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惡少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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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陽的話音剛落,全場的目光,連同陳老父子那瞬間變得冰冷淩厲的眼神。
    瞬間像無數把出鞘的利劍,齊刷刷地刺向了宴會廳角落裏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王騰隻覺得雙腿一軟,差點當場癱倒在地。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被他視為螻蟻的土包子,竟然敢當著陳老的麵,直接告他的狀!
    而且,還是當著整個雲城上流社會的麵!
    “王家的小子,過來!”
    陳忠和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常年身居高位,此刻動了真怒,那股氣勢壓得周圍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王騰的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一步一步,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陳……陳叔叔。”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擔不起你這聲叔叔。”
    陳忠和冷冷地看著他,“秦神醫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就是我陳家的恩人,你剛才說,要讓保安把我的恩人抓起來?”
    “不……不是的,陳叔叔,我……我那是開玩笑的!”
    王騰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地辯解。
    “開玩笑?”
    陳忠和的眼神更冷了,“那你威脅林小姐,要讓她公司破產,跪下來求你,也是開玩笑?”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用一種鄙夷和厭惡的目光看著王騰。
    仗著家世欺負一個女人,還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簡直丟盡了豪門子弟的臉!
    就在這時,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到場就“啪”的一聲,給了王騰一個響亮的耳光。
    “畜生!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還不快給秦神醫和林小姐跪下道歉!”
    來人正是王騰的父親,王氏集團的董事長,王建國。
    他剛才在另一邊和人談事,聽到這邊的動靜,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陳家新認的恩人!
    陳家要是想弄死他王家,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王騰被這一巴掌打蒙了,捂著臉,又驚又怒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爸!你打我幹什麽!是他……”
    “你還敢頂嘴!”
    王建國氣得又是一腳踹在他腿上,直接把他踹得跪倒在地。
    “我讓你道歉!”
    王建國衝著他咆哮,那樣子,恨不得當場把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掐死。
    王騰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嘲弄的目光,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膝蓋下冰冷的地麵,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跪,他爸會真的打死他。
    他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秦……秦先生,林小姐,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求求你們,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這番道歉,聽起來誠懇,但他低下頭的瞬間,眼神裏閃過的怨毒和仇恨,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
    林婉兒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前一刻,王騰還像高高在上的神,宣判著她和公司的死刑。
    後一刻,他就成了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狗。
    而造成這一切變化的,僅僅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秦陽。
    她再次看向秦陽,想看看他會如何處理。
    是得理不饒人,還是順勢接受?
    秦陽卻像是對這場鬧劇毫無興趣,他掏了掏耳朵,懶洋洋地開口:“哦,道歉就不用了,我這人記性不好,說不定明天就忘了你是誰。”
    眾人一陣無語。
    這話說的,比直接羞辱王騰還要傷人。
    秦陽話鋒一轉,目光落在王建國身上:“不過,我記性再不好,也還記得我未婚妻的公司,好像還被你們王家卡著脖子,斷了原料供應?”
    王建國渾身一激靈,連忙點頭哈腰。
    “秦神醫您放心!我回去,不!我現在就打電話!馬上!立刻恢複所有原料供應!並且,未來三年,我們王氏集團給林氏集團供應的所有原料,全部打八折!不!七折!”
    為了平息陳家的怒火,王建國已經是不計血本地開始割肉了。
    “哦。”
    秦陽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然後拉了拉林婉兒的衣袖,“老婆,我餓了,我們回家吃飯吧。”
    說完,他看也不看還跪在地上的王騰父子,徑直朝著宴會廳大門走去。
    林婉兒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陳老看著秦陽的背影,眼中滿是欣賞。
    殺伐果斷,卻又收放自如。不被虛名所累,隻取實際利益。
    這個年輕人,絕非池中之物!
    兩人走出宴會廳,身後,是無數雙敬畏、羨慕、嫉妒的目光。
    ……
    火紅色的法拉利,在夜色下的山路上飛馳。
    車內的氣氛,卻和來時截然不同。
    林婉兒握著方向盤,一言不發,但她的餘光,卻不受控製地一次又一次瞥向副駕駛地秦陽。
    秦陽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像是在假寐。
    終於,林婉兒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問題。
    秦陽睜開眼,側過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欠揍的笑容:“我?秦陽啊。你的合同丈夫啊,哦,對了,今天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正經點!”
    林婉兒被他氣得又好氣又好笑,“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我師父啊。”
    秦陽的回答輕描淡寫,“一個糟老頭子,懂的東西多了點,我跟著隨便學了點皮毛而已。”
    隨便學了點皮毛,就能把瀕死的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林婉兒一個字都不信。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像一團迷霧,她越是想看清,就陷得越深。
    神秘,強大,玩世不恭,卻又能在關鍵時刻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陌生,又有一絲莫名的心慌。
    法拉利拐上通往雲頂山一號別墅的私人公路,這裏的路燈昏暗,周圍一片寂靜。
    突然!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夜空!
    林婉兒猛地一腳踩下刹車,法拉利的車頭距離前方橫著的三輛黑色奔馳,隻差不到半米。
    與此同時,後麵也傳來了急刹聲,兩輛越野車死死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車門紛紛打開,十幾條手持鋼管和棒球棍的黑影,從車上跳了下來,將法拉利團團圍住。
    車燈晃動間,一張因為憤怒和屈辱而極度扭曲的臉,出現在了法拉利的車前。
    是王騰!
    “王騰!你瘋了!你想幹什麽!”
    林婉兒又驚又怒,下意識地就要拿出手機報警。
    “別白費力氣了。”
    王騰獰笑著,用棒球棍敲了敲法拉利的前蓋,“這裏是私人公路,沒有監控,信號也被我屏蔽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他繞到副駕駛一邊,用球棍指著車窗裏的秦陽,眼神怨毒得像是要吃人。
    “秦陽!你個狗雜種!給我滾下來!”
    “方才在宴會上仗著有陳家給你撐腰,你很得意是吧?你不是很會救人嗎?”
    “現在到了這荒山野嶺,我看看你還能不能救你自己!”
    秦陽緩緩搖下車窗,平靜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然後呢?你想怎麽樣?”
    秦陽這副風輕雲淡的態度,更是激怒了王騰。
    “怎麽樣?”
    王騰狂笑起來,“今天,老子不把你這兩條腿打斷,再讓你從我胯下鑽過去,我王騰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他身後的十幾個打手,也都發出了不懷好意的哄笑聲。
    林婉兒的心沉到了穀底,她不怕王騰,但對方人多勢眾,人高馬大,還都帶著武器。
    而秦陽雖然體型還算勻稱,但也隻是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這些人。
    她深吸一口氣,對秦陽說道:“別下去,鎖好車門,我來跟他談!”
    秦陽卻搖了搖頭,轉頭對她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在車裏待著,別下來,外麵灰塵大,記得帶上墨鏡。”
    說完,他推開車門,在一片囂張的叫罵聲中,慢悠悠地地走了下去。
    夜風吹起他的衣角,他一個人,麵對著十幾個手持凶器的彪形大漢,身影顯得有些單薄。
    但他那挺拔的脊梁,卻像一杆刺破夜空的標槍。
    秦陽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一陣“哢哢”的脆響。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那些凶神惡煞的打手,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王騰身上,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就你們這些人?”
    “連給我熱身都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