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鑽木取火，我選燧石作弊
    篝火在潮濕的腐葉地上熊熊燃燒，跳躍的橘紅色火舌貪婪地舔舐著幹燥的枯枝，發出劈啪作響的歡快樂章。溫暖而明亮的光圈，如同一個頑強而神聖的結界，將潮濕陰冷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死寂牢牢阻擋在外。汪子賢癱坐在火堆旁，赤裸的身體沐浴在久違的暖意中，緊繃到幾乎斷裂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鬆懈的餘地。他伸出那雙傷痕累累的手——掌心被鑽木磨得血肉模糊，虎口撕裂處敷著深綠色的草藥糊糊——小心翼翼地靠近火焰。那驅散寒冷的溫度，如同最溫柔的撫慰，讓凍僵麻木的指尖逐漸恢複知覺，鑽心的刺痛也似乎被這溫暖撫平了幾分。
    他拿起一根之前削尖的木棍，串上一塊從劍齒虎後腿上割下的、暗紅色的生肉。肉塊在火焰的舔舐下，邊緣迅速卷曲、變色，發出滋滋的誘人聲響。一股原始的、混合著血腥和焦香的奇異肉味，霸道地鑽進他的鼻腔，驅散了長久縈繞不散的血腥與腐臭。胃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發出雷鳴般的、近乎痙攣的咕嚕聲。這一次，不再是麵對生肉時翻江倒海的惡心，而是對熟食最本能的、洶湧澎湃的渴望！文明的火焰，終究是點燃了味蕾的欲望。
    【任務：生存試煉存活24小時）——進行中。剩餘時間：9小時15分。】 【任務：文明火種——完成二次確認）。】 【宿主成功建立可持續篝火。生存概率大幅提升。環境威脅係數下降23。】
    胖墩的提示音帶著一絲…程序化的平靜？汪子賢無心細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篝火上那塊滋滋冒油、逐漸變成誘人棕褐色的烤肉所吸引。油脂滴落在火炭上，騰起一小簇更加明亮的火苗，肉香越發濃鬱。
    “熟了…應該熟了…”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再也按捺不住，他迫不及待地將燙手的肉塊從火上移開，也顧不上燙嘴，對著邊緣焦黃的部分，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後張開嘴，用牙齒撕咬下一小塊。
    “唔！”
    滾燙！但緊隨其後的，是汪子賢穿越以來從未體驗過的、堪稱極致的味覺衝擊！
    肉汁在齒間爆開！濃鬱、滾燙、帶著火焰賦予的獨特焦香！完全不同於生肉那令人作嘔的腥韌和鐵鏽味，熟肉的纖維在高溫下變得柔軟而富有彈性，咀嚼時能清晰感受到肉質的鮮甜在舌尖綻放！僅僅是一小塊，那蘊含的熱量和滿足感，就如同暖流般瞬間湧遍全身，驅散了骨髓深處的寒意和虛弱！這是熟食的力量！是文明之火最直接、最原始的饋贈！
    “嗚…太他媽香了！”汪子賢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眼淚幾乎要飆出來。他再也顧不上形象，也顧不上燙，狼吞虎咽地撕咬著手中的烤肉，滾燙的油脂順著嘴角流下，滴落在赤裸的胸膛上，他也渾然不覺。每一口咀嚼，都是對饑餓的瘋狂報複，都是對這場荒誕絕境的一次小小的、卻無比真實的勝利！
    就在他沉浸在食物帶來的巨大滿足和安全感中，篝火的光芒溫暖地包裹著他，暫時驅散了所有陰霾時——
    一陣極其細微的、幾乎被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完全掩蓋的異響，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滑過汪子賢的耳膜。
    “哢嚓…”
    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非常輕微，距離似乎還有些遠，但在篝火燃燒圈外那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這聲音卻如同驚雷般炸響！
    汪子賢咀嚼的動作猛地僵住！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骨猛地竄上頭頂，瞬間衝散了食物帶來的溫暖！他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射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那片被巨大蕨類植物層層疊疊遮蔽的、火光勉強能觸及邊緣的幽暗區域！
    什麽都沒有。
    隻有巨大的、邊緣帶著鋸齒的蕨類葉片在微弱的氣流中輕輕搖曳，投下張牙舞爪的陰影。火光跳躍著，將那片區域的明暗界限拉扯得模糊不清。
    錯覺？風聲？還是…自己太緊張了？
    汪子賢的心髒在胸腔裏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側耳傾聽。除了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自己尚未平複的粗重喘息，四周一片死寂。
    【警告：檢測到微弱生物活動信號。來源：宿主左前方，距離約30米。數量：1。信號特征：低威脅小型齧齒類可能性67）。】胖墩的提示音適時響起，帶著冷靜的分析。
    小型齧齒類？兔子？老鼠？汪子賢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一絲。也許是火光吸引了夜間活動的小動物？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被嚇破膽了。他低下頭，準備繼續享用那來之不易的美味烤肉。
    然而，就在他低頭的刹那，眼角的餘光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極其詭異的反光！
    那反光來自篝火光芒投射不到的、更深邃的黑暗之中。不是火光跳躍的暖色調，而是一種冰冷的、帶著非自然質感的幽綠色！如同兩點懸浮在黑暗中的鬼火，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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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子賢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再次抬頭，死死盯住那片幽暗！這一次，他看得更仔細，更專注！
    沒有！什麽都沒有！隻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剛才那是什麽？眼花？還是…那三雙眼睛？！
    他猛地想起點燃篝火時，胖墩那冰冷而詭異的警告：【警告：檢測到異常高維觀測信號！】以及自己潛意識裏感受到的、被冰冷目光窺視的毛骨悚然！難道…它們還在？從未離開？
    一股寒意瞬間將他包裹，篝火的溫暖仿佛都減弱了幾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身邊染血的消防斧，冰冷的斧柄觸感帶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他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一邊快速咀嚼著剩下的烤肉，補充體力成了此刻最緊迫的任務。
    時間在高度緊張中緩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汪子賢的耳朵豎得如同雷達，捕捉著黑暗中最細微的聲響。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遠處不知名昆蟲的微弱鳴叫，甚至自己吞咽食物時喉嚨的滾動聲，都被無限放大。
    【宿主左前方信號消失。】 【右後方出現新信號。數量：1。距離：40米。移動軌跡：迂回接近。信號特征：中低威脅小型掠食性哺乳動物可能性73，如恐貓）。】 【上方樹冠層檢測到微弱熱源反應。高度：約15米。特征：…非恒溫？數據異常…分析中…】
    胖墩的提示音如同冰冷的報告，一條條在汪子賢腦海中刷過，勾勒出黑暗中無形的威脅網絡。恐貓？樹冠上的異常熱源？汪子賢的心沉了下去。這片叢林，果然在夜晚才真正露出獠牙！
    他快速將剩下的烤肉囫圇吞下，顧不得燙。然後，他立刻行動起來，用消防斧從火堆裏撥出幾根燃燒正旺、帶著明亮火焰的粗大木柴，如同握著幾支巨大的火把。他將這些“火把”用力地插在篝火堆的四周，形成一個不規則的、散發著光和熱的火圈。跳躍的火光將周圍數米的範圍照得更加明亮，那些巨大的蕨類植物投下的陰影被驅散，扭曲的樹幹在火光下如同沉默的巨人。
    做完這一切，汪子賢緊握著消防斧，背靠著一棵相對粗壯、覆蓋著冰涼苔蘚的大樹樹幹坐下。他將火堆和那巨大的、失去皮毛的劍齒虎屍體置於自己與可能來襲方向之間。火光在眼前跳躍，斧刃的寒光在火焰映照下閃爍著，他如同一個守衛著自己小小王國的、傷痕累累的原始戰士。
    夜，還很長。
    時間在篝火的燃燒和高度戒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汪子賢的眼皮如同灌了鉛，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體力的透支和傷勢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襲來，衝擊著他19點體質勉強構築的堤壩。每一次意識模糊即將陷入昏睡時，遠處黑暗中傳來的、如同鬼魅低語般的細微聲響——也許是夜行小獸穿過草叢的窸窣，也許是風拂過巨大葉片的嗚咽，也許是胖墩冷靜播報的“信號接近”警告——都會讓他如同被針紮般猛地驚醒，心髒狂跳，冷汗涔涔。
    他隻能不斷往火堆裏添加枯枝。火焰是他的生命線，是他在這無盡黑暗中唯一的盟友。火光跳躍著，吞噬著幹燥的燃料，散發出光和熱，也照亮了他布滿血汙、疲憊不堪的臉龐。火光搖曳的範圍之外，是濃得化不開、仿佛凝固的墨汁般的黑暗，裏麵似乎潛藏著無數擇人而噬的眼睛和利爪。
    【警告：上方樹冠層異常熱源信號強度提升。距離：12米。特征分析更新：體溫波動異常，疑似具有初步體溫調節能力。威脅等級：中可能性：未知掠食者）。】
    胖墩的警告讓汪子賢猛地抬頭。頭頂是層層疊疊、密不透風的巨大樹葉組成的墨綠色穹頂，火光隻能勉強照亮最底層的幾片葉子，再往上，是深不可測的黑暗。那琥珀色的、如同打量新奇玩具般的目光…它下來了？它想幹什麽？
    汪子賢握緊了斧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死死盯著那片被陰影籠罩的樹冠，試圖捕捉任何一絲動靜。然而，除了樹葉在微弱氣流中的摩擦聲，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如同實質的冰水，順著脊背緩緩流淌。
    未知，才是最深的恐懼。
    就在他全神貫注警惕著頭頂時——
    “嗖！”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帶著死亡的冰冷氣息，毫無征兆地從他右前方的黑暗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幾乎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極限！
    汪子賢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極致的危機感讓他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猛地向左側撲倒！
    “篤！”
    一聲沉悶的、如同重錘敲擊朽木的聲響，緊貼著他的右耳廓響起！
    一支長度接近一米、前端被削磨得異常尖銳、呈現出慘白骨質光澤的投矛，深深地、顫巍巍地釘在了他剛才背靠的那棵大樹的樹幹上！矛尾還在劇烈地顫抖著，發出嗡嗡的餘響！矛尖距離他的腦袋，隻有不到十公分！冰冷的死亡氣息，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過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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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子賢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他狼狽地撲倒在冰冷潮濕的腐葉地上，泥土和腐敗植物的氣息瞬間塞滿了口鼻。巨大的後怕和冰冷的恐懼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剛才隻要慢上零點一秒…他的腦袋就會被這支骨矛像串糖葫蘆一樣釘在樹上！
    “嗚哇！吼！吼吼！”
    幾乎在骨矛釘入樹幹的同時，一連串充滿了野性、暴戾和警告意味的咆哮聲，如同炸雷般從四麵八方轟然響起！徹底撕碎了叢林的死寂！
    火光跳躍的範圍邊緣，那濃密的、被巨大蕨類植物和藤蔓封鎖的黑暗中，一個個身影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猛地竄了出來！
    他們身形高大而精悍，遠比汪子賢想象中更加健壯！平均身高接近一米八，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長期曝曬和汙垢混合的深棕色，覆蓋著虯結的肌肉線條，充滿了爆炸性的原始力量。他們的臉上塗抹著用某種暗紅色礦石粉末和白色泥土混合而成的、詭異而猙獰的紋路，如同惡鬼的麵具，遮蔽了大部分表情，隻露出一雙雙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野性、貪婪和冰冷殺意的眼睛！頭發如同糾結的藤蔓般披散著，夾雜著羽毛、獸骨和小塊打磨過的石頭作為裝飾。
    他們手中握著簡陋卻致命的武器：前端綁縛著鋒利燧石片或尖銳獸骨的長矛、邊緣被打磨得異常鋒利的石斧、還有用堅韌藤蔓和獸筋製成的簡陋投石索！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原始的野性和力量感！
    更讓汪子賢頭皮發麻的是他們的數量！從火光邊緣的黑暗中，如同潮水般不斷湧出！眨眼之間，就有超過二十個這樣散發著濃烈體味和血腥氣的原始戰士，形成了一個鬆散的、卻充滿致命壓迫感的包圍圈，將他和他的篝火、虎屍，死死圍困在中央！
    冰冷的、帶著倒刺的骨矛尖端，在跳躍的火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寒芒，如同毒蛇的獠牙，從四麵八方指向他！那些塗抹著詭異油彩的臉上，猙獰的紋路在火光下扭曲變幻，如同真正的惡鬼！粗重的呼吸聲混合著喉嚨裏發出的、充滿威脅的低沉咆哮，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聲浪，狠狠衝擊著汪子賢的耳膜！
    他被包圍了！被一群茹毛飲血的原始人！當成了獵物！或者…祭品？！
    “嗚嚕！嗬！哈魯嘎！”一個身材格外魁梧、臉上紋路最為複雜猙獰、脖子上掛著一串巨大野獸獠牙項鏈的原始戰士，似乎是頭領，他向前踏出一步，舉起手中一柄沉重的、頂端鑲嵌著巨大燧石的石斧，指著汪子賢，用嘶啞而充滿威壓的喉音咆哮著，音節古怪而急促，如同野獸的嘶鳴。
    汪子賢一個字也聽不懂！但他從那充滿殺意的眼神、那指向他的石斧、以及周圍緩緩收緊的包圍圈中，讀懂了最赤裸裸的意圖——殺戮！或者俘獲！
    冷汗如同瀑布般從汪子賢的額頭、脊背湧出！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背靠著那棵釘著骨矛的大樹，雙手死死握住冰冷的消防斧斧柄，擺出防禦姿態。斧刃上殘留的暗紅色虎血，在火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語言不通！武力懸殊！胖墩能量耗盡！怎麽辦？！如何溝通？！如何求生？！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濃重地籠罩著他！比麵對劍齒虎時更加令人絕望！因為這一次，麵對的是擁有智慧和協作能力的同類？）獵人！
    “別…別過來！”汪子賢的聲音幹澀嘶啞，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他用盡力氣吼道，同時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消防斧，試圖威懾，“我沒有惡意！我隻是…路過！”
    他的話語如同石沉大海。包圍圈沒有絲毫鬆動。那些原始戰士臉上的紋路在火光下扭曲著，眼神中的冰冷和殺意更加濃烈。那個掛著獠牙項鏈的頭領，喉嚨裏發出更加不耐煩的、如同野獸護食般的低吼，手中的石斧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周圍的原始戰士也紛紛握緊了武器，包圍圈進一步收緊！冰冷的矛尖距離他隻有幾步之遙！
    絕境！真正的絕境！
    汪子賢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85點的智力屬性在此刻被壓榨到了極限！溝通！必須找到溝通的橋梁！任何可能的橋梁！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原始人手中簡陋的石斧、骨矛…掃過他們塗抹著油彩、充滿野性的臉龐…掃過自己手中染血的消防斧…掃過身後那堆熊熊燃燒、散發著溫暖和光明的篝火…
    火！
    篝火！熟肉！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他混亂的思緒！
    他猛地將手中的消防斧“哐當”一聲扔在地上！這個舉動讓包圍的原始戰士們明顯愣了一下，警惕地停止了逼近的步伐，眼神中充滿了困惑。
    汪子賢沒有停頓！他飛快地轉身，撲向那堆跳躍的篝火！在原始戰士們驚愕的目光中，他一把抓起篝火旁一根燃燒得正旺的粗大木柴！熊熊的火焰在木柴頂端跳躍，散發出熾熱的光芒和熱量！
    “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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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子賢喉嚨裏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混合著恐懼、決絕和孤注一擲的咆哮！他雙手緊握著燃燒的火把，如同一個癲狂的祭司，開始圍著那堆篝火，踩著一種毫無章法、卻充滿原始力量感和癲狂韻律的舞步！
    他跳躍！他旋轉！他揮舞著手中熊熊燃燒的火炬！跳躍的火焰在他赤裸的、布滿血汙和泥濘的身體周圍劃出一道道明亮而熾熱的光弧！他口中發出毫無意義、卻充滿了原始激情的嘶吼和怪叫！
    “嗚啦！哈！火！火神！賜福！”他胡亂地吼叫著自創的“神語”，將全身的力量和情緒都灌注在這瘋狂的“舞蹈”之中！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與血汙混合，在火光的映照下，讓他此刻的形象顯得既狼狽不堪，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蠻荒而神秘的力量感！
    他一邊狂舞，一邊用腳踢向篝火旁那塊他剛剛烤好、還沒來得及吃的最大塊的虎肉！肉塊翻滾著，落到了那個掛著獠牙項鏈、似乎是頭領的原始戰士腳前不遠處的空地上！熟肉的焦香瞬間彌漫開來！
    “吃！肉！熟！香！”汪子賢停下瘋狂的舞步，氣喘籲籲，胸膛劇烈起伏。他用燃燒的火把指向那塊散發著誘人香氣和熱氣的熟肉，又指向自己，再指向那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用盡全身力氣，試圖通過最原始的肢體語言和有限的音節傳達信息：火！我帶來的！肉！烤熟了！香！給你們吃！
    時間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原始戰士都愣住了。他們臉上的猙獰紋路似乎都僵住了。一雙雙充滿野性和殺戮欲望的眼睛，此刻被巨大的困惑和難以置信所取代。他們死死地盯著那個如同瘋子般跳舞、現在又指著地上那塊奇怪“石頭”烤熟的肉塊顏色深褐，對他們而言確實陌生）的裸體怪人，又看看地上那塊散發著前所未有奇異香味的“東西”，再看看那堆跳躍著、散發著溫暖和光明的“神秘之物”火）。
    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隻有篝火燃燒的劈啪聲和汪子賢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那個掛著獠牙項鏈的魁梧頭領，布滿油彩的粗獷臉龐上，那冰冷如同岩石的殺意第一次出現了裂痕。他微微眯起眼睛，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先是死死盯著汪子賢，仿佛要將他從裏到外看穿。然後，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自己腳前那塊散發著濃鬱焦香和熱氣的熟肉塊上。
    那香味…是如此陌生，卻又如此霸道地刺激著他原始的嗅覺神經！不同於生肉的血腥和野獸內髒的腥臊，這是一種…帶著溫暖、帶著誘惑、帶著某種無法抗拒魔力的氣息！
    老酋長——岩骨汪子賢此刻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布滿歲月溝壑和猙獰油彩的臉上，殺意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的、如同岩石般深沉的思索。他粗大的、布滿老繭和汙垢的手指，無意識地撚動了一下脖子上那串巨大的野獸獠牙。那雙飽經風霜、看過無數生死和部落興衰的眼睛深處，銳利的光芒如同穿透迷霧的閃電，最終，牢牢地鎖定在汪子賢身後那片虛空中——鎖定在那個懸浮的、散發著幽幽藍光的龍形ogo之上！
    那目光，不再是單純的殺意或貪婪，而是混雜著深深的敬畏、難以言喻的困惑，以及一絲…仿佛觸及了遠古記憶碎片般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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