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使還是獵物?投票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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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腳踩在冰冷潮濕的腐葉上,每一步都帶起粘膩的觸感和輕微的聲響。汪子賢被夾在岩山部落沉默的行軍隊伍中,如同一個突兀的異類。二十幾名精悍的原始戰士手持骨矛石斧,沉默地在幽暗的叢林中穿行,動作矯健而無聲,如同融入夜色的獵豹。唯有他身上殘留的濃重血腥味和腰間那件幾乎成為碎布條的藤蔓草裙,昭示著他格格不入的身份和剛剛經曆的慘烈搏殺。手中那隻仍在微微抽搐的野兔,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在身後留下斷斷續續的暗紅印記,如同一條通往未知的軌跡。
    草葉巫醫走在他身側稍前的位置,枯瘦的身軀在巨大的蕨類植物陰影下顯得愈發神秘。他不時回頭看向汪子賢,幽深的目光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虔誠與好奇,仿佛在瞻仰一件活著的聖物。而隊伍最前方,老酋長岩骨那魁梧如山、覆蓋著猙獰油彩的背影,則像一塊移動的、沉默的巨岩,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汪子賢能清晰地感受到隊伍末尾,那個名叫黑石的高大戰士投射而來的冰冷目光,如同實質的芒刺,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和審視,牢牢釘在他的脊背上。
    黑暗濃稠得化不開,巨大的樹冠遮蔽了所有星光,隻有戰士們手中簡陋的、燃燒著樹脂或油脂的火把,散發出搖曳不定、昏黃微弱的光芒。火光勉強照亮前方幾米的路徑,扭曲的樹幹和垂落的藤蔓在光影中張牙舞爪,如同潛伏的巨獸。每一次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每一次遠處傳來的、不知名野獸的模糊嘶吼,都讓汪子賢的心跳驟然加速。他緊緊攥著消防斧冰冷的木柄,這是他與那個爆炸的現代世界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微弱聯係,更是他在這個蠻荒之地唯一能抓住的“安全感”。胖墩的幽藍ogo如同一個沉默的幽靈,懸浮在他身側,光芒在濃重的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
    不知在壓抑的沉默和跋涉的疲憊中行進了多久,前方的黑暗終於被一片相對開闊的區域打破。
    岩山部落的營地,與其說是營地,不如說是一個依托天然岩壁形成的簡陋棲息地。
    一麵巨大、陡峭的灰褐色岩壁如同史前巨獸的脊背,突兀地聳立在茂密的叢林邊緣,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岩壁下方,是相對平整、被反複踩踏夯實的泥土地麵。十幾個用巨大獸皮、粗壯樹幹和厚厚茅草搭建的、低矮而簡陋的窩棚,如同依附在巨獸腹部的巢穴,雜亂地散布在岩壁之下。窩棚的入口大多隻掛著簡陋的獸皮簾子,縫隙中透出微弱的、同樣昏黃的火光。
    營地中央,一堆巨大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燒,比汪子賢之前點燃的那堆要大得多。粗大的樹幹在火焰中劈啪作響,跳躍的火舌將周圍數十米的範圍照得亮如白晝,也將岩壁上粗糙的紋路和窩棚歪斜的影子投射得巨大而扭曲。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混合著煙火氣、汗味、獸皮腥臊以及某種肉類被烤焦的怪異味道。
    當岩骨酋長帶領的隊伍出現在篝火光圈的邊緣時,整個營地瞬間沸騰了!
    “嗚嚕!酋長回來了!” “吼!黑石!獵到了什麽?” “看!那個光著身子的人!他身上有血!” “他手裏提的是什麽?兔子?” “天啊!他旁邊飄著的是什麽?藍色的鬼火?!”
    窩棚的獸皮簾子被猛地掀開,男女老少如同潮水般湧了出來!他們的皮膚同樣深棕,臉上塗抹著各式各樣、但遠不如戰士和巫醫複雜的油彩紋路。男人大多赤裸上身,圍著簡單的獸皮裙,女人則穿著用植物纖維或處理得較為粗糙的獸皮縫製的簡陋衣物。孩子們光著屁股,躲在大人腿後,睜著充滿好奇和驚恐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隊伍中那個渾身血汙、赤身裸體、身邊還漂浮著幽藍光芒的“怪人”!
    好奇、驚懼、警惕、貪婪盯著汪子賢手中的野兔)…種種情緒如同實質的浪潮,瞬間將汪子賢淹沒。他被無數雙原始的眼睛注視著,感覺自己像動物園裏被圍觀的珍稀動物,巨大的不適感和暴露感讓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僅存的幾縷藤蔓草裙——雖然這遮掩聊勝於無。他注意到營地中不少戰士身上帶著新鮮的傷痕,甚至有人被簡易的藤蔓和木棍固定著斷肢,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和草藥混合的苦澀氣味。顯然,這個部落最近經曆過一場慘烈的戰鬥或狩獵。
    岩骨酋長走到巨大的篝火旁,魁梧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出長長的、極具壓迫感的影子。他舉起手,做了一個簡單的下壓手勢。如同擁有魔力,鼎沸的喧囂瞬間平息,隻剩下篝火燃燒的劈啪聲和夜風的嗚咽。
    “嗚嚕。”岩骨低沉的喉音響徹營地,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所有族人,最終落在了汪子賢身上。“火神之使。降臨。帶來…光。帶來…網。”他的語言極其簡練,甚至有些詞不達意,但配合著他指向汪子賢、指向胖墩的幽藍ogo、最後又指向汪子賢手中野兔的動作,意思已經足夠清晰。
    “火神之使?!”人群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此起彼伏!草葉巫醫立刻上前一步,枯瘦的手臂高高舉起,指向懸浮的藍光,臉上充滿了神聖的狂熱,用他那高亢的、如同吟唱般的語調大聲補充:“祖靈之光!火神之眼!注視吾族!賜予神跡!狩獵之網!”他激動地描述著汪子賢在叢林空地上,如何用藤蔓“憑空”編織出陷阱,瞬間捕捉到野兔的“神跡”,唾沫橫飛,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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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被這“神跡”的描述震撼了,看向汪子賢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和不可思議。許多老人和婦女甚至開始對著胖墩的藍光和汪子賢的方向,做出簡單的膜拜手勢。
    “吼!騙子!”一聲如同炸雷般的咆哮猛地壓過了草葉的吟唱和人群的驚歎!黑石分開人群,大步走到篝火中央,與草葉和汪子賢形成對峙之勢!他布滿黑色油彩條紋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鄙夷,肌肉虯結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猛地指向汪子賢,手指幾乎戳到汪子賢的鼻子,聲音如同受傷野獸的嘶吼: “災禍!光!引來災禍!他指向黑暗的叢林深處)肉!怪異!他厭惡地看了一眼汪子賢手中的野兔,顯然對熟肉不感冒)網?陷阱?草葉的戲法!部落的勇士!用矛!用斧!狩獵!不需要…戲法!”他的詞匯更加貧乏,但表達的意思極其明確——汪子賢是個帶來災禍的騙子,那藍光和陷阱都是迷惑人的把戲,真正的勇士不屑於此!他環視著周圍的戰士,尤其是那些身上帶傷的同伴,眼神中充滿了煽動:“驅逐!或者…殺死!祭祖靈!平息災禍!”
    黑石的咆哮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剛剛升起的敬畏瞬間被懷疑和恐懼取代!尤其是那些身上帶傷、經曆過戰鬥的戰士,看向汪子賢的目光重新變得冰冷和警惕。是啊,那詭異的藍光,那從未見過的“陷阱”,還有這個赤身裸體、滿身是血的怪人…他真的是祖靈派來的使者?還是…災禍的化身?
    “黑石!褻瀆!祖靈之眼注視!”草葉氣得渾身發抖,枯瘦的手指指著黑石,聲音因為激動而尖利。他轉向岩骨酋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觸碰到冰冷的泥地:“酋長!火神之使!不容質疑!留下他!部落的福澤!”
    支持草葉的,多是老人、婦女和部分沒有受傷的戰士。他們更願意相信巫醫的解讀,相信那神奇的“狩獵之網”能帶來食物。 支持黑石的,則是以傷兵為主、崇尚純粹武力的戰士群體。他們對未知充滿警惕,更相信手中的矛和斧。 整個部落,圍繞著汪子賢的去留,瞬間分裂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爭吵聲、咆哮聲、孩子的哭鬧聲混雜在一起,在巨大的篝火旁喧囂沸騰,原始而混亂!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崩斷!
    汪子賢的心沉到了穀底。他如同風暴中的孤舟,被兩股截然相反的原始力量撕扯著。他看向岩骨酋長。這位老酋長依舊沉默如岩石,站在篝火旁,跳躍的火光在他布滿油彩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讓他那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測。他靜靜地聽著兩派的爭吵,手指依舊無意識地撚動著脖子上的獠牙項鏈,沒有任何表態。
    不能再等了!被動等待裁決,命運就完全掌握在別人手中!汪子賢猛地吸了一口氣,壓榨出身體裏最後的力量,向前一步,站到了篝火最明亮的光圈之下!他高舉手中那隻還在滴血的野兔,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嘶啞但清晰的咆哮: “安靜!看!神跡!現在!”
    這一聲咆哮,如同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竟然瞬間壓過了營地的喧囂!所有的目光,無論敵視還是敬畏,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汪子賢不再看任何人。他如同一個即將進行神聖儀式的祭司,在數百道原始目光的注視下,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走到篝火旁,將那隻野兔隨手丟在腳邊。然後,他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營地邊緣。很快,他鎖定了一處堆放著部落廢棄雜物的地方——那裏有幾根被丟棄的、相對筆直的硬木棍,還有一些散落的、被剝下來的堅韌藤蔓。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汪子賢大步走過去,彎腰撿起木棍和藤蔓。他拿著消防斧,走到篝火旁一塊相對平整的地麵。火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巨大而清晰。
    “沙沙…嗤嗤…”
    消防斧的斧刃在火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帶著一種原始石器無法比擬的精準和效率!隻見汪子賢手腕翻飛,動作快得令人眼花繚亂!斧刃如同擁有了生命,輕巧地削去木棍上的枝椏和凸起,將其一端削得更加尖銳!同時,他另一隻手拿起堅韌的藤蔓,消防斧的斧尖如同最靈巧的刻刀,嗤嗤幾下,輕易地剝開堅韌的藤皮,露出裏麵柔韌的纖維束!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充滿了現代工具帶來的、近乎“神技”的流暢感和力量感!與原始人用燧石費力刮削、敲打製作工具的場景形成了天壤之別!人群中發出一陣陣壓抑不住的驚呼!連黑石的眼神中都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
    不到一分鍾!一根筆直堅硬的木棍鑽杆),幾根柔韌的藤蔓纖維繩索),還有一塊相對平整、被汪子賢用斧背敲打了幾下的厚木片火板),就準備完畢!
    但這隻是開始!汪子賢拿起那根筆直堅硬的木棍鑽杆,一手按住厚木片火板,另一隻手開始飛快地搓動鑽杆!這一次,他不再是絕望的嚐試,而是帶著明確目的性的“演示”!他一邊搓動,一邊指著鑽杆與火板摩擦的位置,對著人群大聲吼著:“火!看!鑽!用力!熱!” 他的動作充滿力量感,鑽杆高速旋轉,與火板接觸的位置迅速冒出白色的木屑粉末,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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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始人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他在做什麽。鑽木取火?這個概念對他們來說太過陌生!
    搓動了十幾秒,汪子賢停下動作。火板上隻有一堆木屑,沒有煙,更沒有火。他攤開手,對著人群聳聳肩,做出一個“失敗”的表情。人群中響起一陣困惑的嗡嗡聲。
    “不夠!神跡!需要…網!” 汪子賢再次大吼!他拿起那幾根柔韌的藤蔓纖維,在所有人更加困惑的目光中,雙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快速動作起來!纏繞、打結、編織…一個結構精巧、帶著活結套索的藤蔓陷阱,再次在他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型!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從容,更加清晰,仿佛在向觀眾展示每一個關鍵的步驟!
    編織完成後,汪子賢沒有像在叢林裏那樣去尋找獵物蹤跡。他直接拿著陷阱,走到了營地邊緣一處相對空曠、靠近堆放雜物的地方——那裏是營地老鼠或小型夜行動物可能出沒的區域。他迅速布置好陷阱,將活結套索巧妙地隱藏在幾片枯葉下,另一端則連接在一根被他用消防斧削尖底部、深深插入地麵的富有彈性的細長樹苗上。
    布置完畢,汪子賢退後幾步,回到篝火旁,對著所有屏息凝神、眼睛瞪得溜圓的原始人,再次做了一個噤聲和等待的手勢。
    死寂!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籠罩了巨大的篝火!連燃燒的火焰都仿佛降低了聲音。幾百雙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盯住那個布置在陰影邊緣的、平平無奇的藤蔓活套!岩骨酋長深邃的目光,黑石緊鎖的眉頭,草葉巫醫緊握的雙手,所有族人的呼吸都停滯了。懷疑、期待、恐懼…複雜的情緒在空氣中無聲地碰撞。
    時間在絕對的寂靜中流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
    “窸窣…窸窣…”
    一陣極其細微的、枯葉被翻動的聲音,從陷阱方向傳來!
    緊接著,一個灰黑色、肥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一堆廢棄的獸骨後麵竄了出來!那是一隻比叢林野兔更大、更貪婪的營地老鼠!它似乎被篝火旁丟棄的些許食物殘渣吸引,警惕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沿著熟悉的路徑,快速奔向目標!
    就在它的身體完全穿過那片看似無害的枯葉區域時——
    “嗖——啪!”
    清脆的機括彈響聲在死寂的營地中如同驚雷!
    富有彈性的細長樹苗猛地彈直!藤蔓活套如同潛伏的毒蛇,瞬間彈出、收緊!精準無比地套住了那隻肥碩老鼠粗壯的脖頸!
    “吱——!!!”老鼠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尖叫!身體被巨大的彈力猛地拽離地麵,倒吊在半空中,四爪瘋狂地蹬踹掙紮!但藤蔓的活套異常堅韌,越掙紮反而勒得越緊!它肥胖的身體在空中徒勞地扭動,發出絕望的哀鳴!
    成了!而且是當著整個部落的麵!在營地內部!
    “嗚啦!抓住!神跡!”汪子賢猛地跳了起來,指著那隻倒吊掙紮的老鼠,發出了勝利的咆哮!這一次,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力量!
    “吼——!!!”
    短暫的死寂後,整個岩山部落營地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混合著極致震撼、狂喜和敬畏的咆哮!聲浪幾乎要掀翻頭頂的岩壁!
    “祖靈啊!是真的!” “火神之使!偉大的火神之使!” “狩獵之網!神賜的狩獵之網!” “嗚嚕!神使!神使!”
    剛才還支持黑石、充滿懷疑的戰士,此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們看著那隻倒吊的肥鼠,看著那個神奇的藤蔓陷阱,再看向汪子賢的目光,充滿了如同看待神隻般的狂熱!幾個傷兵甚至激動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對著汪子賢的方向匍匐在地!
    草葉巫醫激動得老淚縱橫,高舉雙臂,對著胖墩的幽藍光芒和天空瘋狂地吟唱起來,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嘶啞!
    連一直臉色鐵青、拳頭緊握的黑石,此刻也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臉上充滿了巨大的挫敗和難以置信!他看著那隻徒勞掙紮的老鼠,看著那個簡單卻蘊含著顛覆性力量的陷阱,又看看被狂熱的族人隱隱拱衛在中間的汪子賢,嘴唇翕動了幾下,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質疑的話!眼前發生的一切,超出了他作為最強戰士的理解範疇!這不是戲法!這是…神跡!
    岩骨酋長終於動了。他緩緩抬起手,再次做出了那個代表絕對命令的下壓手勢。
    所有的聲音如同被掐斷般瞬間消失。狂熱的族人們強忍著激動,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們的酋長,等待最終的裁決。
    岩骨那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汪子賢一眼。那目光極其複雜,仿佛穿透了他狼狽的皮囊,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然後,他的視線掃過沸騰的族人,掃過匍匐的草葉,掃過臉色灰敗的黑石,最終,落在了那隻倒吊掙紮的老鼠和那個藤蔓陷阱上。
    他緩緩地、用他那充滿威壓的嘶啞喉音,隻吐出了一個字,卻如同金鐵交鳴,擲地有聲:
    “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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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隨著岩骨酋長最終的裁決落下,整個岩山部落營地再次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這一次,是純粹的、毫無保留的接納與狂喜!人們湧向汪子賢,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感激。草葉巫醫激動地走上前,用他那枯瘦卻有力的手,緊緊抓住了汪子賢沾滿血汙和泥土的手臂,仿佛抓住了部落未來的希望。
    汪子賢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直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巨大的疲憊感和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他成功了!用最原始也最直觀的“神跡”,為自己贏得了在這茹毛飲血的岩山部落中,一個至關重要的、名為“火神之使”的立足之地!
    【滴!任務:生存試煉存活24小時)——完成!】 【獎勵發放:技能點3,簡易工具圖紙1。】 【檢測到宿主成功融入原始部落岩山部落),獲得初步認可火神之使)。】 【聲望係統部落)開啟。當前聲望:敬畏1001000)。】 【宿主技能點總計:4點。】 【簡易工具圖紙已載入知識庫,可隨時查閱。】
    胖墩那熟悉的、帶著微弱電流感的提示音在汪子賢腦中響起,如同勝利的號角。4點技能點!還有圖紙!汪子賢疲憊的眼中瞬間爆發出明亮的光彩!他強撐著精神,目光掃過歡呼的人群,掃過那些戰士手中簡陋的、邊緣粗糙、形狀各異的石斧和石矛,掃過營地邊緣堆放著的大量未經處理的木柴和石料,一個清晰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石器!標準化!效率!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在意識中對著胖墩發出了指令:
    “胖墩!加點!智力!全加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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