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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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墟老人喃喃低語,但隨即,他那枯槁的麵容上浮現出猙獰之色:“但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
    話音落下的刹那,時墟老人佝僂的身軀猛然挺直。
    轟!!!
    一股恐怖到極點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而出,那看似普通的灰袍無風自動,渾濁雙眼瞬間變得清明銳利,手中木杖綻放出刺目的時光之光。
    更可怕的是,他身後浮現出兩尊巨大的虛影——
    一尊是吞噬萬物的黑暗旋渦,那是伍號敕令的力量顯化。
    一尊是時光流轉的古鍾虛影,那是陸號敕令的本源投影。
    時墟老人竟已初步煉化了兩枚敕令的部分威能,此刻全力爆發,威勢滔天。
    “年輕人,你確實驚豔,能在時光長河中逆行而不死,甚至領悟了一絲時間真諦。”
    時墟老人手持時光之杖,一步步踏虛而來,每踏一步,周圍虛空的時間流速就紊亂一分:“但終究,你隻有五星初期的修為,四枚敕令雖強,卻尚未完全煉化。”
    “而老夫……已初步融合雙敕之力!”
    “今日,你必死無疑!”
    話音落下,時墟老人一杖點出。
    這一杖,看似緩慢,實則快到了極致——因為它直接跨越了時間。
    前一瞬還在百丈之外,下一瞬已至季玄天眉心。
    時間法則——刹那永恒!
    將無限短的時間拉長至永恒,又將永恒壓縮為一刹,在這種詭異的時間流速下,任何防禦,閃避都失去了意義。
    季玄天瞳孔驟縮。
    他能清晰看到杖尖一點點逼近,能看到時光之杖上流轉的時間紋路,能看到時墟老人眼中的殺意。
    但他的身體,卻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蟲子,動彈不得!
    時間被凝固了!
    不,不是凝固,是無限拉長——
    外界可能隻過去了一瞬,但他卻感覺已經過去了百年、千年、萬年!
    在這種詭異的時間流速下,他的思維開始遲滯,意識開始模糊,連體內的四枚敕令共鳴都變得緩慢。
    “結束了。”
    時墟老人嘴角勾起冷笑,杖尖已觸及季玄天眉心皮膚,隻需再進一寸,就能刺穿他的神魂,吞噬他的本源。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季玄天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
    “時間……吞噬……原來如此……”
    在生死一線間,在時間被無限拉長的詭異狀態下,季玄天對時間法則和吞噬法則的領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忽然明白了時墟老人的弱點。
    這個老人雖然初步融合了雙敕之力,掌控了時間和吞噬兩種至高法則,但他的根基是殘缺的。
    他隻有殘魂,沒有肉身,沒有完整的生命本源。
    而時間和吞噬這兩種法則,恰恰都需要完整的生命本源作為支撐。
    時間需要肉身承載歲月的流逝,吞噬需要完整的生命結構來消化吸收。
    殘魂之軀……強行催動這兩種法則,本身就是一種自殺!
    “你不敢真正動用全力……”
    季玄天艱難開口,聲音在扭曲的時間流速中顯得斷斷續續:“因為一旦全力催動……你的殘魂……會先被反噬吞噬!”
    時墟老人臉色微變。
    他沒想到季玄天在生死關頭,竟還能洞察到如此關鍵的信息!
    “那又如何?”
    時墟老人咬牙,杖尖再進半分,已刺破季玄天眉心皮膚,暗金色的帝血滲出:“殺你,不需要全力!”
    “是嗎?”
    季玄天忽然笑了。
    他不再抵抗時間的凝固,反而主動放開身心,將體內四枚敕令的共鳴催動到極致,頭頂殘缺的“敕”字神文再次顯化。
    但這一次,他不是用神文來攻擊或防禦,而是用神文來……共鳴祭壇上的兩枚敕令。
    “伍號……陸號……”
    季玄天低語,每一個字都帶著某種玄奧韻律:“你們被囚禁於此,被迫與這殘魂融為一體……甘心嗎?”
    “敕令乃星河本源意誌顯化,豈能永世被困?”
    “今日,我以四敕之力,召你們……歸來!”
    轟!!!
    祭壇上,兩枚敕令同時劇烈震動。
    伍號敕令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陸號敕令化作一道青灰流光,竟要掙脫祭壇束縛,朝著季玄天飛來。
    “你敢!”
    時墟老人目眥欲裂,他九萬年來苦苦煉化,才初步融合兩枚敕令的部分威能,豈能讓季玄天奪走?
    他再也顧不得反噬,瘋狂催動殘魂之力,強行鎮壓兩枚敕令。
    但就在這時,季玄天動了!
    在時間被無限拉長的狀態下,他本該動彈不得。
    但他卻偏偏動了……不是用身體動,而是用意識動!
    “混沌星瞳……時空跳躍!”
    季玄天低吼,混沌星瞳燃燒起混沌火焰,強行在凝固的時間中撕開一道縫隙。
    雖然隻有萬分之一刹那的縫隙,但已足夠。
    他的意識化作一道流光,順著這道時間縫隙,直接衝入了祭壇深處,衝入了兩枚敕令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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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搶奪,而是……共鳴!
    他以四枚敕令之力為引,以自身混沌大道為橋,直接與伍號、陸號敕令的本源意識建立連接。
    “我知你們不甘……”
    季玄天的意識在兩枚敕令深處回蕩:“我知你們渴望自由……”
    “跟我走,我將帶你們集齊九敕,重歸星河本源,而不是永遠困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淵,被一個殘魂驅使!”
    沉默。
    兩枚敕令的震動漸漸平息。
    時墟老人見狀,心中一喜,以為季玄天失敗了。
    但下一瞬。
    伍號敕令、陸號敕令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黑色流光與青灰流光交織,化作兩條法則長河,竟主動朝著季玄天湧來,沒入他體內。
    不是時墟老人那種強行煉化,而是心甘情願的認主。
    “不!!!”
    時墟老人發出淒厲的嘶吼,他感覺到自己與兩枚敕令的聯係正在被強行斬斷,九萬年的苦功付諸東流。
    更恐怖的是,兩枚敕令離體的刹那,他殘魂中的反噬轟然爆發。
    時間與吞噬兩種法則失去載體,開始瘋狂反噬他這個宿主。
    “啊啊啊——”
    時墟老人的殘魂開始寸寸崩解,時光之力在他體內瘋狂流轉,加速他的衰老;吞噬之力則開始吞噬他自己的殘魂本源。
    內外交攻,魂飛魄散!
    “老夫……不甘心啊……”
    時墟老人最後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殘魂徹底崩碎,化作點點時光塵埃,消散於虛空之中。
    這位囚禁於此九萬年、算計了八位天驕的守墓人,最終死在了自己最擅長的法則反噬之下。
    而季玄天,則盤坐於祭壇之上,閉目凝神。
    體內,六枚敕令齊聚!
    壹號暗金、貳號暗銀、叁號碧藍、肆號赤金、伍號幽黑、陸號青灰——六色光華交織,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完美的六芒星陣。
    殘缺的“敕”字神文瘋狂補全……
    他的氣息開始瘋狂暴漲!
    帝路暴漲到八千裏,算是正式踏入五星大帝初期。
    而且這不是簡單的力量提升,而是全方位的蛻變。
    神魂在時間與吞噬法則的滋養下,變得無比凝實,一念之間可洞察萬裏。
    對法則的領悟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權、鎮、月、龍、吞噬、時間,六種至高法則在他眼中再無秘密,信手拈來,渾然天成。
    更重要的是,六枚敕令齊聚,讓他對“敕”字神文的領悟更深了一層。
    他隱約感覺到,這神文不僅是掌控星河權柄的鑰匙,更蘊含著某種更深層次的秘密……關於星河的本源,關於永恒的真諦。
    許久,季玄天緩緩睜眼。
    混沌星瞳深處,六色光華流轉,仿佛蘊含著整片星河的奧秘。
    他起身,感受著體內磅礴的力量,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六枚敕令了……
    距離九枚,隻差三枚!
    而就在這時,祭壇忽然再次震動。
    八角圖騰同時亮起,在虛空中投影出一幅浩瀚的星圖。
    星圖之上,三個光點格外醒目。
    那三個光點所在的位置,赫然標注著三個古老的名字——
    【古佛星域·萬佛窟】
    【幽冥星域·黃泉路】
    【混沌海·歸墟島】
    而在星圖最中央,還有一行小字,字跡娟秀,卻帶著無盡滄桑:
    “季玄天,九敕齊聚日,星河重開時。”
    “最後三枚敕令,分別在佛門聖地、幽冥絕地、混沌歸墟。”
    “我在歸墟等你……來取最後的答案。”
    落款處,依舊隻有一個字——
    【 零 】
    季玄天盯著那行字,眼中光芒閃爍。
    零……
    究竟是誰?
    為何對自己如此了解?
    為何要將敕令散布星河各處,等待有人來集齊?
    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沉默許久,季玄天緩緩抬手,將星圖烙印在識海之中。
    “古佛星域、幽冥星域、混沌海……”
    他低聲自語,眼中燃起熊熊戰意:“那就……一個一個來。”
    “待我集齊九敕,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誰,這星河……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話音落下,季玄天身形化作六色流光,衝天而起,朝著星圖標注的第一個方向——古佛星域·萬佛窟疾馳而去。
    而在萬龍淵之外,無盡虛空深處。
    一雙眼睛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美麗到極致、卻也冷漠到極致的眼睛,眼中倒映著整片星河的運轉,倒映著季玄天離去的身影。
    “六枚了……比預想的快。”
    一個清冷的女聲在虛空中回蕩:“時墟這個廢物,幾萬年布置,還是失敗了。”
    “不過也好……讓他繼續成長吧。”
    “待他集齊九敕,踏入歸墟之時……便是這一切終結之日。”
    “季玄天……別讓我失望。”
    聲音漸漸消散,那雙眼睛也隨之閉合。
    星河依舊流轉,仿佛什麽都未發生。
    唯有季玄天前行的方向,佛光隱隱,似有梵音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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