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長得跟你很像？”
    陳奶奶輕撫相片，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林子東認真點頭，“嗯，的確很像，不過他比我大了很多，如果再年輕一些的話，應該會更像吧。”
    陳奶奶點頭，然後看著相片微微有些出神。
    “其實，我都已經猜到了。”陳奶奶眼中露出絲絲傷感，“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所以不能回來！”
    她作為母親，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三年的時間，一個電話沒有，也沒有回來看過她，甚至連條消息都沒有，就連兒媳來看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距離兒媳上一次過來看自己，好像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
    也許是兒媳擔心她知道真相，所以故意隱瞞。
    可是這種事情，她又能瞞得了自己多久？
    陳奶奶將相片放在了心口，眼淚不斷的滑落。
    “陳奶奶，您，您別哭啊！”林子東嚇了一跳，急忙取出紙巾遞了過去。
    陳奶奶擺擺手，“沒事的。”
    其實她已經想通了。
    自己這一把年紀，也沒有幾年可活了。
    隻是想到自己連兒子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心裏終歸有些遺憾，所以她想趁著自己還能走動，想去兒媳那裏看看。
    也算是了了一件自己的心願。
    “陳奶奶，那您什麽時候...”
    “明天。”陳奶奶多看了林子東兩眼道，“我能看出你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你不是這裏的護工對嗎？”
    林子東表情凝固了瞬間，最終點點頭，“陳奶奶，其實我一個是保險業務員。”
    “我就知道..”陳奶奶笑笑，“你是不是想知道，這裏的老人為什麽都討厭保險？”
    林子東聞言，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陳奶奶，您知道？”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陳奶奶將兩年前的一場事故說了一遍。
    兩年前的時候，這裏的老人都買過保險，但自從其中一個老人出了事，保險公司以各種理由推脫保險，導致那名老人離世後。
    養老院的老人們就開始紛紛退了所有保險，甚至對做保險的人，也十分的抵觸和排斥。
    “怎麽會這樣..”林子東皺眉。
    林子東也聽說過一些小的保險公司，經常會在合同上玩一些文字遊戲，尤其是那些小公司的業務員。
    他們隻管簽合同，真的有什麽事情，就推脫給公司去處理。
    但這種小公司，往往都幹不了多久。
    光是近兩年，這種小保險公司就黃了好幾家！
    林子東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他一直覺得保險是一份神聖的職業，是在為人們抵禦未知的風險，可沒想到有些同行的行為竟然如此敗壞行業名聲。
    還讓老人們對保險產生了這麽深的誤解和抵觸。
    林子東看著陳奶奶道，“陳奶奶，您放心，不是所有保險公司都這樣，也不是所有保險業務員都隻想著簽單，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重新認識保險的真正意義，讓保險真正能幫到有需要的人。”
    陳奶奶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歎了口氣，“孩子，你的心意奶奶知道，隻是這心裏的疙瘩，沒那麽容易解開啊。”
    林子東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幫陳奶奶整理好床鋪。
    出門前，林子東忍不住回頭問，“陳奶奶，您還會回來嗎？”
    陳奶奶笑了笑，對著林子東揮了揮手。
    關上門。
    林子東站在走廊有些出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他知道或許這一別。
    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再見到陳奶奶了。
    下午快到兩點時，林子東去幫陳奶奶收拾房間的時候，房間裏麵空蕩蕩的，東西也都被收走了。
    直到這時，林子東才從其它護工口中得知，陳奶奶已經被人接走了。
    稍稍調整了下心態，林子東這才換回衣服離開了養老院。
    現在距離晚上六點還有些早，林子東又開著車去了古玩街。
    古玩街依舊熱鬧。
    但人流比起晚上卻要少上許多。
    林子東把車停在街角，慢悠悠地逛了起來。
    除了尋找帶有靈力的玉石，林子東也想借此機會淘到一些真正有價值的寶貝，隻是這古玩街的水太深。
    想要從這些攤位裏麵淘出點兒有價值的寶貝，不光考驗眼力，還有著極大的運氣成分。
    林子東轉了一圈，突然在一個賣古畫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這些古畫真假參半，有些的確像是老物件，但大部分應該都是上周，或者大大上周的...
    “老板，隨便看！”
    攤位老板是個矮個子的胖女人，看見林子東靠近，立馬巴拉巴拉的說起這些畫的來曆。
    林子東隨意挑選了幾幅畫打開欣賞起來。
    就算是假貨，也有一定的欣賞價值。
    “這畫多少錢？”
    “三千一幅！老板好眼力，您挑的這些畫，至少也是民國時期的，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收回來的。”
    林子東放下手中的畫，正要起身換個攤位時，突然注意到女人身後掛著的一幅山水畫。
    “這幅畫怎麽賣？”
    “這個啊，這可是唐伯虎的畫。”胖女人伸出五根手指頭，“五千！”
    林子東咧嘴，“大姐，這是唐伯虎的畫不假，但這又不是真跡，五千是不是貴了？”
    胖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堆起諂媚的笑，“老板您真會開玩笑，這畫就算不是真跡，那也是高仿中的精品，您看這筆觸，這墨色，多少也得沾點大師的靈氣不是？五千真不貴，您要是誠心要，四千八，給您打個折！”
    林子東沒接話，隻是目光落在那幅山水畫上，右手悄然運轉起一絲靈力。
    他能感覺到，畫軸中似乎隱隱透出一股極淡的，不同於尋常紙張的溫潤氣息。
    這氣息很微弱，若有若無，不像是畫作本身散發出來的，倒像是藏在畫軸裏頭的東西。
    難道畫軸裏麵還有一幅畫？
    林子東呼吸一頓。
    他不動聲色地指著畫軸邊緣一處不起眼的磨損痕跡，“大姐您看這兒，都磨成這樣了，八百，您要是賣我就拿走，不賣我就再逛逛。”
    胖女人見林子東不像好糊弄的樣子，又將價格降到了三千。
    “就三千，算我今天開張大吉，碰到個懂行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