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妖獸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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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錄妖獸的古籍上提到。
    妖獸修煉到了二階,身體才開始蛻變,逐漸顯露出人形,完全蛻變成人類的形態,最起碼是三階妖獸才能做到。
    黃皮子精能模仿人言,身體部位還沒出現人族形態,要穿上人皮才能模仿人,說明它剛進入二階。
    而狐妖長著人臉狐身,無異證明它隻是二階中期境界。
    朱雀神王法陣威壓之下,妖魔邪祟的戰鬥力受到壓製,加上神王元神本來就克製妖邪,所以陸元有自信以一人之力對戰兩妖,有絕對的勝算。
    陸元身後出現威嚴赫赫的金色元神時,兩妖臉色大變,慌忙退後,做出防禦姿態。
    兩妖想立刻逃離。
    可是。
    貪婪又是妖獸的本性。
    這人的元神對它們有極大的誘惑力,殺了他,吸食他的氣血,吞噬他的元神,境界大漲後說不定能立刻擺脫妖獸形態,在人族之中自在行走而不被發現。
    也因此,不甘心放棄脫胎換骨的機會。
    兩妖默契對視,想試探下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
    陸元像戰神般,手持斬妖刀,周身金光璀璨,炫目刺眼。
    沒有廢話。
    他朝著站在出口的狐妖發起進攻,不動如山動如烈火,受地窖空間限製,即便不能猛劈重砍,刺,掃,撩的招式一樣霸道迅猛。
    狐妖不敢硬接,憑借著靈活的身法,輾轉騰挪,躲避斬妖刀的攻勢。
    地窖中的酒壇砰砰碎裂,酒液混雜著血,流了一地,酒香和血腥味濃鬱刺鼻,讓妖獸愈加興奮,而陸元隻覺得要窒息作嘔。
    “吼——”
    狐妖變成藏獒大小的雪白野狐,尾巴炸起,毛茸茸的像大掃把來回擺動,示意黃皮子精動手,前後夾擊,咬死陸元。
    穿著少女皮的黃皮子精看得出,比它強大許多的狐妖都不是陸元的對手,它衝上去隻能充當炮灰。
    眼珠一轉,萌生退意。
    呲溜一下,化為一道白影,朝地窖口跑去。
    狐妖意識到遭到背叛,招架著陸元的迅猛進攻無法脫身,隻能發出憤怒咆哮。
    外麵有白楓守著,陸元不擔心黃皮子會逃脫。
    它跑了,解決狐妖反而更輕鬆。
    狐妖見黃皮子精躍上地窖台階,再一躍就可以竄出地窖,它一人無法跟陸元對戰,也想趁機溜走。
    然而。
    陸元根本不給它機會,大刀掄得密不透風,擋住了它逃生的通道。
    赤裸少女剛躍出地窖,一柄長刀呼嘯而來。
    “等你多時了!”
    黃皮子精定睛一看,正是白家莊的混蛋。
    他的刀法又快又猛,根本來不及閃躲,大刀片子徑直把雪白細嫩的小腰斬斷,偽裝成少女的黃皮子精嗚咽一聲,成了兩節。
    皙白細嫩的肌膚快速幹癟,兩節黃皮子身體露了出來,一半前爪猛扒,一半後爪繃緊伸直,不消片刻就沒了動靜。
    對付妖精,白楓很有一套。
    手伸進布袋,抓一把摻有草木灰、石灰的朱砂,撒進地窖,像是起了一層紅霧迷漳,封住了狐妖的退路。
    他雙手握刀,緊盯著洞口,隻要狐妖一出現,就一刀招呼上去,保證手起頭落。
    地窖裏傳出咚咚悶響和酒壇破碎聲,時不時傳來狐妖的哀聲慘叫,誰強誰弱顯而易見。
    沒多大會功夫,裏麵沒動靜了。
    白楓蹲在地窖口,朝裏喊:“陸大人,妖精殺了嗎?”
    話音剛落。
    陸元用手扇著霧氣升騰的朱砂,踏著台階,走出地窖,黑袍上沾滿血色,回道:“殺了,可惜獵魔使王大人被妖邪殺害,我要立刻向鎮魔司飛鴿傳書,派人處理現場,以免消息走漏驚嚇到百姓。”
    白楓扛著長柄刀,笑道:“陸大人可以啊,這麽輕鬆就把狐妖給殺了,白白浪費了我布下的法陣。你去驛馬房傳信吧,我在這裏看著。”
    陸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囑道:“小心點!”
    郭家人聽到動靜,圍攏過來。
    陸元掏出腰牌,對站在周圍觀望的郭家人沉聲說道:“我是鎮魔司獵魔使陸元,前來查案。從此刻起,任何人不準靠近地窖,不準離開郭家宅院半步!”
    “陸大人,我郭家向來守法,沒做過惡事,請您明察!”郭家人紛紛跪地,大喊冤枉。
    陸元剛收起腰牌,幾個家仆凶險畢露,衝上前來,試圖闖入地窖毀壞證據。
    “陸大人,小心!”
    白楓急忙出聲提醒,率先一步衝上去,手中的長刀揮的迅速剛猛,風卷殘雲般砍殺四人。
    剩下兩個家仆,躲過了白楓的刀,卻沒躲過陸元的砍殺。
    一刀一顆頭,滾落在地。
    陸元拎著滴血的長刀,怒指郭家人,言道:“誰再敢靠近,格殺勿論,白楓你在這看著!”
    “得嘞!”
    白楓把長刀柄杵在地上,召喚元神,白袍長須,威嚴赫赫,壓迫力讓郭家人直不起腰來,一個個跪趴在地,瑟瑟發抖。
    陸元回頭望,痞氣十足的白楓一臉得意,正朝他笑。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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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元望著一丈來高的龐大元神,好奇不已,問道。
    白楓毫不隱瞞,直言回道:“這是我師父臨終前傳給我的元神,名曰‘酒仙山神’。”
    有擁有元神的獵魔人守著洞口,想必妖邪不敢再靠近。
    酒仙山神?
    莫非山神廟裏被擠兌走的山神就是這個?
    陸元心裏嘀咕著,大步離開。
    出了大宅。
    陸元一路快奔,到了客棧,騎著白馬趕到鎮上驛馬房。
    郭家的案子牽涉重大,王榮死了,他隻是協助辦案,怎麽處理還需要鎮魔司副統領定奪,讓他派人來接管郭家的案子。
    白鴿放飛,朝鎮魔司的方向振翅而去,隻需要等消息便可。
    這個案子怎麽匯報,他也想好了。
    就說他陪同王榮來郭家調查案情,發現地窖後,王大人下去調查,遭到妖獸襲擊,命喪當場。
    他聽到求救聲,下去幫王大人,跟妖獸一番搏鬥,斬殺一妖。
    另一妖被獵魔人白楓斬殺。
    至於妖魔扒皮交易的事,他一個字都不會提,副統領願意去查就查,不願意查,自己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畢竟,這背後的事牽涉極大極廣,別陰謀沒查出來,自己先被滅口了。
    況且。
    鎮魔司裏有妖魔的眼線,沒把朱雀城的勢力關係,利益糾葛沒弄清楚之前,陸元決對不會輕易涉險其中。
    陸元臨時調集鎮上的六個衙役,回到郭家。
    正吃酒席的人間官差到來,熱鬧喧嘩的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衙役讓所有人留在原位,誰也不準移動半步。
    陸元來到後院,郭家人還跪在原地。
    白楓見他回來,收回元神,被他拉到一邊。
    兩人小聲密談,統一說辭,好讓利益最大化。
    白楓聽了陸元的提議,唯獨對平分賞銀這事最上心,其它問題都無所謂,連連點頭:“你這獵魔使講道義,有好事也不獨吞,能處,成,就按照你說的辦。”
    陸元見他點頭,又小聲叮囑:“有關妖獸扒人皮交易的事,千萬不要提。”
    “為什麽?就讓他們逍遙法外,不一查到底?”白楓較真問道。
    “你想想,他們做這生意這些年沒被發現,肯定有內應,咱們要是把事情捅破了,誰最倒黴?”白楓一擰眉,還真是這回事。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案子要一步一步的查。”陸元語重心長開導。
    他不認為白楓傻,恰恰相反,這人很聰明,隻是他在官場,不懂深層的利益糾葛,不知道怎麽韜光養晦而已。
    這些保命哲學,都是他踏過一個個要命的坑總結的。
    “哦,有道理!”
    白楓信服點頭,嘟囔道:“當官的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怪不得能誆得老百姓團團轉。”
    陸元無奈一笑,說道:“我引薦你進入鎮魔司吧,先做我的副使,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光明正大的斬妖除魔。”
    白楓狡黠一笑,問道:“你,不會惦記我的元神吧?”
    陸元神秘一笑,回道:“你的是正元神,我的也是,隻有那些擁有偽元神的獵魔人才惦記你的元神。加入鎮魔司,有了身份後,就沒人敢輕易打你的主意,這也是我加入鎮魔司的原因。”
    “哦。”
    白楓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懂了。
    臨近中午時分。
    驛馬房的信使奔來,說鎮魔司飛來的信鴿已到,把信交給陸元。
    陸元拆開看。
    副統領鄭裕來信說,鎮魔司已經同府衙匯報,派出八位獵魔使和衙役,正快馬加鞭趕來,而且是府衙二爺親自前來,務必保護好犯案現場。
    他特意提到府衙二爺納蘭珺,是不是在暗示,處理好王榮的屍體,不要有紕漏?
    如果是這個意思,說明他猜到兩人會自相殘殺。
    也就是說。
    故意派自己協助王榮來郭家鎮辦案,是為了除掉王榮滅口?
    他是在偏袒自己,還是在掩蓋什麽?
    這個副統領,真是讓人越來越看不懂了。
    ……
    官道上。
    白馬龍駒一騎當先,納蘭珺身穿白袍,麵色冷峻,飄逸瀟灑,後側方跟著一匹快馬,是府衙都頭宋劍。
    後方是八騎鎮魔司獵魔使,韓奇也在其中。
    再後方,是十二位府衙名捕。
    大胡子雷豹和八字須的白麟是出了名的捕快,正在家裏養屁股,突然收到府衙召喚,趕緊穿上官服,跟著大部隊奔赴郭家鎮。
    快馬奔騰,馬背顛簸,屁股上剛結痂的傷口又顛裂了,咬著牙也得忍著。
    走到半道,才聽到獵魔使議論兩句。
    王榮和陸元前往郭家鎮查案,遭遇了妖邪,王榮被擊殺……
    兩人一聽,頓時心驚肉跳。
    怎麽什麽危險的事都讓三弟遇上了,一下子又覺得屁股不疼了,隻想盡快趕到鎮魔司郭家一看究竟。
    要是三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二人就是不穿這身官袍,也得把郭家上下雞犬不留。
    一行人馬,急如烈火,趕到郭家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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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如流星,蕩起塵埃。
    郭家鎮從來見沒過這麽大的陣仗,嚇得紛紛躲避。
    到了郭寶山家門前。
    白馬龍駒停住,納蘭珺做了個手勢,八名獵魔使和十二名捕快騎著戰馬,分為兩路,把郭家大宅圍了起來。
    赴宴的人叫苦不迭。
    郭寶山一家到底犯了多大的事,招來這麽多凶神惡煞的官爺,吃頓酒菜還吃出禍事來了,嚇得紛紛跪地,膽戰心驚。
    納蘭珺跳下白馬龍駒,大步往前走,掃了眼酒席,突然停住。
    她指著陶罐裏的濃白骨湯。
    宋劍會意,快步上前,把陶罐裏的濃白骨湯端到二爺麵前。
    納蘭珺用湯勺撥下骨頭,已經確定是人骨,細長黛眉微蹙,看來郭家真是膽大包天喪盡天良。
    宋劍見二爺眼神一冷,一言不發往裏走,心中疑惑不解,把陶罐放在桌上,打起一勺白湯聞了聞,再看骨頭,瞬間明白過來。
    這個村子吃人!
    這裏是王榮管轄的地界,幸虧他死了,他要是不死,比死都痛苦。
    納蘭珺走進後院,遠遠看到地上跪趴著一些人,陸元和一個杵著長刀的人站在地窖口。
    “見過二爺!”陸元拱手道。
    納蘭珺點頭,看向白楓,問道:“這位是誰?”
    “回二爺,他叫白楓,是我招的副使。”陸元回道,向白楓遞個眼神,讓他放下高傲的架子,這個像公子哥的人可惹不起。
    白楓象征性的拱手,懶洋洋的說了一聲:“見過二爺。”
    納蘭珺嘴角微揚,打趣說了句:“倒是有些陸大人的風骨,不錯。”
    陸元聽得懂好賴話。
    這哪裏是誇他和白楓,分明說他們是衙門裏最桀驁不馴的人,隻是他吃了些苦頭,收斂了鋒芒罷了,內心裏還是誰都不服。
    “我們都是山野習性,二爺擔待,”陸元圓了場子,指著地窖說道:“下麵是犯罪現場,血腥味很重,怕是會弄髒了二爺的白袍子。”
    “袍子髒了可以換,案子還是要查,一起下去看看。”納蘭珺說道。
    陸元先下地窖。
    宋劍緊跟著探路,納蘭珺跟在後麵。
    陸元點著油燈,走在前麵,向納蘭珺講述打鬥情況,並給王榮編了個壯烈殉職的死法。
    納蘭珺的表現出乎意料。
    她隻是掃了眼王榮的屍塊,抱著胳膊,毫不在意濃烈的酒和血的混雜氣兒,踏著紅色血液,像欣賞藝術品一樣,查看掛著的皮子和被剝了皮的屍體。
    伸手摸了摸皮子,細膩柔嫩。
    唯有頭皮處開了一道口,完美的剝下整張皮子,甚至連指尖、腳尖和私密處的皮都完好無損,可見剝皮的人刀功了得。
    “陸大人,你怎麽看?”納蘭珺看向陸元,似乎已經有了判斷,隻是想聽聽他的意思。
    “我……怎麽看……”陸元沒想到她會直接問自己,“我想不明白,這些妖邪要這麽做,難道是為了滿足自己獨特的癖好?”
    “這麽說,妖邪的癖好還真重口味,”納蘭珺沒有追問,對宋劍說道:“宋都頭,你把這裏處理一下,把郭家人帶回去審訊。”
    “是,二爺。”宋劍躬身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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