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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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對女人的事兒不懂,但是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他的心跳加快起來。

    前妻曾經為他懷過一個孩子,在二個月的時候因為從樓提了一個重的藤箱到樓下而小產了,等他趕到家時也是這個樣子,腳下都是血。

    送到醫院後醫生告知小產了,當時他悲痛不已,如果那個孩子還在,他們也不會導致最後分道揚鑣。

    他顫聲道:“你你再忍忍,很快就送你去醫院”

    說完又朝馬車外吼:“王錦盛!進了城立即去醫院,找家大的西醫院!”

    “團長!怎麽了?”王錦盛看著前方的路,不知道後麵馬車內發生了什麽事兒。

    “你給老子閉嘴!服從命令!”他煩躁地朝王錦盛又吼了一句,然後回過頭來看向楚惠。

    見她坐立不穩,搖搖欲墜的樣子,馬車內隻是兩側麵對麵的兩排長凳,也無法讓她躺下。

    他猶豫了半會兒,腮幫子鼓了幾下,太陽穴邊的青筋跟著跳躍,他似乎下了下狠心坐到了楚惠身邊,小心地試探著把她靠在自己的肩。

    這個時候的楚惠大腦已經是完全空白,腦海裏除了疼痛還是疼痛,她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她知道自己流血了,這跟每個月來的血完全是不一樣的。

    那種隻是腰腹會有一點點酸痛而已,哪裏會是如此的劇痛?

    而且那個血也不是象這麽順著雙腿流下去,她感覺自己的血都要流幹了,全身發冷,加害怕,渾身已經開始抖得厲害。

    丁伯豪感覺到了,他立即脫下外套披到她的身,手觸到她冰涼發抖的雙手,他沉思了一下,已經顧不那許多了,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再把外套重新蓋在她的身。

    王錦盛感覺身後很安靜,剛才還時不時朝自己大吼的團長這會兒怎麽不作聲了,他也不知道剛才團長是因什麽事兒朝自己吼。

    他好奇地轉過頭往馬車內瞧,隻看了一眼,瞬間就象被馬蜂蟄了似的把頭轉回前去了。

    天呐!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麽?

    團長竟然竟然摟著人家花家的姨太太坐在一起,那個姨太太平時看著是個多麽靦腆的人呀,這會兒卻那麽溫順地倚靠在團長懷中。

    這畫麵太驚悚了!

    王錦盛心跳加快,同時也為自己的命運擔心,他不知道自己窺探到了團長的秘密,團長會不會一腳踹自己下車?或是把自己撤職?

    丁伯豪並沒有發現王錦盛回頭看了自己,他一言不發地摟緊楚惠,任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裏,這樣她也能暖和些。

    此時的楚惠已經陷進了昏迷之中,她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冰窖一般的地道,一直朝前走卻總也走不到盡頭,想往回走卻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了路。

    她想呼救,可是四周空無一人,整條白茫茫的通道內,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冷!不是一般的冷,是那種徹骨的冰寒。

    她隻得瑟瑟縮縮地雙手環抱著自己朝前走去,白雪似的茫茫地道一直向前延伸,她隻得強耐著發抖不已的身子繼續朝前走

    “咣當”一聲清脆的金屬掉地的聲音驟然響起,楚惠身邊冰窖似的地道突然消失,她想揉眼睛,但是手卻麻木得動不了,她努力地睜開雙眼,看到的還是白色一片。

    她頹然地閉眼,心想:還是在冰窖裏,沒有人會來救自己。

    “先生!先生!您太太醒了!她醒了!”一聲欣喜的女聲在自己身旁響起,立即伴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楚惠頓覺自己有救了,來了人救自己!

    她再次睜開沉重的眼皮,她想看看是誰來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得令人迷惑的、剛毅的臉龐,和一雙充滿擔憂的大眼。

    這是?楚惠在腦海裏搜索,這個人似乎很熟悉。

    “你你你醒了?”他的聲音帶著喜悅。

    “”楚惠沒有回答,她終於想起這是誰了,他是大太太的表哥丁長官。

    可是他怎麽會在這裏?他這麽擔心做什麽?自己怎麽了?

    她轉頭朝旁邊看去,到處都是白色,這是西醫院裏,她知道了,這種全白的地方是醫院。

    “丁長官?”楚惠腦子慢了半拍,還是不明白自己生病在醫院裏,怎麽會是這個人出現在身旁。

    “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丁伯豪見她能說話了,還記得自己是誰,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她昏迷三天三夜了,他還擔心要是她醒不過來可怎麽辦?這下好了,沒事了!

    進了南昌城,他的身份是王家的大兒子王伯盛,她是王伯盛的太太小惠,住院登記的資料也是王家兒子兒媳的資料。

    此時不明就裏的仍喊他“丁長官”,當著護士的麵他也沒法解釋,隻要她能醒過來比什麽都重要。

    “我我這是怎麽了?我到底得了什麽病?我會死嗎?”楚惠無力地問著,既然已經進了醫院,那應該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麽病了吧?

    她並不害怕死亡,反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她隻是想讓自己死得明白點兒。

    “你沒有病,你不會死。”丁伯豪示意護士和王錦盛都出去,坐在楚惠床前的凳子說。

    “是你送我到醫院來的?”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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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花家病了那麽久,每天都嘔吐,除了大太太請過一名郎中到家為自己號過脈之後,再也沒有誰說送去大醫院瞧瞧。

    丁長官說自己沒有病、不會死,這是安慰自己的吧?越是這麽安慰,越能猜到自己一定病得不輕。

    因此,她對自己的病情好壞也不在乎了,不管什麽病,治不了無非就是個死字而已。

    “是,我們現在是在南昌,你記起來了嗎?”丁伯豪想到楚惠還知道自己是因什麽來醫院的。

    他本來想不告訴她小產的事兒,既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過身孕,現在孩子沒了,幹脆也別知道得好,免得徒增傷悲。

    可是,瞧她這副樣子,若是不告訴她,她便會認定自己得了什麽大病,心情自然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