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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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林海能開天眼,他一定會感慨這一天裏怎麽紮堆兒發生了這麽多事兒,還有不少都對未來影響深遠。
卻說甄家太太帶著親閨女上門拜訪的時候,林海還在戶部衙門裏埋頭花魚骨圖,好讓自己理清思路同時想明白對策。
戶部果然一如他當初所料,是個深坑。不過正所謂風險與機遇並存,這一步踩準了,站穩了,前程可期……不求聞達於諸侯,富養老婆孩子總是夠了。
他小媳婦嫁過來,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富貴嬌嬌女跟了你生活質量直線下降吧?還有才華橫溢的親閨女,你總得讓她有足夠底氣買買買和請請請吧?
不過自從回到京城,跟昔日的同鄉同科“續上前緣”,林海年禮節禮的花銷也跟著蹭蹭往上漲,難怪白居易感慨“京城居大不易”。
等到太陽落山,林海的長隨準時吳明上前問道,“老爺,一會兒是家去還是赴宴?”吳明認字:老爺案上的請帖都堆了好一疊,至少半拉筆掛高。
林海往門外瞥了一眼,旋即目光又回到吳明臉上。
吳明會意,輕聲道,“外麵沒人……”堵您。
肅端王世子幾乎無功而返,回府跟他老爹合計合計,必定有後招等著。林海也不能指望次次都有義忠王或是皇子們護身。
反正衙門門口若是有肅端王這邊的人守著,林海就翻個帖子去赴宴,如果沒有……他就開開心心的回家抱老婆哄閨女去,畢竟新婚嘛。
尤其娶到了一個不那麽標準“賢惠端莊”且年紀比自己小十幾歲的老婆,他可是很稀罕的。
今天能準時“下班”,林海稍微收拾了一下:他那些一般人看不懂的手稿也隻能自己整理。一切妥當,林海出了衙門就上馬車,一路上啥事也沒有,平平安安的歸家……老婆孩子也跟以往一樣裹得毛茸茸的到門口迎接。
林海一手閨女一手媳婦,三口子一起進了屋。
屋裏有地龍,角落裏還有炭盆,一進門一股暖意撲麵而來,林海脫去厚重的外套剛剛坐下,一瞧媳婦和閨女大氅裏麵的不是家常衣裳,“家裏來了客人?”
王禪笑著遞過一個手爐,“甄家太太帶著她家姑娘上京了,聽說自家都沒回先來了咱們家,還特地告訴我,她們也沒跟榮府那邊打招呼。”
甄家與賈家的交情延續了幾輩人——話說地位懸殊的兩家人也沒法兒一直為友,甚至守望相助。原著裏甄家被抄家之前,把部分家產交由榮府保管,也是兩家情分的一種證明。
不過這親密的兩家人在元春剛剛封妃,前程大好的時候……好像就分手了啊。不然你沒法兒解釋甄應嘉他媳婦直奔林府,卻連點消息都不肯告訴榮府。
林海心裏給甄應嘉點了個讚。在林海看來,跟賈家分開,總不會比原著裏的情形更糟。
王禪跟她家老爺又想到一起去了,她給林海倒了熱茶,“我跟這位太太從沒打過交道。光聽說以前甄家跟……”她望了眼黛玉,才笑道,“跟咱們大姑娘的舅舅家走動得很是頻繁。這回進京就直奔咱們家我也是唬了一跳。”
黛玉抿嘴一笑,起身給她爹敲起了肩膀,“原先在舅舅家的時候,常聽舅母跟嫂子們說起甄家。這位太太進門就拉著母親道謝呢。”
甄應嘉也用過他的方子,這事兒林海跟王禪提過一回。
黛玉提起這個,王禪也忍不住露出幾分羨慕:甄家太太見麵雖然難免稍帶疲憊之意,但看她那滋潤緊繃的皮膚,哪像是年紀快四十,且剛生過一胎的模樣?
她也想生!
不過她已經請大夫瞧過好幾次:她身子沒有半點毛病,調理的湯藥吃不吃兩可。俗話說是藥三分毒,大夫們真正的意思就是別吃,自然就能懷上。
林海這會兒注意力都在黛玉這邊,聽閨女說完便問,“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來做什麽?”
黛玉便眼巴巴地望向王禪。
王禪則親自從書案的抽屜裏取出一封厚實的信箋,“能讓甄家太太親自送來,恐怕不是什麽小事兒。”
黛玉就等著她爹的眼色:看自己要不要暫避……
甄家太太與母親聊天的時候,總是隔上一會兒就笑盈盈地望著她。黛玉哪裏不懂這位太太的心思?
林海捏了捏信封,笑道,“太厚,咱們飯後再說。”萬一信裏的事兒影響食欲呢?反正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何苦連累媳婦閨女也吃不好飯。
晚飯吃到一半兒,外麵飄起雪花。
黛玉忽然心血來潮,“爹爹,等雪住風停,我想請姐妹們過來坐一坐。”
閨女的合理要求,林海豈有拒絕之理,“找您母親弄點好東西招待一番。”又轉向王禪道,“你叫以前交好的姐妹們常來咱家說說話,大冬天的光窩在家裏也沒意思。”
王禪笑著應了。其實這些日子她也沒閑著:她嫁過來老爺便把府裏的賬目和人手全部交到了她手裏。
第一次看到林家家底,饒是見過世麵的王禪也吃了一驚:百萬家產……然後她就被這驚人的家產激發出了好勝心!
話說林家在江南和京郊有若幹莊子,在金陵、蘇州以及京城還有不少鋪麵。不過在林海進京之後,鋪麵全都不再由自家經營,而是悉數改為出租。
王禪這個新媳婦初管家也省了許多事,現在隻要打理好田產就足夠了。
今年風調雨順,收成挺不錯。
王禪也是手裏有銀子底氣足:秋末冬初,正是農閑時分,打發莊戶們修整下道路、水渠,再建上些糧倉和農舍,王禪這些日子便是召集管事們分派活計,做好這些農事。
王禪召集管事們問話的時候,也沒忘記拉黛玉過來聽一聽。
王禪嫁過來的所作所為,自有林大轉告林海,林海對他媳婦十分滿意,這不就特地提醒她“勞逸結合”,順便年末時也該大大方方地邀請親朋,尤其是手帕交過來玩耍。
林海的提議再次合了王禪的心意:哼,讓你們在我成親之前背地裏說三道四,現在我就讓你們瞧瞧,我日子過得有多讓人羨慕!
於是王禪麵露喜色,“那我得多做上幾次東。”說完又笑問,“老爺這邊可有安排?”
林海擺了擺手,“我剛上任,呼朋喚友吃酒取樂,終究招人忌諱。”
用過晚飯,黛玉想起那封厚實的書信,便沒再拉著她爹說話,而是帶著紫鵑早早告退。
王禪也給自己的丫頭使眼色:讓她們趕緊收拾碗筷,然後迅速退下。
等林海漱了口洗過手,屋裏就隻有王禪等著他。
他直接坐到媳婦身邊,拆開信封,展開信紙,映入眼簾的字跡十分眼熟:自然是甄應嘉親筆所寫。
“見字如晤”四個字之後……就是大段大段的抱怨,針對王子騰的抱怨,看得林海立時笑出聲來。
就這幾頁信上的內容而言,沒有什麽不適合給他媳婦看,於是林海迎著王禪晶亮的眸子把幾頁信紙塞到她手裏,“瞧你好奇的。”
王禪心裏美滋滋的:老爺果然不瞞我……接過信來一看,她就沒法兒像林海這般輕鬆了。
金陵有賈雨村,王子騰大約是手頭頗緊,於是賈雨村撈錢不止是變本加厲,甚至有點……讓金陵當時士紳官商都吃不住,開始怨聲載道了。
作為金陵的“地頭蛇”,當地官紳商賈不知往甄應嘉府上跑了多少次:見麵就是吐苦水,想對策。
王子騰也是金陵人,他大約也知道對老鄉下狠手太得罪人,於是派了賈雨村當急先鋒。
賈雨村樂不樂意不知道,但當他為薛蟠脫罪,從而攀上王子騰的時候,就意味著他上了船一時半會兒……主要是沒有另外山頭上的能人出麵接納,他也無力違抗王子騰的命令,甚至連陽奉陰違的底氣都沒有。
因為王子騰在金陵親朋無數,絕不缺通風報信兒的耳目。
不過甄應嘉混官場也是老資曆,哪裏分不出主次,以及誰才是真正那個幕後黑手。跑來跟他抱怨的那些金陵官紳也未必不懂貪婪的究竟是哪一位,隻不過一品大員終究不好議論,更何況這位一品大員還是金陵人。
王禪看完甄應嘉信中所寫,倒是“憐惜”了一下進退兩難的賈雨村,“這位賈大人曾給甄家的公子,還有咱家大姑娘做過幾年老師?”
林海一聽就笑,“你打聽得可真周到。”又點點頭,“有心了。”
王禪立時紅了臉,“我是想著開春再給咱們大姑娘尋個先生。京城候缺的進士不多,但待考的各地舉子可不少,其中總能找出幾個真正的飽學之士。”
賈雨村人品如何放在一邊,既然中了進士,他的學問也是“真金白銀”,貨真價實無疑。黛玉讀書的起點實在太高了,王禪這個當後媽的再給她找老師就覺得很為難。
即使在京中有名有號的人家,也是各個都請得起進士教導自家兒孫,更別提黛玉還是個女孩兒。
說句心裏話,林海本來想親自教女兒學問,可惜沒有時間——他繼承了前任的記憶,學問自然也包括在內。
林海這個探花可不是當年太上皇覺得林海臉好就賞給他的,而是“真金白銀”靠才學和見識考出來的。
林海便笑道,“先生一定要再選一個。此事就煩勞夫人了。”
想想黛玉不過小學畢業的年紀,林海哪裏忍心讓閨女“輟學”?不過三觀塑造階段,有些事兒林海必須得親自上。
王禪鄭重點了頭。
林海便低頭繼續看信。抱怨個過癮,甄應嘉便開始推測王子騰緣何如何愛財,確切地說是“忽然熱衷起阿堵物”。
偏巧,王子騰愛財的原因,林海還真知道……
王家也曾接過駕,興盛之時家中亦有海船商隊,不過在那之後逐漸沒落,直到王子騰踏上仕途。
做官的確能撈銀子,可在最初,尤其是官位未穩的時候需要大筆金銀的投入。最起碼新到一地,想要收買下屬就是很大一筆。
其實從王夫人和王熙鳳貪財斂財的舉動上就足夠看得出來,甭管王熙鳳吹噓她娘家有多風光,實際情況是這姑侄倆在娘家時日子過得並不怎麽富貴。
林海覺得王家的家底恐怕大半都用在了給王子騰鋪路:也就是所謂的拓展人脈之上。畢竟王子騰不像林海,是正經的科舉出身。
林海自知,他沒死,那麽榮府在原著裏的那筆百萬外財也就“了無痕跡”了。
他估計王夫人乃至整個榮府吞掉黛玉的嫁妝主要做了三件事:維持榮府奢華的開銷,孝敬給元春,以及幫王子騰四處打點。
而最耗費銀子,且最容易血本無歸乃至於抄家滅族,但同時回報也最為豐厚的買賣……就是助某位殿下奪嫡。
林海相信,王子騰這麽急著要銀子,恐怕就是為了這個。沒了黛玉這筆嫁妝,無論是元春還是王子騰都比前世要艱難。
甄應嘉也跟林海來了回“英雄所見略同”,他覺得王大人隻為了討好“貴人”姿態未免太難看。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皇子們都還年輕,這麽心急火燎地想要“立功”,得看看聖上看不看得下去!
林海看完這幾頁照舊塞給他媳婦:他喜歡的妻子,是能跟他並肩站立在巔峰的那種,而不是一個看似體麵,實則跟自己同床異夢的高級保姆。
王禪心眼兒可是足夠用:老爺既然肯把親友書信大方地拿給她看,自然也樂意就此聊一聊。
於是她便問:“王大人這樣著急,總得有個緣由吧。”
林海言簡意賅,“江蘇巡撫年紀到了,該致仕了,就這一半年的事兒。”不然怎麽會對王子騰的舉動視而不見?都要退休的人了,才沒那麽多事兒。
王禪反應極快,“這是……要換成哪邊兒的人?”
林海果斷答道:“聽座師說,聖上屬意先皇後的內侄。”
聖上的原配,也就是先皇後,生了大皇子與二皇子,卻都不長壽。先皇後的親妹妹則是五皇子生母,曾經的貴妃。
元春現在所居住的宮室就是五皇子親娘住過的地方,因此五皇子對元春態度稍微有點微妙。
不過別看先皇後與先貴妃都去世了,但是先皇後的娘家依舊深得聖上信任且威風不減當年。
順帶一提,先皇後與先貴妃,跟義忠王他王妃也是姐妹,沒出五服的那種姐妹。
先皇後娘家要是喜歡王子騰才是稀奇事,因為王子騰離開義忠王之後投靠的也不是當今聖上……
話說到這裏,王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等換了江蘇巡撫,王子騰未必還有機會在老家“刮地皮”,於是這次可不就能撈多少撈多少了。
看著他媳婦了然的模樣,林海又補了一句,“當初,王大人以及他們王家都是義忠王麾下的大將,後來王大人便改換了門庭。”
這也林海很佩服王子騰的地方:非常果決,而且改換門庭就是風險極大的投機買賣,結果他成功了,連續幾次都是。
有了這樣的幾次機遇,再加上王子騰個人能力本就不凡,刷了幾波~政~績之後,迅速成為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之中的第一人。
不過這種發跡之路,在林海看來弊端太大:平心而論,靠著抱對大腿而晉升,很容易根基不穩。
因為王子騰的人脈很大程度上歸他的“大腿”所有,當他更換靠山的時候,以前的人脈也就跟著……廢掉大半,尤其是高官這邊損失慘重。
雖說有奶便是娘的官員略見不鮮,但超過四品的牆頭草其實已經數得著了——因為聖上可沒那麽心大,連牆頭草都能毫無芥蒂的重用。
王禪想了一會兒,才由衷道,“可惜了。”
王子騰跟她老爹年紀相仿,已然官居一品,若非總是改換門庭,缺乏重臣支持,隻怕入閣在望。這也是有得必有失。
說完王子騰,林海再低頭看信,忽然精神一震:他看到了這封信上的“重頭戲”。
甄應嘉讓他媳婦親自送過來的書信,絕對不會隻有一大堆抱怨之詞。
甄應嘉想要親近林海,必然得示好,尤其是甄應嘉還受過林海的恩惠,那這次的“示好”必須誠意滿滿,價值十足。
元春入宮多年,忽然封妃,別說宮外人,連宮內嬪妃都頗覺意外。
而甄應嘉則寫得明明白白:元春把太後乃是中毒而亡的證據交給了聖上。他甚至連消息來源都告訴了林海。
話說太上皇有兩位皇後:原配皇後,也就是義忠王的生母;另一位就是聖上的生母,母以子貴,追封為後。
當時,似乎沒什麽人看出太後並非壽終正寢,包括太醫。好吧,別說別人了,連作為兒子的聖上都沒看出哪點異樣。
大家都覺得這位太後也不知該說是命好還是命不好:一直身子都不算好,常年臥病吃藥,卻堅持到了兒子登基,正要享福的時候偏就撒手人寰。
而聖上身邊若幹妃嬪唯有淑妃,也就是七皇子之母,能管太後叫上一聲“姨母”。
所以聖上從元春處得到了這麽個“石破天驚”的消息,也隻可能跟淑妃透露一點點口風。
偏巧甄應嘉在淑妃的心腹宮女和內侍那兒都稍微有點臉麵。
看到這裏,林海忽然笑了起來:我算是明白為什麽甄家在原著裏比賈家王家敗落得更早了。
知道你甄家有底蘊,畢竟接駕過許多次,祖上連出高官。但……刺探宮闈秘聞僥幸有收獲還不見好就收?怎麽還能刺探上癮了?
果不其然,後麵甄應嘉便委婉地詢問:他想把女兒送進宮,林大人覺得可還使得?
使得個屁!林海真想這麽回複他。
這封信前麵縱然用大篇幅地抱怨王子騰太貪,連這些親朋的麵子都不顧,卻也思路清晰,還常有妙語。
可一到牽涉自家前程,甄應嘉的智商就有一路狂奔,怎麽拉也拉不住的跡象。
林海這邊正暗自嘀咕,王禪忽然拉著他的袖子輕聲問,“老爺你怎麽了?”
又笑又皺眉又歎氣的……不怪媳婦擔心。林海想著前麵那麽多頁都給她瞧了,剩下這點也一並塞過去吧。
他捏了捏太陽穴,輕聲道,“你先看完,咱們再說。”
王禪的閱讀速度一點不慢。
等她再抬頭,滿臉的震驚之意尚不曾退去。“這……”
林海聲音極輕,“連太後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害了。”
太上皇和聖上能沒旁的想法?全天下最惜命的恐怕就是這對父子了。
他又衝著她媳婦點點頭,“回頭你回娘家說一聲,讓嶽父心裏有數。”
王禪也幹脆,直接招來自己的大丫頭,吩咐道,“打發個人回娘家說一聲,明兒我回去一趟。”又看了眼林海,補了一句,“帶大姑娘回去。”
林海胳膊一伸,等大丫頭出門,王禪便靠到了他的胸前。
夫妻倆都在琢磨:算計太後圖什麽……誰又會是幕後黑手?或者說太後純是代人受過?
林海和王禪縱然聽到驚天消息依舊挺平靜,但距離林府不遠的肅端王府……老子罵兒子,罵得相當熱鬧。
肅端王是太上皇親弟,也六十多歲的人了。他的嫡長子,也就是肅端王世子,乃是這位王爺續娶的王妃所生——原配王妃生了兩個女兒就因為產後調養得不好,三十多歲就去了。
肅端王續娶的王妃跟王禪差不多,都比丈夫小了十幾歲,而且都跟丈夫很是投緣。
夫妻感情身後,肅端王便對王妃給他生的兒子分外耐心——即使他早就知道這兒子比他庶出的兄弟差得遠。
這次就是,肅端王世子向父王稟報過如何在寧府跟林海打交道,再雙手把那張藥方奉上。
那藥方肅端王看都不看,直接抄起案上的鎮紙衝著傻兒子的肩膀……想了想,真砸下去,他王妃非得跟他瘋,於是瞄準了兒子的大腿丟了下去。
世子被親爹的鎮紙砸中,疼得彎腰躬身,五官扭曲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腿在地上打滾兒。
肅端王定睛一瞧,兒子腿上冒血:就這麽一會兒,便把褲子和長衫都沾染上了。他也隻得招呼管家去請太醫。
卻說,肅端王發作兒子之所以還隔了這麽一天,那是因為世子赴宴的那天,肅端王夫婦正好到郊外泡溫泉去了,今晚才剛回府。
這邊書房裏動靜不小,肅端王妃也匆匆趕了過來。不過這當娘的進門第一件事就是瞥了親兒子一眼,發覺傷在腿上,竟沒再理會,而是對著肅端王道,“淑妃那兒漏出來的消息,說是太後當年因為中毒才薨逝的。”
肅端王一怔,旋即脫口而出,“小二夠狠。”
聖上的二皇子早死了,死在太後之前;太上皇的二皇子……依舊健在,就是現在的義忠王。
作者有話要說: 前麵三千字上午就寫完了,後來想了想這部分情節還是一起看更爽,就幹脆攢足了一起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