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眉峰微蹙：“沈總，我看您對葉小姐似乎有誤會，她的能力，毋庸置疑。”
    “我看您對葉小姐似乎有誤會，如果您不信任啟星，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沈澤愣了下，隨即笑道：“林總誤會了，啟星在業內的口碑人盡皆知，我怎麽可能會……”
    林硯擺手，打斷他的話，“可你並不認可葉小姐的能力，沈總，請回吧。”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堅決。
    沈澤沒想到板上釘釘的事，會被突然殺出的葉霜給攪和了。
    可事到如今，她也知道今天這合作怕是談不成了，隻能狠狠瞪了葉霜一眼，悻悻離去，以後再想辦法。
    葉霜看向林硯，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
    林硯拍拍她的肩，“別有負擔，你幫我把這係統優化好，自然不缺合作。”
    當晚，鬆月塢，包廂內。
    沈澤把酒杯往桌上一墩，怒道：“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啟星的林硯竟然是個糊塗蛋！”
    “為了和葉霜竟然放棄和我們盛元的合作！”
    “還有葉霜，就站在那裏看著林硯拒絕我，虧我們還認識了那麽多年！”
    “我看她就是伺機報複，覺得我當著外人的麵，下了她臉麵。”
    “嗬，她也不想想，就她那種女人還有臉嗎？”
    陸知箋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指間夾著煙，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沒說話，隻淡淡看了他一眼。
    葉卿棠抿了口酒，眼尾掃過陸知箋，“沈大哥別氣了，林總能將啟星做到現在的成就，應該不是糊塗人，許是中間有什麽誤會。”
    “或者……他是看在誰的麵子上，才會在你麵前給葉霜一些臉麵的。”
    沈澤冷哼：“麵子？以啟星在ai領域的地位，他林硯需要給誰麵子？”
    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麽，視線移到陸知箋身上：“難不成……葉霜借著陸太太的名義，在外頭招搖撞騙？”
    畢竟整個金城誰也沒有陸知箋麵子大。
    陸知箋彈了彈煙灰，聲音沒什麽起伏：“不會，她不敢。”
    “怎麽不敢？”
    沈澤嘟囔，“她連給你下藥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麽不敢的？我看她就是想靠著你的名頭，留在啟星。”
    “她這是想證明自己比葉卿棠厲害，想讓你分些注意力到她身上吧。”
    “嗬，還真是天真，也不想想，葉卿棠可是麻省理工的高才生，她憑什麽和她比？”
    葉卿棠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影。
    她其實挺看不上葉霜這種做派的，還真以為ai領域是誰都能做？
    她倒要看看，葉霜能鬧出什麽名堂。
    “唉，可惜，沒和啟星合作上。”
    沈澤向後一仰，歎了口：“那個交通調度係統，我還挺看好的。”
    “沈大哥還可惜上了。”
    葉卿棠笑道：“調度係統我知道，剛出來時確實厲害，不過現在相似的產品也不少。”
    “正好我帶領的團隊剛開發出一個，過兩天發布會後正式上市，沈大哥要是不嫌棄，我們可以談談合作。”
    沈澤眼睛一亮，“真的？還是小葉子你靠譜，葉霜連你腳後跟都夠不上。”
    “對了，我聽小白說下周生日宴，他邀請你了？你還答應親手做蛋糕。”
    沈澤手指在陸知箋和葉卿棠之間來回指了指，“你們這是準備……官宣見家長了？”
    陸知箋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葉卿棠笑得有些勉強：“沈大哥別亂說，怎麽可能。”
    “我就看小白那孩子挺可憐的，他和我說了，我就同意了。”
    沈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陸知箋就算再不待見葉霜，兩人也是領了證的。
    在陸家人麵前承認和卿棠的關係，那不是明著敗卿棠的好感嗎？
    他歎了口氣：“都怪葉霜那個絆腳石！她要是識相點，早點跟知箋離婚，哪有這麽多事！”
    “別這麽說。”
    葉卿棠柔聲勸道，“葉霜離了知箋，日子怕是不好過，這樣……也挺好的。”
    陸知箋始終沒說話，隻是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動作漫不經心，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三天後，#陸家繼承人現身智雲新品發布會疑是給歸國學子葉卿站台棠#的詞條，衝上了熱搜。
    照片裏，他站在葉卿棠身邊，一身黑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拔，雖然沒什麽表情，卻足夠讓外界浮想聯翩。
    啟星科技的茶水間裏，幾個程序員正刷著新聞。
    “葉卿棠這係統，據說和我們開發的調度係統很像啊。”
    “像有什麽用？林總說了，她那版本漏洞太多，跟我們的根本沒法比，而且最近我們來了個大佬，把數據漏洞都補上了。”
    “可人家命好啊，有陸家那位站台，就算係統差點，也不愁沒合作方吧？”
    葉霜端著水杯經過，腳步沒停，回到辦公室，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
    屏幕上，調度係統三維模擬圖正在運行，車流如織的虛擬城市裏，每一輛車的行駛軌跡都被精準計算，擁堵預警的紅線，比初始模型縮短了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