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章 為巧姑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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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繩偈》
一線朱砂烙腕深,三生石上舊精魂。
癡人解得連環結,方信相思是劫痕。
一大集市,早上人來人往。
一少年頭上插著一棵草,跪在路邊。
在他麵前一塊木板上寫著四個字:賣身葬母。
他是集市西邊一個小屯的窮人。前幾年為父治病欠屯裏一富人幾兩銀子,他為還債去這富人家放了三年羊,大家便叫他羊倌,其實他名字叫劉有德。
劉有德本以為還完了債,回家與母親一起好好過日子。未成想其母今天早上還咽了氣,家中僅剩兩個銅板,怎能發喪?
正巧今日是集市,他一急之下,跑到集上,頭插草。賣身求錢葬母。
不知什麽時候,在劉有德身邊還來一個算命的。他舉著卦幌,他老態龍鍾,他眼睛還瞎了一隻。
年景不好,賦稅還重,偏僻的鄉民,日子都不好過。
四方趕集的,見賣身葬母的少年可憐,有的扔下一個銅錢,有的扔下兩個,最多扔下三個,大家都想周濟他。
太陽升起好高了,集市東邊過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他右手舉著一個鳥籠子,裏麵裝著一隻八哥鳥。看模樣他肯定是這附近二、三十裏地有錢人家的闊少爺。
他見那少年賣身葬母,可能有點兒好奇吧,他便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扔在那少年麵前。
他說:“本少爺買下你一年,在你頸上拴根狗繩兒,你當狗陪我玩兒,你可願意?”
那少年劉有德正在考慮。
那算命瞎子快步走過來,對那闊少怒喝:“不許侮辱人,收起你的臭錢,快滾。”
“那紈絝公子哥生氣了,好一個算命的老瞎子,敢找本公子哥兒的晦氣!”說著舉手欲打那算命的老者。
四周趕集的鄉民在現場越聚越多。
“跪下!”那算命瞎子對他厲喝。
鄉民見那公子哥不由自主的跪下,大家不由覺得奇怪。那算命的拔下那少年頭上的草,他從懷裏掏出兩塊銀子,
分別是五兩一個,計十兩。他把銀子放在那少年手裏。
他對大家說:“我算命老瞎子也是窮人一個,無兒無女,靠算命為生。今天我就積點兒德,賞這少年孝子十兩文銀,助他葬母。請大家見證,我不是買他的身,他仍然是自由之身。”
那少年劉有德哭了。“恩公……”
算命老者又對那闊少爺道:“快拾起你的臭錢!”
那闊少公子哥兒真的乖乖把那二兩銀子拾起,揣進懷裏。“快給這孝子娃磕兩個頭賠罪。快滾!快滾!”
那公子哥果真給那少年磕兩個頭,拾起鳥籠子就跑了。那鳥籠裏的八哥還學人語:“快滾,快滾!”
這惹得現場觀眾哄堂大笑。
瞬間,圍觀鄉民明白了,這算命老瞎子是高人,肯定會
點道術。
那少年給那算命老者也磕了兩個響頭。他拾起地上的銅錢起身,他把那算命給的十兩銀子其中的五兩又還給那算命的。他感謝說:“恩公,我留下五兩,足夠為母親發喪了,這五兩我斷不能取。”
那算命老者接過銀子,誇他說:“你不貪財,精神可嘉!”“恩公”,那少年又說:“我想再求您老一件事,我為母
親發喪之後,我家裏再無一人,算是孤兒了。您老贈銀不買我的身,那我也得跟你走。你老無兒無女,我願當你兒子,為你老養老送終。”
“這,這……”那算命的未作回答。
人群中一人道:“算命的心慈善,這少年心也誠,你們湊成一家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對,對,對!”在場趕集的幾乎齊聲讚成。
那算命的老瞎子拱手對在場的鄉民說:“多謝大家成全,我老瞎子晚年也有兒子了。”
他說完,對那少年說:“我答應你。你快回去為你母治喪吧。大後天早上八時整,我在你屯南二裏地山神廟等你。
那少年躬身答應,他快跑回家了……
那算命的也舉著卦幌緩慢地朝集市外一條路走去。
那圍觀的人散去了,集市仍歸昔日應有的買賣場景。
話說那少年劉有德拿著算命先生給的五兩銀子歡喜的回去,請鄉親們幫忙,風風光光的為母親發了喪事。
他終於了無牽掛了。
他準時去赴那算命先生恩公的約定。
當他途中路過一條河時,河深兩米多。
他見一小男孩溺水,身穿紅肚兜,在水中掙紮,情形十分危急。
他義無反顧的跳進河中,把小孩救起。
那小孩笑嘻嘻的,他光著屁股,嘴喊:“謝謝,謝謝大哥哥!”他朝一處茅草屋的家跑去。
劉有德卻成落湯雞,渾身濕個透。他心裏蠻高興。
劉有德準時來到那山神廟,不見算命的恩公,卻見一白衣書生手搖折扇,在那兒悠閑的來回散步。
這白衣書生正是逍遙公子。
劉有德在山神廟前一石台階坐下。他等了一刻鍾,也不見那算命的恩公前來。
又過一會兒,逍遙公子發問:“你小小年紀,不去做農活,坐在這兒幹嗎?”
劉有德答:“我在等一個算命恩公……”
“算命的雲遊四海,依我看他不會來了。”逍遙公子說。
劉有德答:“人言而有信。那算命先生贈銀兩幫助我為母親發喪,他約我來,恩公他絕不會誆我的……”
逍遙公子追問說:“那你打算等他什麽時候呢?”
“我一直等,等他來到此為止。恩公可能臨時有事……”劉有德答。
“你心還挺誠的。”逍遙公子說。“你看我像不像你的恩公?”
“你肯定不像。你是書生,恩公是瞎了一隻眼的老人。”
劉有德道。
逍遙公子笑了。
他用手一指,說:“你看那邊走來的是不是你恩公?”
劉有德抬頭一望,哇,他見六十米處,那算命老先生舉著卦幌朝他走來,果然是恩公。
不過令他大吃一驚的是,在恩公後麵走的是那位舉著鳥籠欺負過他的公子哥,還有剛才救的穿紅肚兜的小孩。
劉有德一瞬間,他人蒙在那裏,眼睛睜的好大。他覺得這不可思議。
那恩公等三人走到他麵前站住了,都是栩栩如生的大活人。
逍遙公子介紹說:“劉有德,這是人世間每天都在上演的真實場景。這位公子哥的父輩們整天追權逐利、爾虞我詐、花天酒地,妻妾成群。到了他們一輩隻追求享受,玩弄女性,高高在上,從不把窮人當人看!”
逍遙公子指算命先生說:“這位老先生是窮人弱勢的代表,他心存善念,把辛辛苦苦攢的救命養老錢拿出來幫助弱者,為自己積德。
逍遙公子又指那紅肚兜光著屁股的小孩對劉有德道:“這是你頭會兒救的兒童,說明你們這一輩年輕人心地善良,見義勇為,正氣長存。”
逍遙公子手一揮,說:“都去吧。”
頓時,那算命老先生等三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有德此時終於明白過來了,忙問:“公子,你是神仙?”
逍遙公子答:“我是不大不小的一位神仙,我的名字叫逍遙公子。我已暗中考察你數日了。你是我要找的人。我自創天地門門派,還缺一個關門弟子。你母親喪事已辦完,你現在孑然一身,不知你可否願意入我門,做我的徒弟?”
劉有德喜不自勝,忙說:“我願意!剛才那三個人都是您點化的,實際上贈銀葬母是公子所為……”
“那好吧。”逍遙公子說。“你既願意入我門,那你就跪地向天向地向我各一拜,就算禮成。”
劉有德跪地一一照辦。
逍遙公子又道:“我已查了你的命格,你前三世有過仙基,算是小神仙。為師現在就助你尋回仙根,脫胎換骨,築牢仙基。”
不用說,接下來,逍遙公子如同收巧姑時,他把法術又重新施了一遍……
此時,脫胎換骨後的劉有德精神抖擻,目有精光,與剛才麵黃肌瘦的他判若兩人。
“為師再贈你一把法器昆侖扇……”逍遙公子說完,劉有德手中又多了一把烏黑的扇子。
劉有德激動不已,他伏地又拜。“多謝師傅賜功又贈法器。”
逍遙公子又繼續說:“在你之前,為師已收了一個女徒弟,她叫巧姑。你與她是三生石上舊精魂,是一對不折不扣的苦命鴛鴦……”
逍遙公子與徒弟劉有德腳踏祥雲疾馳,時間不長,他們就回到那崇山峻嶺之中的神仙洞。這神仙洞位於太行山之中,當地人還叫他黃崖洞。
他們按下雲頭剛落地,巧姑就迎了上來。
“徒兒迎接師傅。”
逍遙公子答:“巧姑,這劉有德是為師剛尋來的,他是你的師弟……”
巧姑俏臉紅暈泛起,她明白師傅的用意。
她看了劉有德一眼,見他精神抖擻,模樣中透出憨厚,內心甚喜。
隨後巧姑的父母李老漢和妻子也迎了上來。
逍遙公子問:“你們二老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否?”
李老漢感謝說:“托公子的福,我們在這兒與世無爭。閑時我們種種菜,種點花草……你瞧,我們的身板越來越硬朗了。”
逍遙公子見巧姑和劉有德在一旁樹下說悄悄話,便對李老漢夫妻說:“那個後生劉有德是我剛尋來的徒弟,也是你們的女婿,你們滿不滿意?”
“滿意,滿意。願聽公子安排。”李老漢夫妻齊聲答。
逍遙公子又道:“既然你們無異議,改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為他們這一對苦命鴛鴦舉行婚禮。”
逍遙公子又指原房屋說:“這五間房子有點寒酸了。”
他用手中昆侖扇一搖,頓時點化出一座神仙府來。
端見仙府紅燈籠高掛,燈火通明,下人有來有往,仙氣嫋嫋……
大家進屋坐下,說話間夕陽已西下,夜幕快要降臨。
這時,十餘位鳳凰喜鵲仙子光臨。巧姑出門迎接。
這些鳳凰喜鵲仙子在逍遙公子剛出道時,就來向他賀喜過。
一鳳凰仙子進屋對逍遙公子道:“拜見上仙。我們和巧姑處的親如姐妹,十分合得來。驚聞上仙欲為兩個愛徒舉辦婚禮,特來祝賀!並願意幫助操辦。”
逍遙公子起身施禮說:“歡迎,歡迎!那就有勞眾仙子了。”
那鳳凰仙子見逍遙公子應允,她當司儀宣布說:“現吉時已到,請新人上前。”
劉有德和巧姑走到她麵前。
她用手一揮,巧姑和劉有德大紅吉服上了身。
巧姑與劉有德手握同心結,巧姑頭披紅蓋頭。
那鳳凰仙子喊:“新人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母,四拜師傅逍遙公子……禮成!樂起,吹吹打打,送新人入洞房!”
肯定是幾個喜鵲仙子變的。現場四個女喇叭手,她們吹起吉調。
當劉有德和巧姑入洞房後,她們人影無,樂音住。
……
助人為樂,人們的心情肯定是愉快的。有詩為證:
舉手勞相助,心寬似碧空。
不求金玉報,自有快哉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