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查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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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來了一群當兵的。”大木小聲地說道。

    好像生怕被人聽去似的,唯唯諾諾的不敢大聲。

    “來了一群當兵的?”楚惠大驚。

    花家現在有喪事要辦,一群當兵的是來做什麽?拉花士昌去批鬥嗎?

    人都死了,還不能放過麽?

    “他們來做什麽?難道不知道花老爺已經過世了麽?”冬梅不滿地嘟囔。

    大木嚇得神情緊張,應道:“我也不知道,楚惠嫂子,這個可怎麽辦?”

    楚惠心裏也是一團亂,她怎麽知道該怎麽辦?

    她自己這身份也是不宜暴露,被人知道了她就是丁伯豪的太太,那可就麻煩了。

    “李士聰這會兒在哪兒?”楚惠擔心的還有李士聰。

    他是丁伯豪的副官,比她這個什麽事兒都不懂的國民黨軍官太太更不能讓人知道,否則,他這可會被當作潛伏的特務抓捕。

    “李大哥就在外麵掛燈籠,要叫他進來麽?”大木問道。

    “好,你去把他叫進來。”楚惠現在六神無主,也隻能這樣了。

    萬一李士聰會有好主意呢?

    丁伯豪當上師長之後,之所以換了副官,就是因為袁曉峰年紀太輕,所以才可以他安排了足智多謀的李士聰做副官。

    李士聰護著楚惠回到撫州後,凡事楚惠都與他商量,幾乎每件事兒都是李士聰出主意、拿主意。

    在這些方麵,楚惠漸漸地依賴上了李士聰,把李士聰當作她的智囊。

    大木很快就把李士聰喊來了,李士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一進門就見楚惠滿臉憂愁,而冬梅則神色有些驚恐。

    “嫂子,有什麽事?”他一進門就問。

    “士聰,你有沒有看到前院來的人?聽說是一群當兵的,他們來做什麽?”楚惠看見他,仿佛看見了救星。

    “見著了。”所以他才刻意避開,剛才躲在暗中偷偷觀察來的是什麽人?來做什麽?

    “袁曉峰在裏麵”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袁曉峰來了?”楚惠差點驚呼出來,立即捂住了嘴。

    “他這個叛徒,他來做什麽?是知道咱們住在這兒嗎?”冬梅氣憤地問。

    “大概不知道咱們住在這兒,我聽見他們好像是來登記人口的。”李士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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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記人口?”楚惠更惶恐了。

    這不就會很快知道他們住在這兒了嗎?隻要一登記花家的人口,多出來的肯定要被帶走詢問。

    “李大哥,這可怎麽辦呢?”冬梅也忍不住擔心地問道。

    見大木已經出去了,李士聰壓低聲音說:“嫂子不必緊張,既然他們來都來了,咱們也就隻能見機行事了。”

    “怎麽見機行事?”楚惠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自己被抓去倒不要緊,她擔心李士聰和冬梅,而且還會連累花家,害花家落個收留反動派太太的帽子。

    盡管花家大太太李氏對自己百般不待見,但是她楚惠得為整個花家著想,這是花士昌的家,何況還有個瑞卿在這兒。

    “嫂子和冬梅先別出去,我再去觀察觀察動靜,一會兒有人來這邊兒查看,你們在裏麵別作聲,我會把門從外麵鎖上。”李士聰走向門口說。

    “好。”楚惠強壓住心頭的緊張,點頭說道。

    李士聰出去後,把門反鎖上,自己則匆匆趕往前麵的靈堂。

    袁曉峰他們一群士兵進了前院之後,就看見花家掛滿了白布,他心頭一驚,不好,花家誰去世了?

    幾個人朝靈堂走來,才知道是花士昌已去世,他不覺心頭難過起來。

    想想當年在花家住的那一陣,這花家老爺臉上雖然終日不苟言笑,但是待人大方得很,對他們這些丁伯豪手下的兵尤為熱情。

    真沒想,如今物是人非,花家宅子依舊,而人卻走的走、死的死,令人覺得淒涼。

    帶他們進來的是縣公安局的一名隊長,他們今天家家戶戶來登記常住人員,對於探親訪友的非常住人員需要嚴加盤問,有必要的話,還得帶回去審訊。

    對與花家的常住人口,袁曉峰心中有數,如今花老爺這個“土豪奸商”過世了,那可以說花家也還算是清白的,至少比其他的商紳清白許多。

    那位隊長正帶著其他幾位人民警察在靈堂前一個個登記前來吊唁的人們。

    袁曉峰朝四處望,以為能看見花家大太太的話,他還想側麵打聽打聽丁伯豪一家人的下落。

    如果丁伯豪他們全家都去了台灣,那他就放心了。

    突然,他眼角瞄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對麵走廊一晃而過,很快就不見了。

    袁曉峰一愣,想都沒想立即追了上去。

    李士聰看見袁曉峰發現了自己,連忙閃到走廊旁的一條小路,跑到了林蔭後,躲了起來。

    袁曉峰貓著腰找過來,見四下無人,猜想剛才那個熟悉的身影一定跑不遠。

    因為他知道花家這條林蔭小道到這兒就是盡頭,根本無處可逃。

    “剛才是誰?我認識你,你別躲了,出來吧。”袁曉峰小聲喊道。

    李士聰躲在花叢後麵,緊握雙拳,死死地盯著袁曉峰,雙眼快要噴出火來。

    隻要袁曉峰一靠近他這邊兒,他就出拳先製服他,必要時他會先做了他,也算是為黨國除去一個叛徒。

    “是不是李長官?李長官,你別躲了,出來吧。”袁曉峰聲音更小了,似乎害怕別人聽見。

    李士聰的官階比袁曉峰大多了,他喊李士聰做長官是對的。

    “李長官,別擔心,我沒有出賣任何弟兄們,我也是無奈,但我以我的人頭擔保,我沒有”袁曉峰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士聰從後麵捂住了嘴。

    他一手捂住袁曉峰的嘴,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袁曉峰掙紮了兩下,就不掙紮了,這路數除了李士聰還有誰?

    他使勁兒掰開李士聰的捂他嘴的那隻手,喘了幾口粗氣兒,說:“就知道是你這孫子!”

    剛才還“李長官”叫著,轉眼就氣呼呼的稱人“你這孫子”。

    李士聰鬆了手,他看出袁曉峰不會對他怎麽樣,否則袁曉峰不會小聲叫喊,早大喊大叫邀功了。

    “你這個叛徒!”對於這一點兒,李士聰氣得臉鼓鼓的。

    “李長官,我不是叛徒,哎呀,我跟你說不清楚,我也不能跟你說,誰知道你會不會是叛徒!”袁曉峰也沒好氣起來。

    “你看看你這身打扮,你不是叛徒是什麽?”李士聰依舊不饒。

    “我不想跟你解釋,我問你,師座一家人全都到那邊兒去了嗎?”袁曉峰小聲問道。

    “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麽?”李士聰提高了警惕。

    “嘿嘿,你不說我也知道,師座家有人住在花家?”袁曉峰試探道。

    李士聰聽了心中一驚,這小子平時就比猴精,這又是哪裏得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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