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陸湛，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這就是那隻畸變獸所擁有的觸角天線嗎？”
    ……
    一張白紙鋪展在辛雅麵前，紙張之上，陸湛粗糙的畫工展露無疑。
    那是一個不那麽規則的圓圈，像是一個發癟的蘋果，但卻插了兩根鐵絲。
    ……
    圓圈所代表的，乃是畸變獸的其他部分。
    因為始終想不起來的緣故，隻能用一個圓來代替。
    作為重中之重的“觸角”，雖然陸湛畫的像兩根鐵絲，但卻是細節滿滿，連紋路都繪製出來了。
    ……
    “有意思！”
    “難怪你會認為這是機械天線，這些紋路的確不像是天然生成。”
    “好好好，陸湛，你這次算是立功了！”
    ……
    仔細研究了一番那兩根細節滿滿的機械天線，辛雅越看陸湛越順眼。
    精通物質煉金術的辛雅，已經從那兩根天線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些精密絕倫的紋路，絕對不可能是陸湛信手塗鴉。
    隻是普通人的陸湛，根本就不可能掌握那些知識。
    ……
    不枉費她兢兢業業，熬夜進行審訊。
    可惜陸湛能回憶起來的就隻有這麽一點，好在辛雅倒也沒有奢求太多。
    畢竟就算是那些覺醒了生命波紋的甲士學員，所能回憶起來的細節也不過是如此。
    ……
    根據辛雅得到的消息，17名重傷學員總共給出了10個畸變獸的“拚圖碎片”。
    現在又多了一枚，而且是至關重要的頭部。
    有此功勞，足夠辛雅圓滿度過實習期了。
    ……
    “為什麽？”
    “為什麽會是兩根天線呢？”
    “按常理來講，我應該對把我開膛破肚的爪子印象更為深刻！”
    ……
    自完成繪畫之後，陸湛便陷入了沉默，或者說茫然之中。
    無論是剛才險些出現的精神失控，還是陡然冒出的兩根天線，都讓他一頭霧水。
    ……
    前者似乎可以歸咎於穿越後的記憶融合（後遺症）。
    但從辛雅所表現出的“平淡反應”來看，似乎又並非如此。
    ……
    至於後者，就更讓陸湛感覺古怪了，或者說不舒服；
    不知為何，陸湛總感覺那兩根天線似乎在自己腦海紮了根，甚至有一種“破殼而出”的萌動。
    ……
    下意識的，陸湛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殼。
    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劇痛，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奇癢。
    那感覺，就仿佛是頭上要長角一樣。
    ……
    “陸湛，你用自己的誠實與努力，為自己贏得了一次足以改變人生的機會。”
    “在你昏迷之時，我們對你進行了一次最終審查，以確定基因序列有沒有被汙染。”
    “很幸運，你並沒有被畸變獸感染。”
    “原本你會跟另外14名幸存者一樣，繼續你們平凡的人生。”
    “但現在有另一條道路出現在了你麵前！”
    “我們在對你進行檢測時，發現你擁有成為甲士的天賦。”
    ……
    辛雅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陸湛一個大大的獎勵。
    而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沒打算向陸湛透露這個消息。
    辛雅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做出這般決定。
    或許是陸湛的身世對她產生了一些觸動，但最重要的肯定是因為她“足夠公正”，有功必賞，
    ……
    “什麽？”
    “我竟然擁有成為甲士的天賦？”
    辛雅的話仿若石破天驚一般，直接把陸湛給震懵了。
    陸湛再也顧不得糾結頭上是否要長角，立刻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辛雅身上。
    生怕這一位隻是在開玩笑。
    ……
    無怪陸湛如此失態，而是耶羅城所有平民都知道，成為甲士是普通人唯一可以跨越階層的方式。
    身為穿越者的陸湛，自然不想一輩子當煉金學徒打螺絲。
    這樣的生活他前世就可以擁有，根本就無需穿越。
    ……
    但想要成為甲士，卻是千難萬難。
    第一道難關，便是需要耗費十年打螺絲的工資進行天賦檢測。
    唯有身具天賦，才能獲得成為甲士的資格。
    ……
    天賦存在的比例，在普通人中少之又少，往往千不存一。
    不然烏圖幫也不會直接把他們賣進工廠，而是會在進行檢測後，賣出一個更高的價碼。
    ……
    “沒錯，陸湛，你真的有著成為甲士的天賦。”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這條道路並不好走，說不定沒走幾步人就沒了。”
    “究竟該如何抉擇，你還是好好考慮吧！”
    “畸變獸這件事情，暫且到此為止了。雖然不太可能，但你以後若是能回憶起更多，必須要立刻向我上報。”
    ……
    辛雅對陸湛的動容一點也不意外。
    在耶羅城，普通人雖然不至於食不果腹，朝不保夕，但上升通道基本沒有。
    陸湛才18，尚未經曆過現實的殘酷，自然會對成為甲士心存幻想。
    ……
    不理會已然陷入狂喜的陸湛，辛雅開始收拾東西退場。
    雖然沒有太大必要，但為了彰顯自己的專業，辛雅為了此次審訊還是動用了一些特殊裝備。
    比如鏈接陸湛身體的十幾件設備中，有幾件全然跟治療無關，而是用於測謊。
    ……
    這幾件儀器檢測的乃是陸湛的生命波動，莫說陸湛隻是一個普通人。
    就算是已然覺醒生命波紋的甲士，也不可能瞞天過海。
    ……
    “真是夠陰險的！”
    “人不可貌相，辛雅絕對沒展現出的那麽良善。”
    “她之所以告訴我天賦這件事情，隻怕還有其他目的。”
    “但不管如何，眼前這一關我卻是度過了。”
    ……
    辛雅等人離開之後，陸湛絲毫沒有得意忘形。
    直到他小心翼翼將所有設備從身上取下，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倒不是陸湛過於謹慎，而是不得不防。
    畢竟這個世界的煉金科技實在有點古怪。
    ……
    至於陸湛這個“重傷號”，為何敢隨意取下那些生命維持設備。
    當然是因為他的身體告訴他，他已然痊愈了，根本就不需要那些“累贅”。
    ……
    沒錯，陸湛的身體將那些設備稱之為“累贅”，而且他還親耳“聽”到了。
    雖然這件事情頗為離奇，甚至有些魔幻，但卻真的在陸湛身上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