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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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虛源衍府內,時間仿佛凝滯,唯有混沌之氣無聲流淌。此刻,林穆凡帶著穆清漪和疾風狼又來到試仙石廣場。站在這座亙古仙府的中央廣場,巨大的“試仙石”靜靜矗立,等待著新的主人檢驗自身。
    “清漪,你們稍候,要選功法,我需先明自身。”林穆凡對身旁的少女說道,隨即深吸一口氣,將手掌緩緩按在了冰冷卻又仿佛蘊含生機的試仙石上。
    嗡——!
    巨石震顫,表麵那混沌色的光華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下一刻,四道清晰的光柱自石中衝天而起!
    一道厚重沉穩,色如玄黃大地;一道熾烈奔放,色如燎原之火;一道柔韌綿長,色如幽深寒泉;而最後一道,竟與第一道幾乎別無二致,同樣是磅礴的玄黃之色,隻是更加內斂,仿佛承載萬物的大地核心!
    “雙土靈根!”穆清漪掩口輕呼,美眸中滿是驚訝。靈根屬性重複本就罕見,雙土靈根更是意味著在土係一道上擁有無與倫比的親和力與潛力。
    林穆凡眼中也閃過明悟,原來自己並非簡單的四靈根,而是極其特殊的“地脈雙生”之體,主次雙土,輔以水火。
    光柱並未停止變化。就在四道靈根光柱顯現的同時,剛剛收歸識海內的天師銅錢與縛靈天寶符同時輕顫,一股莫名的氣機被試仙石捕捉。
    嗤——!
    一道銳利無匹、仿佛能割裂空間的白金色光暈,自雙土光柱旁衍生而出,雖不及其粗壯,卻帶著無堅不摧的鋒芒!緊接著,一道充滿生機、青翠欲滴的綠色光暈,自水火光柱之間纏繞升起,溫潤而靈動。
    金!木!
    五色光華——土雙)、水、火、金、木,在這一刻,竟以林穆凡的身體和寶物為引,在這試仙石上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個雖然不夠均衡,卻已然初具雛形的五行循環!
    景象持續數息後緩緩散去,試仙石恢複平靜,但一段晦澀古樸的信息卻直接湧入林穆凡的識海,並非具體的功法,而是關於他自身資質與寶物聯動的推演,以及一條清晰無比的修煉路徑提示。
    林穆凡閉上雙眼,心神沉入識海,結合剛才的感悟與太虛源衍府冥冥中傳遞的道韻,飛速推演。
    “我的道,不在單一屬性的極致,而在平衡與循環……”他喃喃自語,“雙土靈根是我與生俱來的基石,是我力量的源泉,也是承載一切的根基本源。當以土為核!”
    他心念既定,識海中仿佛有金色文字凝聚成型——《坤元厚土道藏》!這是一門直指土係本源的無上法門,修煉出的靈力醇厚綿長,最為穩固,正合他意。
    “然而,土性厚重,失之變化,需水火以調之。”他目光轉向那奔騰的火與流動的水。“睚眥血脈性烈屬火,需水製衡,亦可借火揚威。《水火相濟禦龍訣》,正可駕馭血脈,攻防一體,演化無窮變化!”
    隨著他心念牽引,代表水與火的靈力在推演中開始交融,時而如狂龍鬧海,時而如冰火交織,玄妙非凡。
    “最後,金與木……”他看向那代表天師銅錢的白金光暈與代表縛靈天寶符的翠綠光暈。“天師銅錢屬金,鋒銳無匹,司掌空間,需厚土以生養;縛靈天寶符屬木,束縛生機,控製萬物,需水土以滋榮。而我自身雙土,正可完美承載二者!”
    刹那間,在他的推演世界中,一個清晰的循環構建而成:
    雙土核心,源源不斷滋生靈力,一部分滋養天師銅錢土生金),一部分與水力共同溫養縛靈天寶符土載木,水生木)。天師銅錢的金氣反饋可助凝練水係金生水),縛靈天寶符的木之生機可助長火勢木生火),而水火相濟的最終力量,又反過來煆燒、精煉著雙土根基火生土)!
    五行相生,循環不息!這並非簡單的五靈根齊頭並進,而是以自身最強的雙土為核心引擎,驅動整個五行體係運轉的、獨一無二的道路!
    林穆凡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爆射,再無絲毫迷茫。他周身氣息隱隱流轉,竟與這太虛源衍府的混沌之氣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共鳴。
    “道基已定!”他聲音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自此,我當以《坤元厚土道藏》為根,以《水火相濟禦龍訣》為用,以天師銅錢、縛靈天寶符補全循環。五行輪轉,混沌歸元,方為吾道!”
    孟知白與冥淩仙子也聯袂而至,站在穆清漪身後。他們看著看著場中的林穆凡,,隻覺得此刻在他身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恢弘氣度,仿佛一座正在奠基的萬丈高樓,根基之深厚,潛力之無窮,令人心折。
    冥淩仙子微微側身,對穆清漪恭聲道“聖女,主人現在已經踏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修煉之路。五行靈根聚齊,這必是一條充滿荊棘的強者之路。聖女從即日起也要努力了,千萬不要被主人落下太遠。”
    穆清漪則是一臉欣喜,說“被哥哥落下有什麽?他厲害了不正好可以保護我?”
    冥淩仙子被穆清漪的話搞得哭笑不得,上前一步,對著穆清漪耳語幾句。直說的她俏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也不再言語,低頭又去玩弄自己的衣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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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白見狀,對冥淩仙子問道“冥淩,你對清漪小姐說了什麽?她怎麽這副模樣了?”
    冥淩仙子則是一副諱莫如深的神色“女孩子的悄悄話,難道你也想打聽?”
    林穆凡此行真可謂是誌得意滿。兄妹兩人都獲得了適合的功法,以後隻需要勤加修煉即可。至於所需要的各種資源,既然有了天師銅錢,又收了太虛源衍府,自然是不用發愁了。
    林穆凡尚且不知,就在他的手掌離開太虛源衍府內那塊試仙石的刹那,遠在天元大陸三個不可知之地的、同樣古老而巨大的試仙石,竟於同一時刻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轟鳴與震顫!
    中州,人族祖庭。
    那塊被視為氣運豐碑的“社稷仙石”驟然綻放出衝霄的玄黃神光,光柱接天連地,厚重的土德之氣彌漫萬裏,仿佛大地母神在此刻蘇醒,引得中州無數古老存在從沉眠中驚起,目光駭然地望向蒼穹。
    北境,萬妖祖庭。
    那枚浸泡在太古寒潭中的“萬妖源骨”自主浮空,表麵浮現出複雜無比的大地脈絡虛影,脈絡之中卻又蘊含著水火交織、五行輪轉的奇異道韻。群妖沸騰,血脈深處傳來既敬畏又渴望的戰栗。
    西漠,懸空寺古刹。
    那麵銘刻著“照見真如”梵文的“因果石壁”上,原本清晰的佛偈驟然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色彩的旋渦緩緩旋轉,漩渦中心,隱約有承載萬物、衍化星宇的意境流轉。寺內鍾聲不敲自鳴,無數高僧麵露驚容,掐指計算。
    “坤元衍聖體……竟是傳說中的坤元衍聖體現世!” 一道蒼老而充滿無盡震撼的聲音,不知從大陸哪個角落幽幽響起,瞬間傳遍了所有頂級勢力的耳中。
    古老的預言被提及:承載地脈之核,統禦五行之變,身負混沌之氣,是為坤元衍聖體!得此聖體者,有窺得無上大道、乃至破碎虛空之機!
    消息如同毀滅性的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天元大陸。平靜了數百年的局勢,一夜之間波濤洶湧。
    所有的線索,都模糊地指向了那片被諸多大宗門視為貧瘠之地的——東荒!
    一時間,無數道隱晦而強大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悄然覆蓋向東荒的每一個角落。各大宗門、古老世家的暗探、使者,甚至是閉關多年的長老,都紛紛出動,或明或暗地湧入東荒。有欲收其為徒,傾力培養者;有欲聯姻結盟,投資未來者;更有甚者,那陰影中的魔道巨擘與心懷鬼胎之輩,眼中閃爍著的是奪舍與煉化的凶光!
    一場因林穆凡而起的巨大風暴,正在東荒這片土地上悄然匯聚。而風暴眼的中心,剛剛理順了功法的少年,對即將席卷而來的滔天巨浪,尚一無所知。他所在的這片天空,在那些無上存在的眼中,已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與“炙手可熱”。
    大陸的格局,因此而悄然偏移。東荒,這片沉寂已久的大地,即將迎來它風起雲湧的時代。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沉浸在初步掌控力量的喜悅之中。危機與機遇,已悄然並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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