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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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年份麒麟竭可以讓普通人青春不老,也能延長壽命,不過你不需要這個。】
    溫嵐在心裏想,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想看看他會怎麽說。
    張扶林抱著她,懷裏滿,心也是滿的,他跟她說了很多。
    比如說,他不是普通張家人,他有麒麟血。
    比如說,他比很多張家人會患失魂症的概率要大很多。
    比如說,本家人每十年就要送一個人去長白山青銅門守終極。
    他跟她說了很多,跟她說了一些張家的勢力分布和習慣,以及特征。
    “跟我在一起,你會很辛苦。”
    張扶林抱緊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是我考慮不周。”
    溫嵐仰頭咬了一下他的下巴:“那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他抱得更緊了。
    雖然知道她這句話有很大概率是在開玩笑,但是他也有認真想過,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跟他一起,她還能多活幾年,他可以偷偷把她送到別的地方去,讓她安穩度過一生。
    跟他在一塊兒,也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追殺,會死的很慘,族長雖然看重他也在意他,但張家不是族長的一言堂。
    溫嵐發現張扶林突然就不說話了,立馬意識到這人肯定又在想什麽。
    年長就這點不好,老是把很多東西想的太複雜,容易鑽牛角尖。
    不過這都是因為老張太在意她,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溫嵐從他懷裏出來,轉身雙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
    他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裏麵翻湧著自責與掙紮。
    “張扶林。”
    她收斂了玩笑的神色,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你給我聽好了。”
    “是我先招惹你的,是我死皮賴臉要跟著你,是我說喜歡你,想和你共度餘生。”
    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現在你把這些都告訴我,是信任我。你覺得我會因為怕辛苦,怕危險,就退縮嗎?”
    如果這些能夠打到她,那她早該在當年學會走路,能有力氣的時候,就拿把刀把自己殺了,或者一頭撞死在牆上,這樣就不用麵對危險。
    溫嵐微微揚起下巴,帶著點小驕傲:“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很堅強的。”
    張扶林凝視著她熠熠生輝的眼睛,像陽光一樣穿透了他心中的陰霾。
    他喉結上下滾動,想說什麽,卻被溫嵐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不許再說那些‘為我好’的話。”
    她佯裝生氣,瞪著他:“你要是敢偷偷把我送走,我就……我就帶著小蒼和斑比,天涯海角地找你,找到了就……就讓斑比咬死你!讓小蒼啄食你的肉!”
    她說著,還故意齜了齜牙,做出凶狠的樣子,可配上她那張嬌俏的臉蛋,實在沒什麽威懾力。
    張扶林心底那點沉重的思緒,被她這番“威脅”攪得七零八落。
    他握住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手,包裹在掌心,眼底的灰暗漸漸散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而溫柔的光。
    “不會。”
    他低聲承諾,將她重新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裏:“不會想著送你走。”
    他閉了閉眼,感受著懷中真實的溫度和心跳。
    她從來都不是需要被他護在羽翼下不經風雨的嬌花,她有她的鋒芒,她的堅持。
    她會治病救人,會馴獸,能在雪山裏避開所有冰縫,有智慧有力量,是個厲害的女孩,是他想當然,她都不退縮,那他有什麽理由放棄。
    她選擇了他,願意與他並肩,他應該做的是為她撐起一片天,而不是自以為是的“為她好”,將她推開。
    “是我錯了。”
    他在她耳邊低語,帶著釋然與新的決心,“以後無論風雨,我們一起。”
    溫嵐這才滿意地在他懷裏蹭了蹭,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他。
    “這還差不多。”
    她小聲嘟囔,嘴角卻忍不住高高揚起。
    “而且,你都把你們家族的秘密告訴我了,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你知道嗎?”
    溫嵐還是有點不放心,她記得原著裏張起靈就時常去做危險的事情,然後還不告訴吳邪,美其名曰是為了你好,但是這對於被保護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因為吳邪在意張起靈,擔心他的安危,她在意老張,同樣不願意他獨自麵對危險,而是想要跟他一起。
    【宿主,你問問他在張家有沒有什麽牽掛?】
    係統忽然提了這個,溫嵐愣了一下,然後才發現自己還真沒問過老張這件事情。
    於是她故作不在意地去問。
    張扶林想了一下,道:“隻有一個朋友。”
    “他的妻子懷孕了,算算時間,應該生了。”
    老張說朋友那肯定是朋友了。
    “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溫嵐還是很好奇老張的朋友的,而且聽老張這個用詞,還是他唯一的朋友。
    張扶林又仔細想了一下,道:“矛盾的人,心口不一,有的時候又很直白,他在張家地位很高,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張瑞桐就是這樣一個人,張扶林還記得他當年成親的時候,新郎新娘三天之內是不能見麵的,但是他硬是翻牆翻去了夫人的院子裏,就為了送給她一把琴。
    那琴是上好的梧桐木,那梧桐木還是自己找的,琴身的雕刻和打磨以及上漆,全部都是由張瑞桐自己做的,為此還過敏躺了幾天,他隻能戴上人皮麵具出去頂幾天。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張扶林很了解張瑞桐,他知道他很在意張梓容,但就是不會說話。
    不僅不會說話,連笑都很少笑,要不是張梓容也真心喜歡他,張扶林估計他這輩子都難。
    溫嵐想,既然在張家地位很高的話,那是不是能在本家幫忙周旋,多給他們爭取一些時間?
    她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跟老張說的。
    張扶林聽了,頓了一下:“我還沒告訴他,這裏距離張家太遠了,通信很不方便。”
    溫嵐覺得這個倒不失為一條後路,老張這個人很實誠,他是不會吹噓的,他既然說這個朋友在張家地位很高,那就一定是說得上話的人,往後說不定能用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