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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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含麵露難色:啟稟陛下,神機營火器年久失修,僅夠自用,實在無力支援寧侯。郭含身為元興舊臣,本就對賈淮心存芥蒂,所言卻也屬實——糧餉短缺,哪有餘錢打造新火銃。
    弘武帝轉向賈淮:你也看到了,朕實在無能為力。
    賈淮心中暗喜,正合他意:既如此,臣自行購置便是。
    弘武帝暗忖:區區百人火器營,縱有異心亦不足為慮。遂道:準奏。不過朝廷可不出這筆銀子。
    賈淮欣然領命:臣遵旨!
    離宮後,賈淮意氣風發。回府安排妥當,便率二百親兵奔赴山東。
    行至京城二十裏外,賈淮駐足練兵。將百支燧發槍分發親兵,親自教授裝填、列陣與三段擊戰法。這批係統兌換的後裝燧發槍長達六尺,射程逾兩百步,在大乾王朝堪稱無敵。加裝 後更可近戰搏殺。
    神京至濟南快馬三日可達,賈淮卻不急於趕路,邊行軍邊操練。親兵們天賦異稟,兩日便掌握要領。
    百名親兵裝備燧發槍,每人配百發定裝 ,惹得其餘百人豔羨不已。經過訓練,他們都深知這百人火器隊足以碾壓千軍。
    榮國府內。
    賈母望著氣質大變的黛玉及其身後四名佩劍侍女,不禁感慨:這還是當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嗎?玉兒怎才來看外祖母?可是你父親拘著你?
    黛玉嬌嗔道:父親公務繁忙,玉兒理當侍奉膝前。這才得空來給外祖母請安呢。
    賈母摟著她笑道:怕是惦記淮哥兒那邊吧?
    外祖母!黛玉羞紅了臉。
    賈母慈愛道:這次可得在園子裏多住些日子。
    黛玉笑道:玉兒正想多陪陪外祖母呢。
    惜春蹦跳著拉住黛玉:太好了林姐姐!咱們正好一起遊園。紫鵑忙引眾人往瀟湘館安置。
    賈母望著離去的四位女子,問道:這些可是淮哥兒給你安排的護衛?
    黛玉輕聲答道:自從小吉祥受傷後,淮兒便特意為玉兒尋來這四位武藝高強的女子。外祖母別瞧她們是女兒身,尋常七八個壯漢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眾姐妹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寶釵眼中更是流露出向往之色。王夫人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惱恨:我寶玉尚且沒有貼身護衛,這病秧子倒先享受上了。隻是礙於情麵,終究不敢多言。
    賈母欣慰地笑道:如此老婆子就放心了。
    辭別賈母後,黛玉隨姐妹們回到瀟湘館。望著滿院青翠欲滴的修竹,她心頭泛起甜蜜——這些都是淮兒為她精心準備的。思緒不覺飄向遠在山東的賈淮......
    此時的賈淮已進入山東地界。越往深處走,逃難的百姓越多,拖家帶口的人群如潮水般湧向濟南城。
    濟南城外,山東巡撫牟懷善率領各級官員恭候欽差大臣。忽見遠處煙塵滾滾,一支精銳騎兵疾馳而來。
    籲——賈淮勒住韁繩,目光掃過城門前列隊的官員們。
    下官山東巡撫牟懷善,拜見寧侯!
    賈淮端坐馬上虛扶道:牟大人不必多禮。
    牟懷善恭敬道:寧侯舟車勞頓,請先至驛館歇息。晚間下官設宴為寧侯接風洗塵。
    賈淮淡然一笑:諸位大人有心了。
    進入濟南城,滿目瘡痍。斷壁殘垣間擠滿了搭棚棲身的災民,傷者哀嚎不絕,孩童啼哭聲此起彼伏。
    賈淮眉頭緊鎖:為何不安排大夫救治傷患?
    牟懷善歎息道:城中醫藥匱乏,重傷不治者每日都在增加。
    糧食儲備如何?
    糧價已漲至二十文一升,百姓實在無力購買。牟懷善麵露難色,說來慚愧,山東本是產糧大省......
    賈淮敏銳察覺其中蹊蹺:既有難處,待安頓後再詳談不遲。
    來到驛館,賈屏退眾人,獨留牟懷善:牟大人方才似有難言之隱?
    牟懷善苦笑:實不相瞞,山東官場多為士族把持。方才人多眼雜,下官不便明言。
    但說無妨。
    山東糧倉本不空虛,隻是有人囤積居奇,待價而沽。牟懷善憤然道,此等發國難財之輩,實在可誅!
    賈淮沉聲道:既知奸商作亂,為何不嚴懲以儆效尤?
    寧侯有所不知。牟懷善搖頭歎息,這些糧商背後都有靠山。下官每每提議整頓,必遭群起反對。最棘手的是......
    可是衍聖公孔家?
    牟懷善沉重地點頭:濟南十大米行,孔家獨占其四。他們帶頭哄抬糧價,各家爭相效仿。下官一介文官,實在力不從心。
    賈淮沉思片刻:山東駐軍提督是何人?
    正是孔家二房女婿孫離。
    本侯明白了。賈淮正色道,晚宴就免了。百姓尚在水深火熱之中,本侯豈能安心享樂?
    牟懷善離開後,賈淮眉頭緊鎖。要想妥善解決糧食問題,必須先掌控山東大營。否則一旦動起手來,山東大營生變,局麵將難以收拾。周揚,隨本侯出去走走。
    漫步在主街上,賈淮看到街道兩旁擠滿了逃難的百姓,他們隻能露宿街頭。眼下濟南城已經缺糧,山東其他地區的情況更糟。隨著各地難民不斷湧入濟南,糧食壓力會越來越大。朝廷無力賑濟山東,陳廷敬才想出這等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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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賈淮來到山東提督府。隻見府邸完好無損,門前站著盔甲鮮明的守衛。賈淮冷笑一聲,帶著周揚轉身離去。
    深夜,山東大營。守營士兵遠遠望見一隊騎兵疾馳而來,高聲喝道:來人止步!此乃軍營重地!
    賈淮高舉天子劍,朗聲道:本侯乃寧國一等侯賈淮,奉皇命巡營,速開營門!
    守營校尉定睛一看,隻見為首之人頭戴束發紫金冠,身著白色坐龍蟒袍,外披猩紅大氅,威風凜凜。再看他手中的天子劍,立刻認出這是新任欽差寧國侯賈淮,連忙喊道:快開營門!
    賈淮率領親兵進入大營。聞訊趕來的副將穿戴整齊,恭敬行禮:末將不知寧侯駕到,有失遠迎,請侯爺恕罪!
    賈淮微微頷首,徑直走向中軍大帳,在主位落座。副將請示道:提督大人不在營中,可要派人去尋?
    賈淮揮手道:山東大營守將孫離勾結奸商哄抬糧價,擾亂治安,本侯即刻革除其官職!
    帳中眾將大驚失色。一名將領出列道:寧侯,孫大人乃從三品武官,需請旨方能處置!
    賈淮冷笑,孫離經營多年,怎會沒有親信?他淮視眾人:還有誰這麽認為?話音剛落,又有兩人站到孫離那邊。
    賈淮見又有人站出,冷聲道:本侯身為欽差,持天子劍,可先斬後奏,難道還處置不了一個小小提督!
    為首的將領冷笑道:寧侯,末將軍務在身,先行告退。說罷轉身就走,身後二人緊隨其後。在他們看來,賈淮區區兩百親兵,能奈他們何!
    賈淮厲聲喝道:軍中抗命等同死罪!來人,拿下!
    帳外寧國親兵立即舉槍瞄準三人。三人臉色驟變,他們的親兵紛紛上前護衛。
    賈淮麵不改色:反抗者格殺勿論!
    砰砰砰!一陣槍響過後,硝煙散去,地上隻餘一片血泊。其餘將領見狀色變,沒想到賈淮出手如此狠辣。賈淮迅速穩定大營,點齊五百精兵,直奔濟南城而去。
    濟南城提督府內。
    什麽?賈淮帶人闖營奪權?好大的膽子!孫離接到營中急報,勃然大怒。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親信已命喪黃泉。
    走!去會會這位寧侯!
    大人不好了!府邸被大軍包圍了!管家慌慌張張跑來報告。
    孫離瞳孔驟縮。他久經沙場,心知若親信尚在,賈淮絕不可能調動一兵一卒。
    此刻提督府大門已被圍得水泄不通,火把將府邸照得亮如白晝。
    孫離帶著親兵站在門口,對賈淮冷笑道:寧侯果然好手段!他明白自己完了,光是這些年犯下的罪行,就夠死上好幾回。
    賈淮策馬向前,居高臨下喝道:孫離,還不速速投降?本侯賞你一個全屍。
    孫離仰天長笑:賈淮!我孫離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跪著求生!弟兄們,既然他們不給我們活路,就跟他們拚了!說罷一馬當先衝向賈淮,身後親兵緊隨其後,個個視死如歸。
    賈淮端坐馬上,冷眼旁觀。砰砰砰!一陣槍響過後,衝在最前的孫離應聲倒地,身後親兵也紛紛倒在血泊中。
    這場景讓隨行的山東將領倒吸涼氣——火器威力竟如此驚人,難怪朝廷管控這般嚴格!
    賈淮揮手令道:抄家!士兵們如潮水般湧入總兵府,府內頓時雞飛狗跳,驚叫聲四起。
    突然地動山搖,餘震來襲。賈淮高聲喝令穩住陣腳,待震動平息後,率眾返回驛站。
    途經廢墟時,眼前景象令人心驚:有人趁亂搶劫,有人拖拽婦女行凶,哭喊聲此起彼伏,宛如人間地獄。
    賈淮怒發衝冠,拔劍高呼:劫掠者殺!淫辱婦女者殺!縱馬衝入人群,劍光閃過,顆顆頭顱飛起。親兵們紛紛抽刀跟上,喊殺聲震天。
    血腥 很快平息 亂。聞訊趕來的山東巡撫見到渾身浴血的賈淮,暗自心驚,拱手道:多虧寧侯及時平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賈淮擺手道:眼下不是客套之時,還請巡撫大人速速維持秩序,以防再生變故。
    次日,濟南城西深宅內,幾位世家家主正在密議。
    董家主沉聲道:這賈淮來者不善啊!
    黃家主接話:剛來就拿下山東提督,掌控軍權,確實不容小覷。
    李家主沉吟道:且看孔家如何應對女婿被殺之事,我們不妨靜觀其變。
    黃家主笑道:孔家養尊處優多年,此番吃了大虧,定不會善罷甘休。
    此時曲阜孔府內,管家慌張來報:公爺,二房孫姑爺被寧侯所殺,全家被抄,孫 也被扣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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