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鼠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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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個逍遙城因試煉場與百戰榜而陷入瘋狂之際,【玄傀藏寶閣】區域,發狂了!
並非衝突打鬥,而是一片幾乎要刺破雲霄的驚呼與倒吸冷氣之聲,如同海嘯般從那裏爆發出來,瞬間壓過了試煉場入口的喧囂!
“金……金光!是金光!”
“我的天!那是什麽?!”
“好恐怖的道韻威壓!是哪位前輩在施展大神通嗎?”
隻見五座琉璃閣樓中最靠左的那一座,此刻正被一道粗壯無比、凝若實質的金色光柱徹底籠罩!
光柱衝天而起,攪動上方雲氣,甚至引動了逍遙城上空的防護陣法泛起層層漣漪。
金色光柱之中,更有無數細密玄奧的符文如龍蛇遊走,一股鋒銳無匹、仿佛能撕裂蒼穹的可怕道韻如同潮水般向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這動靜太大了,甚至連那些正紅著眼衝向試煉場光門的修士都駭然止步,齊齊扭頭望去。
萬寶樓前剛剛完成交易的幾名修士,手中的靈錢袋差點驚得掉在地上。
高台之上,林逸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洞悉一切的了然:“哦?居然真有人把這壓箱底的‘大獎’給抽出來了?運氣倒是不錯。”
金光持續了約莫三息時間,才緩緩內斂,最終完全收斂於閣樓內一個身影手中持握的一件物品之上。
眾人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個幸運兒——竟是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修為僅僅在練氣前期徘徊、看起來有些怯生生的少年!
少年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嚇呆了,臉色煞白,雙手死死抱著剛從盲盒中開出的物品,那似乎是一柄尺許長的短戟?
通體暗金,造型古樸,此刻雖光華內斂,但戟身自然流轉的暗金色澤以及那股引而不發、卻讓周圍築基修士都感到心悸的鋒銳道韻,無不昭示著它的不凡!
“那……那是什麽兵器?”一個金丹期的散修猛地瞪大了眼睛,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如此道韻……絕非玄階!難道是……地階?!”
“地階神兵?!看這威勢,恐怕還不是普通地階,至少是地階上品,甚至是……巔峰!”
旁邊一位見識廣博的老者失聲驚呼,胡子都在抖動。
地階巔峰神兵!
這幾個字如同驚雷,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開!
玄階功法已足以讓金丹元嬰修士拚命,地階功法更是能引動化神煉虛大佬出手爭奪!
而一柄地階巔峰的神兵,其價值……根本無法用尋常靈錢衡量!
對於擅長攻伐的修士而言,一柄契合自身的地階巔峰神兵,足以讓其實力暴漲數成不止!
其價值,絕對在數十萬甚至上百萬靈錢之間!
那少年被無數道熾熱、羨慕、甚至隱含貪婪的目光包圍,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就在這時,一名機靈的百舸會夥計在柳清瑤的眼神示意下,立刻上前,朗聲道:“這位道友福緣深厚,令人驚歎!
此等神物,懷璧其罪,不如即刻前往萬寶樓,由樓內‘鑒寶靈鏡’評定價值,或可直接售予本樓,由洞天法則公證,絕對安全!”
少年如夢初醒,連連點頭,抱著那柄暗金短戟,在夥計的護送下,幾乎是腳不沾地地衝向不遠處的萬寶樓。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所有目光都追隨著那柄短戟,直到少年和夥計的身影沒入萬寶樓大門。
片刻的死寂之後,是更加瘋狂的爆發!
“地階巔峰!真的是地階巔峰神兵!”
“一百靈錢!他隻花了一百靈錢!”
“逆天改命!這才是真正的逆天改命啊!”
“快!快去藏寶閣!下一個就是我!”
原本就因為玄階功法而火熱的玄傀藏寶閣,此刻徹底被點燃了!
人群如同瘋魔了一般湧向那五座琉璃閣樓,之前還在猶豫、觀望的修士,此刻再無半點遲疑!
甚至連一些原本打算去試煉場“搬磚”的修士,也紅著眼掉頭衝向了藏寶閣!
什麽循序漸進?
什麽腳踏實地?
在地階巔峰神兵那璀璨的金光誘惑下,全都化為了最原始的貪婪和狂熱!
很快,萬寶樓內傳出確切消息:經“鑒寶靈鏡”評定,那柄名為“裂空戟”的短戟,確為地階巔峰神兵,內含一絲空間撕裂道韻,價值四十五萬靈錢!少年選擇直接售予萬寶樓,扣除手續費後,四十五萬靈錢當場結清!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瞬間傳遍全城。
四十五萬靈錢!
一個練氣的底層少年,轉眼間擁有了許多金丹修士都望塵莫及的巨額財富!
這比任何宣傳都要有力!
玄傀藏寶閣前的隊伍,瞬間暴漲數倍,徹底失控,灰侍的數量增加了兩倍才勉強維持住秩序。
每個人眼中都燃燒著名為“僥幸”的火焰。
高台之上,林逸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嗯,‘大獎’的示範效應果然顯著。
看來,偶爾放出一條‘錦鯉’,刺激一下消費,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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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隨著藏寶閣區域陷入前所未有的瘋狂,海量的逍遙點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匯入識海本源。
“賭徒心理,果然是推動消費的第一生產力……古今皆然。”
就在整個逍遙城因那“裂空戟”的金光而陷入癲狂,無數修士紅著眼湧向玄傀藏寶閣時,一個不合時宜的、帶著破鑼嗓子的吼聲在狂熱的人群中格外刺耳。
“讓開!都讓開!老子梭哈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滿臉橫肉、眼中布滿血絲的絡腮胡大漢,正粗暴地推開前麵的人,擠到一座藏寶閣前。
他修為不過築基中期,衣衫略顯陳舊,此刻卻狀若瘋魔,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狠狠拍在靈械臂的凹槽旁。
“全換了!快!”他對著維持秩序的灰侍吼道,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旁邊有相熟的修士忍不住勸道:“趙老三,你瘋了?這可是你攢了多年準備買‘凝元丹’衝擊後期的全部家當!剛才那地階神兵乃是萬中無一的機緣,豈可複製?”
那被稱為趙老三的漢子猛地扭頭,赤紅的眼睛瞪得溜圓,臉上橫肉抖動,喘著粗氣道:“怕什麽?老子想明白了!搏一搏,泥鰍化蛟龍!一百靈錢搏幾十萬,這買賣哪裏找?”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腦海中似乎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清明,一個聲音仿佛在心底響起:修煉之本,在於循序漸進,腳踏實地,如此豪賭,豈是正道?
這是“明心見性”法則在悄然起作用。
趙老三的動作微微一滯,臉上閃過一絲掙紮。
但下一刻,那地階神兵衝天的金光、那少年瞬間暴富的景象,如同最熾熱的毒火,瞬間將那一絲清明燒得灰飛煙滅。
他猛地甩了甩頭,像是要驅散這莫名其妙的“怯懦”念頭,臉上重新被更深的貪婪覆蓋,獰笑道:“再說了,就算真輸光了,怕個鳥!
沒看見那試煉場嗎?免費進!裏麵妖魔死了還掉精粹,能賣錢!”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也高亢起來,仿佛在給自己打氣,也說給周圍那些猶豫的人聽:“老子沒錢了,就鑽進那秘境裏當‘鼠鼠’打錢!
一次不行就十次,一百次!總能攢夠本錢再回來搏!城主開了這試煉場,不就是給咱們留了後路嗎?”
“鼠鼠”一詞,不知他從何處聽來,用在此處,竟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又暗含希望的詭異自嘲。
“明心見性”的法則漣漪再次拂過他的心神,試圖喚起他對“鼠鼠”般掙紮求存的艱辛認知,提醒他這並非長久之道。
但此時的趙老三,心神已被“一夜暴富”的幻夢和“後有退路”的僥幸徹底填滿。
那法則的警示,如同水滴落入滾油,隻激起更劇烈的沸騰。
他將這瞬間的不適,歸咎於自己的緊張和激動。
“對!就這麽幹!老子今天一定要搏出個未來!”
他狂吼一聲,不再有絲毫猶豫,將儲物袋中所有的靈錢——
整整三千,一次性全部兌換成了三十次抓取機會!
在周圍人或驚歎、或搖頭、或同樣被刺激得蠢蠢欲動的目光注視下,趙老三開始了他的瘋狂豪賭。
第一次,靈械臂落下,抓起一個白色的盲盒。
打開,一塊低階靈石。
第二次,灰色的盲盒。
打開,空白玉簡。
第三次,第四次……接連七八次,開出的不是價值十幾個靈錢的低階材料,就是毫無用處的空白玉簡。
趙老三的額頭開始冒汗,呼吸愈發粗重,但眼神中的瘋狂卻絲毫不減,反而更甚。
他嘴裏不停念叨著:“下一把!下一把肯定出!大不了老子去試煉場住一個月!”
高台之上,林逸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自然也感知到了趙老三心中那“大不了當鼠鼠打錢”的念頭,以及“明心見性”法則在其身上起效甚微的實際情況。
他輕輕搖頭,嘴角那抹弧度帶著一絲洞悉世情的淡漠。
“法則可警示,卻難救一心赴貪之人。”
“以為試煉場是退路,卻不知那亦是錘煉,而非不勞而獲的溫床。
將這視為賭本的補給線……倒是‘學以致用’了。”
林逸並未再加強法則之力去強行扭轉。
路是自己選的,後果也需自己承擔。
這趙老三,以及那些受他話語影響、同樣抱著“有試煉場托底”心態而加大賭注的修士,他們的選擇,亦是這逍遙洞天生態的一部分。
他目光掃過下方更加狂熱的藏寶閣區域,又瞥向那依舊人潮洶湧的試煉場光門。
“打金搬磚的‘鼠鼠’,與一擲千金的‘賭徒’,皆是循環的一環。”
“隻是,不知這趙老三,是真能靠當‘鼠鼠’攢夠東山再起的本錢,還是最終在這無盡的循環中,耗盡一切?”
他的身影在高台上緩緩淡去,隻留下身後那片被欲望與希望同時點燃的、光怪陸離的修煉盛世圖景。
...
就在逍遙城因兩座二階五行戰車玉台的出現而沸騰之際,第一座玉台上,備受矚目的“五行爭鋒”團隊協作戰決賽,已然進入了白熱化的最終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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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入決賽的兩支隊伍,正是此前表現最為亮眼的“流火鑠金”隊與“森羅壁壘”隊。
“流火鑠金”隊,以一名金丹中期的火行修士為主攻,輔以一位金行修士增強鋒銳,一位水行修士策應調和,一位木行修士續航恢複,一位土行修士穩固防禦,五行搭配均衡,戰術靈活,尤其擅長以火金聯動發起雷霆突擊。
而“森羅壁壘”隊,則另辟蹊徑,以兩位配合默契的木行修士為核心,構建出堅韌無比的藤蔓壁壘與生機領域,輔以土行增強防禦,水行滋潤木氣,僅有一位金行修士負責伺機反擊。
他們的戰術就是一個“纏”字,以強大的防禦和恢複能力消耗對手,尋找一擊製勝的機會。
決賽戰陣空間內,地形被激活到極致。
金石山丘嶙峋陡峭,靈溪洶湧澎湃,烈焰之徑灼浪滾滾,流沙陷阱暗藏殺機,甚至連藤蔓區域都瘋狂生長,不斷幹擾著戰車的行進。
兩輛凝聚了五名隊員真元的龐大戰車,如同兩頭洪荒巨獸,在複雜的地形中激烈碰撞、追逐、迂回。
“各位道友!最終決戰!流火鑠金對陣森羅壁壘!勝者將捧走五萬靈錢巨賞!”
金三錢的聲音通過某種簡易的擴音陣法,響徹整個廣場,充滿了激情與張力,“開盤了開盤了!流火鑠金攻勢如潮!森羅壁壘穩如老龜!究竟鹿死誰手?!”
“看!流火隊動了!火主金輔,直插中路!好一招烈火燎原!”
金三錢語速極快,“森羅隊如何應對?木氣升騰!是生生不息壁壘!擋住了!火勢被蓬勃木氣所阻,火生土?不對!流火隊的土行隊員在加固自身防禦,並未借力強攻!”
戰陣內,流火鑠金隊的火行戰車被層層疊疊的碧綠藤蔓擋住,烈焰灼燒下藤蔓雖焦黑卻迅速再生,正是木多火塞之象。
“流火隊變招!水行輔助,靈溪引動!水柱衝天!水能生木?他們這是要?”
金三錢的聲音帶著疑惑,但下一刻轉為驚呼,“不!是假象!水柱掩蓋下,金行戰車突進!目標是森羅隊的金行隊員!金金對決!”
隻見一道銳利無匹的金色光華劈開水霧,直刺森羅隊那輛相對孤立的金行戰車側麵。
然而,森羅隊似乎早有預料,地麵陡然升起厚土壁壘,同時無數藤蔓纏繞而上,硬生生擋住了這必殺一擊。
“漂亮!森羅隊的防守密不透風!流火隊的突襲無功而返!”
金三錢高喊,“現在輪到森羅隊反擊了嗎?他們的金行戰車在積蓄力量!”
森羅隊的金行戰車驟然爆發出刺目白光,化作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借助木行隊友創造的通道,直刺流火隊陣容核心!
“金克木!流火隊的木行輔助危險!”金三錢的聲音揪緊。
千鈞一發之際,流火隊的土行戰車猛地一個橫移,厚重的黃色光盾閃耀,穩穩擋在金鋒之前!砰!巨響聲中,土行戰車劇烈晃動,但成功防禦!
“土生金!森羅隊的金行攻擊被完全吸收!反而壯大了流火隊金行隊員的氣勢!”
金三錢激動得幾乎破音,“原來如此!流火隊之前的一切攻擊都是佯攻!他們在為這一刻蓄勢!金行隊員,出手了!”
就在森羅隊金行攻擊被阻的瞬間,流火隊那一直隱忍的金行戰車,吸收了同伴土行之力,光芒暴漲到極致,化作一道撕裂戰場的金色閃電,不再是攻擊對方金行,而是出其不意,直刺森羅隊作為陣眼的一位木行核心戰車!
“金克木!真正的殺招在這裏!”金三錢嘶聲呐喊,“森羅隊反應不及!木行戰車被鎖定了!”
轟——!!!
劇烈的碰撞聲伴隨著刺眼的金綠兩色光華爆散!
代表“金克木”的清晰道紋如漣漪般瘋狂擴散。
森羅隊那輛木行戰車周身的碧綠光華瞬間黯淡,被金色鋒芒徹底撕裂,整輛戰車失控般向後翻滾,雖然被玉台法則保護沒有損壞,但顯然已失去了戰鬥力。
核心陣眼被破,森羅隊的防禦體係頓時出現巨大破綻。
流火鑠金隊豈會放過如此良機,火行主戰車咆哮著長驅直入,配合其他三輛戰車的協同衝擊,瞬間將森羅隊的陣型徹底衝垮。
“勝敗已分!流火鑠金隊!精彩的戰術欺詐與致命一擊!他們是首屆五行爭鋒團隊賽的冠軍!”
金三錢的聲音因激動而沙啞,卻充滿了感染力,“讓我們恭喜‘流火鑠金’隊,贏得五萬靈錢!”
整個廣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這場決賽可謂一波三折,將五行生克、戰術博弈、地形利用展現得淋漓盡致,讓所有觀戰者都大呼過癮。
很快,個人競速戰的決賽也落下帷幕。
奪冠的並非修為最高者,而是一位以心思縝密、身法靈動著稱的金丹初期修士。
他憑借對地形的極致利用和精準的屬性克製判斷,在最後關頭,引誘一位修為高於他的火行對手衝入靈溪區域,借助水克火之利,完成了一場經典的以弱勝強。
“五行爭鋒,首日賽事圓滿結束!”
金三錢的聲音再次響起,為這場盛會畫上句號,“團隊賽冠軍,‘流火鑠金’隊,賞靈錢五萬!個人競速戰魁首道友,賞靈錢三萬!恭喜他們!”
在無數道羨慕、敬佩的目光注視下,獲得重賞的冠軍們激動不已。
這不僅是一筆巨款,更是無上的榮譽,證明了他們對五行大道的理解和實戰能力。
林逸看著下方歡呼的人群,以及那兩座依舊車來車往、熱度不減的五行戰車玉台,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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