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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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笑得愈發開懷,全無被勸阻的懊惱,反倒因那句的稱讚喜上眉梢。
探春無奈地拉她坐下,好說歹說喂了盞茶。
整日這般恣意,難怪策哥兒總讚你英豪闊大寬宏量,今日看來果真不假。
湘雲擱下茶盞望向淩策:你真常這般說?
淩策含笑頷首,卻見湘雲突然湊近探春耳語。旁人聽不真切,他與李寒衣卻聽得分明:
策哥兒總惦記我,三妹妹可莫要吃味呀!
探春霎時羞紅了臉,起身輕啐一口,強作鎮定道:時候不早,也該回去了。唯有惜春戀戀不舍地拽著淩策衣袖叮囑:
明日定要在家等我,我來尋你玩耍。
淩策連連應聲。其實惜春過來多是同香菱等人嬉戲。他終究是外男,即便想帶著小丫頭玩耍也不便過於張揚。
好,明日讓三娘子多備些點心,待四姑姑來時邊吃邊玩。
淩策思索片刻後說道:不如我送幾位妹妹回去?
姑娘們連忙搖頭婉拒。能在淩策這裏小坐閑談已是難得,怎好再讓他相送?三春姐妹的住處相鄰,黛玉住在賈母院旁,湘雲暫居賈母偏房,寶釵住的梨香院更是路途較遠。若讓淩策一一相送,最後單獨送黛玉等人,難免惹人閑話。
淩策也顧慮到這點。畢竟身處封建時代,白日裏走動說笑無妨,夜間行事卻需格外謹慎。他將眾位姑娘送至院外,目送她們遠去後,便讓香菱等人先行回屋。待眾人散去,院落頓時安靜下來。
李寒衣冷著臉後退半步:天色已晚,你還不回去?
想你了。淩策笑道。
胡說什麽!被人聽見看我怎麽......
怎麽? 親夫麽?淩策壞笑著湊近,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往後要多像今日這般與人說笑才好,別總戴著麵具。我看著心疼。還有也別總束著......
哎喲!
不多時,淩策回到自己院中。香菱、襲人、晴雯驚慌迎上:爺的鼻子怎麽流血了?
無妨,天幹物燥,一會兒就好......
數日後,梨香院內。
薛姨媽心不在焉地做著針線,不慎紮到手指。一聲,她忙放下繡了一半的帕子,吮著指尖歎息。
寶釵進屋見狀,急步上前:母親傷著了?正要喚鶯兒取藥,卻被薛姨媽攔住。待丫鬟們都退下後,薛姨媽強笑道:不妨事,方才走神了。你怎麽沒去尋姐妹們玩?
寶釵輕握母親的手:可是為哥哥的事煩心?哥哥人呢?
提起薛蟠,薛姨媽拍案怒道:這孽障昨日就沒歸家!自打夏家出事,他比誰都歡喜。方才小廝又來支了一千兩銀票!
寶釵暗自歎息。夏家雖未正式聯姻,到底有些往來。薛蟠這般作態,豈不顯得薛家薄情?
母親且寬心。待哥哥成家生子,性子自然就穩了。如今強壓著,他越發叛逆,反倒氣壞您身子。
薛姨媽欲言又止,終是歎了口氣。
聽聞夏家滿門入獄的消息,寶釵霎時麵色慘白,顫聲道:怎會這般嚴重?
薛王氏亦是神色黯然,低聲道:誰能想到顯赫一時的桂花夏家,竟落得這般下場。那夏家雖隻剩孤兒寡母,可這些年在京城何等風光?連宮裏的桂花都由她們供奉......
偏生卷入了謀害淩小侯爺的案子,如今竟要株連三族。薛王氏憂心忡忡地絞著帕子,錦衣衛還在深挖此案。雖說小侯爺發了話,可我總覺著心神不寧。
前日又傳來梅大人闔家遇害的噩耗,刑部說是仇殺。薛王氏壓低聲音,我總覺得這兩樁事有關聯。你哥哥素來口無遮攔,若在外頭議論這些......
話音未落,寶釵已霍然起身,朝門外喚道:鶯兒,速請管家帶人尋哥哥回來!若他不從,便捆了帶回!
待鶯兒領命而去,薛王氏欲言又止。隻見女兒重新落座,輕聲道:母親,我們搬出賈府可好?
薛王氏怔了怔,撫著女兒鬢發歎道:你舅舅尚在任上,待他回京再議不遲。到時縱使你姨媽有什麽打算,咱們回金陵便是。
寶釵垂眸不語,心中暗歎:待舅舅歸來,隻怕更走不得了。大舅與姨媽既能讓鳳姐姐嫁入賈府,往後自然還有後招......
可她無法向薛姨媽開口,這事雖極有可能發生,但畢竟尚未成真,且毫無憑據。議論長輩本就不合禮數,何況是嫡親舅舅?
在這重舅如母的年月,若母親亡故,子女分家時都需舅舅在場主持。寶釵微微頷首低語:
便依母親,隻是近日莫讓兄長出門了,族學也暫且別去。
薛姨媽搖頭苦笑,心想那族學去與不去有何分別?正欲再同女兒說幾句體己話,忽聞外間丫鬟傳報:
太太、姑娘,侯爺院裏的晴雯姐姐來傳話,說侯爺設宴邀姑娘們同去熱鬧。
寶釵方要推辭,薛姨媽已應聲道:知道了,回話說我們稍後便到。說著輕推女兒肩頭,快去吧,家裏的事不必掛心,難得鬆快幾日,莫要思慮過甚。
見寶釵仍要搖頭,薛姨媽笑著勸道:小侯爺做東,眾姐妹都去,獨缺了你像什麽話?我正好也去老太太那兒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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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心中暗歎:哪裏是設宴?分明是尋由頭要見三妹妹!
淩策院中,
這些時 已查明聲望驟增的緣由。滿神京皆傳他是文曲星臨凡,引得異族細作勾結三名貪腐宗師行刺。市井百姓從不在意真假,隻關心這談資能否增色。如今連說書人都編成了新段子......
淩策自不會錯失良機,當即命人推波助瀾,借報坊之力在民間大肆渲染。不出旬日,聲望又漲數十萬!
此刻他正慵懶地躺在搖椅上看雲卷雲舒。襲人捧著果盤侍立身側,雖麵染紅霞,眸中卻盈滿歡喜。香菱蹲著捶了會腿,忽仰起小臉嬌聲道:爺,手酸......
淩策大笑著坐直身子捏她臉蛋,對這丫頭他從不舍得給半分臉色。去頑罷,可不許偷吃!待會兒三娘子與一勺備了好些美味。
香菱雀躍著蹭他手掌:爺最好了!轉眼便拉著小角兒她們嬉鬧去了。不遠處李寒衣放下茶盞莞爾:這丫頭原是個實心眼的,如今倒學會撒嬌了。封嬤嬤還說該好生管教,免得在賈家失了體統。
淩策踱至石桌旁笑道:何必拘著她?既未逾矩,又沒惹禍。天真爛漫原是好事,橫豎有我護著——就像我鍾情於你一般。
李寒衣羞惱地瞪圓了眼睛:胡說什麽呢!
她耳尖泛紅,院子裏還有襲人在場,這話讓她怎麽接?想打淩策又下不去手,輕了反倒像是打情罵俏。
襲人抿唇忍笑,放下果盤仰頭望天,故作驚訝道:怪了,方才還電閃雷鳴的,怎麽轉眼就放晴了?爺方才說了什麽?
淩策聞言開懷大笑。平日裏端莊穩重的襲人難得這般打趣,還是對著李寒衣,可見在這院子裏有多自在。
李寒衣雙頰更紅,卻故作嚴肅:我耳朵最靈,那日遇襲後,好像聽見晴雯跟誰說...水裏有什麽...
襲人驚叫一聲,捂著臉跺腳跑進屋,連耳根都紅透了。這月餘她可是見識過淩策的特別之處——有時半夜起身,守夜的她就得...
見襲人羞跑,李寒衣得意一笑,哪還有大宗師風範,活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姑娘。她忽然挑眉斜睨淩策:三姑娘帶著侍書來了,其他姐妹沒到,定是你使詐!
淩策作勢要飛吻,嚇得李寒衣騰空而起,嗔罵一句登徒子便飛回自己院子。
這時探春剛到院門,見隻有淩策一人,雖害羞仍好奇道:不是說最後通知我嗎?她們怎麽...話未說完便醒悟上當,進退兩難地僵在原地。
淩策正色做請:三姑姑請坐,許是其他姑姑走得慢,很快就到。
探春咬唇進院,搖頭苦笑:早該去二姐姐院裏看看的。晴雯說她們都結伴先來了,我就信了...
原是說笑,沒想到三姑姑真獨自忙著。淩策見她臉紅,猜到必是與自己有關的事,體貼地轉移了話題。
黛玉與寶釵的病症本無大礙。黛玉天生體弱,若能悉心調養,與常人無異。隻是她幼時離鄉背井,初入賈府時處處謹慎,唯恐遭人恥笑。這般年幼便承受如此重壓,夜不能寐實屬常情。本就虛弱的身子,加之寢食難安,又鮮少活動,自然每況愈下。
寶釵平素倒是康健,隻在病發時偶有咳嗽。論起體格,她比王熙鳳還要強健幾分。她的病症,多半源於心結。若拋開那些玄妙傳說,單論太虛幻境之說,二人的病根本無需醫治,此乃天命使然。所幸這是個現實世界,從未有過神仙顯靈之事。
淩策將兩個瓷瓶遞到姑娘們麵前。黛玉與寶釵何等聰慧,立時領會其意。
黛玉眼波流轉,輕聲問道:這藥從何處得來?是你那位朋友所贈?僅憑人參養榮丸和寶丫頭的冷香丸,就能研製出新方子?
淩策搖頭笑道:哪有這般神奇。我將二位姑娘的病症細細說明,若非如此,即便是神仙不知病因,也難以煉製對症良藥吧?
這藥我已試服,並無不妥。隻是是否對症,還需林姑娘和寶姑娘親自服用才知。每瓶十粒,每晚睡前服一粒,十日便見分曉。
黛玉略顯遲疑,倒非擔憂藥有問題,而是不論此藥是否見效,這份人情都不小。若收下,日後如何相處?若不收,這份心意已然送達。
寶釵略作沉吟,接過藥丸淺笑道:多謝小侯爺美意。
淩策搖頭失笑,如今眾姊妹中唯有寶釵仍喚他小侯爺,連迎春都已改口稱策哥兒。
黛玉會意接過藥丸,柔聲道:難為策哥兒費心,晚間我便試服一丸。
淩策心知黛玉聰慧過人,世間少有能及,便囑咐道:近日且停用人參養榮丸,這藥連服兩日便可見效。寶姑姑亦是如此,連服數日當有顯效。
惜春仰著小臉天真問道:寶姐姐若不服冷香丸,身上可還有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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