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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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已入深冬。夜曇墨在床上已躺了幾個月,左腿上的傷也已好了大半,眼瞅著必須要下床適當活動了,再躺下去隻怕那條腿就真的廢了。
    他來時的衣物早已破爛的不能再穿,蘇陌便想著先向二胖借幾件衣物給他穿。
    院子裏,胖嬸兒像往常一樣喂養著窩棚裏的家禽,看到蘇陌一臉笑嗬嗬的噓寒問暖。院子裏的那隻大白鵝今日竟沒像往日那樣見了人就狂叫。蘇陌說明了來意,二胖便拿著衣物準備和她一道出門。
    臨走前胖嬸兒神神秘秘的將蘇陌拉到一旁,饒有興致的打聽蘇陌家那名陌生男子的來曆,蘇陌不好意思的笑著搖搖頭。
    胖嬸兒一本正經的小聲嘀咕:“陌陌啊,聽胖嬸兒的,不明來曆的人咱無憂村可不敢隨便收留,當心惹禍上身呢!”
    “放心吧胖嬸兒,我明白。他已經大好了,這不今日就能下床走動了,待他能夠正常走路,我便送他出穀,不會給村裏添麻煩的。”
    “那就好,那就好。”
    “娘,你們說什麽呢?蘇陌快走吧!”二胖在一邊焦急的催促著,那男子在村裏養了這麽許久,如今終於能見見真容了,二胖比蘇陌還著急。
    兩人走後,二胖家圍欄裏的大白鵝不住地“嘎嘎嘎”的叫個不停,胖嬸兒抄起地上的掃帚朝它扔過去,“別叫喚了,人都走了還不消停!”
    那鵝像是賭氣似的,伸著脖子朝門外繼續狂叫,沒有絲毫的怯意。
    屋內,二胖攙扶著男子慢慢下地,蘇陌端了一鍋熱水進來,交代了二胖兩句便出去了。
    冬日的暖陽照在臉上癢癢的,柔柔的。蘇陌閉著眼睛躺在長椅上,悠閑的哼著小調。
    沒一會兒,二胖也出來了,氣鼓鼓的。
    “都是男人,瞎講究什麽!”
    “這麽快?”蘇陌見狀,眨著一雙杏眼不可置信的詢問道。
    “非要自己來,直給我往外轟。你說說,他一個大男人,我能把他怎麽著啊!若不是你怕他腿沒好利索行動不便要我幫他,我才懶得伺候呢!”
    蘇陌噗嗤一笑,繼續往嘴巴裏炫瓜子。
    “瞧你這樣,絲毫沒有不用伺候人的輕鬆樣兒,反倒像是窺視未遂惱羞成怒了,哈哈…”蘇陌向來慣會打趣二胖,她這麽一說,二胖的圓臉更鼓了,又紅又漲,甚是有趣。兀自走到蘇陌旁邊,一屁股蹲在地上,跟著嗑起了瓜子。
    許久,蘇陌被暖陽曬得都有些犯困了,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正欲起身回屋休憩,便聽到胸前那塊石頭發出了異常興奮的“哇偶”聲。
    蘇陌猛地睜開雙眼,雖然和那石頭已相處了一些時日,可冷不丁聽到它讓人毫無防備的聲音,蘇陌依舊還是會不習慣,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前掛著的那塊石頭。
    正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蘇陌轉頭看見一旁的二胖一臉驚愕的朝屋門的方向目不轉睛的盯著,便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卻看到了讓她一生都無法忘懷的美好畫麵…
    好一張俊朗清秀的臉孔!兩道劍眉斜插入鬢,一雙鳳目顧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緊閉。黑亮的長發隨意地在頭頂一束,披散在兩肩,兩縷發絲自然的垂在兩頰。夜曇墨倚靠在門框邊,一臉的風輕雲淡,望著麵前直直的盯著自己看的二人,竟沒有絲毫的局促和不安。
    雖然身著二胖不怎麽合身的粗布衣裳,但仍難掩高大挺拔的身姿,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冬日的暖陽照在男子身上,像灑進蘇陌生命裏的一道光,光芒萬丈,那麽耀眼。
    蘇陌幾乎看的癡了...
    “嘖嘖嘖!果然還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我娘做的衣服還真是好看,威武!想當初我背你回來那晚,你瘦的渾身沒有四兩肉,像鬼一樣。如今穿上衣服,整個人一下子都亮堂了起來。”
    “呃…這個,著實和衣服沒有多大關係…”蘇陌的眼睛一刻也不曾從男子身上移開,這幾個月以來,夜曇墨躺在床上休養,蘇陌二胖他們對他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身體自然一日比一日康健,臉色也越發紅潤,竟絲毫沒有重傷昏迷時的瘦骨嶙峋之態,反而更顯得英俊挺拔了。
    夜曇墨微微一笑,拄著蘇陌事先為他準備好的手杖,徑直朝二人慢慢走來。
    “承蒙二位仗義相救,還未正式拜謝,在下多謝蘇姑娘和二胖兄弟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雙手抱拳,俯首躬身,夜曇墨對著二人深深一鞠。
    蘇陌還沉浸在夜曇墨的美貌中無法自拔,二胖先反應過來,忙一臉憨笑的起身將夜曇墨扶起,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救人於危難給自己帶來的快樂和滿足,就像切切實實的當了一回大俠似的。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足掛齒。真正救你性命的是蘇陌,我隻是搭了把手而已。嘿嘿…”
    夜曇墨轉眸對上蘇陌熾熱的眼神,少女緋紅的臉頰像是二月裏的桃花,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忽覺自己有些唐突,夜曇墨忙移開了視線,垂首向蘇陌鞠了一鞠。
    “在下多謝蘇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對在下有再造之恩,在下欠姑娘一條命,若日後姑娘有需要在下的時候,在下定當為姑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公子言重了,行醫之人救死扶傷本是天職,實不敢居功,公子莫要掛懷。”
    兩人一個麵頰緋紅雙目含情,一個雙眼拘謹無所適從,立在原地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哦對了,還不知閣下該如何稱呼?”二胖一臉天真的打破了兩人的尷尬局麵。
    “夜曇墨。”三個字從男子口中幽幽的吐出。
    那座城,那府邸,還有那可有可無的少主身份,他都可以拋舍,唯有他的名字,是娘親所賜,無論在哪兒,是何境遇,他都會正大光明的帶著它活下去。
    “好名字!”蘇陌衝著夜曇墨莞爾一笑,轉臉接著打趣起二胖的名字來。
    二胖這名起的也著實有些隨意了,二胖原名一個單字“敦”,寓意敦厚老實,還是胖嬸兒請算命先生專門給起的。隻是後來他越吃越胖,身體越發的像是一個肉墩子,胖嬸兒覺得是名字叫敦的緣故,於是後來索性就叫二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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