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聽力竟然暴漲了這麽多？”
    “這絕對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很不正常。”
    “難道我變異，不對，是進化了？”
    ……
    食堂角落，陸湛仍舊津津有味的吃著烤肉，絲毫看不出他早就心不在焉。
    此時的陸湛，已然將全部心神放在了研究自己的耳朵上。
    不經意間，陸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還好，耳朵並沒有突然變大。
    看來聽力的暴漲跟耳朵的外形無關。
    ……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聽力的暴漲，絕對跟腦海中的血色天線脫不了幹係。”
    “這東西還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但它畢竟是源自於畸變獸，以後怕是少不了引來麻煩。”
    ……
    雖然耳朵沒有產生畸變，但陸湛還是本能的將懷疑對象鎖定為“血色天線”。
    他全身上下，也就隻有這東西有些“神秘莫測”。
    血色天線連“偵聽”他人的生命信息都能做到，能夠增強聽力也理所當然。
    ……
    血色天線的存在形式，陸湛至今難以理解。
    “聽力暴漲”這種副作用，陸湛除了坦然接受也沒有其他辦法。
    憂慮消失，陸湛便開始不斷測試自己的聽力。
    當然，最主要的是想要從格勒姆他們口中，聽到更多有關培訓中心的信息。
    可惜格勒姆他們似乎是吃飽了，直接選擇了離開。
    ……
    不同於草草結束早餐的格勒姆五人，陸湛這一頓早餐足足吃了半個小時。
    若是有人全程目睹了陸湛的早餐，定然會被其飯量驚到。
    根據陸湛自己的估計，他這一頓至少吃了平時六倍的食物。
    可以說這是他有生以來（今生），吃過的最飽的一頓飯。
    ……
    在陸湛進食過程中，其他基礎班的學員也陸續出現。
    或許是陸湛的麵貌太過陌生，亦可能是陸湛的發型足夠獨特。
    幾乎每一個走進食堂的學員，都會多瞅陸湛幾眼。
    陸湛也借此機會，記住了每一個同學的模樣。
    ……
    可惜絕大多數的同學，在進餐之時甚少交流。
    偶有交流者，也不過是一些無聊的閑談。
    這就使得陸湛並未偷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
    但陸湛也不是一無所獲。
    通過觀察，陸湛發現絕大多數的基礎班學員，都有厭食症。
    他們大多吃麵包跟蔬菜，看到肉跟水煮蛋就跟看到親人似的，根本舍不得下口。
    ……
    雖然觀察的時間很短，但陸湛卻是發現了一點端倪。
    基礎班學員似乎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撥人，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鄙視鏈。
    ……
    “你就是陸湛嗎？”
    “我是文詩妍，也是13區征兵處入伍的。徐主任讓我帶你熟悉一下培訓中心。”
    ……
    就在陸湛結束早餐之時，一名年輕女子出現在了陸湛麵前。
    年輕女子的舉動，立刻在食堂內引起了矚目。
    但諸多學員也隻是偷瞄了一眼，隨即便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
    “文學姐你好！”
    “徐主任曾經向我介紹過你，說咱倆是13區這半年唯二入伍的天賦擁有者。”
    “還請學姐以後多多關照！”
    ……
    文詩妍出現的比陸湛預想的稍早了一些。
    昨天辦理入學手續的時候，徐大勇說會找人照顧一下陸湛。
    陸湛本以為徐大勇隻是隨口那麽一說，沒想到他的麵子這麽好使。
    但這人情，好像越欠越多了。
    ……
    “這裏有些不方便，咱們出去談吧！”
    “我正好帶你逛逛培訓中心！”
    文詩妍看了一眼那些裝模作樣的“同學”，隨即示意陸湛跟上。
    本能的，陸湛感覺文詩妍似乎在“同學”中很引人注意。
    現在又配上他這個“光頭帥哥”，就更引人矚目了。
    ……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咱們的這幫同學，彼此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
    剛一走出食堂，文詩妍便直入主題。
    很顯然，她對陸湛的引導打算從認知同學開始。
    ……
    “的確有點奇怪！”
    “食堂中的那些人，似乎保持著某種默契，或者說有意保持了距離。”
    有人幫忙解惑，陸湛自然是樂得傾聽。
    但鑒於跟文詩妍並不熟悉，他也不會說的太直白。
    ……
    “進入培訓中心的甲士學員，可以分為兩類。”
    “第1類，便是與耶羅城的大小勢力簽訂合約，獲得他們的推薦。”
    “第2類，便是像我們這般，與軍隊簽訂合同。”
    “在第1類眼中，咱們這些人遲早會被發配到荒野。”
    “有著城裏人驕傲的他們，當然不會跟咱們混在一起。”
    ……
    文詩妍無比直接的揭破了學員之間存在的鄙視鏈。
    這在培訓中心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根本無需避諱。
    ……
    “原來如此！”
    陸湛心中了然。
    其實這種偏見不隻存在於學員，耶羅城外城的普通民眾也同樣是這般。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勸陸湛不要入伍的出租車司機。
    ……
    “陸湛，有一件事情要特別提醒你。”
    “即便在第2類人中，也存在著鄙視鏈。”
    “之前處於鄙視鏈最低端的是我，現在卻是又要加上你了。”
    ……
    說到這裏，文詩妍相當同情的看了陸湛一眼。
    她之所以如此熱心的幫忙，正是因為多了陸湛這個“倒黴蛋”後，她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至少兩人可以一起抱團取暖。
    ……
    “啥？”
    “我成了培訓中心鄙視鏈的最低端？”
    “文學姐，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
    陡然得知噩耗，陸湛瞬間就懵了。
    他才剛入學而已，同學一個都不認識，怎麽就成為鄙視鏈的最低端了？
    若非文詩妍是“友軍”，陸湛真想問是不是她連累的自己？
    ……
    “在學弟你出現之前，我在培訓班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擠。”
    “即便是在入伍群體中也是一樣。”
    “因為他們都認為我是賣的！”
    ……
    文詩妍毫不避諱的自揭其短。
    陸湛直接被文詩妍的“豪放”給震驚到了。
    這麽私密而尷尬的話題，也是能隨便跟他這個陌生人討論的嗎？
    ……
    “學姐，這……”
    “我沒有賣過啊！”
    陸湛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能實事求是。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可都是一個正經人。
    ……
    “其實我也沒！”
    “但這並不重要，隻要咱們來自於13區，他們都會默認咱們賣過。”
    “血，我說的是賣血，學弟你不要想歪了。”
    ……
    看著滿臉尷尬，甚至有些局促的陸湛，一直很清冷的文詩妍突然展顏笑了。
    這位新加入的“小光頭”，似乎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