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時光飛過不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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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時光,於洪荒而言不過彈指,於人族卻足以見證一代新人成長。神農部落已非昔日模樣,族人個個身強體健,吐納之法普及率遠超恒初來時,部落周圍開墾的田地延展數裏,更有專人負責培育從西山尋來的靈草,築起了簡陋卻堅固的柵欄抵禦野獸。
恒站在部落最高的土坡上,望著下方井然有序的景象,心中感慨萬千。這五年,他隨神農氏踏遍西山險地,見識了無數奇花異草、洪荒異獸,修為早已今非昔比。靈氣外放運用自如,甚至能凝聚出寸許長的靈氣刃,煉體之術也讓他足以硬抗普通猛獸的撲擊。
更重要的是,他對“道”的理解不再局限於典籍文字。在與天地生靈的接觸中,在神農氏對草木、對生命的敬畏裏,他隱約觸摸到了一絲“生生不息”的道韻,這比單純的修為增長更為珍貴。
“恒,在想什麽?”神農氏走到他身邊,五年歲月似乎未在這位人族首領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隻是眼神愈發深邃,帶著對部落未來的期許。
恒回過神,笑了笑:“在想,或許過不了多久,部落就能真正在這片土地上安穩紮根了。”
神農氏點頭,目光掃過忙碌的族人:“這多虧了你。你的納靈之法,讓族人有了對抗危險的底氣;你尋來的靈草,讓老人孩子少了病痛。你為部落做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頓了頓,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看向恒:“你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像是在等什麽。”
恒心中微歎,神農氏的感知敏銳得驚人。他沒有隱瞞:“首領,我可能……快要離開了。”
神農氏身軀微不可察地一震,隨即沉默下來,良久才緩緩開口:“是要回到你來的地方嗎?”
“是。”恒點頭,“我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能在這裏停留五年,已經是意外之幸。”
“我明白了。”神農氏沒有挽留,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論你來自何方,去向何處,你永遠是神農部落的朋友。若有一天還能回來,這裏永遠有你的位置。”
恒心中一暖,正想再說些什麽,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久違的、冰冷的機械音。
【叮——宿主在神農時代停留時間已達上限,即將啟動回歸程序。倒計時:10,9,8……】
時間比他預想的來得更突然。恒看向神農氏,用力抱了抱這位寬厚的人族首領:“首領保重,人族定會越來越好。”
神農氏也用力回抱了他,眼中閃過不舍:“你也是,一路順風。”
【3,2,1……回歸程序啟動。】
一股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模糊。恒最後看到的,是神農氏站在土坡上向他揮手的身影,以及部落族人忙碌的輪廓。
再次睜眼時,刺眼的白光讓他下意識眯起了眼。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身下是柔軟的床鋪——這裏是他穿越前住的出租屋,一切都和離開時一模一樣,仿佛那五年的洪荒歲月隻是一場漫長而真實的夢。
他猛地坐起身,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手掌寬厚有力,皮膚帶著長期與自然接觸的粗糙感,絕非穿越前那個久坐辦公室的青年所能擁有。
【叮——宿主成功回歸現代世界。本次時空曆練任務完成度:優秀。】
【開始結算獎勵……】
【獎勵1:基礎吐納法熟練)。已固化為宿主本能,可隨時運轉,吸收天地間稀薄靈氣,強身健體,滋養精神。】
【獎勵2:草木溝通入門)。可與植物進行基礎信息交流,感知其生長狀態、周圍環境變化。】
【獎勵3:靈氣外放初級)。可將體內靈氣附著於體表或器物,增強防禦、提升攻擊注:現代靈氣稀薄,靈氣消耗後恢複較慢)。】
【獎勵4:洪荒異獸圖鑒殘卷)。收錄宿主在神農時代接觸過的部分異獸信息,包括習性、弱點及能量特性。】
【獎勵5:靈草辨識精通)。掌握宿主在神農時代學習的所有靈草知識,可精準辨識、運用相關草木注:現代靈草稀缺,部分種類已滅絕)。】
【獎勵6:煉體基礎小成)。身體素質全麵強化,力量、速度、耐力、自愈能力遠超常人。】
一連串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恒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在神農時代日複一日練習的技能,如同刻進了骨子裏一般,隨手就能施展。他試著運轉吐納法,雖然空氣中的靈氣稀薄得可憐,遠不及洪荒,但那股熟悉的氣流感確實在體內緩緩流動,讓他精神一振。
他走到窗邊,看向樓下的綠化帶,集中精神施展“草木溝通”。下一秒,無數細微的信息湧入腦海——那棵梧桐樹的葉片有些缺水,旁邊的冬青被蟲子啃食了根莖,角落裏的野草正努力朝著陽光生長……
這種與自然相連的感覺,奇妙而真切。
他又試著調動靈氣,將其匯聚在指尖。片刻後,一縷微弱的白色氣絲在指尖縈繞,雖不如在洪荒時那般凝實,卻真實存在。他用這縷靈氣輕輕觸碰桌上的玻璃杯,隻聽“哢”的一聲輕響,堅硬的玻璃表麵竟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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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帶回了真正的力量。”恒喃喃自語,眼中難掩激動。
五年洪荒歲月,他並非虛度。那些在生死邊緣的掙紮,那些對力量的渴望,那些與人族先民一同奮鬥的日夜,最終都化為了他此刻所擁有的能力,成為了刻在靈魂裏的財富。
他走到鏡子前,鏡中的青年麵容未變,眼神卻已截然不同。那是經曆過洪荒的蒼茫、見識過先民的堅韌、與異獸搏殺過的銳利與沉靜。
“回來了啊……”恒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現代社會沒有洪荒的危險,沒有神魔的威壓,卻也有它的規則與挑戰。但現在,他不再是那個隻能在都市中隨波逐流的普通人了。
他擁有了來自上古的力量,擁有了與自然溝通的能力,擁有了在蠻荒中磨礪出的意誌。
未來會怎樣?他不知道。
恒從出租屋的舊沙發上醒來時,窗外的天剛蒙蒙亮。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早上五點半,恒在模擬中的神農時代呆了五年,回到現實才過了七天,時間流速不一樣嗎……
距離他回歸已經過去三天。這三天裏,他幾乎把自己關在屋裏,反複熟悉那些從神農時代帶回來的能力,直到確認每一項都已融入本能,才敢重新麵對這個既熟悉又需要重新適應的世界。
他起身洗漱,鏡子裏的人還是那張臉,二十出頭的年紀,眉眼普通,隻是眼神裏多了些沉澱下來的東西——那是在西山與冰熊對峙時的冷靜,是看著神農氏分辨靈草時的專注,也是告別部落時的複雜。他擰開水龍頭,冷水撲在臉上,讓混沌的意識徹底清醒。今天,該去上班了。
作為一名外賣騎手,恒的生活節奏被訂單和時間切割得細碎。他租住的老式居民樓在城市邊緣,樓下就是嘈雜的早市,此刻已經傳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他套上印著平台ogo的藍色衝鋒衣,檢查了一遍電動車的電量,把手機固定在車把上的支架上,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清晨的風帶著涼意,吹過他的臉頰。恒騎著車穿梭在逐漸蘇醒的街道上,目光掃過路邊的梧桐樹。他下意識運轉“草木溝通”的能力,瞬間接收到無數細碎的信息:葉片上殘留著昨夜的露水,根係在土壤裏緩慢舒展,甚至能“聽”到幾隻蚜蟲在葉脈間爬行的微弱動靜。這種感知讓他微微一怔,隨即苦笑——在神農時代,這是辨別環境、規避危險的本事,到了現代,卻隻能讓他清楚知道哪棵樹生了蟲。
第一單是送到附近小區的早餐。恒提著豆漿油條,快步爬上三樓。敲門時,他指尖的靈氣不自覺地流轉了一瞬,這是在洪荒養成的習慣,總在接近陌生環境時保持警惕。門開了,一個睡眼惺忪的年輕人接過早餐,嘟囔了句“謝謝”,便“砰”地關上了門。恒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門板,忽然想起神農部落的木門從不上鎖,族人之間從不需要防備。他搖搖頭,將那些遙遠的記憶壓下去,轉身下樓。
上午的訂單不算多,恒騎著車在城市裏穿行。電動車的速度遠不及在洪荒時他全力奔跑的迅捷,但坐在車上,看著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一種奇異的割裂感總在心頭縈繞。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在緩慢消耗——維持“草木溝通”的基礎感知需要靈氣,哪怕隻是被動接收信息;煉體帶來的敏銳感官也讓他更容易疲憊,因為耳朵會捕捉到太多汽車鳴笛、人聲喧嘩,眼睛會看到紅綠燈交替、行人步履匆匆,這些密集的信息比西山的獸吼更讓他心神不寧。
“叮咚——”手機提示音響起,是係統派來的新訂單,地址在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備注要求“盡快,趕時間開會”。恒看了眼距離,十公裏,預計二十分鍾。他擰動電門,車子匯入早高峰的車流。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他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刹車聲。眼角的餘光瞥見一輛闖紅燈的摩托車朝著人行道衝去,而那裏正有個牽著小孩的老人,此刻還沒反應過來。恒的身體比意識更快——在神農時代與飛鹿周旋、躲避玄蛇吐息的本能瞬間激活。他猛地捏下刹車,電動車在原地劃出半米,同時左手抓住車把,右手閃電般探出,隔著三米的距離,將一絲靈氣凝聚在指尖,朝著摩托車後輪彈去。
靈氣外放的力量在現代本就微弱,這一下更是強弩之末。但就在靈氣觸碰到輪胎的瞬間,那輛摩托車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車把猛地一歪,擦著老人的褲腿摔在路邊,騎手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卻沒注意到自己逃過了一場大禍。
老人和孩子嚇呆了,站在原地半晌沒動。恒騎著車已經駛過路口,後視鏡裏能看到老人拉著孩子匆匆離開,摩托車騎手正在和趕來的交警理論。他鬆了口氣,手心卻有些發涼——剛才那一下幾乎耗盡了他體內儲存的靈氣,此刻丹田處傳來輕微的空虛感。他忽然意識到,在這個世界,靈氣不是用來搏殺的,或許更多時候,是用來守護這些平凡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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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寫字樓時,距離超時隻剩兩分鍾。恒提著咖啡和三明治衝進電梯,按下23樓的按鈕。電梯裏隻有他一個人,鏡麵牆壁映出他氣喘籲籲的樣子。他調整呼吸,運轉基礎吐納法,試圖從稀薄的空氣中汲取靈氣補充消耗。但電梯裏的空氣混雜著消毒水和香水味,靈氣稀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吐納了半分鍾,丹田依舊空空如也。
“叮——”電梯門開了。恒快步走出,根據門牌號找到一家公司,前台小姐接過餐品,不耐煩地揮揮手:“快點快點,老板等著呢。”恒沒說話,轉身離開時,忽然聽到辦公室裏傳來爭執聲,似乎是在為一個項目方案爭吵。他腳步頓了頓,想起神農部落討論如何儲存靈草時,族人圍坐在篝火旁,你一言我一語,聲音洪亮卻從不動怒,最後總能在神農氏的總結下找到最好的辦法。
中午是送餐的高峰期,恒的手機幾乎沒停過。他騎著車在各個餐館和小區之間穿梭,太陽逐漸升高,氣溫也熱了起來。衝鋒衣裏的襯衫被汗水浸濕,貼在背上。換作穿越前,這樣的強度足以讓他累得直不起腰,但現在,煉體基礎小成)的體質讓他隻是微微氣喘,肌肉裏的酸脹感很快就被體內微弱的靈氣撫平。
在一家麵館取餐時,他看到老板正對著一盆枯萎的綠植發愁。那是一盆綠蘿,葉子黃了大半,莖稈也蔫了下去。老板歎了口氣:“剛買了沒幾天就成這樣了,城裏的花就是難養。”恒多看了一眼,“草木溝通”的能力自動觸發,接收到的信息很清晰:土壤板結,澆水太多,根部已經腐爛,而且它很“渴”——不是缺水,是缺陽光。
“老板,”恒忍不住開口,“這花不能總放屋裏,得曬曬太陽,土也得鬆鬆,水別澆太勤。”
老板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你還懂這個?”
“略懂一點。”恒笑了笑,接過打包好的麵,“試試吧,或許能活。”
他騎車離開時,聽到老板在身後嘀咕:“一個送外賣的還懂養花……”恒沒回頭,心裏卻有些異樣。在神農氏身邊,辨認草木、知曉其習性是生存的必需,是所有人都會用心學習的本事,到了這裏,卻成了不被理解的“多餘技能”。
下午三點,恒在一個老舊小區送單時,遇到了點麻煩。小區沒有電梯,訂單地址在頂樓六樓,而且樓道裏堆滿了雜物,光線昏暗。他提著一份沉甸甸的水果禮盒,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到四樓時,忽然聽到頭頂傳來“嘩啦”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他下意識抬頭,隻見一個花盆正從六樓的窗台墜落,朝著他頭頂砸來。速度極快,普通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但恒的瞳孔猛地收縮,煉體帶來的動態視力讓他能清晰看到花盆上的裂紋。他沒有後退,而是左腳猛地踏在台階上,借著反作用力側身躍起,同時右手靈氣外放,在指尖凝聚成一道微弱的氣牆。
“砰!”花盆擦著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氣牆沒能完全擋住衝擊力,他的胳膊還是被碎片劃了一道口子,滲出血來。但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在洪荒時被異獸抓傷比這嚴重得多,體內的靈氣已經開始修複傷口,皮膚下傳來輕微的癢意。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六樓的窗戶打開,一個老太太探出頭來,滿臉驚慌,“小夥子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風太大了……”
“沒事。”恒按住胳膊上的傷口,聲音平靜,“您下次把花盆放好點。”
“哎哎好的好的,真是太謝謝你了!”老太太連連道歉。
恒沒再多說,提著禮盒繼續上樓。敲開客戶的門,對方是個年輕女孩,看到他胳膊上的血跡嚇了一跳:“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沒事,剛才不小心蹭到了。”恒遞過禮盒。
女孩卻沒接,轉身從屋裏拿出醫藥箱:“不行,得處理一下,感染了就麻煩了。”她動作麻利地幫恒清理傷口、貼上創可貼,嘴裏還念叨著,“送外賣太不容易了,這樓上的老太太就愛把花盆放窗台上,之前就差點砸到人……”
恒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忽然覺得心裏某個地方被輕輕觸動了。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裏,似乎也不全是冷漠和疏離。
處理完傷口,恒騎車離開小區。手機提示他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他找了個路邊的樹蔭停下,拿出早上帶的饅頭啃了起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閉上眼睛,再次運轉吐納法,這一次,他沒有刻意去汲取靈氣,而是像在神農部落時那樣,讓呼吸與自然的節奏同步。
風穿過樹葉的聲音,遠處車流的嗡鳴,甚至腳邊螞蟻爬行的細微動靜,都清晰地傳入耳中。他忽然感覺到,雖然現代的靈氣稀薄,但“道”的痕跡無處不在。神農氏說過,草木有靈,萬物有序,或許在這個時代,“道”就藏在這平凡的日常裏——在早市攤販的吆喝聲中,在寫字樓裏的鍵盤敲擊聲裏,在陌生人遞來的創可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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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結束,恒重新發動電動車。手機上又跳出新的訂單,是送往郊區一家養老院的。他騎車穿過城市邊緣的防護林,這裏的樹木比市區茂密得多,“草木溝通”的感知變得清晰起來,無數草木的“情緒”湧入腦海——平靜、舒展、努力生長,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生命的韌性。
養老院的院子裏種著不少花草,恒提著餐盒走進來時,看到幾個老人坐在花壇邊曬太陽。其中一個老爺子正對著一盆快要枯萎的月季歎氣:“這花怕是活不成了,前幾天下大雨,根都泡爛了。”
恒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那盆月季。通過“草木溝通”,他能感覺到這株植物的“掙紮”,它的根須雖然受損,但還有一絲生機,隻是缺乏引導。他想起神農氏救治瀕死靈草的方法,那是一種用自身靈氣溫和滋養的技巧,在現代或許也能用。
“大爺,這花或許還有救。”恒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月季的花瓣,將體內僅存的一絲靈氣小心翼翼地渡過去。靈氣很微弱,但足夠溫和,像涓涓細流滲入土壤,包裹住受損的根須。
老爺子愣了愣:“小夥子,你懂養花?”
“以前學過一點。”恒收回手,靈氣耗盡讓他有些頭暈,但他看著月季的葉片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些,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把它移到通風的地方,別暴曬,過幾天可能會好。”
“真的?”老爺子眼睛一亮,“那太謝謝你了!我養了好幾年了,舍不得扔……”
恒笑了笑,提著餐盒走向辦公樓。送完餐出來時,他看到老爺子已經小心翼翼地把月季搬到了屋簷下,正蹲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像在對待一個老朋友。恒騎上車,後視鏡裏的養老院越來越遠,但那盆月季努力舒展的樣子,卻清晰地印在他腦海裏。
傍晚時分,天空下起了小雨。恒穿上雨衣,繼續送餐。雨水打在頭盔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視線也變得模糊。他騎車經過一座橋時,看到橋墩下有個流浪漢蜷縮在那裏,身上隻蓋著一張破毯子,凍得瑟瑟發抖。
恒的車停了下來。他想起神農部落的冬天,族人會擠在山洞裏,分享火堆的溫暖,哪怕隻有一塊獸肉,也會分給老弱。他從保溫箱裏拿出一份還沒送出去的熱粥和包子——這是剛才客戶取消訂單,商家讓他自己處理的。
他走到流浪漢身邊,把熱食遞過去:“吃點東西吧,暖和暖和。”
流浪漢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裏滿是警惕,接過東西時手還在發抖,嘴裏含糊地說了句“謝謝”。
恒沒多說,轉身回到車上。雨還在下,但他心裏卻不像剛才那麽冷了。他忽然明白,從神農時代帶回來的,不隻是吐納法、靈氣外放這些技能,還有更深層的東西——是看到弱小就想伸出援手的本能,是對生命的敬畏,是在艱難環境裏也能找到希望的韌性。
晚上九點,恒送完最後一單,騎車回到出租屋。脫下濕透的雨衣,他累得癱坐在沙發上,連手指都不想動。手機提示他今天跑了48單,收入比平時多了一些。他看著屏幕上的數字,忽然笑了。
七天前,他還在擔心這些來自上古的能力在現代毫無用處,擔心自己無法適應平凡的生活。但現在他知道,無論是草木溝通、靈草辨識,還是煉體與吐納,都在以一種新的方式融入他的生活——幫麵館老板救活綠蘿,提醒老太太放好花盆,給流浪漢遞上熱食,甚至是剛才下意識避開墜落的花盆,這些都是那些能力的體現,也是他作為“恒”,而非單純的外賣騎手,存在的意義。
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雨中的城市。燈火璀璨,車流如織,和洪荒的星空、部落的篝火截然不同,卻同樣蘊含著無數故事。他伸出手,感受著雨絲落在掌心的微涼,運轉起基礎吐納法。雖然靈氣依舊稀薄,但這一次,他感覺到的不再是空虛,而是一種與這個世界緩慢連接的實感。
或許,長生之路不一定要飛天遁地,與天地同壽。能在這個平凡的世界裏,用自己的力量守護一些東西,溫暖一些人,讓那些從神農時代傳承下來的善意與堅韌延續下去,也是一種修行。
恒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明天早上五點半,他還要起來送餐,但這一次,他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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