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樣兒,年哥兒我還拿捏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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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村,自從早上看見許長年出去以後,許多人就在村口守著。
    這大冬天的,一個個也沒什麽事幹,現在都想看看許長年有多大本事!
    憑啥你許家就能天天吃肉?
    可給村裏人饞壞了。
    在眾人直勾勾的眼神中,許長年像是個珍稀動物一樣,走進村子。
    許長年:(¬¬,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遊街示眾呢。
    好在他聰明,把那野山參藏在懷裏,兔子也窩在衣服裏,都給捂得嚴嚴實實的。
    這要是讓村裏人看見,他提著一根野山參回家,那真就有人眼紅了,難說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
    可一直被人盯著,許長年心裏直發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越是捂得嚴實,村裏人就越是好奇。
    許長年那叫一個渾身不自在,索性直接把兔子亮出來,背著手走進村裏。
    看見許長年那副無賴的嘴臉後,有不少想上前打秋風的,也就悻悻的走開。
    這潑皮的名聲,
    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真特麽怪了,又讓他獵到一隻兔子……”
    “這許長年不會是讓山神爺爺,附了體了吧,兔子都往他懷裏鑽。”
    “真有可能!”
    “改天咱們也去山神廟上炷香!”
    村口的老少爺們,那是羨慕的牙根癢癢,可就是無可奈何。
    人家有本事,頓頓吃肉,他們隻能聞聞味了。
    “翠花,你不是還跟那許長年鑽過小樹林麽……這不當個上門媳婦?”
    “你胡說什麽,誰跟他去小樹林了,他都有老婆了。”
    “去當個小唄,人家許家這日子過得,有肉吃。”
    “我才不呢,他家裏又是寡嫂又是病老頭……去當小的那不都我伺候?!”
    ……
    等回到家裏以後,許長年推門進去,正好看見一家人都在院子裏。
    有客人,這長得黑不溜秋,一米五左右的胡子男。
    本名許長年不清楚,大家都喊他徐老黑,除開村長家,青山村數他手頭最富裕。
    聽說早些年參過軍,退役之後,又在外麵闖蕩了好幾年。
    去年的時候回了青山村,趁著災荒地價低,買了幾十畝良田。
    以前大哥許長慶在的時候,他們算是把子兄弟,許長慶失蹤後來往就少了。
    芸娘多明白一個人,徐老黑打的什麽鬼主意,她還能瞧不出來?
    自然是盡量的避開,免得人說閑話。
    “年哥兒回來了,還真是有出息,沒給你大哥丟人。”
    “真好,這又打了隻兔子。”
    看見許長年之後,徐老黑眼神中透出一絲凶狠,但很快就消失了。
    笑著打招呼。
    “嘿嘿,我哪有本事,這是碰見鄰村的牛伯伯了,送我隻兔子。”
    “徐哥不多坐會?”
    在笑裏藏刀這一塊,許長年的功力也不錯,臉上嗬嗬的傻笑著。
    但心裏一萬個警惕,
    這姓徐的,
    讓他後背發涼。
    “年哥兒,有空就去我那坐坐,有啥用得著的,跟哥哥打招呼就行。”
    “家裏還做著鍋呢,我先走了,老爺子改天來看您。”
    徐老黑回身跟許鐵林擺擺手後,就轉身離開了。
    出了大門,
    滿腦門子黑線!
    許長年這個小無賴,怎麽突然就轉性了,打獵還天天有收獲?
    以前許鐵林腿腳好的時候,雖說也經常上山,但也是隔三岔五的才有點獵物。
    這小子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古怪?
    徐老黑站在街道裏,一臉狐疑的看著許家,沉思片刻後,
    向著劉二麻子家走去。
    ……
    “嫂子,這徐老黑來幹嘛?”
    把兔子交給芸娘後,許長年湊在一邊,試著問道。
    “拿了二斤粟米,來看看老爺子……還問問我去不去他家裏做針線活。”
    芸娘說的時候還有點猶豫。
    她心裏自然不想去,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徐老黑也不是什麽正經人。
    可家裏沒糧,
    她這不去又能怎麽辦?
    “他家裏能有什麽針線活……”
    許長年心中十分的不爽,不就是仗著家裏糧食多,想跟芸娘多接觸麽。
    芸娘聽了,
    隻是冷哼一聲。
    這也就是最近許長年長進了,天天打獵能有點收獲,要不然她還有的選嗎?
    不去賺那點糧食,家裏好幾口子,天天喝西北風?
    “這兔子是老牛給你的?”
    “那家夥……人家兒子有出息了,當了官了。”
    許鐵林拄著拐杖出來,問起了兔子的來曆,有些感慨。
    人家的兒子,那都是父母心裏永遠的痛,什麽時代都一樣。
    好在許長年也長進了,算是許鐵林這半年來,最開心的事。
    “小叔,前幾天吃過兔子肉了,你能不能打點別的?”
    “想吃……麅子肉。”
    小月嘟著嘴問道。
    這芸娘一聽頓時就上火,吃上燉肉還不知足,你個丫頭還挑起來了?
    真是慣壞了!
    擼起袖子,就要好好的疼愛小月一番,這不揍上幾頓童年都不完整。
    好在有沈有微護著。
    芸娘也隻是說了幾句狠話。
    “明天鎮上有大集,等回來的時候,嫂子買點蜜餞果子啥的。”
    “家裏也換換口味。”
    許長年躺在沈有容懷裏,眯著眼睛,臉上有點小得意。
    噔噔噔——
    “姓許的,剛消停兩天,你這是皮又癢癢了?”
    “還買蜜餞果子……天上下銀子了?”
    “今天這兔子也別吃了,留著明天去集市上,都換成糧食。”
    芸娘氣的敲了桌子。
    這許長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棍子想不想吃?
    “相公你真是的,嫂子整天勞心勞力的,你還惹她。”
    說起蜜餞果子,沈有容也是回味無窮,還是玉京城八角巷子那家的最好吃,離他們沈府也近。
    現在想想就行了,
    以後是再也吃不到了。
    “哎呀!”
    “剛才我忘記拿出來了,今天在山上,我挖出來這個,瞧瞧?”
    許長年把那巴掌大的野山參,從懷裏掏出來,專門在芸娘麵前晃了晃!
    看見沒?
    我挖的!
    一看見芸娘的目瞪口呆的表情,許長年的嘴角就壓不住了,跟翹嘴一樣。
    小樣兒,
    年哥兒我還拿捏不了你?
    “老爹你看看。”
    芸娘瞪著眼睛,接過山參後,有點不敢相信。
    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拿到許鐵林的麵前。
    “真是野山參,看莖痕還很嫩,但是挖得很完整。”
    “賣個一兩半銀子問題不大。”
    許鐵林盯著野山參,在那吧唧了半天,最後在那咧著嘴笑。
    我這兒子也有出息了,能在小月山上挖到野山參?
    “好耶,娘親現在有錢,給我買蜜餞果子了嘛?”
    “小叔你真厲害!”
    小月對著許長年直豎大拇指頭。
    “吃什麽蜜餞果子,家裏這六口人,過冬的口糧還沒有呢。”
    “把兔子野山雞米酒都換成糧食,緊巴著點,能扛過這冬天!”
    芸娘回頭就凶了一句。
    然後在那掰著手指頭算賬,這一下就能算開了,都換成粟米,勉強夠家裏吃到明年開春。
    “天天吃粟米?”
    “吃一冬天?”
    “過年都得吃?”
    一想到天天吃粟米,許長年頭就大起來了,這指定不行啊!
    不整點酒肉,
    這日子能過得下去?
    而且粟米也有點難吃,得想辦法換點精麵精米啥的,吃著香!
    可不管怎麽說,家裏過冬的口糧,算是解決了。
    不會出現餓肚子的問題。
    算是把家裏最迫切的問題,給渡過去了,芸娘也不用去徐老黑家做工,老爺子也不用去縣城裏下跪。
    兩個新媳婦,也能踏踏實實的,在許家住下去。
    一想到這些,許長年還是頗有成就感的,然後把沈有微拽到懷裏,好好的獎勵一番。
    話說那二娘子,
    還沒有深入交流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