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張雪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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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
聲響不斷。
屋內被燈光拉長扭曲的影子從屋內延展而出。
兩名身穿紙衣旗裝的,身材窈窕的少女,合力托著一個木盤,木盤上盛著一個碩大焦黑噴香的小牛犢,往屋外走來。
同時,鍾義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大師,這是廚房,棺材確實不在這兒!咱們快走吧!”
這會兒,他的聲音中已經透著些許惶恐了!
我也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
嚇住他的,自然不可能是這端著食盒的女人。
而是這所謂廚房裏的其他人!
這所謂的廚房,根本就沒有灶台案板,廚具碗筷。
反倒是房間中央處,擺著一個法壇。法壇的另一麵,則放著一個長方形木桌。
木桌上鮮血淋漓。
隻不過,隻見到血,沒見到骨肉這些東西!
有法壇,自然就有法師。
是個中年人,身上穿著的法師我看不出是哪一脈,挺雜的。
法衣上畫著八卦太極,頭上又戴著梅山教的黑巾,臉上又戴著薩滿的麵具。
腰間還別著鼓,應該是控蠱的!
這家夥雖然雜,但應該有兩把刷子。
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鍾義正是看著他,才變得緊張了起來。
除了法師之外,還有一個人,正是趙海的老婆。
這會兒,他正向那法師哀求著,“大師,救命啊,你再給我一個法器吧,我這實在受不了了!”
那法師臉上的麵具已經取下來了,滿臉不耐煩,“我哪還有?你真當這些東西爛大街啊!”
“你趕緊走吧,我還得作法呢!你要是還在這磨蹭,今天這生意辦砸了可不怪我,老子該拿多少錢一個子兒也別給我少!”
說完,抬手就把趙海老婆推開了。
這法師她惹不起,苦求無門也不敢強求,立馬又轉身。
一見到我和鍾義,她猛然一怔。
隨後連忙轉頭朝著那法師大喊,“大師,就是他在搗亂,還搶了你給我的法寶!”
聽到趙海老婆的大吼,那法師這才轉過了身來。
同一時間,我抬腳橫移了一步,擋住了那兩個正好走到了門口的女人前方,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那法師本來好像沒把我放在眼裏,轉頭看向我後,也隻是滿臉不屑地上下打量著我。
可當我攔住了那兩個女人去路的時候,他眉頭立馬一皺,冷喝道,“小子,想學別人申張正義?”
“聽叔一句話,英雄不是那麽好當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道行!”
我瞟了木盤上的小牛特子一眼,又抬頭朝那法師看了過去,沒有讓路。
“張雪在哪兒?其他人我可以不管,把張雪給我!”
“張雪?沒聽說過?”法師冷笑搖頭。
我緩緩皺起了眉,又瞟了那小牛犢子一眼,這才冷聲向那法師說道,“幹這事,生辰八字都要匹配好,要不然你的那些食客早就瘋了!”
“張雪失蹤了,你卻不知道她是誰,她在哪?你覺得我會信嗎?”
說著,我抬起了手,果斷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掐著劍訣朝著那木盤中的小牛犢子指了過去。
“我說過,別人我不管。但要是不如我的意,你也別想好過!”
這一刻,那法師眉頭大皺。
隻是在同時,趙海的老婆又突然大喊大叫,“小子,你很狂啊,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緊接著,她又轉頭朝著那法師大喊,“大師,甭跟他廢話了。幫我弄死他,我給你錢!”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法師的眉頭猛然一跳。這會兒,我的手已經快要碰到木盤上的小牛犢子上了。
“住手!”他立馬大聲一喝。同時又朝著趙海的老婆狠狠瞪去,“住嘴吧,這裏有你什麽事?想活命趕緊滾蛋!再摻合老子先把你滅了!”
被那法師一喝,趙海的老婆重重一顫。
她也不敢再說話了,連忙低頭,灰溜溜地從我身邊逃走了。
逃走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們等著,我這就把趙海叫回來。壞了他的生意,你們死定了!”
我沒管她,淡然地把手收了回來。
法師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而後,他又打量了我起來,並冷聲問道,“小子,你哪門哪派的?江城沒見過你這號人物啊?要不要劃條道出來,咱們好好盤盤?”
“沒興趣!”我淡然搖頭,“我隻要張雪!”
說著,我又瞟了一眼小牛犢子,冷聲笑道,“今兒個這事要捅破了,你絕對活不成!我既然能看穿你的把戲,我也能讓公家的人相信你幹的事!”
登時,那法師狠狠咬住了牙,朝我冷聲喝道。“張雪我可以給你們,但得過了今晚!”
“過了今晚?”我好笑搖頭,“你以為你能活過今晚嗎?既然一切都是你搞的,時候一到,他們第個找的就是你!”
法師眉頭又是一皺,“嚇唬我?”
“唬你?”我輕笑搖頭,“把棺材從死門移到生門的,是你吧?每個月一次大宴,算日子的也是你吧?”
“是又怎麽樣!”法師的頭一昂,頗為驕傲。
“不怎麽樣!”我嘴角一咧,臉上也露出了不屑,“就是你自作聰明,亂了陣勢氣機。想要用大宴分手煞氣,之前讓你蒙對了時辰,可這一次你卻算錯了!你所謂的三日之後的大宴時間,其實就在今天!”
“我算錯了?”法師猛然仰頭,哈哈大笑,“小子,你的毛長.齊了沒有?老子幾十年的道行,不比你厲害?我會算錯?”
對於這法師的大笑,我一丁點兒也不在意。
反正我今天,又不是來救人的。而且我推算的事如果真發生了,那倒反而便宜了我。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張雪找到,順帶著再動一動手腳。
是以,我也懶得再辯駁什麽,立馬又朝著那重喝道,“你不信沒關係,我告訴你那些事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現在就要知道張雪在哪!”
說罷,我再度抬手,用還沾著血的手又朝著那木盤上的小牛犢點去,不再留情。
這一下也終於讓那法師不再笑了。
他立馬朝我大吼,“張雪死了!”
我猛然一怔,而後重重搖頭,“不可能!”
張師傅的麵相是有陰德之人,這一世就該他子孫無恙。
她的女兒,不可能會突然橫死。
“你來晚一步了!”那法師朝著我笑了笑,既有些不屑,又有些挑釁,“那個叫張雪的,八字很好,祖輩積了陰德,是三天後大宴的主菜!”
“她已經中了我的術!”
說著,他的頭猛地一挑,極其得意地朝我咧嘴一笑,“你救不了她,江城內也沒人能救得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