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影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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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霖城主府的偏廳,與其說是一座殿堂,不如說是一座被各種獸皮卷、骨片賬冊、以及散發著微弱靈光的抵押物堆滿的倉庫。空氣中彌漫著陳年墨跡、靈草幹枯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債務黴味。
王多魚在青霖城主的親自引領下,踏入此地。即便是以他的心性,看到這堆積如山、雜亂無章的“賬目”,眼角也不由得微微抽搐。這管理水準,比當初的青雲劍宗有過之而無不及。
“喏,就是這些了。”青霖城主慵懶地倚在一張鋪著完整雪豹皮的寬大座椅上,用鑲嵌著寶石的指甲隨意指了指四周,“幾百年來,借出去的、收不回來的、以物抵債卻砸手裏的……亂七八糟,看得本王頭疼。以前還有幾個老賬房打理,後來不是老死了,就是被氣跑了。王大商人,看你本事了。”
她嘴上說著頭疼,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卻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王多魚的反應,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戲劇。
王多魚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雙眸之中,清輝與數據流同時閃過。“債務視野”與“係統掃描”全力開啟!
刹那間,偏廳內的景象在他眼中徹底數據化、脈絡化。無數的債務因果線如同混亂的彩色蛛網,從那些賬冊、抵押物上延伸出去,連接向青霖城乃至更遠地界的各個角落。
【全麵掃描啟動…正在分類整理…】
【檢測到低級債務1000+項):涉及小額借貸、物資賒欠,債務方多為城內中小部落及個體妖修,因貧困、遺忘或惡意拖欠形成壞賬。總估值:約等於上品靈石五百塊。】
【檢測到中級債務157項):涉及礦產、藥園、法器租賃等,債務方為較大部落或商會,因經營不善、糾紛或曆史原因形成呆賬。總估值:約等於上品靈石三千塊。】
【檢測到高級債務23項):涉及領土爭端補償、大型工程墊資、乃至部分傳承寶物抵押,牽扯勢力複雜,曆史久遠,積怨頗深。總估值:難以精確估算,預估超過上品靈石一萬塊。】
【警告!發現異常債務3項):債務鏈條末端能量反應異常,蘊含高濃度負麵規則之力,與“魔族詛咒”及未知“虛空侵蝕”特征匹配度超過75!建議優先處理並高度警惕!】
王多魚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係統標注出的那三條散發著不祥紅光的“異常債務”。
第一條,債務方為“黑水玄蛇部”,百年前為抵禦一次罕見的“幽影狼潮”,向城主府借貸了大量“破邪弩箭”與“清心丹”,約定以部落特產“玄陰真水”分期償還。但僅僅償還了兩期,黑水玄蛇部便舉族遷入領地深處的“黑水潭”,再未露麵,債務就此擱置。係統提示,黑水潭區域空間結構不穩定,且有微弱虛空侵蝕跡象。
第二條,債務方標注為“流亡魔商·紮古”,五十年前以此物——一塊封印著扭曲魔紋的暗紫色晶石現堆放於牆角),抵押借貸了一筆巨款,聲稱三年後贖回,至今音訊全無。係統檢測到晶石內的魔紋實為一種極其陰損的“血脈詛咒”載體,且其詛咒之力正緩慢滲透封印,汙染周圍環境。
第三條,最為詭異。債務方無名無姓,抵押物是一截幹枯的、如同焦炭般的黑色樹枝,記錄顯示是三百年前一位神秘訪客所留,借貸目的不明,金額巨大。這截樹枝看似毫無靈氣,但在王多魚的債務視野和係統掃描中,它卻像一個微型的“黑洞”,不斷吞噬著周圍遊離的能量和……氣運!其蘊含的“虛無”特性,竟與葬星穀的噬契者有幾分相似!
“城主,”王多魚指向那三條異常債務,神色凝重,“這三筆,恐怕已非尋常壞賬,其中蘊含凶險,甚至可能危及青霖城安危。”
青霖城主聞言,慵懶的神色收斂了幾分,她坐直身體,貓瞳中閃過一絲銳利:“哦?詳細說說。”
王多魚將係統分析出的風險,用妖族能理解的方式闡述了一遍,尤其強調了魔族詛咒的惡毒和那截樹枝的詭異。
青霖城主聽完,沉默了片刻,輕輕摩挲著座椅扶手:“黑水潭那邊,本王早有疑慮,隻是族老們念及舊情,一直未忍心強行追索。那魔商紮古……哼,果然沒安好心。至於那截破樹枝……”她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當年那神秘人實力深不可測,留下此物便消失無蹤,曆代城主都試圖弄清其來曆,皆無功而返,反而有幾個接觸過多的賬房莫名衰老而死。”
她看向王多魚,語氣帶著一絲期待和審視:“既然你能看出問題,可有解決之法?若能處理掉這三個麻煩,府庫中其他債務,本王可全權委托於你,所得收益,分你三成!”
“三成?”王多魚眉頭一挑,這妖王倒是大方,也足見這三筆債務的麻煩程度。他沉吟片刻,腦中飛速推演。
“黑水玄蛇部與魔商紮古的債務,雖涉及異種能量,但尚有跡可循。”王多魚分析道,“黑水部的問題在於環境劇變與可能的虛空侵蝕,導致其失去償還能力並與外界隔絕。魔商紮古則純屬惡意欺詐,留下詛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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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截樹枝……”王多魚目光凝重,“其特性詭異,貿然接觸恐有不測。我需借助一些特殊手段,方可嚐試封印或解析。”
他心中已有初步計劃,但需要青霖城主的支持和配合。
“城主,要解決這些,尤其是前兩樁,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全新的機製。”王多魚話鋒一轉,引入了新的概念,“一個能讓債務流動起來,讓‘信用’產生價值的機製——‘青霖債市’與‘妖元儲蓄’。”
“債市?儲蓄?”青霖城主再次聽到陌生詞匯,貓耳好奇地動了動。
“所謂‘債市’,便是將城主府持有的這些債權,無論是良性的還是不良的,進行標準化分割,變成一份份可以公開交易、轉讓的‘債券’。”王多魚解釋道,“比如黑水玄蛇部的債務,我們可以將其未來可能收回的‘玄陰真水’收益權,打包成債券,賣給其他有興趣、有能力的部落或商會。如此一來,我們提前收回了部分資金,將風險和收益轉移了出去。”
“而‘妖元儲蓄’,則是麵向所有妖族,鼓勵他們將閑置的妖力結晶、靈材甚至靈石,存入城主府指定的‘錢莊’,獲得穩定的‘利息’收益。聚集的資金,可以用來收購那些有潛力的‘債券’,或者投資於城內的各項建設,盤活整個青霖城的經濟!”
王多魚描繪的藍圖,讓青霖城主眼中異彩連連。她雖不完全理解其中所有關竅,但直覺告訴她,這或許是打破青霖城目前經濟僵局的關鍵!
“好!就依你之言!”青霖城主拍板決定,展現出一位統治者的果決,“本王會下令全力配合你,設立‘債市’與‘錢莊’!需要什麽,盡管提!”
得到了城主的尚方寶劍,王多魚心中一定。他知道,自己在妖國的金融布局,終於邁出了實質性的一步。
他首先將目光投向了那枚封印著魔族詛咒的晶石。此物危害最大,需優先處理。
“係統,分析該詛咒晶石的結構弱點,尋找安全剝離或封印方法。”
【分析中……目標為“蝕魂血咒”,需特定魔族血脈或極高階淨化之力方可安全解除。強行摧毀將引發詛咒爆發。】
【檢索宿主可用資產……發現“源罪之債”對負麵能量具備極強製約與吞噬特性……結合“星核公證”之力,可嚐試進行“風險隔離”與“債務轉嫁”封印。】
【方案:以星核清輝構築外層封印,隔絕其對外侵蝕;引動一絲源罪之債注入其核心,使其內部詛咒之力與源罪相互製衡、內耗,陷入沉寂。警告:此操作需極度精準,否則可能加劇源罪躁動。】
王多魚目光一凝。又要動用源罪之力麽?但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走到那枚暗紫色晶石前,屏息凝神,雙手緩緩抬起,左手星輝流淌,右手一絲暗金罪業隱現。
就在他即將動手封印的刹那,那枚一直安靜待在儲物袋中、得自幽冥道主的破損“記賬石”碎片,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起來,散發出灼熱的高溫!
與此同時,係統發出尖銳警報:
【警告!檢測到高濃度同源異種能量接近!目標……已進入青霖城!方位……城主府外!能量特征與魔商紮古高度吻合!】
王多魚動作猛地一頓,霍然抬頭望向府外方向。
魔商紮古……他竟然回來了?!在這個關鍵時刻?
是巧合,還是……他感知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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