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帶老張去拜訪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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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嵐眼珠子一轉,反問張扶林:“那你無聊嗎?”
    男人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接招,又把皮球踢了回來:“你覺得呢?”
    “你覺得我覺得呢?”
    大概是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傻,張扶林止住了,他不再順著溫嵐的話繼續下去,這讓溫嵐有點小遺憾。
    人一旦沉寂久了,就很想犯點小賤來找點樂子開心一下。
    “我看今天天還行,要不你去跟大祭司提一下,我們出去放牧怎麽樣?”
    放牧?
    張扶林看了看外麵,白雪皚皚,一點綠色都看不到,這個時候去放牧,恐怕是讓牲畜上路吧。
    康巴洛以打獵為主,也會種點東西,為了保證在獵物稀缺的情況下,就會養一些羊啊牛啊什麽的當做儲備糧食,並且會準備一些幹草讓它們冬天吃。
    那要是牲畜的食物不夠它們吃了怎麽辦呢?
    答案是,進人的肚子裏。
    不過大冬天的出去放牧也不是讓牲畜吃什麽,而是讓它們運動運動,肉質更緊實一點。
    溫嵐的房子後麵圈了一個院子,養了幾隻羊和兩頭犛牛,如果大祭司同意她出去的話,正好可以騎在犛牛身上,還不會累。
    最關鍵的是她終於能自在一點了。
    張扶林起身,看得出他貌似也想出去走走。
    他掀開簾帳就出門了,溫嵐伸了個懶腰,她尋思著要是大祭司能同意的話,她回頭得找個機會跟自己養的金雕見一麵,問問最近的情況。
    張扶林的確打算出去走走,他從來沒有這麽清閑過,以至於有些不習慣,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隻是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出行需要打個招呼。
    老人家一般都睡得晚起的早,張扶林的突然拜訪讓大祭司有點驚訝,當他得知對方的來意後,更是覺得這個張家人還怪禮貌的。
    要出去就出去唄,反正你又不是康巴洛的人,不歸我管。
    大祭司客氣了一句:“要不要我讓人陪你一起?”
    他本來就是客套意思兩下的,結果張扶林點頭:“白瑪。”
    大祭司嘴角抽了抽,但這話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反悔就是在打臉,他隻能應下:“不要在外麵待太久。”
    見大祭司同意,張扶林說道:“天黑之前。”
    離開了大祭司的房子之後,張扶林原路返回,他遠遠就看到一個腦袋從簾帳裏伸出來東張西望的,看到他以後笑著招手。
    “怎麽樣?”
    “走吧。”
    溫嵐轉身就去了後院把兩頭犛牛給牽了出來,把其中一隻的繩索遞給張扶林。
    他們一人牽著一頭犛牛離開了部落的範圍,途徑那片湖泊的時候,張扶林駐足片刻,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看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走在前麵的溫嵐出聲催促,他才再次邁步。
    犛牛脖子上掛著的鈴鐺隨著它們沉重的步伐發出聲響,但估計是因為鈴鐺有些生鏽了,所以聲音不咋好聽。
    腳下的雪很厚,一腳踩下去沒感覺腳踏實地,倒是有一種身體往下陷的感覺,硬要說的話,很像睡夢中突然下墜,讓人沒什麽安全感。
    尤其是眼前白茫茫一片,連枯枝都蓋住了,完全不知道腳下有什麽,有種未知的心慌感。
    很久以前,溫嵐就扭過腳,養了半個月才逐漸消腫下去,自那以後她就一直讓係統給幫忙注意看一下。
    現在她低著頭,以她的視角看,地上出現了一條比較粗且還發著微光的熒光綠的線,跟著這條線走,就能避開雪下那些“雜物”。
    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向張扶林,正要說讓對方跟踩著她的腳印走,就發現他人已經照做了,於是沒說什麽,專心走眼前的路,心想老張現在應該是已經開始稍微有點信任她了。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約莫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溫嵐領著張扶林走到了那條人為修建的路,她一腳踩上去,這個人瞬間拔高了好幾厘米。
    “去哪兒?”
    他問。
    “你來之前拜訪過德仁上師吧?”
    張扶林點點頭:“見過一麵。”
    溫嵐選擇性耳聾:“那就再見一麵吧。”
    “嗯。”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順著這條小路走,這路不僅隱蔽還有點窄,被雪一蓋其實根本看不出來,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踩空掉下去,不過張扶林一直留心看著溫嵐的腳步,他走的很穩,完全不像是才走了一兩次的樣子。
    到吉拉寺的路程至少有好幾個小時,當溫嵐的腳陷進雪裏的時候,她往前走了幾步,堆積在一起的雪帶來的阻力讓走路這件事情變得很費力。
    “上牛吧,不然等走到喇嘛廟下麵,我們連爬上去的力氣都沒了。”
    說著溫嵐就抓住繩索,一蹬就側坐在牛背上,張扶林默默上來,跟在她身後,遼闊的雪原上仿佛隻有他二人緩慢前行的痕跡。
    犛牛的蹄子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悶響,像是在為這寂靜的雪原敲打著節拍。
    溫嵐側坐在牛背上,雙手輕輕握著韁繩,目光掃過遠處連綿的雪山,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下來,在雪麵上折射出晃眼的光,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這不行啊,幾個小時的路程,一點話不說也太浪費了這兩人世界了。
    “你來之前,有沒有聽說過有關於德仁上師的傳說?”
    麵對她的問話,張扶林搖頭,他隻來得及跟對方見一麵。
    溫嵐挑了挑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犛牛脖子上的繩索:“德仁很厲害,上次部落裏有人得了怪病,吃了多少草藥都沒用,最後是上師給了一道符水,喝了兩天就好了。”
    “符水?”
    張扶林頓了頓,眼神裏多了幾分探究。
    “你信這個?”
    實在不是張扶林不相信德仁,而是這個說法聽上去就很像是神棍常用的。
    “信不信的,管用就行。”
    溫嵐笑了笑,催著犛牛加快了些腳步:“你可別當著上師的麵說這話,這樣不尊重人家。”
    張扶林倒沒有說不信,這個世界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藏在角落裏,他們張家這種能長生不老延續千年的家族也算得上是“奇聞異事”。
    民間有一些神奇的手段,並不稀奇。
    倒是她,一會兒對著德仁直呼其名,一會兒又稱呼他為“上師”,作為一個小輩,她很不敬畏。
    張扶林若有所思,他覺得她對待德仁的態度一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