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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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笑罵道:
    你這鳳辣子休要胡鬧,待會兒讓鴛鴦去辦便是。策哥兒既已回府,你快去張羅晚宴。蓉哥媳婦,三丫頭,你們也去搭把手。
    可卿與探春齊齊起身,唯探春麵若紅霞。她素知淩策聰慧,料想他已猜透幾分,始終不敢與之對視。
    黛玉打趣道:
    喲,三妹妹怎地麵紅耳赤?可是屋裏太悶熱了?
    探春輕咬朱唇睨她一眼,卻不好接話。淩策忽問道:
    二老爺可曾捎信回來?
    賈母與王夫人這才驚覺賈政未歸。賈母急道:
    哎喲!險些忘了這茬,二老爺何在?不是說與你同回麽?
    淩策先是一怔,旋即會意——必是因李寒衣身份之故,府中欲借壓驚之名設宴款待。此乃人之常情,換作是他亦會如此。畢竟一位宗師坐鎮,能為家族免去諸多麻煩。
    老太太尚不知曉?二老爺奉詔入宮議事去了。
    賈母何等精明?聞言便知其中關竅。往日賈政在衙門不過虛應故事,難得奉召。此番被宣,怕是要加官進爵了!
    賈政多年來仕途停滯,皆因他是靠祖上蔭庇得官。一來科舉出身的同僚對他多有輕視,二來京官升遷自有門道,賈府上下早對他升官不抱希望。
    好極好極!策哥兒果然福澤深厚。今兒個二老爺也是沾了你的......
    淩策連忙擺手道:
    老太太言重了。我既常住賈府,自然與府上休戚相關。二老爺乃先榮國公之後,太上皇與皇上念及先人功績,遲早會予以擢升。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麵露喜色。王夫人與探春等人尤為欣喜,賈政升官對她們而言可是天大的喜訊。
    賈母卻暗自搖頭。她心知賈政多年未得升遷,按常理往後更難有起色,畢竟年歲已長。此番升遷,多半是因不便直接賞賜淩策,才將恩典落在賈政身上。
    正待賈母要再開口時,外間傳來丫鬟的通報:
    二老爺回府了!
    說曹操曹操到。隻見賈政滿麵紅光踏入堂內,眼中喜色掩藏不住。他向賈母行禮畢,待眾人賀喜後捋須笑道:
    老太太,太上皇方才點我去禮部儀製清吏司任郎中,還要參與今歲春闈。明日開始便要忙碌了!
    眾人聞言大喜。這儀製清吏司掌管朝廷禮儀、宗室封贈、科舉學校等事務。雖公務清閑責任不重,卻能廣結人緣。此職與科舉息息相關,常要選派學政官員,正是編織關係網的大好機會!
    賈母喜極而泣,連聲道:
    好好好!我兒終得如願以償!
    這二字,既指賈政從工部調任禮部,更指他從從五品員外郎升為正五品郎中。雖隻一字之差,卻是官場重要跨越。以賈政性情,此職再合適不過,如今美夢成真,豈能不喜?
    王熙鳳等人道賀後急忙去張羅宴席,王夫人也命丫鬟準備銅錢分賞下人。榮禧堂一時喜氣洋洋,不料賈政接下來的話卻讓氣氛驟冷:
    唉,還有個壞消息——梅家與夏家都出事了!
    薛姨媽聞言如遭雷擊。前些日子夏家才向薛家示好,隱約有聯姻之意。而那梅家,正是薛寶琴未來夫家!
    寶釵臉色瞬間慘白。她心思玲瓏,方才聽淩策所言,便知賈政升官是因太上皇與皇上不便直接補償所致。如今梅、夏兩家出事,莫非也與此事有關?
    如今遭難的卻是與薛家關聯的兩大家族,其中一位更是翰林院學士!此事若非太上皇與皇帝盯上了薛家產業,便是另有隱情!
    寶釵在賈府才聽聞些許風聲,卻猜不透其中緣由。若真是薛家被皇家盯上,隻怕薛家就要大禍臨頭了!
    她心知肚明,雖說薛家暫居賈府,可若聖旨要查辦薛家,賈府不僅無力阻攔,更不會出手相護——畢竟賈政剛剛升遷......
    寶釵正欲開口詢問,賈母已蹙眉問道:夏家我倒記得,當家的是個寡婦,與姨太太有過往來。這梅家又是哪戶?
    賈政歎道:是清流中頗有才學與風骨的一位大人。往日有些交情,不想今日竟遭此變故。隻是不解陛下為何特意告知我,說梅大人明日將遞辭呈,舉家離京。
    寶釵忍不住插話:二老爺,隻是辭官離京麽?這般插話本不合規矩,但賈政此刻心情甚好,也未責備,隻點頭道:正是,怎麽了?
    寶釵長舒一口氣,薛姨媽歎息道:姐夫有所不知,梅家與我家小叔之女寶琴有婚約,不過是口頭之約。自小叔過世後,梅家便對她們孤兒寡母日漸冷淡。
    來時聽弟妹說,給梅家去了許多書信都石沉大海。此番還托我們帶了一封書信,可梅家依舊杳無回音。
    眾人聞言皆皺眉,這分明是要悔婚!賈政卻詫異道:不至於吧?梅大人素有風骨......
    淩策輕聲問道:二老爺可知其中緣由?
    賈政搖頭:陛下未曾明言。當時太上皇先說夏家涉嫌窩藏刺殺你的凶徒,正在審訊。接著陛下便提起梅家之事,卻未說明緣由,故而百思不得其解。
    淩策暗想這梅家倒省得我動手!不過突然處置一位翰林院學士,還是承元帝當年提拔的,莫非涉及皇儲之爭?或是太上皇奪權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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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此,淩策對薛姨媽道:姨太太,此事蹊蹺。還是速速修書回家,若僅是口頭婚約便罷。若有婚書,須盡快銷毀!
    薛姨媽不解:雖說致仕,可梅家的影響......
    不待淩策答話,寶琴已麵色蒼白地輕聲道:梅家已不複存在了,母親,速速修書要緊,此事耽擱不得!
    薛姨媽咽了咽唾沫:這......她已聽出不複存在之意,賈母自然也明白,沉吟片刻道:雖是薛家家事,但我素來視姨太太如家人,今日便說兩句體己話。
    薛姨媽連忙點頭。
    “老太太見多識廣,還請您指點幾句,薛家定當銘記於心。”
    賈母輕歎一聲,先讓賈政回去更衣,又命鴛鴦將屋裏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她看了看在場的姑娘們,遲疑片刻,終究沒讓她們離開,緩緩開口道:
    “陛下與二老爺說這些,就是要你寫信給你弟妹家,取消婚約。其中必有深意,最好讓你弟妹主動請辭家中差事。”
    “寶丫頭說得對,若梅家隻是尋常致仕,陛下不會特意提及。他們此次離京,怕是難以安然返鄉,薛家還是早些撇清關係為好。”
    “夏家亦是如此,無論能否脫身,先前那寡婦登門之事切勿外傳。你家哥兒也莫要對外多言,權當從未見過。”
    薛姨媽臉色微白,點頭道:“老太太放心,這口頭約定知曉的人不多!夏家的事也絕不會傳出去!”
    王夫人垂眸問道:“老太太,此事……”
    賈母搖頭不語,薛姨媽卻心中一沉。王夫人這般直白地詢問,顯然是擔心牽連寶玉,可見在她眼中,薛家已無足輕重……
    寶釵臉色更顯蒼白,她憂心更深。若王夫人日後態度冷淡,薛家在賈府的處境將愈發艱難,甚至難以立足!
    淩策沉吟片刻,笑道:“倒也不必如此緊張,陛下若真要嚴辦,也不會當著太上皇的麵與二老爺說這些。太上皇既提及夏家,說明並不在意。”
    賈母好奇道:“此話怎講?”
    淩策笑道:“朝中局勢複雜,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但薛家必不會受牽連,況且王家大老爺尚在巡視九邊。”
    薛姨媽欣喜道:“當真?”
    淩策點頭:“自然,不過婚約之事仍需盡快處理……”
    賈母思索片刻,開口道:“她們孤兒寡母在應天府難免受人欺侮,姨太太不如寫信接她們過來。我記得你那弟妹身子欠安,來京請太醫診治也好。”
    薛姨媽聞言,眼中泛起淚光。她與寶琴一家雖親,倒也不至於如此動容。隻是兩家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才憂心忡忡。加之王夫人方才的態度令她心寒,此刻賈母的關懷更顯珍貴。
    其實賈母也是擔心薛家連累賈府,既然不便趕人,不如將她們接來,便於看管。
    寶釵也鬆了口氣,沒想到峰回路轉。她感激地看向淩策,卻見他正出神——原來方才淩策腦海中突然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聲望積累達到一百萬點,係統激活第二階段!】
    ……
    榮禧堂外,
    淩策找了個借口出來,見香菱淚眼汪汪,便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別擔心,隻是看著嚇人罷了。服過藥已經痊愈了,現在一點都不疼,力氣也恢複了。
    騙人!爺吐了那麽多血,一定很疼!您真的沒事嗎......
    看著香菱仰著淚痕斑駁的小臉,淩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放心,死不了,待會吃些好的補補。屋裏人都信了我的話,怎麽你反倒不信?
    方才在屋內,眾人再三詢問,淩策談笑自若的模樣確實讓人放心。香菱因不便近前,心中更加憂慮,此刻見他精神尚好,才稍稍安心。
    正拭淚時,香菱忽聽腦海中響起淩策的聲音:
    好香菱,那些血是假的,否則區區幾個宗師豈能傷我?此事切莫聲張,是我們的秘密。
    香菱眼中閃過喜色。她早知淩策能傳音入密,約定過傳音所言皆是要事。此刻徹底放下心來,險些笑出聲,又急忙低頭掩飾。
    淩策見狀暗自好笑,這丫頭倒是機靈。二人回到院中,襲人、晴雯等丫鬟見狀大驚。
    天啊!爺怎流了這麽多血?可請太醫瞧過了?晴雯,快去......
    襲人憂心忡忡,晴雯聞言就要去請大夫。淩策拉住她歎道:
    禦醫已診治過,又服了仙丹,早無大礙。我要沐浴更衣,任何人來都這般回話。
    晴雯將信將疑,還是領著丫鬟們退下。襲人猶豫片刻也跟了進去,終究放心不下。
    爺,今日讓我和晴雯一同伺候您沐浴吧,晚間還有宴席,怕香菱忙不過來。
    淩策欣然應允。偏廳浴桶已備好,香菱試過水溫,熟練地替他更衣。待見他胸前確實無傷,襲人、晴雯這才鬆了口氣,卻又紅著臉背過身去。
    晴雯突然停下腳步,臉頰微紅:爺,我忽然記起還有件事沒辦,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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