多魚站在新總部的頂層露台,俯瞰著下方忙碌的景象。工匠們在陣法師的指導下鋪設著增強聚靈效果的地基符文,趙乾帶著幾個新招募的賬房,正在給第一批申請入駐的商戶進行資質審核和契約簽訂。一切都井然有序,蓬勃向上。
    【叮!檢測到區域性金融秩序初步建立,“債尊”名望大幅提升。】
    【係統任務“黑風揚名”完成度:85。】
    【宿主麾下直係團隊規模突破50人,觸發“團隊管理”模塊升級。可查看成員忠誠度、特長及潛力評估。】
    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讓王多魚微微頷首。扳倒劉淵,肅清血狼團餘孽,與青雲劍宗建立聯係,推動東區開發……這一係列操作下來,他終於在這黑風坊市真正紮下了根,初步編織起屬於自己的“債網”。
    “大人,這是本月坊市稅收及我們自有產業的利潤報表,扣除各項支出和債券利息後,淨收益約八萬下品靈石。”趙乾捧著一枚玉簡走來,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喜色。這在以前,是無法想象的。
    王多魚接過玉簡,神識一掃,點了點頭。資金流健康,信譽良好,估值穩定攀升。但這還遠遠不夠。
    “木道友那邊有消息了嗎?”王多魚問道。木清苓在協助穩定局勢後,已於數日前返回青雲劍宗匯報。
    “剛收到傳訊。”張凡快步走來,手中握著一枚閃爍著青光的傳訊符,“木師姐說,宗門長老會對東家提出的‘資產證券化’初步方案很感興趣,但內部阻力不小。不過,她師尊木清玄長老力排眾議,已決定親自前來黑風坊市考察,並與東家您麵談!預計半月後抵達!”
    木清玄!青雲劍宗的實權執事長老,金丹期修士!
    這個消息讓在場眾人都精神一振。若能獲得青雲劍宗的深度認可與合作,債尊閣的影響力將不再局限於黑風坊市這一隅之地。
    “另外,”張凡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木師姐在傳訊中隱晦提及,宗門內似乎有人對東家您……頗為關注,甚至可能帶有一定敵意。她讓您務必小心。”
    王多魚目光微凝。樹大招風,這是必然的。青雲劍宗內部的利益集團,絕不會坐視他一個外人去動他們的奶酪。
    “無妨,兵來將擋。”王多魚淡淡道,“既然木長老親自前來,這便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在他到來之前,我們必須將東區模式徹底完善,讓其成為一個無可挑剔的‘樣板工程’。”
    他看向下方正在建設的區域,【債務視野】無聲開啟。隻見無數代表著“契約”、“信用”、“交易”的淡金色因果線,正在以東區為核心,如同植物的根係般,向整個黑風坊市蔓延,與商戶、與修士、甚至與地脈緩緩連接。雖然還很微弱,但一個以“債”為核心的秩序網絡,已初見雛形。
    “通知下去,三日後,舉行‘東區誠信商戶聯盟’成立大會,同時發布我們自主設計的第一款標準化‘小額靈貸’產品。”王多魚下令,“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遵循新的規則,能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
    三日後的成立大會,盛況空前。幾乎整個黑風坊市有頭有臉的修士都來了。王多魚當眾宣布了聯盟章程和“小額靈貸”的細則——低息、便捷、無需複雜抵押,主要依據商戶在聯盟內的“信用積分”進行評估。
    這一舉措,立刻贏得了廣大底層修士和小商戶的熱烈歡迎。他們苦高利貸久矣,王多魚的模式,給了他們一條新的生路。
    然而,就在大會順利進行,王多魚準備與幾位代表性商戶簽署首批靈貸契約時,異變突生!
    一名剛剛拿到靈貸靈石、麵容樸實的靈植夫,眼中驟然閃過一抹詭異的黑紅色!他猛地抬起頭,臉上青筋暴起,氣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攀升,瞬間突破了築基期,並且還在暴漲!他手中那袋靈石轟然炸開,化作濃鬱的黑紅色怨氣,將其包裹!
    “嗷——!”那不似人聲的咆哮響徹會場!又一個“怨債傀”!而且看其氣息,遠比之前血狼團時期的更為強大、更為暴戾!
    “保護東家!”石猛怒吼一聲,第一時間擋在王多魚身前。淩霜劍已出鞘,森然寒氣鎖定目標。張凡迅速啟動會場周圍的應急陣法。
    會場頓時大亂!
    王多魚眼神冰冷,【債務視野】下,他清晰地看到,這靈植夫體內的怨債核心,並非源於血狼團,其因果線……赫然指向坊市之外,指向幽冥道的方向!而且,其觸發機製極為隱蔽,並非直接攻擊,而是利用了“靈貸”契約簽訂瞬間產生的“因果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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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道……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王多魚心中怒意升騰。這分明是針對他新建立的金融秩序的一次精準打擊!若不能妥善處理,剛剛建立的信用體係將瞬間崩塌!
    “所有人後退!維持秩序!這不是襲擊,是邪法反噬!”王多魚朗聲喝道,穩定人心。同時,他溝通係統:“係統,分析該傀王成因及弱點!啟動【強製契約子項·債務隔離】!”
    【分析中……目標為“契約觸發型怨債傀”。成因:宿主體內預先被種下“怨債之種”,當與特定規則如宿主發布的靈貸契約)簽訂時,種子被激活。弱點:其力量與“契約”深度綁定,強行剝離可能導致契約方靈植夫)神魂俱滅。】
    【建議方案:以更高階的契約規則,覆蓋或修正原有靈貸契約,引導其怨力反向溯源!】
    “覆蓋契約……”王多魚心念電轉,瞬間有了主意。他上前一步,無視那傀王散發的恐怖氣息,手中仲裁令牌金光大盛,《天債律典》的虛影在身後緩緩展開。
    “以吾王多魚之名,秉持仲裁之權!裁定:此份‘靈貸契約’因外力介入,已構成‘不可抗力違約’!原契約暫時凍結!”他聲音如同洪鍾大呂,帶著規則的威嚴,“新的‘債務化解契約’成立!目標:追溯怨力之源,反哺受損方!”
    他屈指一彈,一道融合了律典法則與係統能量的全新契約符文,瞬間沒入那瘋狂咆哮的傀王體內!
    傀王身體劇震,周身的黑紅色怨氣仿佛找到了新的目標,不再無序擴散,而是猛地收縮,化作一道尖細的血線,沿著某種冥冥中的聯係,閃電般射向坊市之外的某個方向!
    與此同時,那靈植夫眼中的瘋狂漸漸消退,修為也跌回原狀,軟軟倒地,被眼疾手快的張凡扶住。
    會場內外,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王多魚這神乎其技的手段震懾住了。翻手之間,不僅化解了危機,竟還能追溯源頭?
    王多魚站在原地,麵色平靜,心中卻波瀾起伏。他知道,那一道反溯的怨力,必然已經驚動了隱藏在幕後的幽冥道之人。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虛空,望向遠方。
    “看來,有些人是不想讓我安穩地發展下去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那枚自劉淵處得來的、依舊毫無動靜的黑色“幽冥令”。
    “或許,是時候主動去找點‘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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