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氣息越來越近，帶著一股銳利而純粹的金係靈力波動。
    林珺然甚至能“聽”到對方飛劍破開空氣時發出的細微錚鳴。
    她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株格外粗壯的劍脊竹旁，指尖把玩著一片剛剛飄落的靈氣蓮花瓣。
    目光看似隨意地望向氣息傳來的方向。
    幾個呼吸後，一道金色的劍光破開層層竹影，穩穩地落在林珺然前方不遠處。
    劍光斂去，現出一名身著淡青色勁裝、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
    他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一股屬於劍修的鋒銳之氣，眼神清正，腰間懸掛著一枚刻有“長雲宗”三字的身份玉牌。
    那青年男子落地後，目光迅速掃過四周，最後落在林珺然身上。
    當他看到林珺然那身華麗得過分的法衣以及周身不斷飄落的蓮花特效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他的視線在林珺然那張精致卻帶著幾分茫然的臉上停留一瞬，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奇怪……
    樊落心中升起一絲疑慮。
    方才長老給的尋怨羅盤明明指向這個方位，顯示此地有怨氣聚集。
    怎麽過來後，別說怨氣了，連之前隱約察覺到的幾道修士氣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片竹林安靜得有些反常。
    “這位道友——”
    他開口，聲音清越，帶著劍修特有的幹脆利落
    “在下長雲宗，樊落。”
    他的目光在林珺然周身掃過，帶著幾分審視
    “不知道友可曾在此地見過什麽異常？或者……聽到過什麽打鬥聲？”
    林珺然心中微動。
    長雲宗？
    她臉上聲音輕柔：
    “原來是長雲宗的樊道友。在下天一宗林珺然。異常？打鬥聲？我沒有注意。說實話，我剛到這裏不久，就看到道友你了。”
    說話間，她心念微動，讓小粉紅引出了先前種在那些修士上的怨氣。
    瞬時樊落眉頭蹙得更緊了些。
    他手中的尋怨羅盤此刻指針微微顫動，卻不再明確指向某個方向。
    仿佛四麵八方都有怨氣出現，卻又都是一樣的微弱，找不到怨氣的源頭。
    樊落打量了一下林珺然，煉氣九層的修為做不得假，那身法衣雖然華麗，但此刻靈力波動平穩，不像剛剛經曆過戰鬥的樣子。
    她又是傳說中那個天一宗的弟子……
    “道友孤身一人在此，還是小心為上。”
    樊落最終還是抹去了心裏對林珺然的懷疑。
    出於正道修士的習慣，他好心提醒道
    “這千竹海深處並不太平，方才羅盤顯示此地有異，雖然現在消失了，但難保沒有危險潛伏。”
    林珺然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多謝樊道友提醒。我與師兄走散了，正在尋他，不會在此久留。”
    樊落點了點頭，既然問不出什麽，他便不打算再多做停留。
    他對林珺然拱了拱手：
    “既如此，道友保重。”
    說罷，他身形一動，金色劍光再起，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長雲宗的尋怨羅盤？倒是有點意思。”
    她自語道，看來是她小看了這個世界的法寶。
    以後處理“飼料”要更幹淨利落些。
    保不齊這些名門大派有什麽手段可以察覺到她的痕跡。
    經過樊落這個小插曲，林珺然對千竹海的興趣減少了大半。
    外層和中層，都太無趣了。
    至於答應路隨安不去中心區域？
    嗯……
    還是那句話。
    隻要不被他發現，就不算違約。
    林珺然不再耽擱，神識如同無形的潮水般向前蔓延，精準地避開了所有不必要的麻煩——
    無論是潛伏的妖獸，還是正在爭鬥或搜尋資源的修士。
    她的身影在竹林中幾個閃爍，便已悄無聲息地穿過了百獸原的邊緣，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越往秘境核心區域靠近，周圍的靈氣越發濃鬱精純，但同時也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核心區域天然形成的靈壓，尋常築基修士在此都會感到步履維艱。
    然而這股壓力對於林珺然而言，如同清風拂麵，毫無影響。
    她的速度極快，目標明確。
    沿途也感知到了一些對於築基期來說不錯的靈植和礦物，但對於見慣了好東西的她來說，實在提不起停下腳步的興趣。
    偶爾遇到一兩個在核心區域邊緣艱難探索的修士。
    對方往往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樣子，隻覺得一抹帶著蓮花清香的翠綠身影掠過，人便已消失在視野盡頭。
    沒過多久，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奇異的景象。
    一片巨大而平靜的湖泊橫亙在前，湖水清澈無比，湖麵平滑如鏡，清晰地倒映著天空的流雲和四周的山巒。
    湖心有一座小島，島上隱約可見建築的輪廓。
    林珺然沒有猶豫，足尖在湖麵上輕輕一點，身形便已掠過寬闊的湖麵，落在了湖心島上。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所謂的傳承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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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與其說是古殿，不如說是一片規模宏大的廢墟。
    到處是傾頹的巨石柱，斷裂的牆壁，破碎的瓦礫，蔓生的荒草從石縫中頑強地鑽出，訴說著歲月的無情。
    唯有在廢墟的邊緣，靠近鏡湖的一側，有一小片區域被一層淡淡的、幾乎快要消散的靈光護罩籠罩著，裏麵似乎曾是一處藥園。
    林珺然徑直走向那處藥園。
    護罩的能量已然微弱不堪，她輕輕一觸便如同氣泡般破碎消散。
    藥園內的景象頗為狼藉。
    顯然，她來得太晚了。
    泥土被翻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新挖的坑洞，原本可能生長在此的珍稀靈藥早已被先到的修士們搜刮一空。
    隻剩下一些稀稀落落、或是年份尚淺、或是品相不佳的靈植倔強地生長在角落，顯得有些淒涼。
    偌大的藥園裏，除了她，再沒有別人。
    之前的爭奪想必頗為激烈，此刻勝利者早已帶著收獲離去，失敗者或許已然殞命，隻留下一片劫後的寧靜。
    林珺然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片狼藉。
    她對那些被挖走的珍稀靈藥並無多少惋惜，畢竟她空間裏類似的，甚至更好的，都堆積如山。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些被遺棄的靈藥上。
    主要是些看起來蔫頭耷腦、或是形狀奇特、靈氣不顯的植株。
    她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一樣，悠閑地踱步其中。
    看到不認識的，或者覺得外形有趣的，便隨手一揮，連根帶起一小塊泥土，直接移栽到自己的空間裏。
    讓係統留下的自動管理程序去處理。
    聽起來她隻挑不認識的采集，似乎很少。
    實際……
    也確實不多。
    滿打滿算，也就那麽七八株而已。
    做完這一切，她直起身子，拍了拍手，目光隨後投向了那片巨大的廢墟深處。
    傳承古殿……
    就隻剩下這點東西了麽？
    她不信。
    林珺然漫步在斷壁殘垣間，神識如水銀瀉地般細致地掃過每一寸土地。
    順著藥園的小路往前走著，霧越來越濃，建築也越來越破敗。
    青灰色的斷壁殘垣上，斑駁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下一片片細碎的光斑。
    那些被前人翻找過無數遍的區域，確實已經空空如也，連一點有價值的能量殘留都沒有。
    然而，當她走到本應是主殿中心的位置時，蓮步微頓。
    這裏看似與其他區域的斷壁殘垣無異——
    幾根斷裂的巨型石柱橫七豎八地倒伏在地，被厚厚的塵埃覆蓋，歲月的痕跡在這裏格外明顯。
    但林珺然的神識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那是一縷極其隱晦的空間波動，微弱得如同呼吸。
    若非她對空間法則有著超越此界認知的敏銳感知，絕對會與這微妙的信號失之交臂。
    “有點意思。”
    林珺然唇角微勾，慵懶的神色中終於透出幾分真正的興致。
    她伸出纖白如玉的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
    指尖過處，空氣如同被攪動的靜水，泛起一圈圈細微卻清晰的漣漪。
    隨著她靈巧的動作，一個原本完美隱匿的空間節點逐漸顯形——
    那是一個僅有巴掌大小、由無數細密符文構成的圖案，正在空中若隱若現地緩緩旋轉。
    林珺然凝神觀察片刻，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這應是一處被高階空間法術折疊隱藏的密室或儲物空間。
    布設的禁製雖精妙絕倫，但曆經漫長歲月的侵蝕，能量已瀕臨枯竭，變得十分脆弱。
    她並不打算暴力破解——
    那樣粗魯的方式很可能損毀內藏的珍品。
    隻見她指尖在虛空中靈巧劃動，一道道精純至極的靈力如同擁有生命般，精準地落在符文結構的幾個關鍵節點上。
    約莫一炷香後，那沉寂萬年的符文突然光芒大盛。
    隨即如同綻放的蓮花般層層舒展，在虛空中構築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淡藍色光門。
    門內流光溢彩，看不清具體景象。
    林珺然沒有絲毫遲疑，邁步而入。
    光門在她身後悄無聲息地閉合，空間波動平複如初，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
    門內別有洞天。
    這是一個不大的空間，約莫靜室大小，與外麵的破敗荒涼形成鮮明對比——
    此處纖塵不染，四壁流轉著溫潤的靈光，保存得極為完好。
    密室中央，三樣物品靜靜懸浮，各自被柔和的光暈包裹，如同沉睡的珍寶。
    第一件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龜甲，色澤暗沉如夜，表麵天然紋路與後天鐫刻的符文交織。
    第二件是一顆鴿卵大小的透明珠子，澄澈剔透，珠子內部竟有星雲狀的霧氣在緩緩旋轉流轉。
    第三件則是一截枯木，通體焦黑，形態扭曲，看上去毫不起眼，甚至給人一種觸之即碎的脆弱感。
    林珺然的目光首先被那顆瑰麗的珠子吸引。
    她伸手將其輕輕取下，觸手溫涼，神識自然而然地沉入其中。
    就在神識接觸珠子的刹那，異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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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子內部原本悠然旋轉的星雲驟然加速，同時，她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越悠揚的鍾鳴。
    四周的環境開始如水墨遇水般流動、變幻，色彩迅速渲染開來，轉眼間，她已置身於一個全新的世界——
    亭台樓閣，仙氣繚繞，與方才的密室景象截然不同。
    還有一個空間？
    林珺然眸中閃過一絲盎然興趣，她想起了路隨安在途中對她說過的話——
    路隨安曾告訴她，這裏之所以被稱作傳承古殿，並非因為建築本身，而是源於一個流傳已久的傳言：
    此地隱藏著一道上古大能留下的傳承考驗。
    但千萬年來，盡管無數天驕人傑前來探索，卻始終無人能尋得其門而入。
    難道自己真的拿到了所謂的主角劇本？
    林珺然心中暗自思忖，帶著幾分玩味，這傳說中的傳承考驗，就這麽輕易地被自己觸發了？
    一道虛幻的身影自虛無中緩緩凝聚浮現。
    那是一位麵容籠罩在朦朧光暈中的老者，看不清具體相貌，卻自有一股仙風道骨。
    老者懸浮在虛空之中，身著一襲素白道袍，纖塵不染，宛如畫中走出的仙人。
    他的麵容雖因歲月而模糊，但那雙眼睛卻清澈如水。
    “三萬年了……終於等到有緣人。”
    老者感慨萬千，聲音帶著時空的滄桑感，他伸手捋了捋頜下長長的銀白胡須，動作舒緩而自然。
    隨著他的動作，林珺然麵前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麵，突然湧現出一方清澈的池水。
    水中朵朵金蓮次第綻放，金光熠熠，聖潔非凡。
    周圍的玉石梁柱之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了嫩綠的新芽，散發出蓬勃的生機。
    瞬間將這片空間點綴得如同仙境。
    “後來者——”
    老者的聲音直接在她識海中響起，溫和而充滿力量
    “你能尋到此地，破開禁製，便是有緣之人。”
    “吾乃清虛子，此方小世界的開辟者之一。此珠名為萬象珠，內蘊一方虛幻天地，可助人參悟法則，錘煉道心。得此珠者，需應我一事——”
    老者虛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萬古時空，精準地落在林珺然身上，帶著一絲托付的意味
    “此珠能感應到我的血脈氣息。他日若遇我之後人，望能照拂一二。”
    林珺然拱手，姿態恭敬，回答得卻十分爽快：
    “前輩囑托，晚輩義不容辭。”
    老者似乎對她的態度頗為滿意，溫和開口：
    “小友能喚醒我這道即將消散的殘魂，亦是緣分使然。不知你可願接受考驗，承我衣缽，得我真傳？”
    林珺然恭敬地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神色，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前輩說笑了。前輩能看上晚輩，是晚輩的榮幸。”
    她倒要看看，這考驗究竟是什麽成色。
    “好，好，好！”
    老者連道三聲好，眼底似有金色微芒一閃而逝。
    隨著他的話音，四周的空氣中突然浮現出數十卷散發著各色靈光的功法玉簡，它們如同星辰般環繞懸浮，散發著誘人的大道氣息。
    “我早已隕落，殘魂靈性流逝，難以為繼。除了台上的龜甲、萬象珠、涅盤枝外，畢生所學精華，盡凝聚於這《太虛劍典》與《九轉凝魂訣》之中。”
    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循循善誘的期待
    “隻要你能通過我設下的考驗陣法，證明你的心性與資質，我便將此無上傳承，盡數傳授於你。”
    “好啊。”
    林珺然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爽快答應了下來，抬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極淡的、詭譎莫測的光芒。
    就在她應下的瞬間，異變再生。
    周圍仙氣繚繞的亭台樓閣景象如同鏡花水月般劇烈波動、破碎。
    腳下原本堅實的地麵驟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猩紅刺目的血色陣紋。
    那紋路扭曲詭異，散發出濃鬱的不祥與血腥氣息。
    原本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白發老者，麵容瞬間扭曲變形。
    五官如同融化的蠟像般往下流淌，變得猙獰可怖，眼中溫和不再，隻剩下貪婪與暴戾。
    周身仙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衝天而起的邪煞之氣。
    林珺然足尖輕點殘垣後退，腰間的玉佩應激亮起一層清輝護住周身。
    她故作警惕地問道，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前輩不是說這是正道傳承考驗麽？為何布下此等惡陣？”
    “沒想到你這小娃娃看上去老實，心裏卻藏奸。”
    老者的聲音變得陰森尖銳，如同金屬刮擦，刺耳難聽。
    陰風卷起碎石，在空中凝聚成九顆猙獰咆哮的骷髏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厲嘯
    “不過那又如何？區區煉氣，竟妄想抵抗老夫？桀桀桀……簡直不自量力！”
    林珺然笑了，那笑容與她此刻險境格格不入，帶著幾分慵懶和戲謔，清澈的眸底卻是一片冰封的冷意：
    “前輩早說自己是邪修不就好了嗎？何必浪費彼此時間，演這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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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一股浩瀚如星海、磅礴如天威的渡劫期大圓滿神識，如同沉睡的太古神龍驟然蘇醒，轟然爆發。
    強大的神識之力瞬間化作無形枷鎖，將半空中那囂張跋扈的老者殘魂狠狠壓製、拽落。
    “巧了嗎這不是？”
    林珺然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今日天氣，同時，那杆粉色的萬魂幡已悄無聲息地懸浮在她身側，幡麵無風自動。
    “我也是啊。”
    三千縷精純的黑色怨氣自幡中湧出，化為無數堅韌的細線。
    如同擁有生命般，纏繞上地上那道被壓製得動彈不得、滿臉驚駭欲絕的煉虛期老者殘魂，生生將其拖向幡中。
    這個世界的人就是淳樸，知道她是邪修，怕她暴露，居然還疊了兩層空間。
    將小粉紅的怨氣包裹的嚴嚴實實，絕不可能被靈穀秘境的其他人察覺到。
    考慮的委實周到。
    周到極了。
    感恩。
    “可惜隻是道殘魂，靈力散逸大半，隻能當作養料了，連當主魂的資格都沒有。”
    收了萬魂幡，感受著其內傳來的一絲微弱滿足感，林珺然有些遺憾地想道。
    殘魂消失，周圍幻象構築的邪陣空間也隨之崩塌、消散。
    眼前的亭台樓閣、金蓮池水、血色陣紋盡數褪去，如同潮水退沙，露出了原本的真實麵貌——
    她依然站在那間古樸的密室裏，密室裏的萬象珠早已經化作齏粉，而另外兩件物品依舊懸浮在原處。
    龜甲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是一件地階的材料而已，倒是那根枯枝……
    小粉紅吸收老者殘魂的時候，也獲取了他的記憶。
    那老者之所以敢以殘魂行這種奪舍之事，依仗的便是這截枯枝。
    傳聞鳳凰非梧桐不棲，涅盤之時火焰灼燒梧桐，燒焦的梧桐枝便有了重塑靈魂與肉體之力，稱之為涅盤枝。
    這涅盤枝可是個好東西。
    正當林珺然準備離開密室時，突然密室的地麵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一道道裂縫蔓延開來，周圍的牆壁也開始崩塌。
    林珺然心中一驚，施展身法快速朝著密室出口奔去。
    就在她踏出密室的瞬間，身後的密室轟然塌陷，揚起一片塵土。
    林珺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化作廢墟的密室，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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