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課程結束。
    導演宣布：“下午兩點，體育館上羽毛球課。現在到兩點之間，是你們的自由時間——當然，也是視頻準備時間。”
    “兩點？那不就剩兩小時了？！”陸浩瞪眼。
    “還要吃飯呢！”迪娜說。
    “吃飯半小時，還剩一個半小時，”楊若曦冷靜計算，“各組分頭行動吧。”
    八個人飯都沒心思吃，隨便扒拉了幾口食堂的飯菜，就各自散開。
    蘇青和林淺淺直接去了琴房。
    &no要錄人聲嗎？”林淺淺問。
    “先錄鋼琴版，晚上再錄人聲，”蘇青打開電腦，“歌詞我昨晚又改了一點。”
    “改哪裏了？”
    “最後一段，加了更具體的意象。”
    蘇青給她看新改的歌詞：
    “希望不會太煽情。”
    林淺淺輕聲念出來，眼睛有點濕。
    “不會，剛剛好。”
    兩人開始工作。蘇青彈鋼琴錄伴奏，林淺淺在一旁聽，偶爾提建議：
    “這裏和弦換一下會不會更好？”“副歌前加個停頓？”
    配合默契。
    另一邊，陸浩和趙小暖在教室改劇本，陳威和迪娜在聯係拍攝設備，宋宇和楊若曦在對台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下午兩點，體育館。
    八個人穿著運動服出現，個個眼圈發黑。
    直播間觀眾：
    “他們看起來好累”
    “午休都沒休吧”
    “大學生真實寫照了”
    體育老師是個精神抖擻的中年男人：“同學們，今天學羽毛球基礎動作。先熱身！”
    熱身過後，老師教了握拍、發球、基本步法。
    “現在，兩人一組對打練習。按上午分組來。”
    陸浩和陳威一組。
    陸浩發球——出界。
    陳威發球——過網但沒力度。
    兩人打了幾個回合，菜雞互啄。
    趙小暖和宋宇一組，打得溫柔得像在打氣球。
    迪娜和楊若曦倒是打得有模有樣，迪娜舞蹈出身身體協調性好，楊若曦拍戲學過運動戲。
    蘇青和林淺淺一組。
    林淺淺會打一點，但不算擅長。
    蘇青第一球發過去，輕輕落在對方界內，角度刁鑽。
    林淺淺沒接住。
    “抱歉，”蘇青說，“我發太重了。”
    “沒有，是我沒反應過來。”
    第二球，蘇青放輕力度，讓林淺淺能接住。
    兩人打了幾個來回，林淺淺漸漸找到感覺。
    “你打得很好啊，”她說，“學過？”
    “以前常打。”
    老師巡視過來，看到蘇青的動作，眼睛一亮：“這位同學，你動作很標準啊，練過？”
    “業餘愛好。”
    “來，跟我打兩球試試？”
    蘇青猶豫。
    林淺淺小聲說：“去吧。”
    蘇青拿起拍子，走到老師對麵。
    第一球，老師發球，蘇青輕鬆接回，落點精準。
    第二球，蘇青發球，直接壓線。
    第三球，兩人多拍對拉，蘇青一個吊球得分。
    老師驚訝：“你這水平可不止業餘愛好啊！”
    陸浩湊過來：“蘇青，深藏不露啊！”
    “運氣。”蘇青說。
    “來來來，跟我打一局！”陸浩躍躍欲試。
    結果可想而知。
    21：5，蘇青完勝。
    陸浩喘著氣：“我靠……你這不是會打一點，是專業水平吧！”
    陳威也來了興趣：“我也試試。”
    陳威體力好，力量足，但技巧不如蘇青。
    21：8。
    宋宇小聲說：“蘇青哥好厲害……”
    迪娜直接喊：“蘇青！教我！”
    楊若曦也走過來：“能和你打一局嗎？”
    蘇青來者不拒。
    一局接一局，他輪流和所有嘉賓打了一遍。
    全勝。
    直播間彈幕炸了：
    “蘇青還會羽毛球？！”
    “這水平可以打比賽了吧！”
    “動作好帥！跳殺太帥了！”
    “原來他除了唱歌還會這個！”
    “全能啊！”
    林淺淺坐在場邊看著，眼裏有光。
    最後一局是和迪娜打，迪娜體力不支，21：3結束。
    蘇青走到場邊喝水，林淺淺遞過毛巾。
    “謝謝，”蘇青擦汗，“你剛才怎麽不打？”
    “看你打就夠了，”林淺淺笑，“很精彩。”
    “其實很久沒打了，有點生疏。”
    “這還叫生疏？”
    蘇青笑了笑，沒說話。
    前世他確實愛打羽毛球，甚至參加過業餘比賽。
    但父母覺得那是不務正業，嚴令禁止。
    後來進了娛樂圈，更沒時間打了。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還能在綜藝裏打一場。
    體育課結束，老師給蘇青打了滿分。
    “這位同學，以後想打球可以來找我，”老師說，“你這水平，完全能進校隊。”
    “謝謝老師。”
    體育課一結束，所有人又進入緊張狀態。
    陳威組直接去了海邊看場地。
    陸浩組繼續磨劇本。
    宋宇組開始排練。
    蘇青和林淺淺回到琴房，終於錄完了demo。
    晚上七點，八個人在海邊集合——這是節目組允許的夜間拍攝時間。
    海風很大，浪聲陣陣。
    陳威指揮著燈光組，迪娜調試攝像機。
    楊若曦和宋宇已經換好了衣服——簡單的白衣，象征角色的純粹與脆弱。
    蘇青坐在沙灘上，抱著吉他，試彈明天要錄的歌曲。
    林淺淺坐在他旁邊，靜靜聽著。
    “歌詞很有韻味，”她忽然說，“沒有苦口婆心，隻是將世間的美好展現在你的麵前。”
    “嗯，”蘇青說，“因為抑鬱症的人，是看不到世界的，但四季依然在更替，世界依然在運轉。這是一種希望。”
    “即使你覺得被困住了，時間也在向前走。”
    “對。”
    海浪聲中，吉他的聲音很輕，但堅定。
    導演在不遠處看著監視器，對副導演說：“這段可以剪進正片。”
    “哪個部分？”
    “所有部分，”導演說，
    “他們的認真，他們的疲憊，他們的合作，還有……那種年輕人特有的、在壓力下依然堅持什麽的感覺。”
    “像真正的大學生。”
    “對。”
    晚上十點，拍攝暫告一段落。
    所有人回到宿舍，累得說不出話。
    但明天還要繼續。
    視頻後天下午要交。
    大學生活，原來這麽忙。
    蘇青躺在床上，腦子裏還在回旋旋律。
    手機震動，白鳳萍發來信息：“今天打羽毛球很帥。”
    蘇青回：“你看了？”
    “看了直播。”
    “怎麽樣？”
    “很帥，”白鳳萍停頓幾秒，“但別累著。”
    “不會。”
    “晚安。”
    “晚安。”
    蘇青放下手機，閉上眼睛。
    隔壁床，陸浩已經打起了呼嚕。
    陳威還在看拍攝計劃。
    宋宇小聲背台詞。
    月光照進宿舍。
    明天，就要交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