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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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二胖,蘇陌和菜菜完全真正的踏上了出穀的道路。
菜菜一蹦一跳的在前麵領著路,全沒有離別時的感傷之情。
蘇陌忍不住吐槽,“你很奇怪哎 !”
“嗯?哪裏怪了?”
“好歹也是離別,你怎會如此輕鬆?就這麽盼著想離開這裏?”看到菜菜興奮的模樣,蘇陌莫名的覺得有一絲氣憤。
“那是當然了!我堂堂靈寵,豈能甘願一世被困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穀外有花花大千世界,是你我都不曾看到的風景,老鵝我定要大展拳腳,才不辜負出穀一趟!”
“你!”蘇陌氣的雙眼圓瞪,若不是這該死的靈契,她恨不得此刻就把菜菜踢回穀中。
下一秒不聲不響地從懷中取出幾根明晃晃的銀針,朝著菜菜搖了搖。
沒想到剛剛還囂張不羈的菜菜立馬秒慫,一臉諂媚的滾到蘇陌的腳邊,“好好好,我都記得呢!約法三章:一切服從命令,一切聽從指揮,不可肆意妄為。”
蘇陌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銀針收起,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
“世人隻道是醫師手中的銀針可以治病救人,估計萬萬想不到還會變成殺人的武器吧!”菜菜一臉的不服氣。
“你知道就行,此去一行,我們隻為尋回師父,其他的切勿節外生枝。尤其是你的身份,若被人識破隻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出了穀,你就隻是一隻普通的家禽,人前切勿放肆胡為!可記下了?”
“是是是,都記下了!”
主仆兩個很快便穿過迷霧森林,到了林子的出口處。
菜菜突然要求停下。
“你要幹什麽?再不走天就亮了!”
“我...我內急,方便下不行啊!”
蘇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隻得在原地等它。
沒一會便聽到菜菜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嚇得蘇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菜菜!你在哪?發生何事了?”
“蘇陌...我在這兒,你快過來,看這是什麽!”菜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許是真的被嚇到了。
蘇陌循著方向摸過去,看到癱坐在地上的菜菜,渾身顫抖。
身旁竟是一堆白骨!
蘇陌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看那白骨的形狀,確是人無疑了!
這幾年,穀中從未有人無端消失,應該不是穀中之人!難道是外來的人?
這林中的瘴氣之毒,一年更甚一年,若非穀中之人,外人是萬萬走不進去的。這白骨出現在林子的入口處,想必是擅闖無果,當場被瘴氣之毒斃了命!
“一具白骨而已,瞧把你嚇得!走吧!”
“等等,那是什麽?”菜菜指著白骨旁邊驚叫道。
一直躲在雲層裏的月亮適時地透出了一點縫隙,蘇陌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那白骨旁邊有一塊方形石牌!
彎身撿起,放在手中端詳。那石牌上像是刻著一彎新月,其他並無特別之處,應是這白骨之人的隨身之物。
“一塊牌子而已,沒什麽特別的,快走了!”說著便兀自轉身走了出去,菜菜驚魂未定的緊隨其後。
“那塊牌子呢?”出了迷霧森林,菜菜還在惦記著林中的事情。
“扔了!”蘇陌若無其事的說道。
出了山穀,麵前便是一條崎嶇的小路,直通山外。
“菜菜,我們離開無憂穀了。”蘇陌轉身望著身後的方向,那是她的家,養大她的地方,裏麵有她所有的牽掛和。
婆婆,您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嗯,離開了。過了這個山頭,老鵝我也要徹底和我的故鄉說再見了。”菜菜難得的流露出一絲失落和不舍。
“故鄉?”
“半鏡山,我在那裏靜默了上百年,從有意識起就是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苦等著有緣人的出現,帶我離開。”
菜菜轉眸看著蘇陌,“話說回來,我應該感謝你才對。謝謝你,蘇陌。”
如此一本正經的菜菜,著實讓蘇陌有些無所適從,不禁後退了一步。
“你...你幹嘛這樣?突然間這麽乖,我倒還不適應了。”
“是啊,難為你了,攤上我這麽一個不乖的靈寵。不過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出了這裏,萬事以你為尊,主人!”
“停停停...太肉麻!好了啦,你我血脈本就相連,又是同生共死之契。出了山穀,我們能信任依賴的也就隻有彼此了!”
菜菜點了點頭,一人一鵝最後望了眼身後的方向,堅定地朝前方走去。
無憂穀蘇陌家中,自送別了蘇陌和菜菜之後,二胖便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直守在院中直到天亮。
婆婆從房內走出,看到二胖獨坐在院中。
“二胖?你怎麽在這兒?等陌兒的吧,這個點那丫頭估計還睡得香呢!”
“婆婆,我...我不是...”二胖支支吾吾的,麵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將蘇陌離穀的消息告知婆婆。
“怎麽了這是?倆人拌嘴了又?小孩子家家的,拌個嘴有什麽難為情的,還不好意思開口了。你等著,婆婆這就去給你叫去。”看二胖這欲言又止的難為神色,婆婆猜測倆人指定是又像小時候那樣拌了嘴吵架鬧不和,二胖也是像現在這般守在蘇陌房外,局促不安的搓著被凍紅的小手,那模樣既好笑又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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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婆婆。蘇陌不在這裏。”終是說出了口。
“不在,哦...那她指定是去了她師父那裏,最近啊,她一天到晚忙叨叨的,都不常見到她人影,也不知在忙些什麽。”
二胖低頭不語,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你這是...”今日的二胖很是反常,婆婆不免心生狐疑。
“蘇陌她...”
“陌兒怎麽了?你倒是快說啊!”
早說晚說都是說!不管了!早死早超生,太折磨人了!
雙眼一閉,大聲喊出:“蘇陌離開了無憂穀!去尋清水師父去了!”
“啊——”婆婆驚呼出聲,手中的拐杖一鬆,眼前發黑,險些倒了下去,二胖忙上前扶住。
“婆婆!婆婆!您沒事吧?您別擔心,蘇陌不會有事的,等有了清水師父的消息,她便回來了。”
兩行眼淚順著深凹的眼窩緩緩流出,瘦弱的肩膀伴著無聲的哭泣不停地抖動。
婆婆一把甩開二胖的手,踉踉蹌蹌的衝到院門口,撲倒在地。
“婆婆!”
二胖飛跑上前,攙起趴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婆婆。
“婆婆您要保重好身體啊!我答應了蘇陌,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
“人都走了,我還要這副沒用的殘軀有何用呢!我答應了她娘,要護她一世周全,我得守著她啊!”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婆婆依舊向外掙,試圖擺脫二胖的束縛。
“婆婆!蘇陌已經走了,這會兒怕是早就出了山穀了,追不上了!”想要婆婆接受蘇陌已經離去的事實,二胖無奈的大喊出聲。
他知道這很殘酷,即使是他也無法接受。可是既然無法改變蘇陌離去的事實,那麽留下來的人便要好好的活著,等她回來。
替她好好守著婆婆,這是他唯一能幫她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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