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陪妻兒(謝謝dghdbdj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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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伯豪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孩子,朝楚惠走過來。
“惠兒,辛苦你了!”他咧開嘴直朝楚惠笑。
“伯豪,你終於回來了”楚惠邊擦眼淚邊笑。
“回來了,走,咱們進去,到家嘍!”丁伯豪抱著一兒一女,楚惠走在後麵,一家人歡快地笑著。
丁伯豪這次回來也很低調,並未驚動鄉鄰和親友。
他隻是回來和家人團聚,幾年不見,楚惠沒變,美貌依舊。
孩子們長大了許多,而他自己的臉上則多了些戰爭留下的滄桑。
夜晚,孩子們都回房去睡了,丁伯豪擁著楚惠仔細瞧著。
“你瞧了大半天,是不是在數我有幾根皺紋呀?”楚惠紅著臉羞澀地低下頭。
她還是當年那樣,那麽容易羞澀,丁伯豪把她的下巴輕輕抬起,說:“沒有皺紋,你始終這麽年輕,是我老了。”
“瞎說,你沒有老,你正當年呐。”她低聲說道。
“是嗎?我都覺得自己已老,可你還依舊這麽年輕,惠兒,我是不是快配不上你了。”他抵在她的耳朵邊說。
她直躲:“別耳朵癢癢。”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他們分別了幾年,豈止新婚,丁伯豪恨不能把楚惠揉進自己骨髓裏,倆人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你帶孩子去上海住吧?上海的條件要比老家這邊好些。”丁伯豪摟著楚惠靠在床頭說。
“老家挺好的,孩子們在家住習慣了,再遷移恐怕”楚惠內心極不想去。
這裏有她喜歡做的事兒,孩子們在這兒也有許多玩伴兒。
瑞隆在這兒、瑞卿在這兒、劉媽、王媽、小圓、林源他們都在這裏。
去上海除了能帶冬梅去之外,又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切又得重新開始。
“怎麽了?你不想去?”丁伯豪覺察到楚惠回答有些異樣,輕輕碰了碰她。
“你也會在上海嗎?”楚惠反問。
雖然她很不想再去上海,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果他在上海,那她就會帶著孩子們去。
“我其實也說不準,很快可能又要打仗了”丁伯豪猶豫起來。
“怎麽了?日本人不是已經被打跑了嗎?為什麽還要打仗?跟誰打?”楚惠驚訝地問。
她隻不過是個小女人而已,她隻知道日本鬼子是到自己的國家來侵略,如今已經打敗了他們,不是應該天下太平了嗎?
“這些你就別多問了,其實我也不想去可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不得不”丁伯豪臉色很難看起來。
“到底是和誰打呀?”楚惠以往遇到丁伯豪不願意回答的,她就不會追問下去。
但是今天她很想知道,這日本鬼子都沒了,是和什麽人打讓自己的丈夫這麽為難。
“你別管那麽多了,自己人打自己人我實在是”他的臉上有些痛苦之色,令楚惠心疼起來。
“伯豪,你不想去就向上麵申請不去不行嗎?讓別人去總可以吧?”既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楚惠也不支持他去。
“唉”丁伯豪靠在床頭,仰頭長長歎息一聲。
楚惠見丈夫陷入了沉思,說:“伯豪,我們能不能不去上海?要去也等以後再去吧?”
楚惠害怕戰爭,害怕看到大家流離失所,更害怕去了上海將來又向那年那樣,冒險從上海匆匆跑回來。
“好吧,你不想去那就算了,以後再說。”丁伯豪也覺得楚惠想得對。
自己再回部隊時,都不知道會被調往何處,幹脆等以後不要再打仗了,再來接妻兒去上海,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楚惠的擔心是正確的。
半個月後,丁伯豪帶著那四個一同回來的兵匆匆走了,他有新的任務。
隻留下了李士聰在家替他守護他的妻兒。
楚惠和一雙兒女忍著淚把丁伯豪送到大門口上車,兒子女兒抱住父親的腿不願意鬆開。
最後,還是冬梅和李士聰強行把兩個小家夥抱住,丁伯豪的車才依依不舍地緩緩離去。
“母親,小日本不是已經被我們打跑了嗎?父親為什麽又要走啊?”小敏懂事地問。
“母親,我要父親回來陪我們快去追上父親好不好?”小捷哭著說。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父親很快又會回來的。”楚惠連忙一手摟一個安慰他們。
丁伯豪走後,楚惠又象原先那樣,白天在鋪子裏做事兒,晚上回家監督孩子們讀書寫字。
這種思念和繁忙的日子又成了楚惠的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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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丁伯豪也偶爾有回來,他沒有上前線去打仗,而是被另派了其他的任務。
因此,每次繞道回來也方便些,這樣聚聚散散的日子一過就是幾年。
轉眼,便到了民國三十八年的初夏。
這幾年來,楚惠已經從一些官太太口中陸陸續續知道了不少外麵的消息。
知道這幾年正在打仗的不是別人,是國共兩黨打起來了,難怪丁伯豪說自己人打自己人。
國軍的部隊在長江以北丟了好多城市,部隊大多往南方撤離,外麵的世界不比小日本侵略那會兒好。
楚惠每天都揪著心盼望丁伯豪回來,她害怕打仗,更害怕丁伯豪參與到“自己人打自己人”當中去。
鋪子裏的生意也漸漸冷清了起來,官太太們一個一個跟著他們的丈夫孩子逃的逃,遷的遷,有跑美國去的、有逃往香港的。
楚惠索性把鋪子關了,整日提心吊膽地在家盼著丁伯豪早點兒回來。
孩子們也沒有去上學,她知道外麵整個都亂了,怕孩子們出點兒什麽事兒,她無法向丁伯豪交代。
“太太,太太!師座來信兒了!師座來信兒了!”李士聰興衝衝地從外麵跑進來。
“伯豪來的信兒?快給我看看!”正在臥室和冬梅做著孩子們衣裳的楚惠立即放下針線。
“這兒,給。”李士聰雙手遞過一封信。
楚惠接過來急忙打開,她認真地一行一行地看著,看完之後臉色沉了下來。
“太太,怎麽了?信中說什麽了?”冬梅和李士聰不約而同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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