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師妹是我奮鬥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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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搖光的意識,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破碎的夢境中漂浮了整整三天。
    那是一種靈魂被撕裂後又強行粘合的鈍痛,是修為如決堤洪水般潰散後的空虛與無力。
    當她終於掙紮著衝破那層厚重的迷霧,重新感知到外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感瞬間席卷了她。
    她下意識地內視丹田,那裏曾經澎湃如海的靈力與雪白色的靈根早已消失無蹤,隻餘下一片黯淡破碎的丹壁,以及勉強維持在築基中期、搖搖欲墜的丹田。
    若不是……
    那位陌生的丹修尊者給她服用了效果奇佳的丹藥,強行護住了她最後的本源,恐怕她現在連築基期的修為都保不住,徹底淪為凡胎了吧?
    想到此處,一股混合著感激與更深沉痛楚的情緒湧上心頭。
    “醒了?”
    一道略顯清冷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季搖光紛亂如麻的思緒。
    她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洗得發白灰色僧袍、麵容清臒消瘦的女尼正靜立床邊,那雙深陷的眼眸如同古井寒星,正平靜地注視著她。
    是那位將她從宗門外帶回來的佛修尊者。
    季搖光心中一凜,強撐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身體,用手肘艱難地支撐起上半身,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牽扯著丹田處隱隱的抽痛。
    她顫顫巍巍地想要下床行禮,聲音因久未進水而幹澀沙啞:
    “多、多謝尊者……相助之恩。”
    “不必如此。”
    木菩珠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她虛虛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托住了季搖光,阻止了她下床的動作
    “你既已加入天一宗,從今往後,我們便是一家人。貧尼法號木菩珠,是你師尊天玄青的師姐,你喚我一聲大師叔即可。”
    “是,弟子……季搖光,見過木師叔。”
    季搖光依言重新靠坐回去,低眉順目地應道。
    一家人嗎?
    這個詞像是一根細小的刺,輕輕紮在了季搖光心底最柔軟也最傷痕累累的地方。
    在長雲宗劍峰,她曾經也以為那裏是她的家,師尊是嚴父,師弟們是手足。
    可最終,所謂的一家人,就是在你失去利用價值後,可以毫不猶豫地將你棄如敝履,甚至親手毀掉你的道途。
    想到玉留尊者那毫不留情的一掌,想到楚河、樓問東他們冷漠或幸災樂禍的眼神,季搖光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起,蔓延至四肢百骸,連帶著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暖意也冷卻了下去。
    諷刺,無比的諷刺。
    可若……
    若是在這天一宗呢?
    這裏看起來似乎與長雲宗不同。這位木師叔氣質雖然清冷嚴肅,但眼神澄澈,不似作偽。
    那位天玄青宗主,看起來也頗為隨和。
    這裏,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
    她在心裏對自己冷笑。
    修仙界弱肉強食,利益至上,哪裏會有真正的淨土?
    更何況……
    誰能想到,這個隻有十幾個人的天一宗,內部居然還有一個不按進門順序排序的小師妹?
    她,季搖光,如今初來乍到,甚至連正式的拜師儀式都還未舉行,就因為那個所謂的小師妹的存在,直接就成了五師姐?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荒謬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憋悶。
    她下意識地摸出了那塊天一宗弟子標配的靈玉牌,神識沉入。
    一個名為“小財神和她的天一宗”的群聊名稱赫然映入眼簾。
    小財神和她的天一宗?
    這名字……
    季搖光隻覺得剛剛平息下去些許的丹田,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對小師妹這種生物,已經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和條件反射性的不適。
    柳輕煙那楚楚可憐、卻總能引得所有人為她衝鋒陷陣、顛倒黑白的模樣,瞬間浮現在眼前。
    不知道九天華府那邊,有沒有哪個山峰是沒有設定小師妹這個位置的?
    要不……
    等傷好一些,還是想辦法拜入九天華府吧?
    她對小師妹這種存在,真的有點過敏了。
    季搖光麵無表情地想著,心底已經開始默默規劃第二條退路。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活力的身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打斷了她的沉思。
    “五師妹!你醒啦!”
    來人聲音清脆,如同山間雀鳥,帶著毫不掩飾的歡喜。正是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徐昭昭。
    她幾步走到床邊,看著季搖光依舊蒼白的臉色,關切道
    “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木師叔說你醒了就沒事了,但要好好休養。”
    “走走走,別躺著了,師姐帶你去膳堂吃飯!屠師叔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正好給你補補!”
    季搖光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這過於熱情的關懷,就被徐昭昭半扶半拉地帶出了房間,朝著膳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沉默地觀察著天一宗的環境。
    與她想象中頂級宗門的恢弘氣派不同,天一宗的建築大多有些陳舊,甚至都是由低階黃竹建造而成,但處處幹淨整潔,透著一股返璞歸真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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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她緊繃的心神,稍稍放鬆了一絲絲。
    踏入膳堂,一股濃鬱誘人的食物香氣撲麵而來,其中蘊含的精純靈氣讓她精神一振。
    膳堂內部也十分寬敞,桌椅擺放整齊,此刻隻有她和徐昭昭二人在,顯得格外空曠。
    “師妹,你先找地方坐,我去給你打飯。”
    一邊說一邊笑著介紹道
    “咱們的屠師叔是一個廚修,做飯可好吃了。隻不過她不在,去給小師妹送飯了。”
    小師妹……
    又是小師妹!
    季搖光剛剛放鬆些許的心弦瞬間再次繃緊。
    連膳堂長老都要親自去給那位小師妹送飯?
    這待遇……這關注度……簡直和長雲宗劍峰那群人圍著柳輕煙轉的情形,何其相似。
    一股強烈的、想要立刻起身離開的衝動湧上心頭。她才剛出狼窩,難道又要跳進另一個看似不同、實則內核一樣的虎穴嗎?
    她已經離開了一個宗門,難道還要因為同樣的原因,再離開第二個?
    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力感攫住了她。
    “五師妹,我幫你打好飯了,快吃吧!”
    徐昭昭的聲音將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隻見徐昭昭端著兩個大大的餐盤走了過來,利落地放在桌上,然後自然地坐在她旁邊,臉上依舊是那燦爛得毫無陰霾的笑容。
    餐盤裏飯菜堆得冒尖,靈米飯晶瑩剔透,幾樣小菜青翠欲滴,還有一大碗散發著誘人香氣、湯色清亮的燉肉。
    “多謝二師姐。”
    季搖光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低聲道謝。她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心中五味雜陳。
    現在畢竟還沒有舉行正式的拜師禮,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不如……
    先填飽肚子,再慢慢觀察?
    若情況真的不對,再找機會離開也不遲。
    九天華府,或許真的是個更好的選擇……
    抱著這種複雜而謹慎的心態,她拿起了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夾起一塊看起來燉得酥爛的兔肉,送入口中。
    下一刻——
    季搖光猛地睜大了眼睛,咀嚼的動作瞬間停滯。
    這、這是什麽味道?!
    肉質入口即化,鮮嫩得不可思議,仿佛在舌尖上融化成了最純粹的暖流。
    一股精純溫和、卻又磅礴無比的靈氣,隨著肉質的化開,瞬間湧入她的四肢百骸。
    溫和地滋養著她那布滿裂痕、隱隱作痛的丹田。
    那感覺,就像是幹涸龜裂的土地終於迎來了甘霖,雖然無法立刻修複,卻極大地緩解了那種持續的灼痛與空虛感。
    這絕非普通的靈獸肉。
    其中蘊含的靈氣之精純、之濃鬱,遠超她過去在長雲宗作為玉留劍尊首席大弟子時能分配到的任何資源。
    甚至比一些低階丹藥效果還要顯著。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碗中那看似普通的清燉兔肉,又抬頭看向正笑眯眯看著她的徐昭昭,聲音因為震驚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徐師姐,這、這是什麽靈獸?怎麽會……如此好吃?而且,這靈氣……”
    “這個啊,”徐昭昭又夾起一塊鮮嫩的兔肉,滿足地咀嚼著,語氣隨意
    “是小師妹請屠師叔幫忙養的,好像叫什麽……月兒兔?”
    “我以前也沒見過這種靈獸,毛茸茸的,眼睛像紅寶石,還挺可愛的。聽屠師叔說,好像是小師妹家鄉那邊的特產吧。”
    季搖光:“……”
    她握著筷子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剛剛還覺得鮮美無比的兔肉,此刻仿佛在喉嚨裏變成了滾燙的炭塊。
    家鄉特產?
    那位素未謀麵的小師妹的東西?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心有餘悸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恨不得立刻將剛才吃下去的那口肉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在長雲宗,柳輕煙養過一隻據說有尋寶天賦的嗅靈鼠,寶貝得跟什麽似的。
    有一次那老鼠自己跑丟了,恰好被路過的季搖光看到,她隻是順手將其撿起,準備送回去。
    結果柳輕煙哭得梨花帶雨,一口咬定是季搖光嫉妒她,想偷她的靈鼠。
    楚河、樓問東等人不分青紅皂白,圍著季搖光就是一通指責,連玉留尊者都出麵,罰她麵壁思過三個月。
    理由是“身為大師姐,心胸狹隘,覬覦師妹之物”。
    自那以後,但凡是柳輕煙的東西,哪怕是不小心掉在路上的一塊手帕,季搖光都恨不得繞道走,連看一眼都覺得是罪過。
    所有的好東西,理所當然都隻能歸柳輕煙一人獨享。
    師兄們或許還能在她心情好的時候分到一點殘羹冷炙。
    而她這個大師姐?
    別說碰了,就是多看一眼,多聞一下,都可能引發一場天崩地裂。
    強烈的心理陰影讓她聲音都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低聲問道:
    “既、既然是小師妹的靈獸……我們這樣吃了,她……她不會生氣嗎?”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依舊隱隱作痛的丹田,這殘破的身體,可再也經不起任何形式的責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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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狼窩,她實在沒有勇氣立刻又陷入另一個類似的泥潭。
    “沒事啊!”
    徐昭昭的回答幹脆利落,與她的小心翼翼形成了鮮明對比。
    隻見徐昭昭端起碗,豪邁地喝了一大口蘊含著精純靈氣的肉湯,發出滿足的歎息,這才繼續解釋道,語氣輕鬆
    “小師妹當初請屠師叔幫忙飼養這些月兒兔的時候,就直接說好了,收獲後按照分成來算報酬。小師妹特別大方,直接分給屠師叔三成。”
    “屠師叔又心疼我們這些弟子修煉辛苦,就把分到他名下的那些月兒兔,全都做成了靈食,免費供應給全宗上下。喏,就像現在這樣,一天三頓都能吃飽。”
    “所以放心吃吧,五師妹!這本來就是小師妹默許,屠師叔特意為我們準備的。”
    不鬧就好。
    真的不會生氣?
    季搖光緊繃的心弦,因為徐昭昭這番理所當然、毫無陰霾的解釋,終於緩緩鬆弛了下來。
    她長長地、無聲地舒了一口氣,一種劫後餘生般的虛脫感湧了上來。
    看來,這位天一宗的小師妹,似乎和長雲宗的那位,不太一樣?
    這個認知,像是一顆小小的種子,落入了她冰封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漣漪。
    她重新拿起筷子,看著碗中那依舊散發著誘人香氣和靈光的兔肉,心中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師妹,不禁升起了一絲真正的好奇。
    她斟酌了一下詞語,試探著問道:
    “徐師姐,小師妹……她,是什麽樣的人?我還沒見過,有些好奇。”
    聽到這個問題,徐昭昭的雙眼瞬間如同被點燃的星辰,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那光芒並非是對師妹的寵溺,也非是對強者的崇拜,而是一種……
    近乎虔誠的、極致的向往。
    “小師妹啊——”
    徐昭昭的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度,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出了讓季搖光瞠目結舌的答案
    “——是我奮鬥的終點!”
    季搖光:“?????”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傷到了耳朵,或者徐昭昭的表達方式過於抽象。
    奮鬥的終點?
    這是什麽比喻?
    究竟是什麽樣的小師妹,能成為已是金丹後期、劍心通明的二師姐奮鬥的終點?
    她努力理解著,嚐試著給出合理的猜測:
    “莫非……小師妹修為高深?”
    徐昭昭果斷搖頭,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是不是,小師妹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
    季搖光蹙眉,再次猜測:
    “那……定然是小師妹修行極為刻苦,道心堅定,堪為楷模?”
    徐昭昭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又忍住了:
    “刻苦?五師妹,這些年,就……就沒見小師妹正兒八經地修煉過。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琉璃閣裏……嗯……休息。”
    她斟酌了一下,用了“休息”這個比較委婉的詞。
    季搖光徹底茫然了。
    不修為不高,二不刻苦努力,那憑什麽成為奮鬥的終點?
    她絞盡腦汁,想到了最後一個,也是在她看來最不可能,卻又在柳輕煙身上驗證過其威力的可能性。
    她幾乎是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艱澀地開口:
    “莫非是……小師妹長得……極美?”
    就像柳輕煙那樣,憑著一張臉和楚楚可憐的氣質,就能讓所有人圍著她轉?
    救命!
    如果真是這樣,那天一宗和長雲宗劍峰又有何本質區別?
    然而,徐昭昭聽到這個猜測,臉色卻瞬間一正,表情變得無比嚴肅,甚至帶著點訓誡的意味,認真地看著季搖光說道:
    “五師妹,我輩修士,當一心追求無上大道,錘煉己身,護衛蒼生。外在皮囊不過紅粉骷髏,轉瞬即逝,豈可執著於此?此等念頭,萬萬不可有。”
    季搖光:“……”
    她被徐昭昭這突如其來的、正氣凜然的告誡給整不會了。
    明明是你自己說小師妹是你奮鬥的終點,現在又來說不要在乎皮囊?
    這邏輯在哪裏?
    她按捺住內心的吐槽,虛心且困惑地請教:
    “那……二師姐,你為何說小師妹是你奮鬥的終點?”
    她今天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徐昭昭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宣布什麽了不得的真理,她放下碗筷,雙手按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看著季搖光的眼睛,用一種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的語調,清晰地說道:
    “因為小師妹——有、錢!極、其、有、錢!”
    噗——
    季搖光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某種世界觀碎裂的聲音。
    她呆呆地看著徐昭昭,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哈?
    有……錢?
    極其……有錢?
    這……這算是什麽理由?!
    這也能成為修士奮鬥的終點?!
    修仙之人,追求的不是長生久世,不是大道法則,不是力量巔峰嗎?
    什麽時候變成……有錢了?!
    季搖光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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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理由,著實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發現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看著季搖光那副仿佛被雷劈過的表情,徐昭昭嘿嘿一笑,露出一個“你還是太年輕”的眼神,一把拉起她的手:
    “光說沒用,走,五師妹,師姐帶你去個地方,讓你親身感受一下。”
    季搖光懵懵懂懂地被徐昭昭拉著,離開了膳堂,一路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越走,周圍的靈氣似乎越發濃鬱精純。
    直到她們來到一座雲霧繚繞、氣勢不凡的山峰腳下。
    徐昭昭停下腳步,指著前方,語氣帶著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
    “喏,這就是小師妹住的雲都山。”
    季搖光順著她指的方向抬頭望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從山腳開始,蜿蜒向上,一直延伸到雲霧深處的台階。
    那台階並非普通的青石或玉石,而是一種通體漆黑、隱隱有銀色雷紋流動、散發著淡淡天威與磅礴生機的木材。
    “雷、雷擊木?!”
    季搖光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變了調。
    雷擊木!
    而且是如此完整、如此粗壯、靈氣如此充沛的雷擊木!
    在長雲宗,一小塊拳頭大小的雷擊木,都足以作為煉製高階法寶的核心材料,被珍而重之地收藏在寶庫深處!
    而在這裏竟然被用來鋪台階?!
    一眼望去,成百上千級台階,這得用掉多少雷擊木?!
    這簡直……簡直是暴殄天物!
    她的目光艱難地從那些讓她心尖都在顫抖的雷擊木台階上移開,望向更高處。
    隻見兩座相鄰的山峰之間,並非依靠天然山脊或索橋連接,而是橫亙著一座龐大得超乎想象的建築。
    那建築造型流暢而奇異,非塔非樓,通體閃爍著溫潤如玉卻又堅不可摧的光澤。
    那是一件寶器。
    一件龐大到足以橫跨兩座山峰的超大型寶器。
    季搖光甚至能感覺到,那法寶散發出的靈壓,隱隱超出了她所認知的地階範疇。
    用至少是地階上品,甚至可能是天階?
    季搖光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她看著那雷擊木的台階,看著那橫跨山峰的巨型寶器,再回想徐昭昭那句小師妹有錢的話……
    她突然覺得,不是徐昭昭的表達方式有問題,而是她自己……
    格局太小了。
    小得可憐。
    她那顆因為長雲宗的背叛而冰封、因為道途被毀而絕望的心,在這一連串簡單粗暴的事實麵前,第一次產生了一絲強烈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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