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巧合嗎？”
    “應該是吧？”
    “總不至於老盧是咱們肚子裏的蛔蟲，知曉咱們心中所想吧？”
    教室後排，阿賈克三人麵麵相覷。
    此時雖然無聲，但他們卻是通過默契的眼神，交流著彼此心中的想法。
    ……
    生命煉金學第二定律，這的確是他們今天會出現在課堂的重要原因。
    但他們也不知道老盧這一節課竟然會真的講這個，畢竟這一位之前上課相當的“任性”。
    三人隻是本能的渴求更多與生命煉金學有關的知識。
    以解答心中的疑惑，或者說驅散心靈中的恐懼。
    ……
    昨晚維克姆“一意孤行”，向礦石收音機灑落了更多的鮮血。
    周琦與阿賈克雖然“不忍”，但卻也對能否接收到隱秘電台產生了好奇與期待。
    或許是他們運氣變差，亦可能是礦石收音機品質欠佳，他們除了收聽到更多的地下電台，並無特殊的“收獲”。
    直到周琦與阿賈克在維克姆的“友情綁架”下，將自己的鮮血也滴入了礦石收音機中。
    ……
    “【生命煉金學第二定律，生命起源於物質運動，或者說是物質運動的產物。】”
    刷刷刷，一行碩大的粉筆字被盧冠宏用力刻在了黑板上。
    他下筆是如此的用力，仿若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至少在陸湛看來是如此。
    ……
    “我靠，老盧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上次在圖書館時，我回答生命誕生於雷霆。”
    “這個答案就算沒那麽標準，至少也跟物質運動沾邊，怎麽就被打成異端了？”
    “現如今看來，我在生命煉金術上還是很有天賦的嘛！”
    ……
    教室的另一處角落，陸湛凝視著黑板上的【第二定律】，心中甚是憤憤不平。
    他明明回答正確，盧冠宏卻是“故意”進行貶低。
    這絕對是嫉妒他在生命煉金學上的天賦。
    不然難道是盧冠宏不認同【第二定律】？
    ……
    “生命起源於物質運動，是物質運動的產物。”
    阿賈克三人，此時同樣也在凝視著【第二定律】。
    但與頗為認同，甚至沾沾自喜的陸湛不同，他們的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生命煉金學第二定律，真的就隻是如此嗎？
    ……
    若是在昨夜之前，阿賈克三人也會對【第二定律】深信不疑。
    畢竟【第二定律】他們早就已經學過，這可是官方認定的“真理”。
    但現在嘛，經曆了昨夜那詭異一幕之後，他們卻是沒有那麽絕對相信了。
    ……
    “生命煉金學第二定律，乃是由偉大的物質煉金師【漩渦之手】製定。”
    “他通過對微觀粒子的幹預與重組，成功完成了生命的複現，製造出了第一個【人造生命】。”
    “【漩渦之手】的成就，得到了所有煉金師的承認，於是【第二定律】被正式書寫。”
    ……
    課堂上，盧冠宏盡職盡責的講述著【第二定律】的由來。
    他的語氣努力保持著平靜，內容也完全照本宣科，完美符合一個教師應有的表現。
    這樣的授課，自然是讓絕大多數的學員提不起興趣。
    對於他們而言，【第二定律】過於高大上，與他們自身“相距”太遠。
    ……
    不同於“庸碌無為”的同班同學，陸湛在學習【第二定律】上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他如饑似渴的吸收著所有與【第二定律】相關的知識。
    有著更高層麵認知的陸湛，深知【第二定律】的價值所在。
    這是在揭露一個世界的“根基”。
    ……
    與這等珍貴的知識相比，盧冠宏今天授課時所表現出來的一些異樣，陸湛根本就懶得“琢磨”。
    盧冠宏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卻根本瞞不過陸湛的“火眼金睛”。
    由於血色天線的存在，陸湛在“察言觀色”上早就天賦點滿了。
    ……
    “我靠，這方世界竟然已經完成了生命的複現？”
    “若是一個月前，有人在蒸汽機車廠跟我聊【第二定律】，我肯定會覺得他癲了。”
    “複現生命這種偉業，是一個還在使用蒸汽的世界能夠做到的事嗎？”
    ……
    有著前世的人生經曆，【漩渦之手】的成就，對陸湛的震撼遠超在場所有學員。
    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複現生命的“不可思議”。
    這可是前世科技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漩渦之手】牛逼！
    ……
    陸湛現在非常好奇，第1個【人造生命】究竟是什麽？
    或者說究竟是什麽狀態？
    可惜盧冠宏沒有展開講述，甚至連【漩渦之手】的真名都沒有提及。
    這應該是出於生命煉金師的“嫉妒”吧？
    嘖嘖，生命煉金學第二定律，竟然是由物質煉金師製定的。
    這種事情不用想都知道很有“內幕”。
    ……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老盧上次講述【第二定律】的時候，語氣可是相當的陰陽怪氣。”
    “不僅如此，他還摻雜了不少私貨。”
    “比如人要擁有獨立的思辨能力，眼見不一定為實。”
    “不能再次複現的實驗結果，要允許質疑。”
    ……
    不同於陸湛隻是隱約察覺，盧冠宏今天的授課出現了變化。
    曾經聽過這一堂課的阿賈克三人，卻是無比確定老盧變了。
    過往的盧冠宏，在講述【第二定律】時可不會如此照本宣科，私貨那可不是一般的多。
    ……
    可惜那時的阿賈克他們，對盧冠宏的“囉嗦”相當的不耐煩。
    根本就懶得聽。
    現在可倒好，他們想聽還聽不到了。
    阿賈克三人會出現在課堂上，就是為了聽盧冠宏的“私貨”。
    畢竟課程可以重複，但“私貨”大多隨心情而定，說不定就有驚喜。
    ……
    講台之上，盧冠宏還在盡職盡責的進行教學。
    阿賈克三人的心思，卻是已經飛到了課堂之外。
    照本宣科的教學內容，對於他們三人而言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需要的是老盧的“質疑”精神！
    ……
    憑什麽生命煉金學的【第二定律】，要由物質煉金師來製定？
    憑什麽生命的誕生，要起源於物質運動？
    就不能有其他的可能嗎？
    比如，【生命誕生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