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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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卻仍有些不自在,倒非因寶玉之事——她過去不過幾日,尚未熟稔。隻是突然要伺候外人,自覺地位已然不穩......
淩策見狀也不多勸,他深知晴雯性子,時日久了自會好轉。轉而向二人身後的小角兒和小吉祥笑道:
往後你們就做院裏的二等丫鬟,月錢一吊,做得好每月另有賞錢,可好?
這般哄孩子似的語氣,倒讓晴雯襲人莫名放鬆下來。兩個小丫頭喜出望外,連忙行禮:
謝爺恩典!
淩策瞧著她們紮著衝天辮,小角兒還缺著門牙的模樣,不由開懷大笑。見著這兩個小丫頭,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香菱,你先帶她們安頓。今日讓三娘和一勺備桌好菜,大家好好聚一聚。
孫三娘與方一勺連忙應下,她二人正想與晴雯襲人結交,尤其見晴雯似是個厲害角色......
其實三娘也非軟弱之人,隻是初入榮國府唯恐給淩策丟臉,故而一直端著架子。
香菱歡歡喜喜拉著兩個小丫頭的手:
走,帶你們看新鋪蓋去!跟著爺可是你們的造化!爺最是寬厚,每月賞錢興許比月錢還多呢!
見香菱這般歡喜模樣,淩策搖頭失笑,對晴雯襲人道:
隨我進去安頓吧,還有事要交代。
襲人頓時緊張起來,暗想這位侯爺莫非此刻就要......
淩策自然不是白日宣淫之人......倒也難說。不過突破宗師前斷不會如此。他更崇尚水到渠成的感情,不似時下那些大男子作派。
如今襲人晴雯方才見麵,說笑兩句活躍氣氛無妨,若真要動手動腳,反倒辱沒了自己。進得裏間,淩策指著陪榻道:
你們夜間便歇在此處,香菱與我睡主榻。此番來賈家帶的多是古籍字畫,這些最是要緊,銀錢反倒其次。
說著取過桌上鑰匙遞給襲人,指向櫃子:
這裏頭箱中裝著銀錢,暫交你保管。往後院裏丫鬟的月例開支也由你經手,不必記賬這般麻煩,短了隻管與我說。
襲人急道:
爺,這不合規矩。香菱姐姐跟隨最久,怎好讓我這新人管賬?
淩策含笑搖頭。
淩策淡然道:“銀錢不過是身外之物,這箱中所放不過零用。外頭另有商號經營,每月皆有進項,都存在錢莊裏。若此處用度不足,隻管開口便是。”
晴雯撇著嘴插話道:“還以為多信任襲人呢,原來銀錢都不放在這兒。這裏能有多少?百八十兩銀子頂天了?”她並非天生刻薄,隻是存心要與淩策作對,盼著他將自己打發回去。縱使回不到老太太跟前,能回到賴嬤嬤身邊也好。
襲人顧忌淩策侯爺身份不敢多言,晴雯卻不在乎。她最恨被人當作物件般挪來挪去。當初去寶玉院裏已是不情不願,何況如今要伺候個外人?
襲人急忙上前打圓場,賠笑道:“爺千萬別惱,晴雯平日不是這樣的。許是今日要來伺候爺,歡喜得糊塗了。”說著暗地裏給晴雯遞眼色。她看得明白,這位侯爺初來便讓府裏老太太、太太們都在榮禧堂候著,豈是尋常人物?賈府如今最高的爵位不過是個虛銜,眼前這位可是實打實的侯爺。況且她心知肚明,自己既已被調來,便是失了老太太信任。眼下唯有好生伺候,方能謀個出路。即便不願多想,身為丫鬟又哪有選擇的餘地?
“晴雯!休要得意忘形,往後再慢慢歡喜不遲。快給爺賠不是!”襲人連聲催促。
晴雯扭過身子不吭聲。她進賈府時日尚短,心氣未平。在賴家時原是被當 養著的,否則也不會被賈母看中。如今從伺候老太太到服侍公子,又突然被撥來伺候個外來的侯爺,隻覺命途多舛,滿腹委屈。
淩策眉梢微挑,輕描淡寫道:“確實不多,裏頭統共五萬兩銀票罷了。”
這話驚得兩個丫鬟呆若木雞。五萬兩還叫不多?榮國府全年進項折銀不過八萬餘兩,其中三成是遼東糧秣,另有藥材皮貨等折價。扣除各處虧空,現銀不過四萬出頭。這位侯爺家中竟如此豪富?
淩策見狀失笑:“莫要胡思亂想。淩家世代忠良,豈會做那等齷齪勾當?這都是這些年手下人正經經商所得,不過九牛一毛。”
襲人慌忙道:“爺明鑒,我們斷不敢有此念頭。這些事婢子們定當守口如瓶,若泄露半句,叫我們口舌生瘡,立時暴斃!”
晴雯雖未立誓,卻也輕輕頷首。她素來心高氣傲,卻也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誰知淩策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這有什麽要緊,都是光明正大的物件,無需遮掩。
嘴上這般說著,心中卻暗忖:
若將這些事藏著掖著,我還如何整治賈家那些不安分的?如何引賈赦、賈珍入彀?不將他們處置了,賈家隻會拖累我,我又如何借勢行事!
淩策本不必來神京。淩家的根基在江南,那裏才是他的天地。但為了謀劃,他必須離開江南來到京城。起初他並未打算寄居賈府,以他的財力購置宅邸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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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承元帝下詔召他入京,有意接入宮中教養;後有賈母來信要接他來賈家撫養。淩策心知二者各有所圖,權衡之下選擇了賈府。
且不說承元帝眼下局勢如何,單是膝下十二位皇子一位養子,已無餘力再多栽培一人。所謂接入宮中,不過是為籠絡淩家舊部門生罷了。
承元帝的養子淩不疑年方十九,已統領黑甲衛護衛聖駕。即便入宮,淩策也難超越淩不疑,至多被培養為新君輔臣。
但這非淩策所願。他要做的是權傾朝野、左右皇位更迭的權臣!這就需要親自經營淩家舊部。借居賈府,更能借助賈家聲望染指兵權。
誰說文臣不能掌兵!
眼下阻礙正是那不成器的賈珍、賈赦。既然已與賈史兩家脫不開幹係,不如拉賈家一把,權當看在那些姑娘們的份上!
淩策將鑰匙輕輕放在襲人掌心,合上她的手指溫言道:
我素知襲人性情,對你自是萬分信任。這些銀錢交你掌管,不必顧慮。香菱天真爛漫,本就不喜這些俗務,由著她玩耍便是。
櫃中那個小匣子是香菱的百寶箱,都是她心愛之物,平日莫要動它。你們雖是丫鬟,也要互相敬重,如此方能自尊自愛。
襲人聽得眼眶發熱。從未有人告訴過她丫鬟也該自尊,更別說將這麽多銀票交她保管。這份信任,已遠超主仆之情。
晴雯此刻真心生出幾分羨慕,對淩策也另眼相看。原先隻覺得他生得俊俏,如今看來竟比寶二爺更懂得尊重她們。她要的正是這份尊重!
忽覺留在此處未必不如伺候老太太。隻是方才使性子太過,此刻反倒拉不下臉來說軟話,心裏好似十五個吊桶打水。
淩策瞧她這般情狀,心知這丫頭已然動心,卻隻作不知,笑而不提先前之事。
淩策對晴雯說道:“往後這院裏的大小事務都由你來打理。你性子直爽,愛憎分明,雖然脾氣急了些,但明辨是非。交給你我最放心。”
晴雯驚訝地睜大眼睛,不明白淩策為何這樣安排。按府裏規矩,主子身邊四位大丫鬟各有分工:一人管銀錢,一人管仆役,剩下兩人專司伺候主子。這般安排,豈不是讓香菱半點實權都沒有了?
淩策輕歎道:“香菱身世可憐,性子又單純。我不願讓她沾染這些俗務,也舍不得她受累。晴雯你能力出眾,就多替我分擔些可好?”
晴雯臉頰微紅,鄭重行禮道:“剛才是奴婢不懂事,爺千萬別往心裏去。院裏的差事您盡管交給我,絕不會出半點差錯!”
淩策滿意地點頭:“稍後我讓人熔些銀豆子給你,做得好的人就賞些。特別是小角兒和小吉祥,我很喜歡這兩個丫頭,以後專讓她們負責卷簾子。”
晴雯連忙應下。襲人也為她高興,如今她們不僅在這府裏站穩腳跟,還直接當上了大丫鬟。
淩策走到門口,忽然轉身道:“你們先收拾著,晚宴後我回來教你們識字。”
襲人和晴雯喜出望外。她們本是丫鬟,從未有機會讀書。先前寶玉雖說過要教,卻總是食言。晴雯雀躍道:“爺這次可要說話算話!”
淩策笑道:“待會就讓人送筆墨紙硯來,你們可別叫苦。”
襲人急忙道:“再苦也不怕!跟著爺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淩策朗聲笑道:“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先收拾吧。”
淩策獨坐外間榻上,看似讀書,實則在查看隻有他能見的係統界麵。這聲望係統看似簡單,實則玄妙——聲望越高,能召喚的人物和兌換的寶物就越多。
目前係統尚在初級階段,功能有限。光幕左側顯示著淩策的虛擬形象與各項屬性:
【姓名:淩策】
【當前聲望:】
【統帥64;政略72;武藝85;智謀71】
【天賦:1空明靈心專注時智謀提升三成)
2過目不忘所見所聞永不忘卻)
3七竅玲瓏悟性超凡,舉一反三)
4劍道奇才所有劍術皆能速成,且威力倍增)】
【武學:縹緲劍訣絕世) 奪命十三劍絕世)】
【心法:黃帝內經絕世)】
【寶物:無雙劍,冰蠶軟甲】
【坐騎:雪隱駿】
淩策凝視著自己的屬性麵板,輕輕歎了口氣。這是個武道昌盛的世界,卻與他前世所知的所有故事都截然不同。
此刻他已清楚,80到89點武力值算是一流高手,90至99點便是宗師境界。而那傳說中的100點,則是突破凡俗桎梏,成就陸地神仙的關鍵。
不過淩策對成仙得道並無興趣,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積累百萬聲望值,讓係統升級。這樣他就能兌換更多珍稀物品了。
聲望還得繼續攢,現在倒不急著招攬人手,畢竟係統召喚都是隨機的。當務之急是覺醒新的天賦,最好是戰鬥類的。淩策暗自思忖,寒衣即便壓製修為,戰鬥經驗也遠勝於我,這就是天賦的差距。
想要在朝堂立足,光有自保之力遠遠不夠。日後難免要親自領兵作戰,豐富的戰鬥經驗不僅能規避風險,更能設局 敵方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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