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曆練 取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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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翅雷雕一戰,一行人的消耗都非常之大。眼見天色較晚,林穆凡決定先找一處山洞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前進。
    經過一番尋找,兩人終於在天色黑透之前找到了一處幽深的山洞。疾風狼擅長夜視,率先進入做了一番打探,確定沒有危險後,林穆凡在洞口布置了一個三級防禦陣法《匿息幻陣》,才帶著穆清漪往深處行去。
    升起篝火,林穆凡二人環顧了下四周。這裏之前明顯是有人住過,在最深處竟然有石床石凳和一些石碗。石碗內積存的塵土,差不多要與碗口一樣深,可見長久沒有人用過了。
    兩人簡單打掃了一下,在石凳上坐下。疾風狼則在一旁的幹草邊假寐。
    篝火在山洞中劈啪作響,跳動的火光映照著兩人神色不一。林穆凡閉目調息,體內水火兩種屬性的靈力緩緩流轉,修複著與雷雕硬撼時造成的輕傷,同時也在反複回味著戰鬥中的每一個細節。穆清漪則細心擦拭著她的玉笛,笛身溫潤,仿佛還殘留著《破障清音》的餘韻。
    過了好一會兒,林穆凡睜開眼睛,看到穆清漪也在一旁發愣,就開口說道“清漪,今天一戰,我們雖然最後取勝,但是配合尚有欠缺。”他停了一停,又繼續道“我強攻在前,雖然牽製了雷雕大部分注意力,卻沒有完全顧及到你。你的音攻之術妙用無窮,不過發動起來需要時間緩衝。如果下次遭遇速度更快的對手,我們需有更完善的配合和策應。”
    穆清漪輕輕頷首,聲音清越如泉:“凡哥哥,你說的不錯。我剛才反思今天一戰,覺得我的《清心咒》範圍與效力,還可再精進一層。麵對更強橫的妖獸,其戾氣、威壓就能擾人心神,必須得防患於未然。”她頓了頓,看向林穆凡,“倒是哥哥你那水火同源之力,竟然能夠正麵抗衡雷雕的雷煞,實在是讓我驚歎。”
    林穆凡微微搖頭:“這也是取巧罷了。雷雕屬性為金,銳利無匹,我的水靈力恰好能稍作遲滯,火靈力則正好趁虛而入。如果是遇屬性克製不如此分明,或更為詭異的對手,想必就不會這麽順利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細致分析著戰術的得失,以及在高速戰鬥中如何通過細微的氣機變化進行無聲的溝通。以後在戰鬥中加以運用。
    不遠處,孟知白與冥淩仙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孟知白折扇輕搖,傳音道:“冥淩,你看如何?主人他不僅天賦異稟,更難得的是這份戰後即刻自省、追求精進的心性。不驕不躁,洞若觀火,確是良才美玉。”
    冥淩仙子清冷的目光在林穆凡和穆清漪身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聖女的心性亦是不凡。音律之道,最看重心境澄澈。她能在激戰中保持靈台清明,以音破障,以曲寧神,未來在神魂輔佐一道上,成就不可限量。他們二人聯手,互補長短,此番試煉,倒真讓他們摸出了幾分門道。”她的語氣雖依舊平淡,但其中蘊含的滿意意味,孟知白卻是聽得明白。
    “哈哈,如此,你我此番護道,也不算虛耗光陰了。”孟知白笑道,“且看他們接下來能走到哪一步吧。”
    休整了幾天,兩人的狀態恢複到巔峰,一行人再度啟程。接下來的路途,明顯變得更為艱難險峻。原始的古林遮天蔽日,毒瘴沼澤隱匿其中,時而還有不知名妖獸的窺視與襲擊。他們按照既定的路線,苦苦搜尋著符合要求的木、火屬性妖獸的蹤跡。
    這一找,便是足足一個月。
    一個月間,他們也遭遇了幾波妖獸,但大多是些普通貨色,內丹品質遠達不到要求。不過也不能浪費,收集起來以備他用也不錯。
    長時間的搜尋,隨時保持的警惕,心力消耗也是實在不小。連一向從容的林穆凡,眉宇間也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直到他們踏入一片被稱為“枯骨林”的詭異地域。
    甫一進入,周圍的空氣驟然陰冷下來,仿佛陽光在這裏被徹底隔絕了一般。無數的參天古木盡數枯死,枝椏扭曲,形態怪誕,如同伸向天空的鬼爪。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不知是何物種的慘白骨骼,踩上去發出“哢嚓哢嚓”的碎裂聲,在死寂的環境中格外刺耳。濃鬱的怨念與死氣幾乎凝成實質,化作灰黑色的薄霧,在林木間緩緩流淌,不斷試圖侵蝕生靈的生機和神魂。
    “小心,這裏的陰煞之氣太重了,恐怕有妖邪之物作祟。”林穆凡沉聲提醒,周身水火靈力自行運轉,在體外形成一層淡淡的護罩,將死氣隔絕在外。穆清漪也將玉笛握在手裏,隨時準備施展《清心咒》。
    就在這時,前方灰霧劇烈翻湧,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聲,兩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自兩株最為粗壯的枯木後轉了出來。
    那是兩隻體型與人相仿的猿猴狀生物,通體暗褐色,就像是幹枯的樹皮一般。它們的麵部沒有五官,隻有一張扭曲、不斷變幻的鬼臉圖案,似哭又似笑,充滿了怨毒和癲狂。周身纏繞著濃鬱的青黑色死氣,隱隱有無數痛苦掙紮的虛影在其中發出哀嚎。正是木屬性妖獸中的異類,以吞噬生靈血肉與神魂為樂的——孿生鬼麵木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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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無聲的精神咆哮席卷而來,直接衝擊靈魂!林穆凡隻覺識海微微一蕩,但立刻就被一股溫潤平和的音波撫平了。正是穆清漪的《清心咒》,清越的笛音化作無形的漣漪,將林穆凡和疾風狼籠罩,牢牢的護住了心神。
    幾乎同時,四周的枯木仿佛活了過來,無數帶著尖刺的扭曲的樹枝,如同毒蛇一樣從四麵八方襲來。速度之快帶出的破空聲淒厲刺耳。鬼麵木魈的身影在灰霧中時隱時現,它們那沒有瞳孔的鬼臉對準眾人,幻術隨之發動。
    刹那間,林穆凡眼前的景象大變!周邊不再是枯骨林地,而是變成了烈焰滔天的火海,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下一刻,天地變化,又仿佛置身於萬丈冰淵,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識海裏更是響起了無數充滿誘惑的低語、淒厲的慟哭,竟然試圖瓦解他的意誌。
    林穆凡冷哼一聲,修煉至今,他的心誌已經堅固如鐵,絲毫不為所動。但他也深知,必須盡快破除幻境,否則穆清漪和疾風恐怕就有危險了。
    “破障曲,開!”穆清漪心中暗喝一聲,笛音陡然變得高亢淩厲,初聞如銀瓶乍破,再聽又如鐵騎奔騰!音波不再防禦,而是化作了無數無形的利刃,向著四周的幻境狠狠斬去!
    “哢嚓!”仿佛琉璃破碎的聲音在精神層麵響起,重重幻境應聲而破,周圍的景象恢複了枯骨林的原貌。那兩隻鬼麵木魈顯然沒料到幻術會被如此輕易破除,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
    “好機會!”林穆凡抓住時機,雙手掐訣,左手法訣引動,一道湛藍色的水龍咆哮而出,並未直接攻擊木魈,而是環繞四周,所過之處,那濃鬱的青黑色死氣如同遇到克星般,發出“嗤嗤”的聲響,被迅速淨化、驅散。右手則凝聚出熾熱的火球,蓄勢待發。
    “疾風!”他低喝一聲。一直潛伏在側的疾風狼化作一道青色閃電,直撲左側那隻木魈,鋒利的爪牙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那隻木魈尖叫著,操控大量枯骨在身前凝聚成一麵骨盾。然而,疾風狼的速度太快,靈巧地繞開之後,利爪狠狠抓在了它的肩頭,帶起一溜暗綠色的血光。
    另一隻木魈見狀,鬼臉扭曲,更加濃鬱的死氣匯聚而來,化作數條黑色觸手,纏向林穆凡。
    “焚!”林穆凡指尖的火球驟然爆發,化作一片火浪席卷而去,與死氣觸手撞在一起,發出令人牙齒發酸的一陣噪音。水火之力在他手中交替運用,時而以水之柔韌淨化死氣,時而又以火之暴烈焚毀邪穢,將木魈的攻勢逐一化解。
    穆清漪的笛音再次變化,時而激昂,鼓舞士氣,增強疾風狼與林穆凡的攻勢;時而舒緩,快速恢複著他們消耗的體力和靈力,並時刻提防著木魈可能再次發動的神魂攻擊。
    戰鬥陷入膠著之中。這兩隻孿生木魈配合默契,又能借助主場無窮無盡的死氣與枯骨,極難對付。林穆凡心知不能拖得太久恐怕生出變數,眼中厲色一閃。疾聲傳音道“清漪,能不能幫我定住它們一瞬?一瞬即可!”
    穆清漪會意,靈力轉變,玉笛頓時發出一個極其尖銳的聲音,兩道音波應聲而出,如同兩道無形的枷鎖,猛地套向兩隻木魈。穆清漪卻並沒有放鬆,杏眼微眯,靈力再變,又是兩道音波發出,套在木魈身上。木魈的動作頓時又是一滯,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對於林穆凡和疾風狼已然足夠!
    “水火相濟,陰陽輪轉!”
    林穆凡體內靈力瘋狂湧動,左手水龍,右手火鳳,兩道屬性截然相反的能量在他精妙的操控下,相互交纏,形成了一道旋轉不休的水火漩渦,散發著毀滅與新生交織的恐怖氣息,瞬間將兩隻被音波暫困的木魈吞噬!
    “嗷——!”
    淒厲至極的慘叫從漩渦中傳出,鬼麵木魈那由死氣與怨念凝聚的軀體,在水火之力的絞殺與淨化下,迅速崩潰、消散。
    片刻之後,旋渦散去,原地隻留下兩顆約莫鴿卵大小、縈繞著淡淡青黑色霧氣、卻內裏透出磅礴精純生機的木係內丹。那生機與表麵的死氣交織,形成一種詭異而又和諧的平衡。
    林穆凡長籲一口氣,額角見汗。穆清漪也放下玉笛,微微喘息。這場戰鬥,對心神的消耗極大。
    收取內丹後,他們也不敢在這怨念之地再做停留,迅速離開。
    又經過近一個月的跋涉,周圍的景物逐漸從又經過近一個月的跋涉,周圍的景物逐漸從陰森詭譎變得熾熱荒涼。大地開始呈現暗紅色,空氣因高溫而扭曲,刺鼻的硫磺味彌漫其間。他們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第二個目標區域——“熔岩地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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