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丫鬟毒主子,大意被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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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孫虎就披甲乘馬回到了虎威將軍府。
    得知楓兒被天眼拐走後並沒找回來,夫人又身染心魔惡疾,孫虎的內心也特別交瘁。
    關於楓兒出生後身上的特點,孫虎隻從府內三個多月前請的那位奶媽口中,得知自己的兒子左臂有一個比較清晰的棕黑色楓葉胎記,其他的特點並不清晰。
    看到孫虎從前線一個人披甲乘馬地趕回,虎威將軍府內的下人連忙互相奔走相告:
    “將軍!”
    “將軍回來了!太好了,將軍終於回來了!速速稟報黑白幽靈兩位將軍!”
    “姐夫……”
    沐蘭陵看到孫虎,剛叫出“姐夫”兩字,就被孫虎打斷了:“蘭陵,不用多說。情況我都從奶媽、孫伯和百姓們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你姐現在的情況穩定嗎?大夫是怎麽說的?你把你姐身上的情況給我迅速地說一遍。”
    沐蘭陵表情嚴肅地對孫虎說:“不久前,剛從一位下人口中得知,我姐失去楓兒的消息後,在情緒崩潰下陷入了心魔。目前大夫說,此病無解。恐怕隻有盡快找回楓兒,才有可能將我姐的心結打開。”
    孫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用手拍了一下沐蘭陵的右肩:“好兄弟,別傷心,找回楓兒的這件事,姐夫相信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姐夫拿自己的生命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姐受到任何的委屈!蘭陵,你在這兒繼續和盜聖僵持吧,辛苦了。我進去看看你姐!”
    別的不敢說,隻要有孫虎這句話就足夠了。
    沐蘭陵對他行了一個軍禮,繼續在門口與盜聖項影植僵持:“遵命!”
    項影植看到連虎威將軍孫虎都回來了,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
    反正,他的任務是殺沈骸瑤,對外人的性命看得並不重。
    進入府內的別院,孫虎就看到黑白幽靈兩位將軍守在了自家夫人的房間外。
    孫虎詢問了他倆:“你倆在這兒幹嘛呢?”
    前幾分鍾,兩人已經從下人的口中知道孫虎回來了。
    看到他才對他行了軍禮,齊聲喊:“主人!”
    黑幽靈用胳膊搗鼓了一下身邊的白幽靈,白幽靈才對孫虎解釋自己和黑幽靈在這裏守護的目的:“我倆在外麵保護主母,不讓一切閑雜人等進去打擾她的休息。”
    孫虎打發他倆趕緊回去:“就憑你倆?還是趁早拉倒吧!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去,這裏不需要你倆守著了。”
    黑幽靈應了一聲:“哦。”
    白幽靈畢恭畢敬地應聲:“是,遵命!”
    看他倆這就要走,孫虎叫住白幽靈:“小黑你走吧,小白你先等會兒……我聽外麵說,小白你還帶回來一個妞兒是吧?把裏麵的妞兒一起帶走,我夫人的身邊不留外人,有我一人足矣。”
    “是!”白幽靈向孫虎點了一下頭,這才在門外將張玉衡喊出來,直接帶走:“玉衡,我主人回來了,裏麵不要外人,你可以出來了。”
    看著張玉衡離開,孫虎進房間後又遣退了小翠。
    “小翠,你也下去吧。”
    “是,老爺。”
    很快,整個房間就剩下了他與倒在床上的孫夫人。
    孫虎坐在床邊捂住孫夫人的手,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夫人,這一切的事情因由都怪我。是我不好,讓你在府內承受了這麽多。我從戰場上回來了,你再也不用一個人去麵對這些事情了,你要早點兒醒過來,咱們還要繼續等兒子回來呢,知道嗎?”
    孫夫人雖然已經陷入了心魔,可她在床上似乎聽到了夫君歸來的聲音。
    被他捂住的右手食指,在下意識的情況下動了一瞬……
    隔天,小翠端著一碗稀飯來看望躺在床上兩天未醒的夫人。
    “老爺,我剛吩咐後廚給夫人做了一碗稀飯,等她醒來,您別忘了讓夫人喝一些。”
    孫虎察覺到小翠來了,打盹的身體從床邊忽然驚起。
    讓她將端來的稀飯放到了一旁:“嗯,小翠,你有心了。放在旁邊就好,一會兒我親自喂她。”
    小翠將稀飯放好,隨口問孫虎一句:“夫人這都昏睡兩天了,怎麽還不醒啊?”
    說實話,她這都兩天沒醒了,就算夫人痛失愛子導致心情悲傷不需要進食,那孫虎作為她的夫君,也很心疼自家夫人的身體啊。
    “許是楓兒丟失一事讓她的內心實在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多睡些時間那就多睡吧。小翠啊,你吃了嗎?”
    小翠點了點頭:“奴婢多謝老爺掛念。回老爺的話,奴婢吃了點兒,放心不下夫人的身體這才過來看看。”
    照顧了夫人兩天的時間,孫虎正好也有些疲倦了。
    既然小翠來了,他索性當起了“甩手掌櫃”:“那你來照顧夫人吧,我實在是撐不住了,得要回房休息片刻。小翠,你來喂夫人這碗稀飯吧!還有,若是夫人醒來,一定要記得來我房間叫醒我。”
    “是,老爺您去休息吧。”小翠應了一句,隨後就把房門給關嚴實了。
    之後,她坐在了夫人的身邊,端起尚且溫熱的稀飯,嘴角揚起了一抹邪笑。
    小翠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她用手拿起喂食的湯匙,遞在孫夫人的嘴邊,看著孫夫人下意識做出吞咽的動作,小翠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精彩了。
    很快,這種奸計得逞的微笑從小翠的臉上消失,她親自將一整碗的稀飯喂到了孫夫人的腹中。
    小翠親眼看到孫夫人將自己下了一定劑量毒藥的稀飯全部喝下去,此時心中不知道有多開心。但,她還是沒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揮手緩慢地對孫夫人說出了自己在她身邊憋了好多年的心裏話。
    語氣越說,心裏越恨她:“沐,蘭,花,一,路,走,好!哈哈哈哈哈,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等這個機會到底等了多久,隻要你一死,那我就能成功上位了。沐蘭花,你太仁慈了,不適合當虎威將軍的夫人,隻有我小翠才有那個資格站在孫將軍的身邊,為他打理虎威軍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你放心!你死後,我一定會厚葬你。至於你那個丟失的兒子,就讓他在外麵自生自滅吧,哈哈哈哈哈。都怪你,如果先遇到孫將軍的女人是我,還有你什麽事?沐蘭花,我恨你,我比這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恨你,恨你長得比我美,恨你有個幸福的家庭,恨你弟弟也長得這麽帥,更恨你從未拿我當過真正的姐妹。沐蘭花,你去死吧!!!”
    也不知道是毒藥沒什麽毒性,還是小翠買了假的毒藥。
    孫夫人在喝進小翠給自己灌的稀飯一刻鍾後,立馬從床上翻身而起,連她的瞳孔都變成了異常恐怖的鮮紅色。
    小翠看到孫夫人從床上驚坐而起,當時就被嚇得瞳孔都收縮了,甚至連話都快不會說了:“這……這是怎麽回事?沐蘭花……不,夫人,你不是應該立馬倒地身亡……嗎?怎麽會……從床上蘇醒過來?要知道,我給你下的毒藥可是……鶴頂紅啊!是我特意從宮裏的表姐手中花十兩銀子……買來專門毒死你的,毒性保真,怎麽會對你無效……?”
    “醒過來”的孫夫人,麵對小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很快露出了一抹困惑神色:“小翠,我怎麽有點兒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毒死我?難道,你想殺我?嗯?!!!”
    小翠哪敢承認自己想毒殺自己的主子?
    為了想出擺脫孫夫人質問的話,她的冷汗都從額頭流下來了。
    小翠連續擺了好幾下手,對她說:“不不不,我沒有想毒死您,是您聽錯了……”
    可外貌明顯與兩天前不同的孫夫人,很快就意識到小翠是在對自己撒謊。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蠻力,隻能感受到,自己剛想走近小翠,把住她的肩膀問問到底是什麽回事兒,結果呈現出的效果就是——她隻用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小翠麵前,手掌剛接觸到小翠,就直接撕碎了她。
    估計生撕了下毒丫鬟的沐蘭花自己也沒想到,宮裏的劇毒鶴頂紅不僅沒有毒死自己,反而還讓自己變得比以前更強大了。
    小翠用死前的最後一口氣,表述了自己在這世間的不甘心:“啊——!沐蘭花你也太狠了吧……我隻不過,是想取代你的地位,你就這麽對我……啊……噗!”
    孫夫人看到自己生撕了小翠,結合她在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就隻能蹲在自己的房間內對著空氣和死去的小翠屍體亂喊一通:“小翠……!不……!!!不是這樣的……不對不對,我這是怎麽了?!啊——!!!”
    幸好,孫夫人的聲音足夠讓虎威將軍府內的所有人聽到。
    第一個聽到孫夫人聲音,踹門闖進來的人,是她的夫君——孫虎。
    孫虎以為她出了什麽事,第一反應就詢問了夫人關於小翠的下落:“夫人,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蹲在地麵?哎,小翠呢?!她不是負責照顧你嗎?人呢……去哪兒了?這……你別告訴我,地下這四散的……就是小翠???”
    沐蘭花先警告孫虎不能靠近自己,順便讓他勸說外麵的人別靠近自己,然後才用最簡單的話說出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夫君,你千萬不要靠近我!!!也請你讓外麵的人,離我遠一點兒!!!!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和你解釋。有一點你猜得不錯,地下的就是小翠。她是被我撕碎的……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我隻記得,我就隻喝了一碗稀飯啊,然後我就從床上醒過來了,小翠她說特意從宮裏的表姐手中花十兩銀子買來鶴頂紅要毒死我。我剛想問問她,這到底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要對我下毒……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夫君你如果靠近我,那我很難保證你的安全。”
    孫虎對她的話有些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夫人變得這麽恐懼,反問她:“下毒?鶴頂紅?你是說,你撕碎了小翠?”
    沐蘭花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她很怕自己現在的模樣會嚇壞自己的夫君:“是啊,我句句屬實,如果你不信,大可拿著那碗去讓手下人驗毒。”
    孫虎暫時答應了沐蘭花會拿碗去驗毒,可他更加在乎的,還是自家夫人現在的情緒處境。
    “好,我會讓人去驗毒。夫人,咱倆是夫妻,你有什麽委屈都可以給我講,我不會不理你。你能先抬頭瞅瞅我嗎?你不抬頭,我看不到你的表情是真的會多想。”
    沐蘭花不同意抬頭,執拗地認為孫虎一旦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被嚇壞:“不行,我現在的樣子太可怕了。一定會嚇壞你的,我不想你看到我現在的醜陋模樣後,就心生膽怯了。”
    孫虎對夫人這傻乎乎的想法,輕輕歎了一聲氣。
    不顧任何人的阻攔,徑直走到了沐蘭花的背後,用自己溫暖的胸膛環抱住了自己的夫人,在她耳邊溫柔輕語:“我說過,咱們是夫妻,你沐蘭花是我孫虎明媒正娶的夫人,不管你變老了還是變醜了,我孫虎這輩子都不會棄你而去。”
    感受到那熟悉的軍人氣息和孫虎身上獨有的體香,沐蘭花的內心有些被觸動:“夫君……”
    剛說出這兩字,孫虎的熱吻已經親在了沐蘭花那吹彈可破的臉頰肌膚上。
    沐蘭花被他親愣了,而就是這一愣,讓孫虎看清了自己夫人如今的相貌。
    沐蘭花剛才勸孫虎不要靠近自己的時候,對自己如今的相貌並沒有誇大其詞。
    她現在的模樣確實要比兩天前更可怕,尤其是那雙紅色的瞳孔,無論是在場的誰看了,恐怕都要驚呼一句:“臥槽”。
    兩天前的她,因失去愛子的消息顯得異常憔悴,臉色蒼白無力,看上去也蔫了吧唧的樣子。
    可她在得知楓兒失蹤後,處在心魔狀態下才被下了一次鶴頂紅的毒。
    興許是以毒攻毒的作用,鶴頂紅的毒性令沐蘭花的臉色紅潤了許多,容貌也變得冷清了許多,發色都在一夜間變成了如雪般發色。不用去刻意粉飾,沐蘭花此時的眼睛周圍也是深邃如墨,搭配上她那因為鶴頂紅毒性而變紅的瞳孔,氣質也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儼然給孫虎了一副女王的陌生感。
    看著沐蘭花如此冷清的相貌,孫虎情不自禁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夫人,你現在變得好美!”
    沐蘭花的兩頰變得略微有些粉紅,一臉嬌羞地看著孫虎:“真的……嗎?夫君,你不是因為要安慰我現在的醜陋模樣,所以在騙我吧!”
    孫虎反問一句:“我何曾騙過你絲毫?”
    沐蘭花想了想,說:“那倒是。”
    孫虎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繼續說:“對吧,我更不會刻意去哄女生芳心。”
    沐蘭花承認他說的沒毛病:“那倒也是。”
    在她說完這四個字後,兩人有一段時間的短暫沉默,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後相視一笑。
    當黑幽靈、白幽靈他們帶著府內家臣、奴仆全部來到這間房時,看到孫虎已經和沐蘭花擁抱在了一起。
    小翠下毒謀害主母被反殺這件事,純屬是小翠罪有應得。
    當白幽靈替孫虎查清盛放稀飯的碗內,的確有鶴頂紅殘留後,府內的所有人也就徹底了解了具體情況。
    幾位家丁為老爺草草處理了小翠的屍體,孫虎看到棺材內是小翠的屍首,念在她照顧自家夫人多年的主仆情誼下,讓與她同鄉的一位家丁連夜回鄉,給她家裏人送去了十兩白銀。
    本來,沐蘭花的氣質變成了冷清的女王,孫虎內心才是最開心的。不管怎麽說,自家夫人變得更漂亮了,這的確是一件大好事啊。
    可,為了整個虎威軍與虎威將軍府的大局,生撕過丫鬟的沐蘭花也將永遠困於府內了。
    因為,他不能讓她這麽恐怖的實力在外麵被人看到。
    若是被人誤會成了江湖魔女,那沐蘭花真就永無寧日了。
    為此,孫虎隻好將變美變強的夫人關在了地牢,他沒有給沐蘭花戴任何的枷鎖,由自己親自照料夫人的一日三餐。
    地牢內除了陰暗潮濕點兒,一切生活用品孫虎都為她準備齊全了。
    府內所有家臣、奴仆都知道孫虎是了沐蘭花的安全著想,所有人都不會對外說這個秘密。
    即便真有人問起了夫人的去向,他們也隻會說夫人在自己的房間內吃齋念佛,不見任何外客。
    至於被燕建帝一直惦記要除掉的沈骸瑤,則是留在了孫虎身邊,負責撫養她長大成人。
    沈東臨不是不想來虎威將軍府看望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是壓根就來不了。
    孫虎自從七年前知道哥哥失蹤後,就心知肚明這件事與沈東臨脫不了幹係。
    要不是一直沒找到他在哥哥掉落懸崖時袖手旁觀的證據,孫虎早弄死他了。
    這次,沈骸瑤因出生後產生的異象,而被鴆羽殺手組織盯上,正好給了孫虎一個能困住沈東臨的機會。
    沈東臨與孫虎一起帶兵擊敗了匈奴那支小部隊後,孫虎就率領虎威軍將矛頭對準了沈東臨,用他女兒的命換他的命。
    為了自家女兒能順利成長,沈東臨在孫虎的條件交換下,自願跳下落楓穀,以摔斷了一條腿的代價,保全了自己的一條命。
    人生就是這麽奇妙,沈東臨在穀內光是為了養傷,就用了八個月的時間,而他暫時居住的茅草屋,距離楓兒少爺和喜兒所在的宮殿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