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張瑞海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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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嵐正在逗小洛丹,聽著係統的匯報。
【基本上沒什麽有價值有營養的話,德仁喇嘛問老張知不知道你的結局,老張說他知道一點。】
溫嵐一頓,她回頭一看,張扶林已經走出來了,正看著她和小洛丹。
小洛丹明顯對他有點害怕,但是大概張扶林的外貌實在是太優越了,就算再怎麽害怕,人本能都會對長得好看的人多一點信任和在意,何況還是一個世界觀和三觀還沒完全建立好的小孩子。
“你跟上師說了一些什麽?”
溫嵐隨口問道,她知道老張肯定不會實話實說。
果然,張扶林搖頭不語。
“那我們在這兒再待會兒吧,不想那麽快回去,族裏很無聊。”
其實吉拉寺也很無聊,溫嵐這麽多年兩地來來返返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吉拉寺上百個房間,她很小的時候就自己探索了一遍,無聊的時候就推開一扇門看看,有的時候可能不小心進到有人的房間,會有點尷尬,但人家看她一個小孩子也不會計較。
哎……
張扶林無所謂,但看著她有點落寞的樣子,尋思回去和在喇嘛廟沒有太大區別,於是點了點頭:“你做主。”
溫嵐想的是,留在吉拉寺,今天興許張扶林會跟那個留在這兒的張家人碰麵,說不定能讓係統去聽一聽他們的談話,也許能聽到有用的東西。
“山腳下有縣城,很近,你要不要去看看買點東西?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誰知道什麽時候下雪了,到時候又不能出來。”
張扶林去了,他確實是有個要買的東西,還是剛剛和德仁說話的時候突然之間想到的。
上山的路比較難走,但是走過一遍以後就覺得下山挺輕鬆的,現在已經是上午,但是陸陸續續上山慕名拜訪德仁的人不少,張扶林跟他們擦肩而過,用了大概二十多分鍾的時間,就走到了山腳下。
他先是去確認兩頭犛牛是不是還在原地完好無損,確認無誤以後便朝著墨脫縣的方向去。
在西藏,黃金一直都是硬通貨,但是用黃金去買一些找不開錢的東西,那就是很自討苦吃了,不僅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還有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雖然張扶林也不怕,不過他並不想多生事兒,早點買完該買的東西回去才是正經事。
墨脫縣很熱鬧,人來人往,五花八門的小攤邊上站著許多人,他們挑選著心儀的商品,卻又故作矜持地表現出不喜歡,隨後便跟老板砍價。
張扶林走走停停,他每個攤子都逗留了一會兒,終於在一個攤子麵前停下來,伸手挑了幾樣東西。
攤子上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紮著兩根羊角辮,臉蛋紅撲撲的,揣著手,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這個長得過分好看的男人。
不等張扶林說話,那小女孩突然朝著一個方向大喊:“阿爸~有客人給錢!”
話音剛落,一片陰影就將他籠罩。
張扶林回過頭,就看到一個接近兩米的壯漢站在身後,抱著雙手看著自己。
“這些,多少錢?”
壯漢掃了一眼,道:“七個幣。”
黃金是硬通貨,銀子的價值隻在這之下,藏幣是銅銀融合在一起鑄的,用於日常使用,當然外麵的錢幣有的時候也能用(畢竟可以重新熔)。
張扶林拿了一個線穿本,一袋奶酪和一袋焦糖,以及一對綠鬆石耳墜。
在來西藏之前,為了方便活動,張扶林帶了不少碎銀,這些銀子和盤纏是分開算的,因此他現在身上還有不少富餘,又因為來得實在不湊巧,根本沒時間去換本地的貨幣。
張扶林想了想,拿出一塊與一截指節大小的碎銀子出來:“我沒有藏幣,夠不夠?”
壯漢看了看,有些意動,但是打量了一下張扶林,道:“你是雪山外麵來的?”
見他不回答,壯漢從他手中拿走了那塊碎銀:“你再挑一點東西走吧,或者我給你找幣。”
張扶林道:“找錢吧。”
“行,以後常來啊。”
壯漢習慣性說了一句話,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小袋子,數出幾枚藏幣遞給張扶林,還送了一個小盒子用來裝首飾。
張扶林將東西放進自己的衣服裏,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時候,忽然看到人群中有個眼熟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微微皺眉,朝人群裏走了幾步,本地的漢子很多個子比較高大,冬天穿得又很多,就顯得身材格外壯實,在人群裏能把一個東北男人遮得嚴嚴實實的。
張扶林繞了幾個人過去,便看到了跟他一起來到墨脫並且留在這個鎮子上張瑞海,此刻正陪著一個藏族女孩站在一個攤子麵前。
那女孩看著比白瑪稍微大一些,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藍色的藏袍,頭發散在身後,張瑞海的一隻手臂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兩個人舉止親密,明顯有問題。
張扶林雖然從來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但活得久了自然什麽都見過,他一眼就看出兩個人之間的不同尋常。
張家為保證血脈純淨,從不與外族通婚,不管是本家的直係還是外家的旁係都不行,也是為了防止長生的血脈流落在外被發現,給張家引來麻煩。
張扶林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他沒有走過去,而是轉身離開了。
等幾個月之後再看。
如果張瑞海真的這麽做了,那他也隻能先斬後奏,清理門戶。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提醒一下張瑞雲吧。
回到吉拉寺後,張扶林看著空曠的大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去哪兒找白瑪,他思考了一會兒,攔下一個大喇嘛。
還是先問張瑞雲住在哪裏比較重要一些。
大喇嘛給他帶到廟裏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中,剛一進去便看到張瑞雲正坐在枯樹下的石凳子上,見到張扶林,他顯然有些驚訝。
“你怎麽來了?”
張瑞雲下意識站起來邀請對方坐下。
張扶林坐下以後不說話,仔細地打量著張瑞雲,對方臉上沒有絲毫心虛之類的情緒,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什麽。
也是,雖然吉拉寺跟墨脫縣距離很近,但是來回一趟其實花費的時間也挺多的,而且很麻煩,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能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張瑞雲見張扶林一直盯著他不說話,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他道:“你弟弟做了一些事情,讓我懷疑他有背叛張家的嫌疑。”
張扶林的話說得屬實是嚴重了一些,張瑞雲的臉瞬間就白了,他很快冷靜下來,又聽到張扶林說:“我剛才看見他跟一個外族女子過於親密,你知道的分寸。”
張瑞雲愣住了,隨即在心裏狂罵。
好家夥,我是有點著急你結婚的事情,但也沒讓你找外族女子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我搞出個侄子來啊!
張瑞雲懷揣著最後一點希望:“他們……”
張扶林迎著他的眼神,很直白地說:“過幾個月,如果那女子肚子有動靜,你應當知道張瑞海的下場。”
按照族規,凡擅自與外族通奸者,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若在外執行任務的期間發生,同行者可直接處置,先斬後奏;
若有包庇者,斬斷發丘指;
若留下混合外族血脈的子嗣,一並處死。
張瑞雲的臉色就沒好過,他顯然是想到了這幾條族規,反正都沒有好下場。
那是他親弟弟,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斷送前途,否則不僅弟弟要死,他們這兩個沒有及時解決問題的同行者也有可能會被本家判斷為“包庇”,然後直接被清算。
張扶林沒有把人逼得太死:“也許沒有做到那一步,你找個時間下山去問清楚,及時把人拉回來。”
張瑞雲一頭冷汗:“我知道了,多謝……多謝你的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